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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枕戈待旦

鲲鹏于飞 秋风暖阳 7597 2024-07-06 15:04

  话说李世民前脚刚从太极殿出来,李渊的嫔妃张婕妤便得知了李世民密奏的大意。她急忙暗中连夜派人知会太子李建成,让他早作准备。

  李建成接到张婕妤的密报,倒是“嘿嘿”冷笑,并不为意。

  “看来,这是秦王他挑明了要跟我明着干了!”

  “完全撕破脸了也好。”

  李建成知道自己现在占着天时、地利和人和,无论是父皇李渊、朝中绝大多数的大臣,基本上都是支持他的。更包括这两天“太白经天”的天象,都明显对李世民不利。

  “从明天起,他的大部分猛将,也将控制在我的手心里。现在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还怕他什么!”

  李建成现在看到李世民既然把一切都挑明了,他的心中倒更安然了。

  “也好,大家公开撕破脸也省得各种暗箭和小手段了。看来,现在也真是到了要最后摊牌的时候了!”

  俄而,宫中的传旨监传来陛下的口谕,令李建成和李元吉明日早朝前进宫见驾。

  此时的李元吉也在夜间接到了父皇李渊的口谕,再加上接到张婕妤的报信显得有些慌张。他心里没底,忙赶到太子府找李建成商议此事。李元吉见李建成在太子府中跟没事人似的,不觉惊道:“大哥,祸事到了,您怎么跟没事人似的呢!还……还不赶紧想个办法看看怎么对付啊?”

  “什么怎么对付?不就是明天与秦王当面对质嘛!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父皇他老人家也知道他李世民平时就知道思念故去的母后,对后宫的那些母妃不太尊重。而我只不过是和母妃她们关系更好一点而已。父皇叫我们去对质我们如实上奏,好好应对就是了。况且后宫里几乎所有人都是向着我们的,秦王他们也只是捕风捉影,又没有抓到什么实质证据!你只管放心睡觉,只要确保我们后天的计划万无一失就行了。”

  “大哥,万事不可大意!秦王他既然敢提出这些东西,肯定是有备而来的。太子,您还是和弟认真商量一下该怎么应付,早早做些准备的好!”

  “准备?”

  李建成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四弟,你怕什么呢!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父皇和满朝的大臣基本上已完全站在了我们的一边。这充分证明我们在与秦王李世民的争斗上,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李世民他纵有天大的能耐,现在也不可能翻起什么浪来了。哈哈哈哈!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想秦王他肯定是被逼急了,所以才像疯狗一样胡乱撕咬而已。他要是早有什么把柄在握,也不会到了现在才抖露出来。现在我们基本上已经胜券在握了,他李世民只不过再苟延残喘几天罢了!”

  “大哥!”

  见李建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李元吉显得很着急。他把身体朝李建成身边靠了靠,低声说道:

  “我的太子大哥,事情已到了紧要关头了!大哥,越到紧要关头越要小心翼翼,因为这时候最容易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数。您没看到吗,秦王已在作困兽之斗,很明显他已开始向我们发难了。对于秦王这个人的个性您还不了解嘛,他可是一个敢作敢为,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你现在把他逼急了,他能不反扑吗?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一切应急的准备!我建议您立即集合好东宫和齐王府中的士兵,让他们作好战斗的准备。然后太子您干脆托称有病不去宫中对质,以便观察形势。”

  “这个……”

  李建成只是略有犹豫,便十分自信地摇了摇头。

  “我看大可不必吧?上次我们私自集合武士,被父皇发现痛责了一顿。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不想再因为这事被人抓住把柄,惹父皇生气。”

  上一次的事情,对李建成的打击很大,害得他差一点丢了太子之位。所以现在李元吉让他纠集武士,他在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

  “大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看是不是……”

  “四弟!”

  李建成摆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了李元吉的话。他十分自信地说道:“你要沉得住气!只要是到父皇那里去对质说理,我们就不用怕他。你也知道,父皇现在基本上是向着我们的。有父皇他老人家在当面,就是给秦王他一百个、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们下手。何况宫中的禁军卫队大部分也都是我们自己人,防备已经很严密了,我们还怕什么!明日我与四弟如果不入朝参见,父皇肯定会怀疑我们心中有鬼,那反倒正好坐实了秦王的说法了。所以我们明天必须入朝,先看父皇那边怎么说,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大哥,弟还是不放心。我这心中总是七上八上的,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说实话,弟这眼皮儿自从接到父皇的口谕后就一直在跳,难不成真会有什么祸事要发生?大哥,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要再出什么岔子。要……要不然您看这样行不行,把魏洗马等人找来好好商议一下,看看他们怎么说?”

  “哈哈哈哈!”

  李建成见李元吉担心成那样,倒有些满不在乎的笑道:“四弟是不是太过紧张了?凡成大事者,必须要有一种定力,这叫不动如山。像你这个样子,今后如何治理天下呢?父皇之所以让我们在早朝之前到他的殿中去,我想就是不希望对质这件事被外臣知道,弄得满城风雨。何况父皇只招我们兄弟三人前去,摆明了是处理家事。我们兄弟二人对付他秦王一个人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况且你不要忘了,还有父皇站在我们这一边呢?我看不用了,这种事情我们经历也不止一次了。这次‘太白经天’,明显是对应着秦王,父皇肯定是对秦王更加不满。之所以找我们去对质,无非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嘴而已,怎么会怀疑我们会有什么不轨呢?”

  “这……,大哥,历史上很多大事情,总是发生在一瞬之间。越是在关键时刻,越是不能有任何大意。大哥,以弟之见……”

  “嗨,不要这个那个了。这一次紧急召见,充其量只不过是兄弟对质而已,四弟不必过于担心!”

  李元吉见太子如是说,于是便也慢慢地宽下心来。二人商量决定,先入大内皇宫看看形势再作定夺。

  与太子府中李建成和李元吉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李世民此时却正在天策府中与众人紧锣密鼓地商议起事之事。

  房玄龄这时高兴地说道:“殿下,属下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不过属下认为如今行事的话,有三个关键点一定要抓好。”

  “哦,哪三个关键点,你快说!”

  房玄龄做事胆大心细,精于谋略。其实他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早有预期,是以心中早有筹划。是以他一来,便马上提出了自己的主张来。

  “殿下,事情成功与否,陛下的态度是关键。到时若陛下发现端倪,迅速登高一呼,则事情就全完了,除非殿下甘冒弑君篡位的风险。当然了,属下估计殿下也绝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发生。所以属下认为首先最关键的一点是要掌握住陛下。到时既不能让陛下下旨,也不能让陛下听奏,也就是断绝陛下与外人的一切往来,只有如此才好行事。”

  房玄龄说完第一点,用眼睛看着李世民。他还没有把控制陛下,然后逼他传位的话说出来。如果这样说的话,肯定会激起李世民的反对。所以他把话说的很委婉,其实李世民肯定能听出话中的隐含之意。

  李世民见房玄龄说的第一个关键点就是要控制自己的父皇,心中又开始有些不忍。他是何等聪慧之人,岂能不知道房玄龄的言下之意。他知道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能做到完全控制。万一父皇不受控制,硬要反抗的话怎么办?开弓没有回头箭。到时局势一旦不受控制,父皇肯定会有性命之忧,那么自己就真成了弑君夺位的历史罪人了。

  “这……”

  所以,一想到这,他又有些踌躇起来。

  房玄龄立即正色说道:“殿下,您既然派尉迟将军冒死深夜把属下叫来,证明殿下已然下定了决心。殿下若是现在还犹豫的话,不如现在就此一剑把属下杀了。反正属下和杜如䀲是回不去了!与其被别人慢慢折磨着死,不如死在殿下的剑下来得更加的痛快!不要怪属下说句狠心的话。自古以来,天子向来是只重江山社稷,可以说是无家、无父、无子。有大志向的人决不会将父母兄弟的亲情看得比江山社稷还重要的!”

  “是啊殿下,现在既然剑已出鞘,就不能再回头了!您现在的任何犹豫,都会影响整个大局!属下与房大人都是被陛下外遣的人,现在不惧生死偷着回到您面前。您如果现在还犹豫的话,则不如直接割下我们二人的人头,免得我们两人再经历更多的屈辱!”

  杜如晦也在旁边动情地说道。他和房玄龄无故被贬斥,心中早已感到愤懑,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现在事情已经临期了,秦王却又有犹豫,他如何不着急呢。

  “殿下,房大人和杜大人说的对。现在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您不能再有任何犹豫!”

  秦琼也过来催促李世民。

  “现在大家都已刀出鞘,弓上弦!今晚如果不行动,恐怕会夜长梦多。这么多人在这里议事,难免会走漏风声。我们现在只有前进,没有任何退路了!”

  众人也在旁边七嘴八舌地催促李世民。此时,李世民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殿下,不能再犹豫了,干吧!我们都憋屈这么久,就等着这一天呢!殿下,放手干吧!”

  右武候车骑将军侯君集见李世民犹豫不决,忙上前劝道。

  “是啊,殿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不能再犹豫了,您快下决心吧!”

  长孙无忌也来到他的面前,着急地催促道。

  “是啊,殿下,不能再犹豫了,动手吧!”

  众人也都一齐围拢到李世民的身边,齐声劝道。

  “好……好吧,就按照房大人说的办!”

  李世民这才缓缓地点点头,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

  房玄龄见李世民点头答应,才又接着说道:“这第二步,是要突袭并挟制政事堂诸位宰相。这些人大都是太子一党,控制了他们,就控制了朝廷的中枢系统。”

  “嗯,这一点非常重要!”

  对于这一条建议,李世民倒没有任何犹豫。他当即点点头,表示认可。

  房玄龄见李世民点头,接着说道:“刚好明天早朝前陛下召见太子和齐王。他们二人提前进宫,与其他大臣隔绝开来,正好有利于我们动手。这第三步,必然是要伏兵玄武门,以待太子和齐王。至于如何处置他们,就由殿下您自己决定吧。”

  “行!”

  房玄龄的这一条建议,正与李世民自己的设想相吻合。所以李世民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李世民见大事计议已定,这才抬起头来,有些疲惫地对大家说道:“真是天意弄人,我们兄弟三人竟然走到了这一步!如今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虽不是我等非要如此,但箭已在弦,不得不发。明天之事,我等众人皆是一体,成则青史永留,败则千古罪人。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大家务必保密。今日府中无论何人,只准进府,不准出府,违令者斩!”

  李世民说罢解下自己身上的配剑,交给张公瑾,对他认真地交待道:“不管何人,没有我的亲笔,皆不得出此天策府。公持我佩剑,有擅出者不问情由,可立斩之!”

  “属下遵命!”

  张公瑾领命而去。

  “我等皆愿誓死追随秦王,决无背叛!若有背叛,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众人见状纷纷举手,轻声向秦王发誓。

  “好,我们都是生死兄弟,我还能信不过大家吗?但事情实在重大,世民不得不防,请大家千万不要介意!”

  “殿下,谋大事就要有决绝的态度。您放心,这一点俺们都能理解。”

  程咬金见李世民终于决定起事,心中高兴。他咧着个大嘴,大声地说道。

  “好,有大家这句话,我这心里面就更踏实了!”

  李世民于是立即开始分调兵力。

  “所有人,包括长孙无忌、尉迟敬德、房玄龄、杜如晦、侯君集、张公瑾、程咬金、秦琼等人明早清晨随我入朝,在玄武门埋下伏兵以待太子和齐王。”

  “尉迟将军!”

  “属下在!”

  “明天早上我们一旦突入玄武门,尉迟将军你立即去觐见陛下,专门负责保护陛下的安全,保证隔绝陛下与众大臣见面。”

  “属下领命!”

  “秦兄!”

  “属下在!”

  “秦兄,明天你的任务是突入玄武门后,迅速率人奔政事堂控制诸宰相和各位大臣。凡是不听号令,胆敢违抗者,将军可立斩之!”

  “属下领命!”

  一一分配完毕,李世民突然神情异常地严肃,铁青着脸说道:“我们这一次起事,意在清君侧,诛奸佞!首恶是李建成和李元吉。他们欺骗陛下,祸国殃民。陛下只是误听了他们的谗言,被他们所利用而已。所以本次起事,谁也不许伤害到陛下!谁要是包藏祸心,伤到陛下一根毫毛,则我李世民将第一个带人诛他的九族。大家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清君侧,诛奸佞。保皇帝,护社稷!我等誓死追随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世民听大家宣誓完,才又转身问杜如晦道:“杜大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殿下,刚刚敲过三更!”

  “好,就这样决定了!离正式行动还有一个时辰,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寅时准时行动。”

  但此时众人群情振奋,谁都没有困意,均怀抱武器,枕戈待旦。

  刚才众人群情振奋,士气高昂,每个人都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劲。现在临到事情决定下来以后,各人才开始认真思量事情的后果。此时有很多将士才慢慢感到害怕和紧张。当每个人都静下心来,他们才慢慢地意识到,他们现在所做的,就是一场政变啊。

  这就……就是……

  政变啊!

  说得更难听一点,这就是造反!

  一旦赢了还好说,可如果一旦输了,则不仅是搭上自己的性命,还有全家的乃至九族的生命。

  而且即使赢了,后世又将如何评价这件事呢?

  众人的心中都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胜了固然为王,而败了就将跌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这毕竟和在战场上与敌人面对面的拚杀不同!

  这是同室操戈,兄弟相残啊!

  李世民见大家开始面现紧张之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每次在大战之前,他最擅长的就是作战前动员,鼓舞士气。但今天这次,他却总觉得说不出口。虽然说“清君侧,除奸佞”喊得很响亮,但李建成毕竟是太子,是明正言顺的储君,这“除奸佞”一词连李世民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

  但一旦大家的士气低落,肯定会影响到大局!

  在这关键时刻,长孙王妃站了出来。

  她率领府中上下,精心为将士们准备好了酒饭,专门为将士们壮行。

  吃饭时,就连一向勇猛无敌的秦琼都手抖得筷子夹不起菜来。而每次做事都大大咧咧的程咬金,也都紧张到筷子竟几次抖落到地上去。

  见大家心情非常紧张,长孙王妃带着自己的婢女亲自一一为众人斟酒。

  “各位将士们!”

  长孙王妃端起酒杯站到大家面前,用她那镇定的、温情的微笑感染着众人。她满怀豪情,字字铿锵地说道:

  “妾身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生为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像你们男子汉大丈夫那样驰骋沙场,为国浴血奋战。但妾身愿与在座的每一位英雄守候今朝,期待着每一位将士胜利凯旋!来,为英雄壮行,为胜利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在长孙王妃一个弱女子面前,每个男人们都不愿意装怂。特别是那慷慨激昂的话语从长孙王妃的口中说出,更令每一个曾在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的将军们汗颜。大家一个个端起酒杯,像鹦鹉学舌一样跟着长孙王妃一齐说着“干杯”。起初声音并不大,声音也是紧张的有些颤抖。但这些声音慢慢的汇成一股浪潮,并且慢慢的变得铿锵有力。

  直到最后,众人齐声向着长孙王妃低呼道:“干杯!”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已是沉着有力。

  李世民看到长孙王妃在这关键的时刻能挺身而出,亲自鼓舞大家的勇气,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慢慢湿润了。

  李世民满怀敬意地看向自己这位在关键时刻一点也不让须眉的王妃。感叹她这种临危不乱,敢于上前的豪迈气概完全不输于在场的任何一位男人。

  是啊,自从晋阳起兵以来,自己的这位贤内助太辛苦了!为了自己,她殚精竭虑,周旋于父皇和父皇的众位嫔妃之间,努力一点点地培养他们对自己的好感,千方百计地维护自己的地位。虽然她只有二十来岁,却已显现出了少有的稳重和持成。别人家的妻子,只要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而她却既要在家相夫教子,还要为自己的政事、军事担心。特别是这一段时间自己与太子的争斗日益激烈,父皇对自己渐疏渐离,是她,勇敢地在自己的后面为自己撑起一片天,让自己有无穷的力量去应对这一切。有这样一位贤妃的辅助,真是自己百世修来的福份。

  “这一次事情成功后,一定要好好地善待她,千万不能辜负了她对自己的辛苦付出!”

  长孙王妃一转身见李世民满含深情的目光,倒不好意思起来,一下子便又变回了女人家的妩媚。她满斟了一杯酒,温情地端到李世民面前。

  “王爷,请您满饮了这杯酒。妾身祝您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功成之时,妾身再为您敬上一大杯庆功酒!”

  “好的,借王妃吉言!等到功成归来之时,我一定要与王妃共饮庆功酒,不醉不休!”

  李世民双手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他手举酒杯,豪迈地说道:“饮了王妃的这杯酒,我们一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这时候,众人的精神也都振作了起来,士气满满。大家也都振臂低声说道:

  “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所有人在振臂高呼的同时,眼中也都含着激动的泪水。大家为了这一天,已经憋屈的很久了。随着李渊对李世民开始有所防范,对李世民逐渐疏远,他们每个人也都受到太子一党的无情打压,尉迟敬德为此还差一点丢了性命。

  现在好了,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不管事情成功与否,都应该要去搏一搏!

  即使不成功,也总比被憋屈折磨到死强!

  尉迟敬德用手使劲地一抹泪水,在心中狠狠地说道:“不管成不成,我都豁出去拼了!老子再也不受这窝囊气了!”

  可能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大家知道,反正这一天不管成功与否,都终将永载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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