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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除妖伏魔

鲲鹏于飞 秋风暖阳 7740 2024-07-06 15:04

  左游仙刚才被“托塔天王”虚晃一下,弄得很是尴尬。所以这次以为“托塔天王”又只是使什么花招而已,所以站在那里故作镇静。待他听得凌厉的破空之声,在灯笼火把的光亮之下有一物闪着银光直向自己射来时,再想躲闪已是不及。

  “啊呀,不好!”

  左游仙慌忙向旁跃开,饶是他动作很快,但那三叉戟快如闪电,已然到面前。“噗呲”一声,那三叉戟正中左游仙的右腿膝上。众人只是眼前一花,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得“咔嚓”一声,左游仙的右腿自膝以下,被三叉戟齐根斩断。他的腿上瞬间血流如注,左游仙自己也站在那里晃了几晃,差点摔倒。

  好个左游仙,毕竟也是一个有大本领的人。若是换做凡人,此时早就被那三叉戟戳个“透心凉”。但饶是如此,一条腿齐膝而断,若是一般人可能痛得早就倒下了。但见他立即伸手连点身上几处穴道,急忙止血。急淌的血是被止住了,但血滴仍然如细雨一般,淋淋漓漓地滴到地上。毕竟是腿部自膝往下被齐根斩断,更是痛入骨髓。此时直痛得左游仙龇牙咧嘴,汗如雨下。

  李靖现在装扮的是佛界至上、法力无边的托塔天王,势必要显示出他的功力远胜于左游仙这样的凡人,否则难以让众人信服。所以此一击,李靖用上了自己的大部功力。但饶是如此,这左游仙却还能堪堪躲过,只断了他一腿,足见这左游仙也确实不是等闲之人。

  众人见左游仙受伤,在灯笼火把下更是面目狰狞,像是鬼魅一般。大家此时都恨他平时欺骗并毒害自己,枉是自己还把他像神明一样的膜拜。众人愤怒至极,纷纷高喊:“杀了他!杀了他!除了这妖道!”

  “替天行道,除了这妖道!”

  众人一边喊着,一边纷纷拥向左游仙。他们高举手中的坛坛罐罐,奋力向左游仙砸去。

  “你……你们……”

  左游仙本已是疼痛至极,现在又遭百姓围攻,心中愤恨交加。他虽然左躲右闪,但毕竟那些瓦瓦罐罐如雨点般砸向他,加上他的右腿已断,根本躲避不及,身上已被瓦罐砸到几下,身边周遭的地上也到处都是破碎的瓦罐碎片。他左躲右闪,更加上几次踩在破碎的瓦砾上,几欲滑倒,显得更加的狼狈。

  左游仙见自己在此地苦心经营的道场,居然被那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两人轻松破解。此时他的心中也烦燥至极。他还想辩解,但百姓们现在正在群情激愤中,又哪听他的辩解,纷纷拥上前来要打他。

  “无量天尊,真真是可恶至极!”

  左游仙怒极,突然发疯似的连出几掌。但听“嘣、嘣、嘣”数声,靠左游仙最近的几个百姓被他掌力击飞,瞬间倒毙于地上。

  “妈呀,妖道杀人了!”

  “这妖道还真是恶魔变的!”

  众人见左游仙如同疯魔一般,突然对百姓下手,几掌连毙数命,心中恐惧,又纷纷逃开。

  左游仙面目狰狞地回头对他的一众弟子们喝道:“还不赶快操家伙,去杀了那两个妖人!”

  左游仙的那些个门徒平时仗着左游仙的威势吆三喝四惯了,哪见到过这样的场面,都一时吓得不知所措。待听得左游仙的断喝,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操起兵器向李靖和苏定方攻来。

  “那妖道祸害乡里,天王正替天行道!连那妖道都不是天王的对手,难道你们也想翻天吗!”

  苏定方装扮的夜叉鬼突然直起身板,厉声喝道。

  左游仙的那些弟子平时就是看到左游仙受到民众拥戴,追随他混吃混喝罢了。他们哪有什么真本事!现在见左游仙在那个“天王”一击之下便受重伤,一个个都被“托塔天王”的气势吓倒,早已经心惊胆战。此时被苏定方这一厉喝更是把他们吓得呆在那里,怯怯懦懦不敢上前。

  “混账,快上去杀了他们!没看到他们已对本尊动手了吗!”

  那些弟子被左游仙一喝,只好又硬着头皮上前。

  “本天王奉佛祖法旨在此捉拿妖道左游仙,除妖降魔。尔等若还与左游仙那孽障同流合污,都将被我佛打入十八层修罗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李靖手中高举金塔,对左游仙的诸位弟子高声喝道。他声若洪钟,如晴天霹雳。那金塔乃是寺中所供之物,通身镏金,在灯笼火把明灭的光焰照耀下熠熠生辉。李靖和苏定方本来就一身正气,不怒而威。再加上他们穿的乃是佛像金身上的法衣,使他们所扮的神明更有了一种神圣庄严的模样。左游仙的那些个弟子们一个个都被他们法相庄严的样子镇在那里,不敢动弹。

  “孽障,还不赶快受死,更待何时!”

  李靖镇住了左游仙的那些徒弟们,又转而大声对左游仙喝道。

  “受死?哈哈哈哈,你先去死吧!”

  左游仙虽然受了重伤,单脚点地。但他怎么会就此坐以待毙?左游仙知道,他今天若是输了,不仅仅是他在这里经营多年的道场将荡然无存,更兼他的性命将肯定会丢在这里。于是他突然发力,两手拎起身边的两个弟子奋力向李靖掷来。

  苏定方眼疾手快,迅速用钢叉将那两人拨向一边。趁此机会,左游仙见一击不中,扬起拂尘,突然向缸中的“毒水”击去。只听“啪”的一声,缸中的“毒水”被击起无数水花,像雨箭一样向李靖飞去。李靖站在那里稳如泰山,只是把袍袖猛地一甩,把水花尽数收去。站在洞前的那些善男信女,突然见左游仙激起水花,他们知道这水花有毒,生怕水花溅到自己身上,都怕得纷纷向后躲避,一个个跌了个人仰马翻。左游仙借此混乱之机,猛地单足发力,向洞口的另一边突然窜去。饶是只有一条腿,但他逃跑速度之快,犹如是一只狡兔面对老鹰的袭击时瞬间弹射而出一样。

  “孽障,哪里逃!”

  李靖见左游仙要逃,立即展出身形,追了上去。

  众人见李靖突然平地腾起在空中,衣袖飘飘,好像是御风而行。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李靖的身影早从众人的头顶和树梢上掠过,直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哪见过这样的功夫,只有天神才有这样的法力!是以众人至此时更加确信,眼前的天神定是毗沙门的托塔天王无疑。众人双手合十,纷纷跪倒,对天王顶礼膜拜!

  左游仙武功再高,毕竟是断了一条右腿,哪里能跑出去多远。刚跑出去数百丈地,就已经是虚汗连连,无力再奔。山路蜿蜒,乱草丛生,即使是健全的人在夜晚之中也难以奔跑,何况左游仙还刚刚断了一条腿。他见李靖在后紧紧追随,根本无法逃脱,便索性停了下来。

  李靖见左游仙突然停了下来,便也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他。

  “左游仙,你还想逃吗?你以为今天你能逃得了吗?”

  左游仙听这眼前之人突然不叫他“妖道”,也不叫他“孽障”,而叫他“左游仙”了,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来。他忍着腿上的剧痛,颤声说道:“尊驾究竟是何人?贫道与你从未谋面,无怨无仇,尊驾今天为何非要与我过不去?”

  “尊驾若是因为看上了贫道的这个道场,想把贫道赶走。尊驾只须事先跟贫道说一声,贫道把这一道场让给尊驾就是了!我们都是出家之人,又何苦要……要如此步步紧逼呢!”

  “看上你的道场?”

  “哈哈哈哈,你的那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我才不稀罕呢!”

  只见来人“嘿嘿”两声冷笑,凛然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也好让你死的甘心明白。本将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是此次征讨辅公祏的副帅,大唐岭南安抚使李靖是也!”

  “你……你就是李靖?”

  “正是!”

  “原来你就是那个人人谈及皆津津乐道的李大将军!贫道佩服、佩服。既然是李大副帅来了,贫道输在你的手上,也不觉得丢人!只是有一点,贫道想不明白。你既然是朝廷派来征讨反贼辅公祏的,却为何又偏偏纠缠上贫道这个山野之人?贫道我只在山中修道炼丹,从不问政事。贫道向来也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贫道穷追不舍,还要对贫道痛……痛下杀手?”

  左游仙右腿齐膝而断,此时痛入骨髓。刚才在洞口与李靖紧张对峙,疼痛尚不觉得。此时刚刚经历一阵激烈的奔跑,加上功力消耗,穴道自解,血流不止。是以左游仙痛的呲牙咧嘴,身下鲜血流了一地。

  “哈哈哈哈,好一个山野之人!好一个从不问政事!当初是谁蛊惑辅公祏造反的?又是谁指使‘黄河四老’去暗杀秦王殿下的?”

  左游仙突然听到李靖说出“黄河四老”的四字,浑身悚然一颤。

  “‘黄河四老’?”

  说到这里,左游仙突然叹了一口气,精神瞬间委顿了下来。

  “这么说来,那……那‘黄河四老’也是死……死于你的手中了?”

  李靖把胸脯一挺,朗声说道:“不错!自打你与‘黄河四老’在紫金山头陀岭暗中谋划之时,便已在某的全程掌控之下。在前往长安的路上,本将军一路上曾多次劝‘黄河四老’回头是岸,可惜他们都不识时务,自恃武功高强,导致他们最后一个个都死于非命。不过那也不是本将军对他们赶尽杀绝,而实是他们作恶多端,咎由自取!左游仙,现在你还想顽抗到底,像他们一样自取灭亡吗?”

  “原来如此,怪不得自从他们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他们死于你这大名鼎鼎的李大副帅之手,也不枉了他们的一世英名!唉,既然李大副帅对贫道穷追不舍,不肯放过,那多说也无用。今晚只好与你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枉你我相遇一场!”

  左游仙说罢,突然单腿点地,闪动身形,左手挥动佛尘,右手连击数掌,扑将上来。但见他数掌连击,如排山倒海,加以佛尘似鞭,攻势凌厉无比。

  李靖见他虽然受伤,只是左腿单腿点地,却还能发出如此凌厉的攻势,知道他武功不俗。现在他更是以命相搏不敢怠慢,必然连施杀着。李靖赶紧晃动身形,闪避一边。

  “左游仙,你现在已是重伤在身,更不是本将军的对手!你不如跟本将军回去,向当地百姓交待是如何以妖术欺骗他们,又是如何蛊惑辅公祏谋反的事情。本将军或许还能向朝廷请旨,饶你一命!”

  如果能让左游仙投降,并主动地消除他在当地百姓中的影响,对于收复江南人心,稳定战后局面肯定大有好处。

  “让贫道像一个犯人似的,老老实实被你们用一根绳子牵着听你们的摆布?哈哈哈哈,你想的倒美!贫道是什么人物,岂会甘愿就命?今天贫道宁可玉碎,以报答辅公祏的知遇之恩,更要为惨死在你手中的‘黄河四老’报仇!”

  此时左游仙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面目狰狞。他手与拂尘并用,纵跳着不住地向李靖攻来。

  “嘿嘿,既然你这个妖道一心求死,那本将军就给你一个了断!”

  左游仙见自己连连扑空,刚才全力发出的数招都被李靖一一闪过。他的心中也开始着急。他知道自己身受重伤,右腿血流不止。如果一味地这么耗下去的话,即使不用李靖出手,自己也将血尽而亡。

  必须想办法毙了李靖,自己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左游仙忽然变招,运起内功。只见他手中拂尘连连挥舞,无数根尘丝划作圆弧排山倒海般向李靖的面门袭来。佛尘甩动带起的真气,搅得四边树枝乱摇,枯叶纷纷卷起,劈头盖脸地打过来,叫人眼睛都睁不开来。李靖见左游仙攻势凌厉,刚要跳往一边,却原来左游仙这一招乃是虚招。突然他的左手暴长,从尘丝划作的圆弧中突然击出,直向李靖的面门拍来。

  李靖慌忙一低头,闪过一边。左游仙见一击不中,收回左手,右手拂尘又突然向后一甩。那拂尘瞬间像一条软鞭便向李靖的头上打来。

  “还真没完没了了!”

  李靖不觉气恼。他趁左游仙从自己身边掠过之时,根本不容左游仙把拂尘挥过来。李靖突然来个“神龙摆尾”,右腿横扫,顺势屈膝踢出。

  那左游仙单腿点地,一击不中,正欲转身,拿拂尘去扫李靖。他绝没料到李靖在低头闪开自己一掌之击的同时,突然攻击自己的下盘。左游仙少了一条腿,本来闪转腾挪就极不方便,更是没想到李靖突然变招。

  只听“咔嚓”一声,左游仙的左腿又被李靖的右腿扫中。李靖不想再与左游仙这样的疯子纠缠,是以此击几乎是用了全力。自从他习练《伏虎心经》以来,已有数年,功夫已是大有精进,现在拿来对付左游仙,还是绰绰有余的。左游仙的左腿被李靖扫中,从膝盖处被踢断。他一下子失去支撑,“扑通”一声重重地摔落尘埃。

  左游仙本来武功不俗,但他右腿断掉,已受重伤。刚才又狂奔这么远,早已是筋疲力尽,哪还有什么功力与武功本就远胜于他的李靖对垒?是以仅一招之间便败下阵来。刚才他完全是靠内力止住穴位,不让鲜血从伤口涌出。现在内力一泄,瞬间新伤、旧伤处鲜血喷涌而出。

  左游仙躺在地上,已根本无力站起,不住地喘着粗气。好在他还有一番志气,即使双腿俱断,却没有呻吟一声!

  “左游仙,你坏事做尽,死有余辜。现在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说?”

  “败将不可言勇!既然贫道不是你的对手,多说也无益!我左游仙也是一世英豪,可惜选人不当,用了‘黄河四老’那样的无能之辈,偏偏又跟了辅公祏这样的庸才!天不助我,天不助我也!若老天助我,假以时日,我定能再起风波,把大唐天下搅个天翻地覆!”

  “天不助你?人间正道沧桑,世事轮回。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又与上天何关!”

  “唉,天不助我,天不助我也!”

  左游仙说罢,对天长叹一声。他突然挥起佛尘,向自己猛击过去。只听“噗”的一声,那佛尘的尘柄直刺入他的心脏。左游仙长长地出了一丝游气,把头一歪,死在当场。

  李靖看到左游仙自戗,也委实惊骇。没想到他竟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也确不失一代仙长的风范。

  李靖在那兀自叹息了一阵,担心阳明洞口苏定方的情况,连忙返回。等到了洞口,发现苏定方已完全制服了左游仙的那几个弟子,他正在那里摆着“神仙”的谱子,装模作样地指挥一众百姓把他们一个个绑了起来。

  李靖看到苏定方装神弄鬼的样子,心里面直想笑。不过他知道,这一计谋还不能点破,百姓受“神鬼”的愚弄时间太久,还必须由“神鬼”来,还由“神鬼”去才行。

  众人在“夜叉神”的指挥下正忙着,突然见旁边的巨石上腾起一股烟雾。等烟雾散去,见“托塔天王”已经回来,还立在巨石之上,手托宝塔。苏定方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心中高兴。他把地上的三叉戟捡起,横搁在手肘上,双手合十,非常恭谨地把戟交还到李靖的手中。

  李靖一手托塔,一手拿着三叉戟,又恢复了“托塔天王”的宝相。他对众人和左游仙的弟子说道:“左游仙那孽障逆天行事,已然伏诛。我佛慈悲,向来宽大为怀。既然首恶已除,其余只要改过自新,皆既往不究!众生等今后要吸取这次教训,千万不要再受这些妖道蛊惑。尔等要倾心向善,当得善果,必得善终!”

  有个左游仙的弟子为了表示对“托塔天王”的虔诚,具告左游仙通过数年的经营,敛刮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藏在洞中。

  李靖听了笑了笑,朗声说道:“离地三尺有神明。这妖道的所作所为本天王都已俱知。本天王早已经通知大唐征讨辅公祏的副帅李靖派人于明日来取运这批金银。尔等要负责看管好这批金银,若是少了半分半毫,必与左游仙那妖道一样,遭到天谴。”

  左游仙的众弟子听“托塔天王”这么说,吓得胆战心惊,一个个不住声地连说“不敢。”

  随后李靖除留下左游仙的弟子看管洞府外,将众百姓全都遣散回家。

  “天王圣明!若不是天王及时赶到,揭露左游仙那妖道的伎俩,我等俱要遭那妖道的毒害。今日天王替天行道,除了那个妖道,乃是我等黎民百姓的洪福。我等回去以后,定会将天王的善举广为传诵,并到炉峰禅寺天王的座前虔诚礼拜!”

  那些个百姓经历这惊心动魄的一晚,看到“托塔天王”消灭了左游仙这样的妖道,俱各欢喜异常,对“托塔天王”顶礼膜拜。

  “替天行道,剪除妖孽,本就是本尊分内之事!只是尔等今后要各守本业,勿再逆天行事。若是也像左游仙那妖道一样自寻死路,必遭天遣!”

  “是,我等一定谨遵神谕!”

  李靖待众人拜毕,乃遣散众人,让他们各自回家。

  这些百姓回家时,更有胆大的,专门绕道炉峰禅寺,去向天王的神像表达感谢。到那里竟见天王和夜叉神的神像都没在寺中,便更加以为当晚之事乃是天王显灵所为。他们回家后,把当天在阳明洞前的奇遇绘声绘色的讲给家人和乡邻听。这么多人亲眼所见,是以众人都真的以为是托塔天王临凡解救他们。再加上炉峰禅寺的僧众们为了宣传佛家的神奇,更是把天王显灵之事编成故事趁机绘声绘色地四处游讲,使这个故事更增加了神秘的色彩。甚至有人直接就说左游仙乃是蛇精转世,专门吸人精髓。托塔天王大慈大悲,临凡救苦救难。还有位佚名好事者稍具文采,更是附会这件事并搜罗佛家“托塔天王”的故事,写了一篇《毗沙门托塔天王斩蛇灭魔》的传奇小说,使这一件事更是广为人知。只不过这部传奇小说因时代久远而遗失,致使今人终不得见。

  不知后世之人把李靖幻化成托塔李天王,是不是也与这件事有关也就不得而知了。

  李靖和苏定方到没人处,脱下神鬼的衣衫,重新改回自己原来的模样。第二天清早二人顺原路返回,到酒楼找回自己的马匹。他们径到会稽郡府所在地,亮明自己的身份,点齐五十军士,来到阳明洞天中取过左游仙敛刮的金银珠宝。他们又将左游仙的一众弟子教育了一番后才悉数放回。李靖和苏定方二人这才高高兴兴地指挥着军士,带着收缴的金银珠宝回到了丹阳城中。

  没想到在李靖和苏定方短暂离开丹阳城的这段时间,在丹阳城内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原来辅公祏被抓后,大概是不甘心自己一个人上路,临死还反咬一口,向唐军主帅李孝恭揭发杜伏威才是谋反主谋,阚陵也是谋反中人,有密令为证。

  事有凑巧,前一次在攻占江陵时,李孝恭和手下的将领因李靖的阻挠,没有能够大发战争财。这一次,他们趁李靖不在丹阳的机会,大肆查抄败军、降将的资产。李孝恭在没收降将、反贼家产时正好借口辅公祏的诬告把杜伏威和阚陵的私产也一并没收了。阚陵大怒,与李孝恭大吵了一架,摔盔而走。

  李孝恭趁此良机,竟以谋反罪将阚陵和辅公祏、冯惠亮、陈正通等一起绑缚法场处决。

  可怜阚陵一生忠勇,竟遭此厄运。

  等李靖回来知晓此事时,阚陵人已被杀。李靖和苏定方闻听,怔怔地站在那里,叹息良久。

  到了此时,他们才明白阚陵为什么要执意追随自己前往会稽。也许他早知道辅公祏的为人,或是早已看出自己不受李孝恭的待见。

  但事已至此,李靖和苏定方两人再怎么追悔已然是来不及了。他们只能是收敛阚陵和他家人的的尸骨,将其厚葬。

  李孝恭随即禀报李渊,说发现杜伏威才是谋反的幕后主谋,人证物证俱在。李渊闻奏大怒,不辨真伪,下令剥夺了杜伏威的官职爵位,抄了杜伏威的家。

  杜伏威惊惧不已,不久即暴卒于长安。

  随着杜伏威和阚陵的死亡,英勇善战的江淮军也从此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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