教训完麻蛋,其他乞丐可能觉得这样做确实有些丢人,就都不好意思的的正襟危坐起来。即使如此,他们的东张西望的表情依然看起来很可笑。
“小爷,吃点什么?”店小二提着两壶茶水来到温敬白身边询问。
“上烧鸡,每桌子上八只烧鸡和两壶好酒。”既然请吃大餐,温敬白自然不会吝啬。
“好了,烧鸡十六只,酒两壶。”店小二唱着号子离开后不久,就把烧鸡送了上来。
烧鸡摆在面前,一群从来没有吃过如此香喷喷的烧鸡的乞丐,也不管温敬白有没有开口叫吃,就瞬间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一群乞丐风卷残云似的狂吃面前的烧鸡,温敬白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早就肚子饿了的他,自己也撕起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光顾着吃鸡腿,温敬白没发现他后方桌子上的一个客人正一直在盯着他看,并不时露出欣慰的眼神点点头。
此人四十来岁,面白无须,双目有神,左脸颊靠后侧有一道三公分长的刀疤,看起来极为精悍勇猛。
不知为何,此人从上到二楼后就一直专注的观察着温敬白。除了偶尔欣慰的点头外,他看向温敬白的眼神极其复杂,就好像他很早就认识了温敬白一样,而且温敬白就应该像今天这样天生与众不同,而不应该等到这几天才开始表现出来。
除此之外,他的眼神中还包含着浓浓的欣赏。他觉得温敬白理应等到今天才展现出才能和与众不同,不然他不可能见得到温敬白。这两种矛盾的思想一直在他的脑海冲突,才导致他看向温敬白的时候露出极其复杂的眼神。
“来来来,大家别光顾着吃,这里还有好酒,如果酒不够,就让小二再上。”温敬白不疾不徐的吃着鸡腿,并拿起酒壶自个儿喝了起来。
听到温敬白的话,三麻、麻蛋他们继续与烧鸡大战着,连头都没抬。
看着乞丐们的样子,温敬白也就一笑了之。他们也就这点出息,难道还要对他们有多少要求嘛。
一边吃着烧鸡一边自斟自饮,温敬白很快就有点小晕了。他的酒量不是特别好,然而今天他却很想喝。一方面有好吃的烧鸡下酒,一方面他想到一些事有丝丝惆怅。
这福悦酒楼的烧鸡软糯香甜,味道确实非常棒,比起他昨天亲自动手做的叫花鸡来说,那是好多了。下酒菜好,酒不自觉的就会喝多,更何况有些小晕的温敬白还想着事情。
来到这个世界有好几天了,在他的记忆里没有那个穿越者是不能干出一番事业的,可现在他还在为每日饱餐一顿而努力,这差别有点大啊。
一壶酒不知不觉喝完,温敬白的酒量也到了五六分的样子。在看到乞丐们的烧鸡吃的差不多,他又叫小二送了几只烧鸡和一壶酒上来,然后他拿着那酒壶站起来走到窗户边遥看远方。
忽然他来了兴致,准备吟诗一首,以对他当前的情况。
“君不见,沁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吟完诗,温敬白大喝一口,才心情愉悦的走回桌子。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两句诗写的多好啊,虽说今天还在为饱餐一顿而努力,谁知道明天会不会马上就能做出一番事业呢。身份就算是一个小乞丐,但他也才12岁多,以后有的是闯荡天下、大干一场的机会,现在没必要在这里胡思乱想。
想着事情,温敬白带着几分酒意坐回桌子,对于脑海响起的倾心值,昏昏沉沉的他自始至终都没理会,更加没有发现他身后的异样。
他身后,几桌人对他吟的诗各有见解,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刀疤脸。温敬白在吟诗的时候,刀疤脸就一脸惊愕。他没想到温敬白还会作诗,这好像没有人教过他啊。等到温敬白吟出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时,刀疤脸大惊失色,好在他久经江湖沙场,不然可能直接就从桌子上跳了起来。
这诗做的好啊,但大庭广众之下,这是会要命的啊。刀疤脸转目四看,果然发现二楼最边上的一个食客眼神游离,好像在思索什么。没等片刻,食客就起身往楼下走去,显然是要离开这里。
虽然看到了眼神游离的食客,但刀疤脸不知道的是在酒楼的隔墙处,还有一双耳朵将这里的一切尽收耳底,并将温敬白吟出的诗句抄下后让人送了出去。
刀疤脸看着眼神游离的食客离开,他望了一眼温敬白就匆匆的跟了上去。
此时此刻,刀疤脸心中万分欣慰,同时也心急如焚。他知道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如果不能尽快杀了眼神游离的食客,然后做好一切安排,那接下来他坚持了十二年的所有意义将全部消失。
吃吃喝喝中,温敬白觉得酒意差不多就没有再喝。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场风暴就在刚刚已经从福悦酒楼爆发,并影响至深的席卷开来。
对温敬白而言,这首《将进酒》只是他抒发心中想大干一番事业却还处于乞丐之身的牢骚而已,但在有心之人看来,这绝对不是牢骚而是倾天之志。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何人所做?”一座情报衙门的书房内,主事老者看着温敬白的诗满脸惊讶的问。
听到主事老者的询问,递上诗文的中年文士赶紧附耳悄声将作诗之人的姓名告知了老者。
哪知老者一听但温敬白这个名字,就立即满面震惊。
“这是他做的诗?”主事老者不敢相信的再次询问。
“千真万确!”
在得到中年文士坚定的回复后,主事老者心事重重的背着双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思考清楚后,主事老者连忙对中年文士说:“此事干系重大,我必须马上面圣。你即刻派人紧盯一切相关人员,待我回来之后再做处置。”
“是,小人马上去办。”
中年文士说完就脚步匆匆的离开去办老者交代的事情去了。见中年文士离开,主事老者也匆匆的动身赶往皇宫。他必须要第一时间面圣,并将此事告知圣上,待其定夺。
温敬白的诗已然发酵,从中年文士离开的那一刻起,一场针对温敬白的事件就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如此大事,我们的当事人却还一无所知的在破庙中呼呼大睡。
在福悦酒楼时,温敬白带着乞丐们又是吃又是喝。对乞丐们来说,能吃到福悦酒楼的烧鸡,那就比过年还要开心,而他们确实也都吃的满嘴流油高兴的不行。
温敬白有感而发,不但兴趣所致的吟诗,还喝酒喝到七八分醉意,等到乞丐们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发现温敬白昏昏欲睡,就把他送回破庙休息,然后留下二蛋子照看着,其他人又都出去乞讨下一顿饭去了。
其实他们出不出去乞讨,都没关系,因为温敬白为住在破庙附近的乞丐们都带了吃的。百两银票有一半全部都换成烧鸡带回来放在破庙内,留到晚上让大家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