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如果我影响你的生活，我可以搬出去。”
“和你没关系。”
“你救我影响你当汉奸了，我知道你现在给鬼子卖命，挣点钱维持生活，就你一个拉车的，没其他的收入的话，根本租不起这么贵的房子。”
“不是，和你没关系，你活过来，是你命大，我就帮你做点吃的。”
“是谁救我？是谁帮我取出子弹？小兰真的是你请的女佣？”苗艳被救时一直迷迷糊糊，胡耀祖在窝棚里见到她时候，她神志已经不是很清醒，想不起她自己说过的话，她问过小兰，小兰什么都没说，一口咬定自己是胡耀祖请的女佣。
“小兰帮你取出子弹的，我们还都差点没命了，我们猜想你肯定犯事了，但没送你去医院，想着救你一命。”胡耀祖这样说，是小兰要求的，至于为什么，小兰没解释，他也没问，就算问，小兰也不会说实话。
苗艳回来这几天也没闲着，戴着兰花礼帽，去了好几趟医院，也不敢进去，就在门口来回徘徊。
这是一种联络方式，她要和她的人取得联系，却始终没人和她联系，她知道的联络点都被挂上了撤离的信号。
“我记得，见到你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可我忘了，我到底说了什么？”苗艳又问胡耀祖。
“你就说了一个客栈，我便去帮你把行李取回来了，子弹是小兰帮你取的，然后你一直昏迷，差点死了，我们都为你担心，不过，你命真大。”
“我的命大是因为遇到了你，不然早就死几回了。”苗艳想起胡耀祖在火车上救她，又在窝棚里救她，就算他是个汉奸，但本性应该不坏，她心里不反感他，她觉得他是个好人，只不过一时迷失了方向而已。
“是啊，你倒是命大了，但你把死神送给我了，因为遇到你，我差点死了几回倒是真的，我原本生活很平静，遇到你就不平静了。”
苗艳听完低下头，“我们不需要女佣，换套便宜的房子，生活简单点，以后你不要当汉奸了。”她心里把胡耀祖当成自己男朋友了，觉得他可靠，也值得信任。
“你会做饭？”
“不会。”
“那我每天回来吃什么？”
“我会慢慢学，我挺聪明的。”
“算了，我也活不了几天了。”
“你要去执行任务？去给鬼子卖命？是个一去不回头的任务？”
“差不多吧。”胡耀祖低沉地说，“过段时间，你找到房子，你就搬出去住吧。”
“你是中国人，你没必要给鬼子卖命。”
“如果我死了，还请你抽时间去看望我爸妈。”
“胡耀祖，一个人的死要有价值，我们要为我们的国家出一份力。”苗艳想挽救胡耀祖的灵魂，想解放他的思想。
胡耀祖并不太懂国家的概念，知道的一些都是苗大爷告诉他的，他更加不知道零零三交给他的任务是不是为了国家，“国家？”
“对，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的国家正在经历劫难，我们应该像勇士一样保卫山河。”苗艳拿出笔，画一副地图，“这个位置是南京，南京大吗？”
“大，和广州一样是大城市。”胡耀祖其实也就知道这两个大地名，其他好像没听说过。
苗艳不停地在地图上画着，讲了很多他不知道的城市，也讲了好多他从来不知道的事情。
至此，胡耀祖才知道中国很大，有很多很多城市，而如今，大半个中国都已经沦陷了，他突然想起来苗大爷的话，是该我们全民族团结的时候了。
苗艳兴奋地讲她上街游行的事情，也讲了很多东北三省的事情，还讲了许多英雄人物，直到小兰买菜回来，她才结束了滔滔不绝的演讲。
“你们在说什么，少东家。”
“你来得正好，”苗艳把小兰拉过来，“你一天只知道买菜做饭，你也应该追求进步，要为我们危难的民族出一份力。”
“小姐，我就是个女佣，我不懂你们那些。”小兰没被苗艳的激情感染，到厨房去做饭。
从这天以后，胡耀祖发现他家的门窗，都放有暗记，只要有不请自来的人，就会发现，他知道是小兰做的暗记，小兰年纪不大，已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特工了。
苗艳回来的消息，王秘书很快就知道了，马上去给梅子汇报。
“你确定是火车站遇到的那一个？”梅子问。
“没错，我亲自看了好几遍，还跟踪她，她带着兰花礼帽在医院门口逗留，像在找什么人。”
“有没有可疑的人和她接触？”
“没有，她在医院坐人力车回家，那车夫是我们眼线，没有可疑的人。”
“那女佣呢？”
“每天都是买菜，凡是和她说过话的人，都查过，没有可疑的人。”
“她们都戴兰花礼帽，可能是一种联系方式，线断了，和她联系的人失联，才会采取呼唤的方式等待。”
“那女佣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她们为什么不直接联系？”
“如果女佣也是特工，只能说明两个女人不是一条线上的，她们的组织都是单线联系，就算发现是自己人，也不会贸然横向联系，她们的组织纪律非常严格。”
“那我重点监视胡耀祖的女朋友。”
“一个漂亮女人在火车上认识个车夫，还变成他女朋友，事情本身就很可疑，这女人应该是利用胡耀祖的特殊身份来掩护自己。”梅子说。
代源和唐洋回来了，代源对梅子摸不透，不知道她的笑脸背后藏着什么。
“你们回来了，有没有什么好消息？”王秘书把他们叫到办公室。
“你在和李秘书说什么，神神秘秘的。”唐洋也不知道梅子的情况，他拿王秘书开玩笑。
“你一天，人抓不到一个，只会八卦。”王秘书用警棍敲打唐洋的头。
“我和代源还真的抓了一个人回来。”
“抓个偷鸡摸狗的来充数？”
“这人应该有问题，在一家小旅馆门口，这小子见到我们就转身跑，被兄弟们围住搜身，发现他身上有枪，就带回来了。”
“你们两个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真抓到一个，好，今天晚上，你们两个来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