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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晋祠谋划

鲲鹏于飞 秋风暖阳 7652 2024-07-06 15:04

  历史是一堆灰烬,但灰烬深处有余温。

  ——黑格尔

  隋朝末年,杨广无道,群雄并起,国家四分五裂。但凡有点实力的,都思索着趁此机会,割地称王。中原大地,一时间龙争虎斗,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我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一时期,起点就在山西的晋阳(今太原)。

  如果从山西晋阳城往西,举目所及皆是高山大川。蜿蜒罗列,俨若屏障。晨霞夕晕,朝烟暮雨,翠色如流。

  而从西山往南,极目又有一座高山,更是蜿蜒峻峭、气势磅礴。

  此山说来也奇,山腹处有一块巨石巍然矗立,如瓮状倒悬,险极奇极。当地人因形附势,将此山唤作悬瓮山。相传南北朝时东魏大丞相高欢坐镇晋阳,遥望悬瓮山,觉得有王气升腾,认定是龙脉之所在,便把悬瓮山改称作龙山。

  在悬瓮山的山脚下,有一片红墙黄瓦掩映在绿树碧水之中,这一地点,就是所有奇景的核心——古晋名胜晋祠。

  晋祠是人们为了缅怀西周时被封在此地的唐姬虞的功绩,而在这悬瓮山下修一所祠堂来祀奉他,后人称为晋祠。

  晋祠修在这崇山叠璋的怀抱中,群山掩映,风光旖旎,所以成为晋阳人游山玩水必到之处。所以无论世事盛衰,这里每天是游人如织,车水马龙。

  在晋祠圣母殿前有一难老泉,它的潺潺清水就是有名的晋水的源头。这难老泉流水如碧玉,微波似龙鳞莎草绿,甚是清澈。在难老泉旁矗立着一座难老泉亭。此亭高约丈余,为八角攒尖顶,宛如瓮盖,周空而中虚,特别的气派轩昂。平时人们游玩晋祠,拜过圣母殿后,必会来这里观赏日夜喷涌不息的难老泉,又总会在这难老亭里坐一会,聊聊家常,谈谈风月。

  但是今天,人们发觉这里的气氛却有些不一样!

  因为难老亭外不知是谁家的家丁把守着,所有闲杂人等都不得靠近。不过这里平时也常有富贵人家或是什么官员在难老亭中休息,外人不得靠近的情况。所以游人也就见怪不怪,只是远远地避过,或者在远处观望。

  在这难老亭中,有一青年。他身穿米色小科绫罗圆领袍衫,头戴墨黑幞头巾。只见这青年虽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在一举手一投足间,尽显俊雅风流,一顾一盼,风华绝代。此时四外虽然风景如画,他却并无心观山看景,而是正焦急地坐在亭子里四处张望着。

  很明显,他正在等人!

  五月的天气,虽然已经是比较炎热了,但是难老泉旁绿树成荫,泉水不住地外涌,倒还是一个十分的清凉的所在。但是那青年的额头上却不住地有汗珠渗出来,显然是有什么心事。他不住地挥动折扇,还时不时地把头探出亭外焦急地张望着。

  诸位要问,这亭中之人是谁?

  此人不是别人,便是太原留守、晋阳宫监唐国公李渊的二公子李世民。

  “二公子,他们来了!”

  就在这时,有一位家丁跑过来,附在李世民的耳畔说道。

  “来了?好,快请他们过来!”

  “是!”

  家丁迅速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有一老一少两个人匆匆地从外面走来,往难老亭这边急急地赶过来。那青年一见这一老一少两人从花墙那边现出身影,便显得格外地高兴。

  “唉呀,终于把你们两位给等来了!”

  李世民连忙迎了出来,把那两人迎到亭子中。

  “我等珊珊来迟,让二公子久等了,请二公子多多见谅!”

  “诶,不用客气了。你们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诸位要问,来者是谁?

  那位老者乃是晋阳宫副监裴寂,年少的是晋阳县令刘文静。

  李世民把他们迎进亭子,还没等他们二人坐下,便急着问刘文静道:“肇仁兄去突厥那里探听始毕可汗的口风,可汗是怎么说的?”

  刘文静和裴寂看来也是急急匆匆地赶来,也是一脸的汗水。李世民一边问,一边连忙把自己的折扇递给刘文静。

  “裴公,你也扇几下凉快凉快!”

  刘文静扇了几下后又赶紧把扇子递给脸上也是一脸汗水的裴寂。他稍微喘了喘气,敛了敛心神,这才拱手对李世民说道:

  “二公子,在下按照您的安排,前往突厥探听始毕可汗的口风。可汗说了,以往唐公进攻突厥的仇恨可以既往不咎。只要唐公反隋,突厥不仅不会在后面使绊子,还会给予一定的支持。”

  “支持?始毕可汗真是这么说的?”

  李世民听了心中一阵惊喜。他绝没有想到刘文静此行这么顺利,是以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始毕可汗就是这么亲口对在下说的!”

  刘文静顿了顿,又说道:“据在下估计,突厥现在认为最大的威胁还是大隋,他正巴不得看着大隋灭亡呢。只要我们反隋,他们还是乐见大隋灭亡的。在下认为只要我们到时再对突厥多致金帛,他们一定不会为难我们。”

  李世民听了点了点头,高兴地说道:“肇仁兄这一趟收获颇丰,辛苦了!”

  “二公子客气了,只要能顺利促成唐公起兵反隋,在下再辛苦也值得!”

  刘文静赶忙站起身来,拱手说道。

  李世民虽然年纪比刘文静小,比裴寂更小。但由于他处事干练,办事果断,又善于结交豪侠,再加上唐国公二公子的身份,所以大家也都乐于听从他的吩咐。

  李世民又转身拱手对裴寂问道:“裴宫监,世民请您去劝说我的父亲,不知裴大人劝说得怎么样?”

  裴寂与李世民的父亲李渊同朝为官,一为晋阳宫监,一为副监。论理裴寂是李世民的长辈,所以李世民对裴寂说话十分地谦恭。

  “唉,别提了!”

  裴寂见李世民问他,把折扇一节一节地收起来,递给李世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父亲还是不同意?”

  李世民一听,有些着急。

  “现在几乎是万事俱备,就等他一个态度了!我们再不奋起,机会可就没了啊!”

  “是啊!”

  裴寂把两手一摊,一脸无助地对李世民说道:“老朽知道二公子急,说实话,老朽也急啊!真没想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唐公还是那么迂腐顽固。”

  看来裴寂也是真急了,即使在李世民面前,他也不顾措词了。“毕竟唐公是老朽的上司,谈的又是极其敏感的话题。是以老朽也不好明说,只能旁敲侧击地劝说唐公,就差把话挑明了直接摆在桌面上了。可唐公对老朽的各种暗示、明示索性来了个装聋作哑,不作任何的回应。这……这……这老朽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啊!”

  “可是,这……这……”

  李世民急得在那里直搓手,在亭中不住地叹息。

  “唉呀,我的裴公,你……你就不能干脆直接跟唐公明说了吗!像你这样,总是这么拐弯抹角地跟唐公打哑迷,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办成了啊!”

  “嗨,肇仁老弟,你就光知道说!你急,难道我不急吗!要是好说,你为什么自己不去说呢?”

  “请你去说,不就是因为裴公跟唐公的年龄相仿,走的又比较近,说起话来更方便嘛!要是在下有这样的便利条件,在下早就跟唐公明说了!要说难打交道,还能难过突厥那边?突厥始毕可汗那儿话更不好说,在下不也是把事情办好了嘛!”

  “你……”

  裴寂被刘文静这么一挤兑,也有些急了。他此时脸红脖子粗,被噎得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朝着刘文静直瞪眼睛。

  “好好好,二位先不要吵。我们大家目的都一样,不要因为着急而乱了方寸!”

  “你看,还是二公子会体谅人!”

  裴寂白了刘文静一眼,他也没有和刘文静继续争辩,而是转过头来对李世民说道:“二公子,不是老朽畏难推托。起兵反隋这事可不是个小事,老朽也不敢说的太深。万一唐公突然来个翻脸不认人,那老朽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二公子,看来这事还得你自己亲自去跟你父亲说。你们是一家人,说深说浅应该都可以,不用像老朽这样还得要绕来绕去兜这么大的圈子。”

  李世民知道裴寂在担心什么,他知道话确实难说。

  现在父亲态度不明朗,而造反无论何时都是重罪,所以裴寂也不敢直截了当地对父亲说。否则一旦惹出事端来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

  “世民也对父亲说了,可说了没用啊!”

  李世民把两手一摊,也很无奈地说道:“世民每次只要一张口,父亲便总是一句‘小孩子家懂得什么,不许胡言乱语!’就把世民给顶回来了。所以越是家人反而越不能更好的交流,这也是世民请裴宫监去劝说的缘故啊。”

  “这……这可怎么办呢!”

  李世民听了裴寂的话有些焦急。

  不管李世民怎么着急,他的父亲李渊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父亲不动,他干着急也没有用。

  “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大好的机会,在我们的面前白白地错过?”

  李世民颓然地坐在亭子边的长椅上。

  “是啊,这真是太让人着急了!”

  刘文静见李世民有些颓唐,他也是十分的着急。但他毕竟官小职微,更不敢在李渊面前贸然提出起兵一事。

  “二公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当今皇帝无道,大隋已经是分崩离析。现在全国各地都已经反了,对大隋形成了摧枯拉朽之势。而且各地的反叛势力在一天一天地增长,实力也在不断地壮大。像河北的窦建德、河南的瓦岗军更是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就连我们眼皮底下的刘武周,都在一天一天地坐大。我们却还是在这里犹豫不决,坐失良机。一旦他们鼎分天下,我们就很难再有发展的机会。眼睁睁地看着先发的优势一点一点地失去,真叫人着急啊!”

  “唉,真是急死人了!”

  李世民听刘文静这么说,内心更加着急。他忽然猛地挥起一掌拍在难老亭的柱子上,“啪”的一声,把柱子上的灰尘都震得扬了起来。不过他马上就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向裴寂和刘文静歉意地笑了笑。

  裴寂倒一点也没在意,他知道李世民内心着急。年轻人嘛,有些肢体表现也很正常。只是四处的游客,突然听到声响,以为有什么事情,都惊讶地朝这边望来。不过他们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便又各忙各的去了。

  此时各人都无计可施,亭中的气氛一时比较沉闷。

  “二公子,现在大公子是什么态度?”

  裴寂忽然轻声地问道。

  “世民在刘兄去突厥的时候,便立即赶往河东,征求大哥的态度。大哥现在的态度也有些暧昧,没有明确说赞成,也没有明确说反对,只是说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可他现在正驻防河东,即使赞成出兵,暂时也不便赶来劝说父亲。不过世民已经暗嘱大哥悄悄地招兵买马,积极结交河东豪杰,为起兵提前做好准备。大哥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也答应了世民的建议,以做好万全之备。现在,就只等父亲一声令下。”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唐公的态度!唐公不表态,别人再着急也没用!现在外人劝也不行,家人也说不服,这……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唐公真的就这样甘心忍受昏君的百般刁难、陷害,就这么不吭一声,甘愿为大隋殉葬?”

  刘文静急得直搓手,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们三人经常在一起讨论起兵反隋的大事,所以三人之间说话也比较直接,不用拐弯抹角绕弯子。但此时三人却都一筹莫展,亭中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自从604年杨广登基以来,这几年自己一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李世民是历历在目。现在思想起这几年来的各种委曲求全,李世民还觉得是惊心动魄,心惊肉跳。

  公元604年(隋文帝仁寿四年),杨广弑父杀兄登基执政(据传说)。他登基后即开始大兴土木,修东都洛阳,凿运河,修驰道,又穷兵黩武征伐高丽。为此他不惜疲极民力,令天下苦不堪言。尤其是三征高句丽之战,不仅造成极为惨重的人员伤亡,并导致大隋帝国经济的崩溃和大批流民的出现,把隋文帝杨坚刚刚打理得有点起色的社会经济推向绝境。史书记载当时“黄河之北,则千里无烟;江淮之间,则掬为茂草”。“百姓困穷,财力俱竭,安居则不胜冻馁,死期交急,剽掠则犹得延生,于是始相聚为群盗。”大规模的民变在各地纷纷出现,各地豪强、军阀也趁机举兵造反。杨广的暴政使得当时的中国战乱频仍,局势异常混乱。

  伴随着局势的愈发混乱,各地也谣言四起。当时民间即有各种传言,什么“十八子坐天下”,“桃李子,有天下”在大街小巷到处流传,不少儿童都把它作为童谣传唱。这些谶语浅显易懂,是谁都能听出来,都是在暗指隋朝杨氏将灭,李氏将取而代之。

  其实这个谶语早在隋文帝时就已经开始流传。当时的隋文帝把朝中所有姓李的大臣都当成是自己的政治对手,为了杜绝后患想尽一切办法进行打压。后来他筛选来筛选去,认为当时的郕公李浑就是“李氏当为天子”的“应谶”之人。杨坚后来想方设法杀了李浑,让为事情就已经解决了。

  李浑死了以后,李氏得天下的谶言,却并没有消失。杨广即位后,民谣《桃李章》更进一步地说道:“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杨广与心腹大臣研究来研究去,认为“勿浪语,谁道许”,是“密”的意思,认为这句话当是应在出身大贵族集团的蒲山公李密的身上。于是李密遭贬,后来李密被逼无奈投奔了瓦岗。

  而杨广的表兄、太原留守李渊也同样遭到猜忌,一度面临死亡威胁。李渊假装自己整天沉迷于酒色,韬光养晦,和光同尘。李渊还多次用重金贿赂杨广身边的人,反复表示自己胸无大志且已病入膏肓,这才骗过了杨广,逃过一劫。即便这样,李渊也是一贬再贬,几次差点被杀。

  适逢此时,山西灾民爆动达到高潮。有六、七支农民起义军转战山西,多次进攻太原。山西是京畿长安和洛阳的门户,一旦山西有失,叛军瞬间兵锋即到长安。在此形势下,杨广任命李渊为山西、河东慰抚大使,命其剿灭活跃在山西地区的起义军。李渊也觉得这些乱民威胁到了他的安全,便与三个儿子齐心协力,很快便剿灭了河东数支农民起义军。

  杨广龙心大悦,竟忘了社会上流传的谶语谣言,任命李渊为太原道安抚大使,并拥有黜陟选补郡、县文武官员、征发河东兵马的特权。七月,隋炀帝南下江都前,任命李渊为太原留守。不过杨广对李渊仍有戒心,另派王威、高君雅为副留守,让他们监视李渊。

  李渊几次遭朝廷猜忌,虽大难不死,但对此事却耿耿于怀。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况且大隋江山已经分崩离析。在残暴多疑的杨广面前,自己将来的命运最终只能是两种:要么被杨广灭族,要么为这昏庸的隋朝“陪葬”。不管是哪一种结局无一例外都将悲惨至极。所以李渊心中也早已萌生反意,只是筹措再三,犹豫不决。

  “二公子,肇仁老弟,你们得赶紧想出个办法来啊。‘桃李子,有天下’这句谶语这段时间又突然广为流传起来,街巷坊间都有人传唱。人们唱得越欢,唐公的危险便越大!”

  裴寂见李世民和刘文静都只是坐在那里干着急,却一点办法没有,不由得催促道。

  “是啊,现在太原府兵精粮足,起兵条件非常好。若唐公再犹豫不决,人们自然会认为这句谶语是应在了瓦岗李密的身上,认为李密是天命所归,为天下正朔。等到李密羽翼丰满时,唐公再起兵,本就已失去了先发的优势,再失去这谶语造就的大好舆论优势,岂不令人深感惋惜!”

  刘文静此时也附和着说道。

  “现在起兵推翻朝廷已是大势所趋,但迟起事不如早起事。唐公畏首畏尾,无外乎是在乎一个‘名’字而已,怕落下一个‘反叛’的骂名。老朽觉得要师出有名也很容易。就是建议唐公仿效伊尹、霍光他们的做法,替天行道起兵废掉已经失去人心的暴君杨广,拥立代王杨侑,然后发兵传檄各郡县。这样既出师有名,也能令天下归心,突厥那边也好表态说话。”

  裴寂提出一个折中的建议。

  “要是这样的建议父亲还是不肯接受怎么办?”

  李世民还是有些担心,他知道要让他父亲下最后的决心很难。

  “只要能让父亲跨出这第一步就行了。但是难就难在这第一步上,父亲总是下不了决心。”

  裴寂望着李世民焦急的样子,沉吟了一下,突然好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对李世民建议道:“依老朽看啊,只有一个办法,能让唐公下定决心起兵。”

  “有办法?裴公快……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李世民和刘文静一听裴寂有好办法,都高兴地站了起来,眼睛巴巴地盯着裴寂,期待他说出个好的主意来。

  “这个办法就是‘逼’,逼唐公起事。唐公总是犹豫不决,前怕狼后怕虎的。我们只有逼他一下,把唐公的后路断了,这样他也就不得不反了。”

  “逼?”

  李世民和刘文静听了互相对望了一下,未解其中之意。

  “逼?怎么逼?”

  刘文静苦笑了一下,有些失望地问道:“我们总不能拿着刀枪逼着唐分起兵吧?”

  ”肇仁兄先别急着否定,先听裴宫监说下去。”

  “这好办法是……是……”

  可裴寂此时却突然吱吱唔唔起来,就是不直接地说出来。

  “唉呀我的裴大人!”

  李世民和刘文静都二人急了。李世民催道:“现在大家都这么着急。怎么偏偏到了这时候,裴宫监却突然吞吞吐吐、吱吱唔唔的了?这不急死人嘛!”

  “是啊,裴公,现在形势都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了!裴公若有好什么好办法,就别藏着掖着,赶快说出来吧!”

  裴寂见李世民和刘文静两人不住地催促,这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办法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是这个主意有点馊,就怕二公子听了以后不高兴。”

  李世民见裴寂说话吱吱唔唔,急道:“裴宫监,你先不管我高兴不高兴,先说出来再说嘛!”

  裴寂这才示意李世民和刘文静二人靠过来,小心地说出自己的主意。刚说了一半,李世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裴寂把主意说完,看到李世民的脸色,自己也觉得这主意有些不雅,急忙说道:“二公子,老朽也觉得这主意不太好,就是这么一建议而已,二公子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李世民把眼光望向刘文静,刘文静沉吟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二公子,在下觉得若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的话,这个办法也许……”

  刘文静故意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把眼光望向李世民。

  李世民在亭子里来回踱着步,裴寂和刘文静两人都焦急地望着他。沉吟了好一会,李世民突然用手一拍柱子,转过身来,斩钉截铁地对裴寂和刘文静说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时间不等人,不能再犹豫了。做大事者不能拘于小节,现在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我看……就按裴大人的主意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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