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要干什么?”
“是啊,这撤了一个铜钱还怎么比啊?”
“难道不比了?这……这多没劲啊!”
众人见李靖突然让人撤了一个吊钱,都很纳闷。少了一个吊钱怎么比试啊!
程咬金他们一众天策府的人也都指望着李靖能战胜薛万彻,给天策府的人长长脸。但当他们见李靖突然撤去一枚铜钱,一个个也非常惊讶。
“二哥,这撤了一个铜钱怎么比啊,难不成两人射一个铜钱?这……这射掉下来究竟算谁的啊?”
程咬金首先憋不住了,瞪着眼睛望着秦琼。
“三弟,你不用担心,我估计李兄肯定又有什么新想法了。只是这……这我也看不懂,这李兄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不管玩什么花样,在下还是看好我们的李靖。你看他气定神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尉迟敬德一直打心底里敬佩李靖,所以他对李靖的做法一点也不怀疑。
“是,俺也相信李兄箭术高明。不过这撤了一个铜钱他怎么射啊!”
“嗨,程将军完全是瞎操心!凭你的箭术,你当然看不懂了。当年在柏壁城,只五十步之遥都没射死寻相。所以啊,你那点技术当然看不懂李将军的高明了!”
这时裴行俨走过来,撇着嘴掫揄道。
裴行俨自从北伐刘武周受重伤后一直在家调养,这一次春蒐他也随着一起来了。
“嗨!你这个鬼东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天何止是五十步,早已在百步开外了。更何况即使是百步之外,俺也是能射中的!”
“那为什么那天你射偏了?”
“嗨!那不是那天天特别冷,俺被冻得直哆嗦,这才射歪了嘛!”
“哈哈哈哈,居然还有一哆嗦的说法!哈哈哈哈!”
裴行俨听了,指着程咬金哈哈大笑。众人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程咬金满面通红。
“大家别说话,他们两人快比试了!”
李世民见大家只顾拿程咬金寻开心,搞得他很难为情,连忙岔开话题。
“是啊,我们都别争了。让我们一起来看一看人家李靖是怎么一哆嗦的!”
裴行俨不依不饶,又跟了一句。众人一听,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时程咬金此时也不跟裴行俨争了,他要认真看一看李靖究竟是怎么做的。众人也赶忙转过脸来,屏神静气地观看李靖和薛万彻比试。
“将军为什么突然撤了一枚铜钱呢?”
薛万彻也转过脸来疑惑地看着李靖,他也搞不懂李靖的想法,忙轻声地问道。
薛万彻的言下之意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本来是一人射一个正好。你撤了一枚铜钱,这还怎么比呢?
李靖见薛万彻一脸疑惑的样子,忙拱手笑了笑。他倒大大方方地说道:“薛将军不必担心,我们两人一个吊钱就够了。将军尽可施展身手,不必担心在下。”
“一……一个吊钱就够……够了?”
薛万彻更是张大了嘴巴,心中更迷糊了。
“这一……一个吊钱怎么射啊!”
薛万彻心想:“我把这一个吊钱射了,你还射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射不中,你正好把它射下来,以显出你的箭术高明?哈哈,你别妄想了!既然这是我提出来的,我自己能没有信心吗!好吧,既然你如此自负,到时真输了可就别怪我喽。”
薛万彻想到这里,便拱手对李靖说道:“李将军,既然规则是我定的,我可就先射了。”
“薛将军请!”
李靖非常谦逊地笑了笑,非常大度地示意薛万彻可以先射了。
只见薛万彻蹲弓步,放矮身形,挽弓搭箭。但见弓开如秋月行天,仅这一身架,就博得众人心中暗暗喝彩。但众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声息,凝神贯注,看着薛万彻射这一箭。只听“嗖”的一声,箭去似流星落地。那一箭不偏不倚,正中那挂着铜钱的悬线。那丝线被箭射断,铜钱立即应声下落。
谁都没想到,就在薛万彻弯弓射出雕翎箭之时,李靖也迅速挽弓搭箭。但见他弓挽如弯月吐魂,箭射似流星过天。只听“嗖”的一声,也是一箭飞出。那箭发出如飞电,觑高低无侧偏,正中那个下落的铜钱。
众人只听见“啪”的一声,都屏住呼吸,凝神细望。只见那枚正在下落的铜钱,不偏不倚正好被李靖的羽箭钉在了树干上。
众人见薛万彻一箭射中悬线,已是十分的精彩,大家张嘴还没来得及欢呼。却见李靖那一箭竟把那急速下坠的铜钱钉在树干上,更是神奇。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今天真是实实在在地开了眼界。
“好!”
“好啊!”
“太神奇了!”
围场内外先是一片沉寂,突然众人齐声惊呼,场内场外轰然叫好!然后是掌声如潮般响成一片,叫好声和鼓乐声震天阶的响了起来。
“好箭法!”
薛万彻见自己一箭射出去,那铜钱应声而落。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却没想到李靖的那一箭才更加地精彩。作为练武之人,他非常明白,那铜钱被他射落后急速下坠,加上被风吹得不住地旋转晃动。李靖根本没有多少瞄准时间,却能箭穿铜钱的方孔,把它钉在树上。而且更让他惊讶不已的是,李靖的这一箭要既钉住铜钱又不至于把那薄薄的铜钱给撞裂了,这准度和力道的拿捏必须恰到好处才行。是以他也不禁惊呼,高声地叫起好来。
现在两人箭术,高下立判,勿庸多言。薛万彻本来自恃在箭术上能胜过李靖,所以才向李靖单挑箭术比试。没想到这一比,却给自己找了个难堪。他羞得满脸通红,拱手对李靖说道:“李将军的箭法高明,在下甘拜下风。”
“诶,将军过誉了!”
李靖连忙拱手谦逊地说道:“其实是在下占了便宜了。薛将军箭射悬线更难,在下射铜钱倒变到容易些。钱大线细,是在下投机取巧而已,并非将军的箭法就逊于在下。”
薛万彻见李靖赢而不骄,更觉惭愧。李靖倒很豁达大方地伸手拉过薛万彻,二人携手回到李渊驾前,向李渊交旨。
“启禀陛下,刚才这轮臣与上柱国李靖李将军比箭,臣技不如人,臣输了。李将军箭法高超,臣输的心服口服!”
“启禀陛下,刚才比箭实是薛将军赢了。臣那个只是花哨一点,真正谈箭法,还是薛将军技高一筹,臣甘拜下风。”
“诶,李将军不必谦虚,实是你赢了!”
“实是薛将军赢了!”
“哈哈哈哈!”
李靖和薛万彻两人还在那里谦虚,互相礼让。李渊看到他们两人互相礼让,突然仰天哈哈大笑。
“你们两人都不必说了。刚才你们两人比箭,朕可都看在眼里了!”
“依朕看啊,你们两人都没输,是我大唐赢了!有你们俩人这样的骁将把守朕的江山,朕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哈哈哈哈,你们二人斗而不破,赢而不骄,这才是朕真正要的比武。若是所有卿家都像你们两人这样,何愁我大唐江山不固,社稷不稳呢?”
“哈哈哈哈!”
在众人欢声雷动中,其实最高兴的是李渊。李渊见大唐有如此众多的英雄人物,何愁天下不能安定,皇位不稳。尤其是看到李靖和薛万彻二人斗而不仇,执手相欢。在这东宫和天策府两下斗得越来越激烈的情况下,更是难得。
李渊龙心大悦,各赏二人五十金,以示褒奖。
李靖和薛万彻虽分属东宫和秦王天策府,却从此意气相投,惺惺相惜,引为知交。
正待李渊准备下令,宣布狩猎结束,班师回宫之时。
却有一人,心中技痒的很。他这次狩猎,不仅没有能够出彩,还遭到李渊的训斥,心中非常的不舒服。这时候他看众人都下场较技,各有奖赏,也想趁这个时候能上场扳回一局,给自己全全面子,更是要压一压秦王天策府的气焰。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齐王李元吉。
这时,他突然站了出来。
“父皇,难得今天有这样热闹的场面。儿臣也想下场活动活动,为父皇助助兴!”
“哦,你要跟谁比?”
“天策府的尉迟敬德。”
李渊见李元吉这个时候突然站出来向尉迟敬德挑战,心中老大的不悦。刚才太子一方和天策府斗得火热,幸得薛万彻和李靖双方和平收场,使本次围猎获得圆满。李渊不想再横生枝节,他见李元吉此时下场直接向天策府挑战,心中肯定不悦。是以他只当没有听见,转头欲吩咐黄门官宣旨春萶结束。
李元吉见父皇欲有收兵之意,忙趋前一步对李渊大声请求道:“父皇,儿臣听闻秦王帐下尉迟敬德十分骁勇,不仅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还擅长夺槊。儿臣也是用槊之人,想向尉迟将军请教请教,请父皇恩准。”
“天已不早了,大家都已尽兴,你确定还要比吗?”
“是的,儿臣还想比,请父皇恩准。”
“这孩子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在这个时候以一个亲王的身份出来挑战臣下太有点不识时务了!”
李渊用眼瞪着李元吉,在心里不住地嘀咕道。
但齐王大小也是一个亲王,此时下场挑战,如果不允,肯定会驳了他的面子,使他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李渊心中暗怪李元吉不识好歹,不能顾全大局。况且作为一个亲王,向臣子挑战,也有失身份。但李元吉此时已经大声地把话说了出来,李渊虽然皱了皱眉,也只好点头答应。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比,也正好给大家助助兴。只是你与尉迟将军二人只是较量武艺,切不可伤到对方,以免双方伤了和气。”
李渊知道太子一方和天策府一方斗争很激烈,他清楚他们二人无论哪个人受伤,都会加剧双方的矛盾。当然李渊也知道尉迟敬德在这种场合肯定不敢伤到李元吉,李渊只是不想多生枝节,加深太子一方和天策府之间的矛盾。所以他再三叮嘱李元吉,要二人小心谨慎。
众人本来以为就要收场了,突然见又有好戏看,便又重新鼓噪起来。
齐王李元吉善于骑在马上使用马槊,听说尉迟敬德也会此道很不以为然。所以他一直想找尉迟敬德比试比试。今天他当着众人的面,就是想羞辱一下尉迟敬德。所以他专门提出了一个很难的比赛项目,就是让尉迟敬德表演夺槊。说白了就是要尉迟敬德“空手入白刃”,这可比二人在马上以槊相较要难上许多了。
尉迟敬德见李元吉向自己挑战,倒是毫不畏惧。
他躬身向李世民拱手一礼,大声说道:“殿下,属下现在就去会一会齐王殿下如何?”
“嗯,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既不要受伤,更不要伤了我们与齐王府的和气。”
李世民笑着点点头。他知道尉迟敬德虽然武功高强,但做事有时比较莽撞。这次比试,若是尉迟敬德伤了倒还是小事,若是齐王受了伤,那肯定就会招致太子和齐王府的不满,更会加剧两边的矛盾。尤其是父皇那边,肯定抹不开面子。所以李世民特意提醒尉迟敬德要小心。
“殿下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尉迟敬德说罢,竟然真的就大大咧咧地就空着双手纵马上场。
李元吉也纵马上场,命人取来拿掉马槊顶端刀刃的槊杆。
“哈哈哈哈!”
尉迟敬德见了哈哈大笑,他指着李元吉手中光秃秃的槊杆大笑道:“齐王殿下,既然比槊,就来点刺激的。取了刀刃比试还有何意思?说句不好听的,那不就是一杆烧火棍吗!即使安上刀刃,殿下您也刺不着在下,在下照样能夺取您手中的长槊。”
李元吉听到此话,心中不由得大怒。他心中暗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太小瞧本王了。本王也是久经战阵,一杆长槊浸淫多年,也曾挑落无数敌酋。先前,本王和太子数次重金收买于你,你都孤傲不受。今天你既然骄狂找死,好,本王就成全你!”
李元吉心中虽这么想,但他脸上却带着微笑。他故意大声地提醒尉迟敬德道:“尉迟将军,我们二人只是较技,不是拼命。如果安上了刀刃,万一本王不慎,伤到将军,岂不是不好?”
李元吉此话看是客气,实是用话来将尉迟敬德。同时他把声音说得大大的,就是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把话说在了前头,到时尉迟敬德若真的命丧他的槊下,众人也怪不得他没有事先提醒,同时也好堵上秦王他们的嘴。
哪知尉迟敬德丝毫不在意,他仰头哈哈大笑。笑罢仍然大大方方地说道:“殿下,在下的话既然说出去了,又哪有收回之理?在下既然这样说了,齐王殿下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了。”
“尉迟将军,刀剑无情,你真的敢那样比?”
“殿下放心。若是在下无能,被殿下伤了,是在下自己自找的,保证与殿下无关!”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李元吉心中恨恨地说道:“好你个尉迟敬德,你也忒狂了吧!既然是你自己找死,可就别怪我李元吉无情了。”
众人见尉迟敬德真的要空手夺利槊,也都更加来了兴致。军士们看到二人要交手,也都把战鼓擂得响响的,一起呐喊助威。
尉迟敬德的坚持,正中李元吉的心思。他此时再无顾忌,命人取过自己的长槊。那槊刃在阳光下银光闪烁,寒气逼人。
“驾!”
“看槊!”
李元吉猛地一带马缰绳,纵马持槊,奋力向尉迟敬德心口刺来。
这一槊势道奇猛,快如闪电。众人一阵惊呼,连李世民和李靖他们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也看出这李元吉哪是比武,分明是想要取尉迟敬德的性命!
好个尉迟敬德,他不慌不忙,见李元吉的马槊来势凶猛,已到近前。他突然使出一个铁板桥的功夫,把身体往后仰倒在马背上,那槊堪堪贴着他的身体擦身而过。
李元吉一招落空,掉转马头,不等尉迟敬德回身,从他的身后又一槊刺来。尉迟敬德听得身后战马銮铃儿响和长槊的破空之声,也不回身,只是嘴角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突然从马上腾身跃起有一丈多高。待得那李元吉的长槊从尉迟敬德的脚下刺过,两马再次错镫之后,尉迟敬德才又稳稳地落到了马背之上。
“好!好武艺!”
众人见尉迟敬德轻轻松松地躲过了李元吉凌厉的两槊,看得精彩,都忍不住大声地叫起好来。
李元吉见自己两招都落了空,众人的叫好声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括子打到自己的脸上一样,令他满脸通红。
他勒马回转,提起缰绳站在那里,对尉迟敬德大声地说道:“尉迟将军,这躲马槊的本事谁都会,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你若不信的话,这马槊给你,你来刺本王试试!要知道我们先前约定比的是你空手夺下本王的长槊。本王再次强调一下,只要数招之内,这长槊仍在本王的手中,你可就是输了哦!”
李元吉这些话一方面是大声向尉迟敬德重申一下比赛的规则,另一方面也是要尉迟敬德不能躲,必须空手与他的长槊相搏。要不然不仅自己难看,也无法制服尉迟敬德。
“殿下尽管放心,比赛规则在下也清楚。殿下是亲王,在下肯定要相让两招。殿下若再放马过来,在下可就不客气了!”
“尉迟将军不用客气,尽可放手一搏!”
李元吉这是故意拿话来激尉迟敬德,见他上了圈套,心中高兴。
“好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既然你中了本王的激将法,本王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罗王!”
李元吉见尉迟敬德果然中计,心中大喜。他也吸取了前两招的教训,这一次他更是用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用马镫猛地一磕马肚子,那马“咴咴儿”一声嘶鸣,四蹄如飞,向尉迟敬德冲来。同时,李元吉两臂用力,挺起长槊向尉迟敬德奋力刺来。
“小心!”
众人见这一次李元吉用力更狠,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大家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盯着场中。秦琼、程咬金等人见李元吉这一招攻势更加凌厉,忍不住大声提醒尉迟敬德。
哪知尉迟敬德这一次竟然真的不躲不闪,稳稳地端坐在马上,静等着李元吉的长槊刺过来。
“好小子,果然中计了!去死吧!”
李元吉见尉迟敬德果然傻了叭叽地端坐在马上不躲不闪,心中高兴。他把长槊挺直了,刺将过来。
众人此时见尉迟敬德还不识好歹,稳稳地坐在马上,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完了,这下尉迟将军要完了!”
“他也忒小看齐王殿下了!”
“逞能,这就是逞能的下场,白白地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有的人不忍看这过度血腥的场面,都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好个尉迟敬德,他等到李元吉的长槊刺到面前,突然身体后仰,仍然来了一个“铁板桥”的功夫。李元吉见他还是用老招式躲避,心中更为高兴。
“这次看你往哪躲!”
这一次他预计到尉迟敬德还会使这一招,所以把槊尖压低,直奔他的身体而来。
“这一次即使刺不死你,也要在你的身上扎一个窟窿眼儿,彻底废了你!”
李元吉见尉迟敬德使的招式与自己预想的一致,心中自是高兴。他再无顾忌,只管放马过来。
“要的就是你这一槊!”
尉迟敬德久经沙场,岂能猜不透李元吉的心思?他横躺在马背上的时候,身体突然侧向马的一边。
李元吉的一槊紧贴着马背刺过,又一次落了空。等到李元吉的招式使老,两马再次错镫之时,尉迟敬德突然翻身上来,双手上举。他左手让过锋利的槊头紧贴着槊杆猛然抓住,右手向前一伸猛地扣住李元吉的右手肘关节的麻穴上,大喝一声:“撤手!”
李元吉突感右手肘关节一阵酸麻,自己的马槊又被一股劲道猛地向外拔去。那马槊哪里还能拿握得住,只得撤手。
只在两马一错蹬之际,那长槊已经被尉迟敬德稳稳地夺在手中。
“好!”
“好功夫!”
众人见二人只在这一个回合中,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李元吉的长槊已被尉迟敬德夺去,齐声喝彩叫好,场上是一片欢腾。
有些胆小的,由于害怕闭着眼睛没有看到刚才尉迟敬德夺槊的精彩一幕,心中后悔莫及,连忙问旁边的人是怎么夺的。
“怎么夺的?那速度太快了,我也没看清!感觉就那么眼睛一花,那槊不各怎么地就到了尉迟将军的手中了!”
有的眼尖的,非常自豪地叫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那尉迟将军就这么轻轻地一伸手,就把齐王殿下的槊夺到手中了!”
“真的吗?难道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尉迟将军就这么一伸手,那槊就到了他的手中了!”
那人还连说带比划,说的绘声绘色,好像那槊就是他亲手夺的似的。
场上议论纷纷,众人都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尉迟敬德刚才夺槊的一幕。
众人说的越多,李元吉越难堪。他这下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丢大面子了,羞得面红耳赤。
此时他也顾不了亲王的身份,大声地狡辩道:“刚才本王没注意,有些轻敌。这次不算,重来。”
场中有人见李元吉输了不服,发出了嘘声和哄笑。李元吉此时关心的是要把自己的面子找回来,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李渊见此也微微皱眉,李元吉输了却耍赖,觉得他既输了面子更输了身份,哪还有一点做王爷的样子。
“呵呵,好啊!”
尉迟敬德见李元吉不服,还要比试,倒也不在乎。他非常豪爽地把槊扔给李元吉,拱手道:“刚才确实是殿下没准备好,也是为了防止伤着在下,所以有所顾忌。这一次请齐王殿下不要顾忌,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了!”
他这话说的非常恭谨,也是给齐王李元吉找个台阶下。人家毕竟是王爷,不能让他太难堪。
其实在尉迟敬德的心中,哪里把李元吉当一回事。尉迟敬德是一个单纯而率真的人,在他的心中,只认李世民一个主子。那次在慈溪,李世民对他坦诚相待,他便决心一辈子以命相许。他唯李世民的话是从,至于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这些人,哪里放在他的眼中。
“哈哈,李元吉,我已几次三番地让你,你自己还是不知进退,执意相逼。这可就别怪我尉迟敬德不给你面子了,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尉迟敬德望着李元吉在那里活动胳膊,抖擞精神,准备再次比试。他在心中偷偷地发笑,暗暗地思忖道。
李建成和李元吉几次拉拢尉迟敬德不成,多次在李渊面前进谗言,构陷尉迟敬德。尉迟敬德的心里其实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只是碍于李元吉是王爷的身份,无从发作而已。这一次李元吉单挑他比槊,他也是马槊行家,又怎么会看不出李元吉相害之心呢!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所有的结果可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尉迟敬德想到这里,下定决心要给李元吉更大的难堪。是以他静静地骑在马上,单等李元吉过来。
那李元吉听了尉迟敬德的话,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但他也顾不了许多,重新抖擞精神,手持长槊,复又纵马驰来,手中长槊抡起如风车一般。
李元吉这一次不把长槊刺的太近,只是把长槊舞起来,长长的槊刃如毒蛇吐信般,在尉迟敬德的面前忽而东忽而西,忽而上、忽而下。长槊虚虚实实,晃来晃去,让尉迟敬德不知道哪是实招哪是虚招,从而抓无可抓,拿无可拿。稍不留神,那锋利的槊刃就会划到尉迟敬德的身体。若真是被槊刃划到的话,尉迟敬德估计不死即伤。
兵器上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何况尉迟敬德是空手应对李元吉那丈八长的长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