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房间里一人得令快步走了出去,这不是警察厅的人。
“李秘书,刚才李公子来电话,说三号楼有异动,安保人员基本都在拉肚子,可能被人下药了,让你多留意一下。”方文达接到李少华的电话,就从警察厅赶到医院来传达消息,因为梅子的临时专用电话一直在占线。
“好,知道了。”梅子皱了一下眉头,三号楼也让她担心,因为那边住着一位高级别军官。
这位军官也是奇怪,好好的日军医院他不住,非要住普通的同城医院,说顺便可以检查一下社会治安情况,梅子心想这不是添乱吗,但也没办法。
“李秘书,我觉得三号楼还是不要大意,万一出点什么事就麻烦了。”方文达也站在窗户边,用望远镜看三号楼,明显能看到厕所旁边还站着一堆人,都弯腰捂着肚子。
梅子点头,转身对旁边一个人说,“马上通知宪兵队过来,保护三号楼。”
然后又对方文达说,“留守警察厅的人你也全部调过来,加强三号楼的外围安全。”
“好。”方文达恭敬地微微鞠躬,然后出去打电话调人。
没过几分钟,医院突然一片漆黑。
“停电了。”王秘书急忙跑来找梅子,他已经感到大战在即。
梅子的音量都放大了,“通知你们的人,全部到位,立刻到达指定位置。”
“是。”王秘书应声,快步跑了出去。
没了电,医院里面一片漆黑,但是外面有点月光,梅子用望远镜还是能看到医院里面到处都是慌乱的人群,这些人中有医生、有病人、也有警察和便衣等等,大家都在朝着不同的方向跑。
胡耀祖趁乱溜出杂货间,翻窗户进入三号楼,去厕所用小刀把电线破开,然后用湿毛巾搭在两根电线上,再用另外一根电线,一头连接湿毛巾,一头连接杂货间的杂物,然后又回到杂货间,用一根带油的绳子系在木柜的两只脚上,另外一头则连接厕所的鞭炮。
一切准备就绪,他换上刚刚偷来的白大褂,戴着白色纱布口罩去了停尸房,“大爷,你又喝上了?”
“你是?”值班老头站起来,用手电筒照着胡耀祖的脸。
“程医生。”胡耀祖自我介绍。
“不认识。”老头撇嘴说。
“不认识很正常,我是新来的,院长让我到处看一下,有没有异常。”胡耀祖说。
“院长也关心我停尸房了?”老头笑起来,关了手电筒,坐下。
胡耀祖轻轻踢了一下旁边的垃圾桶,老头转脸去看,自言自语,“什么声音,难道有老鼠?”
老头的视线转移了,胡耀祖一秒将他的酒瓶换了,这瓶酒他放了安眠的药粉。
“不管什么岗位都会关心,毕竟大家都是为医院服务嘛。”胡耀祖从包里掏出一包花生米,“送给你下酒,慢慢喝。”然后转身向外科大楼走去。
此时,走廊和病房都已经被护士们点上了蜡烛。
“灯亮了。”来电了,一个人叫起来,大家都跟着高兴,病人和护士都将身边的蜡烛吹熄。
可是好景不长,才刚过去一分钟,灯泡又开始一闪一闪,没多会儿,整个医院再次陷入了黑暗。
“又停电了。”人们异口同声,恐慌的人群发出尖叫声,因为现在不只是没有光线,大家都闻到了刺鼻的气味,有人捂着鼻子到处乱跑。
苗大爷开始行动了!这是胡耀祖和苗大爷的约定,等第一次停电,就安排人顺着围墙进到三号楼附近,等来电,点燃准备好的木材,加上硫磺。
风呼呼地吹,整个医院都弥漫在难闻的气味中。
“糟糕,有毒。”有人喊道,大家更加恐慌了,不管是病人还是医生,甚至是外面的特务都开始乱跑,谁不怕死呢。
场面失控了,胡耀祖趁乱挤进人群中,逆向冲进了手术室。
“老天有眼,停电了,天赐良机。”杨归远一看停电了,高兴得忍不住蹦了一下,马上带着他的人顺利从围墙外面到了外科大楼楼顶,准备下一步行动。
“杂货间失火了。”方文达进到梅子的临时指挥所汇报。
“声东击西,雕虫小技,交代下去,看好零零幺。”梅子头都没回。
“情况不对,李秘书,感觉好像是针对三号楼来的。”方文达说。
梅子停顿一下,拿着望远镜看杂货间,火还在烧,而杂货间离三号楼只有五十米距离,她也担心目标真的是三号楼。
胡耀祖进入二楼的手术室,从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乱哄哄的场面,虽然没有电,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很暗,但仍然能看到宪兵队进入医院。
他拿出弹弓,瞄准一个拿着枪的日本兵,松手,看到那人瞬间倒下。
嘿嘿,还真是先进武器,没有声音!胡耀祖高兴地在心里说。
那人被他打中,不死也是重伤,因为他瞄准的是头盔以下的部分,胡耀祖高兴地连着又放出去好几颗弹珠,连着伤了好几个日本兵。
有的打在头盔上,反弹,又伤到旁边的人,所以,他们压根找不到射击方向。
“报告,三号楼出事了,”有个便衣小跑进来汇报,“好多人受伤,都是宪兵队的,并发生了爆炸。”
梅子也听到了三号楼传来枪声,心里一紧,也开始怀疑这并非声东击西,她眉头一皱,“通知王科长,实行第二套方案,带人到围墙外面,枪声是从围墙外面传来的。”
胡耀祖躲在手术室,用他的弹弓,看到拿枪的人就打,正在他得意的时候,听到了枪声。
狙击手?胡耀祖察觉枪声从屋顶传来,不妙!砰,又一枪,他躲了起来。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胡耀祖从床底缝隙看过去,两个人推着一张病床进来,其中一个人说,“把门关死,不要让人进来。”
说话的人是王秘书,他说完转身走了,留下一个人看守在手术室,胡耀祖高兴到极点,因为这和他设想的居然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