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看着他吃,忍不住笑,“刚才我们吃了那么多东西,你还饿?”
胡耀祖瘪嘴,“刚才那叫吃东西?明明是尝了一口而已。”说完接着吃包子,“你要不要来两个?”
梅子慌忙摆手,“谢了,我可吃不下。”
两人东拉西扯聊了一下午,又一起吃了晚饭,这次吃的是西餐,胡耀祖笨乎乎的,刀叉都不会拿。
梅子看他也不像是装的,一直耐心教他,两人慢慢吃,还喝了一点红酒,很晚才分开各自回家。
经过一天的测试和观察,梅子基本确定胡耀祖应该不是特工,即便是,最多也就是干点跑腿活儿的外围特勤人员而已,所以决定不再在胡耀祖身上浪费时间,慢慢取消对他的监视。
时间一天天过去,胡耀祖没事的时候,也去咖啡馆喝咖啡,喝了几回,还真不像中药了,隐隐还有点回味无穷。
他便也学其他人一样,喝两口,然后看报纸,这天,他看到了零零三找他的广告,是加密消息,让他去西门郊区李家村。
胡耀祖没有多想,换好衣服,拉着人力车立刻出了西门,去李家村。
“你是程老弟。”孙副官见到胡耀祖挺热情。
“你是孙副官。”胡耀祖笑着回应。
“来,松原将军在等你。”孙副官招呼他。
胡耀祖把人力车放在村口,和孙副官一起进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最后一个岗哨,士兵要求检查。
孙副官笑着对胡耀祖说,“常规程序。”
胡耀祖点头,举起双手站在原地,一个士兵从上到下搜身,没发现问题,点头。
孙副官这才把胡耀祖带进一间四合院,走廊上也全是士兵。
“将军,胡耀祖到了。”孙副官站在房门口朝里面报告。
“叫他进来。”
胡耀祖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孙副官,进到里面的房间,“将军好。”
“你叫胡耀祖?”松原用不流利的中国话问。
“是的。”胡耀祖站得毕恭毕敬。
“你的长官对你评价很高,”松原走过来,轻轻拍一下胡耀祖的肩头,“坐。”
胡耀祖拘束地坐在沙发上,松原将军也坐他旁边,孙副官则站在一边。
胡耀祖感到有些尴尬,就主动说,“我干的就是跑腿的活儿。”
“你是广州人?”松原将军问。
“对,我是广州人。”
“广州,我去过,是个好地方。”松原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事,从头到尾只是和胡耀祖拉家常,聊了半个多小时,就让孙副官带胡耀祖出去。
“我们现在有勇士比赛,胡老弟,要不要和他们切磋一下?”孙副官指着草坪上在比赛的人群。
“好啊。”胡耀祖爽快地答应了,因为他看着都是一些常规比赛,如果跑步,肯定没几个人能赢他。
“胡老弟有这雅兴,松原将军每个周期三都要来李家村,你可以每个星期三都来,多来几次,就熟悉了。”
胡耀祖跑了几趟,叫声和掌声不断,松原也到赛场看,比赛搞了一下午,胡耀祖在李家村呆了一下午。
“请把这交给你的长官。”孙副官给胡耀祖一个信封。
胡耀祖没多说话,他知道是机密,他就是信使,他把信藏好,到零零三指点的接头地点一家小餐馆,等取信的人,胡耀祖按照约好的时间去了。
过了半小时,他心痒痒的,对信件内容很好奇,就坐到角落去,要一壶热水,用水汽熏蒸信封口,准备打开看个究竟。
“你在干嘛?”信封还没打开,一个人拍打胡耀祖的肩膀,把他吓一跳,“你把规矩都忘了?”
枪已经抵在胡耀祖后背,他听出是零零三的声音,便举起双手慢慢转身,嬉笑着说,“我只是担心你犯错误而已,你成了汉奸不要紧,别拉我下水。”这是心里话,这可是一个日本将军给零零三的信。
零零三抢过胡耀祖手中的信,撕成碎片,扔进一旁的炉火里,看都没看。
胡耀祖瞬间明白过来,其实里面压根没有内容,这只是一个试探。
“对面茶楼不错,我们去喝杯茶。”
“这地方也不错。”胡耀祖不想去,他担心零零三会在茶楼包厢处决他,这小餐馆,在路边,人多,多一份逃跑的机会,自从零零三请他吃包子,就改变了他的人生,所以他多了一个心眼。
“少废话。”零零三没给胡耀祖选择的机会。
胡耀祖只好跟着去了,当然,零零三并没要他的命,两人聊了很长时间,零零三是给他布置接下来的任务。
从那以后,胡耀祖每个星期三都去李家村。
胡耀祖和零零三分开后,他去客栈接苗艳。
“你怎么才来?”苗艳在客栈大堂坐着等了好久,现在天都黑了。
“我把你忘了。”
苗艳一听气得追打胡耀祖,大厅的客人都看着他们,偷偷笑。
“好了,不要闹了。”胡耀祖弯腰拿行李,苗艳背着手走了出去,她在客栈呆了几天,已经很烦了,急着想回去。
她的伤口已经愈合,脸色也好了许多。
“晚上我们吃什么?”苗艳问。
“不知道,我已经吃了,小兰会帮你煮一碗面。”
“吃面?”苗艳脸上立刻不高兴了,她觉得自己应该享受更好点的待遇。
胡耀祖一路小跑,用人力车拉着苗艳回家,他知道监视小兰的人还没撤,那些人就在他家对面的楼里。
“我回来了。”苗艳进屋,左右看看,就像离开很久,胡耀祖提着行李。
小兰从屋里跑出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都没做你的饭。”
“我知道,吃面。”苗艳心情好,毕竟不用躲在床底下了,现在能见光了,就和小兰一起煮面。
胡耀祖喝了点水,就进自己屋子去了,他大脑里想着零零三给他的菊花任务,除了随时会丧命,好像没有任何好处,年纪轻轻,就要献出自己的生命,真是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他心情郁闷,拉车都没想去了,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挣钱有什么意义呢。
“我回来你不高兴?”苗艳看出胡耀祖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