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厅长，我想告一天假，这几天太累了，想休息一下。”代源蔫蔫地说。
“这段时间你确实挺累，今天就不回厅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方文达同意了。
代源不敢和任何人打听张医生的情况，如果张医生已经暴露，他和任何一个医生说话都可能会暴露，只好跟着方文达一起出了医院，直接坐人力车去咖啡馆。
从医院出来，就有人一直在跟踪，代源已经察觉，也无所谓，心想着跟就跟吧，他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一杯咖啡，喝几口，将帽子盖在脸上，头靠在沙发上睡觉。
他的脑海里一直在想，胡耀祖到底是个什么人，他很担心苗艳被胡耀祖利用，苗艳虽然枪法很好，但还只是个学生，很单纯，而胡耀祖却是个跑江湖的。
一直也没想出个头绪，倒是想得脑袋发晕，不知不觉，代源睡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为了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进入休眠状态，不传递任何消息。
他揉揉眼睛，打个呵欠，一口喝完杯子里剩下的早就凉透了的咖啡，结账离开，“人力车。”
此时，代源发现一个人慌张地从咖啡馆跑出来，他笑了，看来跟踪他的人等得太久，估计也是睡着了，所以这时候才急忙追出来，也叫了一辆人力车跟在后面。
代源觉得无所谓，反正自己进入休眠状态，天天跟踪自己也跟不出问题来。
“你也太能睡了，我在外面等你两个多小时。”可拉车的人却突然说话了。
把代源吓一跳，愣了一秒才骂道，“你找死啊？我每天后面都跟着尾巴。”
“怕什么，就你的能力，还甩不掉一个尾巴？”拉车的人继续慢悠悠地跑，喘着气说。
代源生气地骂道，“杨归远，别过分了，你一个游民，居无定所，找你当然不容易，我呢，我和你一样吗？我的任务是潜伏在警察厅，我如果把他们甩掉了，等待我的就是大刑伺候！”
“你到医院干嘛？”杨归远问道。
“零零幺真的还活着，没死。”代源说。
“我正在筹划让零零幺死在医院，你知道他住在哪个病房？”听到这个消息，杨归远高兴地问。
“外科三楼最后一间。”代源回答。
“谢谢。”
“你最好不要乱来，去刺杀肯定是有去无回，零零幺有三重保护，病房里一个，外面两个，对面病房有三个，二楼路口还有五个，外科病房就不说了，无数个，反正你只要进去，就别想脱身。”代源警告道。
杨归远大口喘气，“拉车真累，我知道外科大楼，放心，我不敢靠近。”
“大嫂说了，唐洋已经叛变，不要和他接近。”代源又说。
“大嫂到底是谁？是男是女？大虎也在找大嫂。”杨归远说。
“大虎在找大嫂你怎么知道？”代源问。
代源归大嫂管，杨归远说的大虎，他只知道名字，没见过人，她一直和大嫂单线联系，现在大嫂出事了，他就变成了断线风筝。
杨归远嘿嘿一笑，“我在做大事，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
代源生气了，“警告你，没有大嫂下命令，你最好不要擅自行动，这样做很危险！”
杨归远不屑地说，“你就是谨慎，大嫂什么事都是考虑再考虑，二十三号刺杀零零幺，零零幺没死是他运气好，不过我的刺杀却是成功的，我干掉了对方好多人。”
“你告诉我，那狙击手是不是苗艳？”代源问。
“是，就是苗艳。”
“她人呢？”
“那天她受了重伤……走不了……应该死了。”杨归远的语气沉了下去。
代源怒道，“这就是你说的成功？要不是我反应快，帮你解决了张大志后面的人，帮你争取了十分钟，你也没命了，这么大的事情，没人接应怎么行？你连最基本的撤退路线都没安排好，还说苗艳应该死了，也就是说，你的战友死没死你都不知道，还有脸说你成功了？”
“干革命，总有人牺牲！”杨归远拉着代源继续小跑，越来越大声喘气，“那天只是意外，我没想到他们也有狙击手，所以苗艳才被对方打伤了。”
“说难听点，你真是胆大妄为，苗艳还只是一个学生，虽然有枪法，但是没有战斗经验，你怎么敢带她去执行任务？你就没把她的性命当一回事！”代源越说越气。
“是老高出事了，没有狙击手，如果取消行动，我们前面做的事情都等于白干了，苗艳枪法好，而且是她非要去的。”杨归远辩解道。
“杨归远，你这无组织无纪律的人，做事太冒险，一次运气好是侥幸，不可能次次运气好！”
“我来找你，是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刺杀行动。”杨归远说。
“想都不要想！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我有尾巴。”代源警告道。
杨归远不屑地说，“胆子太小，就两个尾巴，解决掉他们是分分钟的事。”
“停下！”代源不想和杨归远废话，把坐车的钱付了，就买票进了电影院，因为电影院地形复杂，人又多，他后面的尾巴就不会分出一个人去跟踪杨归远，这样杨归远才安全。
杨归远拉着人力车到处跑，无意中在一条街看到喝得醉醺醺的唐洋，正半闭着眼睛步伐不稳地在路边招手，“人力车。”
杨归远跑了上去，将车放低，一只手将唐洋扶上车坐稳。
唐洋闭眼睛靠着，“去警察厅。”
杨归远不说话，开始小跑起来。
唐洋喝了点酒，车子跑起来，晃晃悠悠的，他感觉还有点舒服，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自己居然躺在一片树林里。
他吓得一下子坐起来，看到杨归远站在自己面前，大声问他，“这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这儿风景不错，你死在这里不冤。”杨归远拿出枪，对着唐洋。
唐洋快速掏枪，发现自己的枪套是空的，惊恐地站起来往后退，“杨归远，你要干嘛？不要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