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此时东突厥将领郁射设带领数万骑兵进入黄河以南,突入长城边塞,包围了乌城。
每一次突厥的进犯,都使大唐上下心惊。
早朝时,有大臣建议皇帝李渊速派李世民迎战。但李渊听了以后,却对这一建议未置可否。
“陛下,儿臣有本奏!”
这时,太子李建成突然站起来奏道。
“太子有何意见,速速奏来。”
李渊正在犹豫,见太子李建成有本上奏,马上问道。
“儿臣启奏陛下,现在东突厥又侵犯我大唐边境,兵锋所指,乌城告急。儿臣觉得可由齐王李元吉挂帅,都督各路军马北向以抵抗东突厥的入侵。”
“陛下,不可!”
右武侯长史、天纪将军张公谨出班,大声反对道。
“启奏陛下,突厥大军一直是我朝的心腹大患,他们每次犯我边境,都对我大唐造成较大的损失。因此,抗击突厥入侵决非儿戏。臣以为须派一位能征善战而又有实力的人员挂帅才行。只有这样,才能使突厥惧怕而自动退兵。秦王殿下与突厥数次对垒,都取得了胜利。大家都认为秦王殿下乃是突厥的克星。所以臣以为派秦王殿下挂帅方为上策。”
张公瑾原为郑王王世充属下洧州(HEN省KF市尉氏县)长史,在慈溪之战后与刺史崔枢一同降唐,任邹州别驾、右武侯长史。
李建成见张公瑾站出来反对自己的意见,脸上老大的不高兴。
“长史大人可不要在朝堂上长突厥志气,灭我大唐的威风。据我观察,我大唐与突厥之间的实力对比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大唐在父皇的励精图治下,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反观突厥,却在一步一步地走下坡路。我们现在又何以还要谈突厥而色变呢?”
“父皇,齐王虽然年少,已远非是那个在晋阳时的齐王了。他多次参与战事,东征王世充,擒获夏王窦建德,包括上一次吓退颉利的数万精骑。这每一战虽说都是秦王挂帅,但哪一战又都少了齐王的身影?齐王经过这么多次的历练,已经越来越走向成熟。儿臣相信,齐王挂帅,再加上父皇坐镇后面指挥,此战必将也是大胜而归。退一步讲,虽说齐王还稍显有些稚嫩,但如果父皇总是将他护在翼下不给他去历练的话,又如何让他能快速成长呢?”
“陛下,抗击突厥是大事,千万不能儿戏。臣还是坚持请陛下让秦王殿下挂帅,确保万无一失!”
“嘟!长史大人怎么还是这么固执?难道派一个亲王挂帅还不显得对此事的慎重?难道事事非得秦王上前才行不成?张长史是不是也太小看我大唐朝廷了!我大唐人才济济,难道离开了秦王,我大唐诸事就都停摆了不成?”
“这……,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无非还是要坚持秦王挂帅而已吧?”
张公瑾被李建成一句话堵得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渊挥一挥手,示意张公瑾退下。
“众卿,现在太子推荐齐王挂帅抗击突厥入侵,大家看看有什么意见?”
“陛下圣明,臣等举双手赞同!齐王殿下经过数次大战的历练,已经今非昔比。由他挂帅出征,定然是万无一失?”
“陛下圣明!臣等也觉得由齐王殿下挂帅比较适宜,臣等也赞同太子殿下的主张。”
裴寂、封德彝等一班老臣俱表示赞同,其他朝臣也大都赞同。
“好,既然众卿都认为太子的建议可行,那就准奏!”
李渊又望向张公瑾,笑着问道:“张爱卿,朕知你作战经验丰富,又多次随秦王出战,建立战功无数。朕想此次出征,由你跟随齐王左右,多加协助如何?”
张公瑾没想到皇帝李渊突然点了他的将,他稍愣了一下。
“怎么了,难道长史大人怕了?”
李建成看张公瑾一时没有回答,马上讥讽道。
“太子太小看臣了!臣久经沙场,又何时怕过突厥了?”
张公瑾见太子李建成因刚才自己反对他的主张,马上对自己进行报复,心中不由得恼怒。他出班对李渊高声说道:“既然陛下点了臣的将,则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张爱卿有志气!就着令齐王李元吉督率右武卫大将军罗艺、天纪将军张公瑾等人援救乌城。”
此时李元吉乘机出班奏道:“陛下,既然陛下将如此重任担在儿臣的肩上,儿臣一定尽心竭力,不辱使命。”
“只是……只是……”
李元吉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
“只是什么?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朕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决。”
“谢陛下!”
李元吉见父皇给自己撑腰,于是便大声地说道:
“儿臣知道,此次抗击突厥,驰援乌城决非儿戏,一定要慎重对待。只是儿臣兵微将少,难以抵御突厥大军。儿臣请求陛下恩准,提调秦王府的尉迟敬德、程咬金、段志玄以及秦琼等几员大将随儿臣一同出征,并从秦王帐下挑选精锐的兵士以增强儿臣的实力。”
“陛下,齐王说的有理,儿臣也赞同齐王的意见。儿臣认为抗击突厥是国之大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相信秦王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太子李建成听了齐王的意见后,马上表示赞同。
“嗯,说的有道理。”
李渊点点头,对着李元吉说道:“抗击突厥,乃是国之大事,一切必须服从这个大局。你的建议很好,朕一律准奏。”
李渊又转头对李世民说道:“秦王,你意下如何?”
李世民此前一直沉默不语。他其实早已经看出来了,今天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在朝堂上这样一唱一和,其主要目的根本不是在于抗击突厥这一件事上。
李建成此举显而易见是要褫夺自己的兵权!
而且放眼朝堂之上,赞同李建成的人越来越多。而敢于在朝堂上为自己发声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朝臣大多都见风使舵,看父皇的眼色行事,谁也不想在立储这件事上站错队,从而为自己将来的命运埋下祸根。
明眼人谁都能看出来,在立储这件事上,谁已经占据了上风。在这个时候,谁愿意去忤逆父皇的旨意呢!
而父皇心中的天平,明显是向太子和齐王那边倾斜。从明面上看,是太子李建成提出了让李元吉出征的主张,但从父皇今天在朝堂上的态度来看,他又何曾不是这样打算的呢!
李世民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
李世民正陷入深深的孤独与失落之中,以至于李渊的问话,他都没有注意到。
李渊见李世民对于自己的问话没有任何反应,脸上顿时现出老大的不悦。
“秦王,你对这事是怎么看的?”
直到听到李渊第二次问话,李世民才回过神来。他慌忙敛神垂首,站起来回话。
“陛下,对抗突厥进攻,确是国之大事。一旦不慎,致突厥大军侵入腹地,则危害极大。所以抵御突厥进攻非是儿戏,绝不能拿国运去赌。儿臣觉得既然齐王元吉兵微将少,又经验不足,不如由儿臣代替齐王出征如何?”
“诶,秦王此言未免显得忒有些小家子气了吧?”
李渊听了,脸上立马显出老大的不高兴。
“儿臣此话实是从国家社稷的大局出发,决非是……”
“秦王,”
李渊听了摆摆手,打断了李世民的话。他笑着对李世民,也是对所有的朝臣说道:“秦王,你看齐王元吉也老大不小了,总是需要历练历练吧?总不能因为他年轻,经验不足,就老是不给他机会。元吉前几次随你一同出征,不是表现的也非常出色嘛!上一次你和他一起挂帅东征,一战而擒获王世充和窦建德两个贼王。那次征战回来以后,你不也在朕的面前夸元吉表现得很优秀嘛!况且张公瑾、尉迟敬德、程咬金、段志玄还有秦琼等几员大将俱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朕觉得有了他们的相助,元吉一定能旗开得胜的。世民,元吉从小就喜欢跟着你,你也是最善待他的。作为兄长,要多帮助弟弟成长才行,不能让他整天呆在家里得不到锻炼啊。”
太子李建成也上前一步说道:“秦王,你也知道抗击突厥是国之大事,提调大将参与战事乃是国之需要。为何不同意提调尉迟敬德等大将参与出兵?莫非秦王霸着这几员武将不让他们出征是另有图谋吗?”
李世民见太子如此诘问,并不去理会他。他见父皇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反对就显得极不合适了。他只得躬身对李渊说道:“既然陛下如此安排,儿臣一切都服从国家大局需要就是了。”
“那好,既然秦王殿下也没有什么异议,事情就这么定了!等数路大军会齐以后,择吉日出征!”
“陛下圣明!”
“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朝散罢,已是中午。李渊正欲回后宫,有司奏道:“启奏陛下,今天上午太白金星又现于天上,与太阳同辉!”
“哦,又……又出现了!”
李渊一听,心中一“咯噔”。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启奏陛下,这是本月的第二次了。六月初一丁巳日,太白金星在白天出现于天空正南方的午位。六月初三已未日,也就是今天,异象重现。”
李渊猛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也变得异常地严肃起来。
“第……第二次了!”
“这太白金星频繁出现,到底预示着什么呢?”
这两天由于太白金星在大白天出现,朝廷上下,群臣议论纷纷,坊间也开始出现各种谣言。
李渊心中焦虑,忙传旨宣召太史令傅奕前来询问缘由。
太史令傅奕匆匆到来,行罢大礼后站在李渊的面前却一言不发,表情非常的不自然。
李渊见傅奕一声不吭,脸色有些慌张,颇感诧异。
“傅爱卿,朕记得《易经·系辞上》有载,说‘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现在仅仅在六月初,太白金星就出现两次异象。一次是现于正南方的午位,一次又现于西方。朝堂上下,众说纷纭,坊间也有各种谣言盛传。傅爱卿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人常按照天象的变化来占卜吉凶,预测祸福。我们从古人留下的史书和小说中都可见到不少,其中最著名的便是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说到的“诸葛亮仰观天象,知自己危在旦夕;司马懿夜观星空,便知诸葛孔明气数已尽。”的话了。
在唐朝初年出现了我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两个星象学家,一个是袁天罡,一个是李淳风。他们都能根据星象预测凶吉,而且达到近乎神奇的精准。
传说有一次李淳风一算起来就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竟推算到唐朝以后两千年的历史!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说道:“天机不可再泄,还是回去休息吧!”他才停了下来。足可见两人确实非同寻常。
后来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人还合著了一部奇书《推背图》,该书以星象学为基础,参考《易经》,预言了从唐木运开始、至明火运世程近两千年,一直到社会共产共和的世界大同。把后世诸大事件演算得清清楚楚,无一不准。受到袁天罡和李淳风的影响,是以星象学在唐朝时非常盛行。正是因为人们太笃信星象学了,众人才对星象展示的各种异象,总会感到莫名的恐惧。
太史令在古代往往一兼两职,既负责记述皇帝的生活起居之事,负责修史,又承担观测天象的责任。故而李渊听到星象异常之后,立即传召太史令傅奕询问缘由。
“这个……臣……臣不敢说!”
“怎么不敢说,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卿只管说,有什么事朕绝不怪你!”
傅奕这才战战競競地奏道:“前两天太白金星大白天出现在天空的正南方时,臣即注意到了。只是臣心中疑惧,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敢随便乱说,故而迟迟未敢向陛下禀报。今日太白金星又在大白天出现,臣更是惊惧。本欲向陛下奏报,正好蒙陛下垂询,则臣不得不说。”
“到底是预示着什么,你不用兜那么大的圈子,直说就是了!”
李渊急于知道答案,见傅奕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弯子,却没有一句正话,忍不住催促道。
傅奕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向左右望了望。李渊明白他的意思,立刻示意朝臣和身边的人全部退下。
傅奕直到朝堂上众人都退去,只有他和李渊两人,他这才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太白金星异象,这是要变……变天,是要改……改朝换代的征……征兆啊!”
“什么!你……你胡说!”
李渊不听则已,陡然听到这话,惊得从龙座上猛地站起,勃然变色。
“臣该死!请陛下恕罪!”
傅奕吓得赶紧跪倒,口中直呼饶命。
我们今天都知道,太白金星就是今天太阳系九大行星之一的金星。在今天看来,金星本就是一颗普通的星星。它有时会在天亮前后,出现在东面的天空上,我们管它叫“启明星”。有时也会在傍晚落日之时出现在西方的天空上,我们又管叫它“长庚星”。其实“启明星”和“长庚星”是同一颗星,古人将它称为“太白金星”。
按照古人“星相学”的解释,“太白金星”是颗灾星,主肃杀、攻伐、变革。当这颗星出现在它不该出现的时间点上时,就被视为将有灾祸降临人间。这是“变天”的象征,是暴发动乱或政权更迭的前兆,代表要发生大事了。
是以李渊听到傅奕说出这样的话,如何能不生气。
“陛下,臣的这些话,俱是按卦象据实上奏,并无半句虚言,请陛下明鉴!”
傅奕知道自己说出这种话的份量,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其实他早就看出这一星象背后的玄理,但他怎么敢在李渊面前提及此事。弄不好,一旦触怒了龙颜,可是要杀头的啊,甚至还会引起朝野震动。傅奕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不停地替自己申辩。
“好吧,你先站起来说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认真地说清楚!”
“臣不敢说了!说了就是死罪!”
傅奕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你起来吧!好吧,你只管说,朕恕你无罪!”
傅奕这才又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哆哆嗦嗦地从袖中摸出一封密奏,双手小心翼翼地递与李渊。
“陛下,事关重大,臣怕说不清楚。臣为了慎重起见,已把要说的话,都写在了这封密奏里。陛……陛下您一看便……便知。”
傅奕说完便低头垂手肃立一旁,不敢吱声。
李渊急忙展开密奏,不看便罢,一看密奏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跌坐在龙椅上。
傅奕说是把话都写在了密奏上,其实密奏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但仅这寥寥数语,每个字却都像炸雷一样,轰得李渊头晕目眩!
那密奏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
“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
用今天的白话文,意思是说太白金星出现在秦的分地上,这是秦王当有天下的征兆。
“这……这……这真是星象图所示?”
“臣启陛下,这是臣按星象图反复查证才敢据实以报。此事关系重大,臣岂敢妄言!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你快据实奏来,不要啰哩啰嗦的!”
“还有最近几天,长安各地也谣言四起。坊巷中儿童到处传唱,说‘太白经天,天下革,民更王。秦王当立,世道昌。’臣……臣以为,星象和箴……箴言同时出现,不能不说是一件怪……怪事!”
“竟有此事?”
李渊闻听,直觉得后背脊发凉,身上开始不住地冒冷汗。
傅奕微微抬头,用眼光急速地偷瞄了一下李渊。只见李渊脸色苍白,说话声音都有些嘶哑,眼神迷茫。
很明显,李渊被这星象和箴言真真切切地吓到了!
古代的帝王,最紧要的就是要看住自己的皇位,不能允许有任何人觊觎,哪怕是自己最亲的兄弟姐妹、皇子皇孙也不行。古往今来,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杀害自己亲子亲孙的皇帝比比皆是。在皇位面前,亲情薄如一张纸,甚至比纸还脆弱。如今,李渊发现对自己皇位构成巨大威胁的,正是让自己日夜担心的秦王李世民,他如何不心惊!
而且从星象和箴言来看,事情就将发生在旦夕之间!
当初大唐的建立就是应验在了童谣箴言上,而现在这诡异的童谣箴言和太白异象竟然同时出现!这就更加的诡异和恐怖,这让李渊如何能在龙座上安心地坐稳?
傅奕见李渊惊慌的神色,自己内心也开始愈加的忐忑不安起来。
皇帝最忌恨的就是那种能洞察天下一切机密的人。所以像袁天罡、李淳风这样的人,就从来不敢在皇帝身边混。一旦皇帝问起事情来,万一泄露了天机的话,会遭天谴,更会遭皇帝的忌恨。要是皇帝问起来不说的话,皇帝又会怪罪。所以这些人往往明哲保身,云游四海而去,乐得逍遥。
“自己这一次知道了皇家的秘密,会不会……”
想到这里,傅奕不禁开始后怕起来。此时他的心就像有一百只小兔子乱蹦,紧张得就快要蹦出胸膛了。
“好,朕知道了,你……你先退下吧!”
傅奕听见李渊让自己退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一颗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站住!”
可刚走两步,李渊又突然叫住了他。惊得傅奕心中一格登,连忙回头。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记着,此事暂时就你知朕知,不可传与第三人知晓!”
“陛下放心,臣知道此事的个中利……利害,绝不敢乱说的!”
“好,你先下去吧!”
傅奕慌忙走出宫门,刚到宫门口,就听李渊吩咐宫中:“来啊,速传秦王殿下入宫见朕!”
傅奕听李渊急召秦王李世民见驾,心中一懔。他赶紧加快了步伐,快步走出了皇宫,他要赶紧离开这是非的漩涡。
傅奕知道,一场暴风骤雨就要到来了!
此时的傅奕心中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将来到底会是功臣还是历史的罪人!
他不敢想像自己的这封密奏,将会给大唐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也许只是平地里的一场惊雷,惊雷过后仍然是万里晴空。
可也许会是一场更加猛烈的腥风血雨!风雨过后,尸橫遍野,山河失色!
“管他呢!这是陛下垂询,我只是禀实而奏,我又有何对错呢?上天已有异象,又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太史令就能够左右得了的。”
“也不知道在这场风雨中,自己能否全身而退,保得个平安呢?”
“唉,想这些干什么!听天由命吧!”
想到这里,傅奕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我等只是一个小人物,性命如同蝼蚁一般,又如何能自己左右呢?天风刮起,我也只能是随风起舞吧!”
“老天爷将我吹向哪里,就是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