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舒国公是真的安于现状了。公现在是整天花天酒地,被酒和美色弄晕了头脑,对天下大势也看不清楚了。”
左游仙看着辅公祏一脸迷糊的样子,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欸,先生与我相处这么久,难道先生还不知道我的雄心?我也素怀凌云志,只待一飞冲天!先生此时就不要再取笑我了!请先生快讲给我听听。”
辅公祏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本来就不同意杜伏威低声下气地向唐王朝摇尾作怜的做态。但杜伏威大权在握,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空自叹息而已。现在他听左游仙这么一说,好像是在黑暗中又忽然看到了一点亮光,是以十分着急地说道。
“舒国公,”
左游仙身子向辅公祏这边靠了靠,从袖笼中伸出枯瘦的左手,用一样枯瘦的像冬天枯干的芦柴杆的右手掰着左手指头说道:“据山人观察,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至少有两个足以置大唐于死地的危机存在。”
“置大唐于死地?”
“对!”
左游仙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左游仙掰出一个手指头十分自信地说道:“这第一个危机,是来自于大唐政权的外部。它就是一直对大唐虎视眈眈,只要稍稍动一动手指头就能灭掉唐王朝的东突厥。东突厥横跨千里,草肥马壮,兵精粮足。它多次挑动、赞助其他势力与大唐战争,虽然结果都失败了,但它仍然不甘心。以东突厥现在的实力,要灭掉大唐政权应该是易如反掌。即使灭不了大唐,也会大大削弱大唐的元气。突厥以前被隋制约,吃了不少的亏,它又如何能容忍一个强大的中原王朝酣睡在自己的旁边?山人以为,大唐与突厥之间,必然会爆发一场大战。山人还听说大唐皇帝李渊畏惧突厥如虎,几欲迁都以避其祸。舒国公你说这是不是大唐的一个十分可怕的危机?”
“嗯。”
辅公祏点点头,但他又很无奈地摊摊手。
“先生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危机。但唐与突厥之间什么时候才能发生大战呢?如果他们之间能发生大战,我正好可以借机起兵响应,或可一举而消灭大唐。可我们之间与突厥相隔千里,素无来往,就怕我想借势也借不到啊!”
左游仙倒不以为然,他阴恻恻地笑道:“没有势可以造势啊!”
“造势?怎么造势?”
“自古以来,有多少战争的发动,是有正当的理由的?又有多少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是稳固到铁板一块的?暂时没有战争,我们可以去挑动啊。突厥年年内犯,大唐与突厥之间的矛盾已经十分尖锐。只要我们善于因势利导,挑动他们打起来。那我们就可以趁势而为,起兵一举收拾了大唐。”
听到这里,辅公祏点点头道:“嗯,这算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危机,那还有其二呢?”
“其二……”
左游仙又轻轻地掰出第二根手指头,他的手指本来就纤细如爪,瘦骨无肉。可他又偏偏把那个手指头动了一下,好像是因血流不畅,陡然抽了一下筋似的。就连辅公祏这样和他神交已久的人,看到他这如蜘蛛腿般粗细的手指,心中也不免觉得瘆得慌。但此时他是有求于人,倒也不去在意。
左游仙不顾辅公祏焦急的眼神,说到这里却停了一下。他自顾自地抿了一口茶,呷了呷嘴这才又慢慢地说道:
“这第二个危机比第一个危机更致命,有可能不用我们出手,大唐就自我崩塌了!”
“自……自我崩塌了?有什么危机能有这么严重?”
辅公祏被左游仙说的一脸迷惑。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危机比来自于强大的突厥更具威力的。是以他一脸迷茫地看着左游仙,等待他的下文。
“对,这第二个危机更可怕!要说这个危机嘛,它其实就来自于大唐的内部!”
“大……大唐的内部?”
“来自大唐的内部,会是……什么呢?”
辅公祏抬起头来,冥思苦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只好又朝左游仙这边探出身子,想看看左游仙到底能说出个什么来。
“对,它就来自于大唐的内部!而且这个危机就像一个毒瘤似的,正在不断地膨大,发酵。而且山人觉得,这个毒瘤一旦发作,它的威力绝不亚于来自大唐外部突厥的进攻,甚至足以摧毁整个大唐政权,让这个刚刚初建的政权瞬间分崩离析!”
左游仙说这话的时候,不住地摇头晃脑。仿佛他已参透仙机,看到事件发展的结果似的。
“来自大唐的内部,而且威力足以摧毁整个大唐政权?”
辅公祏听左游仙这么一说,顿时陷入了沉思。
“来自大唐的内部,而且威力还足以摧毁整个大唐政权?这……这到底是什么危机能有这么严重呢?”
他忽然灵光乍现,脱口而出道:“先生所说,难道是指太子和秦王之间的争储之事。”
“然也,舒国公说的没错,就是这件事!”
左游仙见辅公祏一语中的,觉得他虽然沉迷于酒色之中,还不至于完全沉沦,由是心中也特别高兴。
“舒国公说的对,就是太子和秦王之间的争储之事!现在秦王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之间的矛盾已经是势同水火,已经发展成为大唐政权内部随时可能爆发的最大隐患。而且由于唐皇李渊的态度暧昧,双方势力正在暗流涌动,已经变得不可调和。山人估计他们之间只要照此情况发展下去,必然会爆发一场地动山摇的争储之战。这一场争斗无论最终谁胜谁负,其结果都将会严重动摇大唐的根基。所以山人可以这样说,貌似强大的大唐,只如纸糊的一般,实际上正处于内忧外患的风雨飘摇之中。”
左游仙说到这,用眼睛瞥了一下辅公祏,看他听得津津有味,便又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继续说道:“这两个问题随便哪个问题爆发,都足以摧毁大唐政权。山人这里还没有算上那些大唐新收服的还没有完全威服的郑、夏之地,以及正在崛起的吐蕃、一直在河西走廊蠢蠢欲动的吐谷浑呢。如果他们都乘大唐内乱之机群起而攻之,那么大唐的灭亡,是不是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所以山人说现在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左游仙此时说得兴起,大声地鼓动辅公祏道:“当年隋亡之时,群雄并起,天下纷争。而现在各路英豪在大唐的征剿之下,败的败,亡的亡,几乎都作鸟兽散。而只有我们这江淮一带,虽然臣服于大唐,但实力尚存。舒国公,如今大唐内忧外患,危机重重。既然机会在侧,舒国公又何以犹豫呢?相信只要舒国公登高一呼,定然天下毕应。天与不取,反受其祸啊!”
辅公祏见左游仙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他心潮澎湃,两眼放光,仿佛大好的前程就在自己的面前似的。
但只过了一会,他便两眼无神,叹了一口气道:“唉,先生说得再好,也只是空中楼阁。对于我来说,前途一片光明,眼前却仍然是一片黑暗!不瞒先生,我也是一个有宏图大志之人,也想趁势而为!但回头望一望曾经的英雄豪杰,像薛举、刘武周、王世充和窦建德之流,他们哪一个不比我厉害,机会不比我好?可结果又如何?一个个遇到李世民,只是须臾间,还不是一个个身首异处,成了刀下之鬼?杜伏威也算是一个豪杰吧,不也是吓得赶紧到长安去做人质,以求安身立命。况且我辅公祏现在无兵无权,又……又能做什么呢?”
左游仙见辅公祏刚刚树立的一点信心,瞬间便没了,大为失望。
“哈哈哈哈!”
左游仙突然仰天大笑,笑毕又怅惘地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薛举、刘武周之流算什么东西,他们只是一介武夫罢了!窦建德、王世充和萧铣之流也不过是鼠目寸光,他们又如何与舒国公相比呢?”
“可他们当初的实力,却要比我们现在强上百倍,不也还是……”
“怎么,舒国公怕了吗?山人也曾自诩有姜尚、孙武之才,奈何却碰上了一个胸无大志、畏首畏尾的庸材!山人劳心费神地说了半天,却原来只是对牛弹琴而已!”
左游仙望着辅公祏,非常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把手中的拂尘一甩,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山人实在没想到!没想到舒国公一代豪杰,对于宏图大志,竟也只是画饼充饥,已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其实真正更有野心的是左游仙,他想干一番宏大的事业。但他没有根基,他必须要借助于辅公祏。可以这么说,辅公祏是他得以实现自己宏图大志的一个重要的支撑点。可他发现自己处心积虑地准备了这么久,辅公祏竟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但他现在不愿意看到辅公祏颓唐、一蹶不振的样子,觉得就这样放弃,心有不甘,所以一定要拿话激激他才行。
“舒国公,您现在可能是也只有造反这一条路可走,别无他路。造反或许还有很大的胜算,您要是不反的话,您可能只有死路一条!”
“先生不要吓我!我安安稳稳地做我的太平公,又有何危险可谈?”
左游仙斜眼看了看辅公祏,“嘿嘿”冷笑几声。
“有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危险就在您身边,您却浑然不知!”
辅公祏内心也曾被左游仙说动,燃起了片刻的希望。但他现在手无寸兵,又囿困于此,即使有抱负,也难得舒展。想想凡是抵抗强唐者,都已是成刀下之鬼,瞬间灰飞烟灭。想到这里,他又如何不害怕?
有些人就是这样,谈起志向来总是夸夸其谈,大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气概。可一旦等到事情临头的时候,便又开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左右踌躇起来。
实际上辅公祏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是以左游仙说了半天,他的心中只是燃起片刻之光,便又黯然熄灭了。
左游仙看到他的神情,内心虽然失望,但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的一点争取。
“舒国公您若是不信,山人一点一点的分析给您听。”
左游仙复又坐下来,重新伸出他那枯瘦的双手,掰着手指头,一点一点地数给辅公祏听。
“山人觉得至少有两种情况,不管是哪一点,只要舒国公犯上,就都是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呵呵,是吗?那我倒愿听其详!”
辅公祏此时倒不以为然,他可也经历过血雨腥风,不是被人三言两语就能吓住的。他倒想看看,左游仙究竟能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
左游仙倒一点也不急,他仍伸出左手,慢慢地说道:“这其一,舒国公您也可以掰着手指头算一算,有哪个归顺大唐的英雄豪杰有好下场的?说远的,薛仁杲,宗罗睺结果如何?再说近的,王世充、窦建德他们又怎么样了?不仅这些人没有好下场,就连他们的手下都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要是实在真的能委曲求全下去,瓦岗的李密,河北的刘黑闼、徐元朗等为何降了又反呢?也只有吴王不识时务,还专门跑到长安去向李渊谄媚!舒国公您想想,自古以来,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鼾睡?山人估计李渊只是因为忌惮在江淮地区还有您这一方实力存在,才迟迟没有对吴王动手罢了。要不然的话,山人估计那李渊可能早就把吴王给杀了。”
左游仙的这几句话,说得波澜不惊,但辅公祏听得却是后背不住地发麻。当时杜伏威要归顺大唐,他就曾竭力劝阻。奈何杜伏威不听自己的劝告,还以为自己另有反心,竟拿掉了自己的兵权。如今既然归顺了朝廷,只能听任别人的摆布。李渊心狠手辣,可真是能随时置他们于死地啊。
左游仙见辅公祏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知道他已经体会到了个中的厉害。不过看出他还在犹豫不决,左游仙便又进一步说道:“舒国公您也不想一想,即使大唐李渊不对付您,就以您现在与吴王之间的关系,这吴王能饶得了您吗?”
辅公祏听了这话,更加是思绪翻滚。他认真地掂量着左游仙的话,觉得每一点都说中了他的要害。
“是啊,大唐李渊是绝对不会容忍他们这些割据势力存在的。最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即使李渊不对自己动手,难道杜伏威就会放过自己?”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杜伏威早已开始提防自己。在他赴京之前,不仅剥夺了自己的兵权,还让王雄诞时刻监视着自己。杜伏威目前只是没有腾出时间而已,要是腾出时间,岂会放过自己?只要稍有借口,杜伏威肯定是杀自己而后快。远处的大唐皇帝时刻准备着消灭自己,近处的杜伏威也在准备杀死自己,看来自己是左右都没有活路啊。”
辅公祏想到这里,不觉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此时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背着双手在殿中踱着步,嘴里恨恨地说道:“杜伏威这个蠢货,他不仅害了自己。更害了我们大家,害了我们江淮军的这些弟兄啊!”
他此时心中惊慌,赶紧趋前一点,身体靠向左游仙问道:“先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自己的命运,必须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若是任人宰割,何谈出路?舒国公,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自古以来,道理都是一样的。要想自保,必须掌握兵权,割据一方。只有拥兵自保,大唐皇帝才不敢拿您怎样,您也才能杀出自己的一条活路来!”
“可惜我现在没有兵权,兵权都在王雄诞手中啊,我……我又能如之奈何!”
辅公祏被左游仙又撩的心起,但又苦于自己手无兵权,处处受制于人。他在屋中来回踱步,不住地搓着手,焦急地说道。
左游仙笑道:“舒国公一世英雄,怎么现在却如此不堪呢?”
“难道先生有好的计谋,能助我重新夺回兵权?”
“重掌兵权,在山人看来,只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耳!”
左游仙信誓旦旦地说道。
“易……易如反掌?”
辅公祏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连忙走到左游仙的面前,高兴地说道:“若是先生能使我重掌兵权,则我对先生定会感激不尽,重重地报答先生的。”
左游仙手捋胡须,笑着说道:“现在杜伏威不在这里,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那王雄诞乃是一介武夫,有勇无谋。对付这样的蠢材是最容易不过了。只要我们略施小计,保证能让他把兵权乖乖地送过来。”
“先生说的是。可这王雄诞虽然好对付,只怕杜伏威一旦发现兵权被夺,若是从京师赶回来怎么办?凭他在军中的威望,还是能重新夺回兵权的啊。”
辅公祏有些担心地说道。
左游仙冷笑了一声,说道:“杜伏威还能回来?想想当年的李密,就知道这杜伏威的下场会如何了!”
“他真的回不来了?”
“回来?哈哈哈哈!”
左游仙不由得又仰头大笑,笑得脸上的几缕山羊胡子不住地颤动。
“也只有像杜伏威这样的人,跟蠢猪一样,把自己亲自送到人家的砧板上去!山人估计他杜伏威这一辈子恐怕都别想回来了!那李渊能轻易地放虎归山?况且只要舒国公夺回兵权,再以杜伏威的名义打出造反的旗帜,您想那李渊能饶过杜伏威吗?”
辅公祏一拍脑门,高兴地说道:“对啊,我们可以借杜伏威的名义造反,这样李渊必然会迁怒于杜伏威,肯定杀之而后快。先生这一计一石两鸟,真是厉害,厉害啊!
“妙哉!妙哉!”
此时辅公祏信心又来了,他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先生,你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我忽然觉得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光明大道,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那,我们现在就动手如何?”
“慢!”
此时左游仙却又摇了摇头道。
“怎么先生刚才催的急,现在却又要慢了?这到底又是为何?”
辅公祏现在满心希望,更想早点动手,避免夜长梦多。他没想到左游仙此时却又不急了,是以他一脸疑惑地望着左游仙,不知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舒国公先不要急,以免打草惊蛇。做大事,必先谋划在胸,我们还有不少事要做!现在凭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大唐抗衡。我们要先挑动突厥与大唐之间的战争,使李渊无暇南顾,好让我们从容应对,重整旗鼓。”
“先生说的是。看来先生已经是成竹在胸,早有谋划了!”
左游仙倒一点也不谦虚,笑着说道:“成事在天,但谋事在人!行动之前,一定要有精心的谋划,这样才能出奇制胜,掌握先机。”
“先生真乃神人也!我想即使诸葛孔明再世,恐怕也难及先生一二啊。”
辅公祏听罢,禁不住伸出拇指赞道。
“哈哈哈哈,舒国公谬赞了。另外,我们还要想办法激化太子李建成与秦王李世民之间的矛盾,最好能让他们之间的争储之战现在就打起来,这样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让他们现在就打起来?”
辅公祏既兴奋又有些担心地说道:“李渊是何等睿智之人,能看不出问题的严重性?即使李渊看不出来,那李世民具有雄才大略,比之乃父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他也看不出来?我就怕事情不一定会向着我们预计的方向发展。”
左游仙诡秘地一笑,很神秘地说道:“太子与秦王之间早已水火不容,他们之间的夺储之战必然会爆发的。即使他们隐忍不发,舒国公也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哦,是嘛?”
“嗯,舒国公放心,山人现在准备了多个计划在等着他们呢!只要鸡蛋有缝,苍蝇就总能找到叮食的地方。我们可以往他们双方已有的火上再浇点油,让它再烧得旺一些。如果这样子还打不起来,山人还有别的办法。”
辅公祏现在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的曙光,当他听左游仙说还有办法,急忙问道:“先生,还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听听,别藏着掖着了!”
左游仙嘿嘿笑道:“大唐朝廷之所以东征西讨,所向披靡,所仗者,乃是秦王李世民耳。只要除了李世民,大唐就失去了它最强的依靠。”
辅公祏一听这话,有些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的计谋呢,原来只是这个想法啊!谁不知道大唐所仰仗的是秦王李世民啊。但若想除掉他,又谈何容易!”
左游仙见辅公祏有些失望的表情,立即说道:“舒国公不用担心,古人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要山人一出手,管叫他躲得了初一,活不过十五。”
辅公祏连忙问道:“先生,有……有什么好办法?”
“暗杀!”
“暗杀?暗杀李世民谈何容易!那李世民的身边高手如云,一般的杀手又如何能近得了他的身边呢!”
“杀不了?哈哈哈哈,杀不了也无所谓。嘿嘿,舒国公放心,只要我们几个计谋数管齐下,即使杀不了李世民,也能把水搅浑。只要水浑了,机会就会出现,大事也可成。另外,只要山人派出这几个人出手,就一定能成的!”
“何人有如此实力?万一真杀不了怎办?岂不会引火烧身?”
左游仙哈哈大笑,说道:“是何人,舒国公就不要问了,到时静听佳音就行。舒国公真是太小心了,不管是杀得了杀不了,这火也绝对烧不到我们身上,谁会想到是我们干的。秦王和太子这两派矛盾已很深,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肯定都会把问题归结到对方的身上。所以舒国公尽管放心,即使杀不了李世民,这火最终肯定也是烧到了太子身上。那太子一党和秦王一党说不定还会因此真的干起来呢。”
“哈哈哈哈,妙哉妙哉!不管成功与否,都把一场大火给点起来了!”
“哈哈哈哈!”
左游仙和辅公祏两人都抚掌大笑。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在他们看来,这胜利的曙光,仿佛已经出现在东方的天际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