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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古琴赠英雄

鲲鹏于飞 秋风暖阳 8159 2024-07-06 15:04

  李世民专门举行了一个隆重的受降仪式,接受王世充的投降。

  此时的王世充已经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匍匐在地上汗流浃背,全身颤抖。

  李世民骑在马上高傲地说道:“汝总认为我是个小孩,认为对付我这个小孩还不是易如反掌。如今汝见了我这个小孩,为什么要这么恭敬呢?”

  “败军不可言勇!我只有区区的洛阳城,被围了将近一年。若不是那窦建德自以为是,迟迟不来救援,今番岂又会跪在秦王的面前投降?非是秦王亡我,乃是天意若此,我又能奈何?”

  “汝既知天意若此,何不早降?正是汝在我大唐王师面前仍然负隅顽抗,累及洛阳百姓跟着你一起受苦。面对中原百姓因你而生灵涂炭,汝罪莫大焉!”

  此时秦琼、程咬金、罗士信等原来投他的旧将一起走上前来,用轻蔑的眼光看着他。王世充羞惭满面,再无话说,连忙叩头谢罪。

  单雄信拒不参加王世充的投降仪式,一个人独自坐在自己的家中,被李世民的唐军抓来。短短一天的时间,单雄信须发皆白。这时的他已是满面倦容,一脸的疲惫。他知道李世民是不会放过他的,心中早已了无生念。

  李世民命令宇文士及、窦轨等人封存了洛阳的宫殿、府库。将王宫中的各种物品、珠宝珍玩等一一造册,派人送往长安。并将没收来的金钱布帛,颁赐给将士们。他又分派出一部分人,晓谕百姓,约法三章,秋毫无犯。

  第二天,李世民举行了一个隆重的入城式,以展示大唐的军威。走进洛阳城,李世民才发现,洛阳城的凄惨景象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曾经繁华的东都现在已基本上成为一座死城、空城。当初皇泰主即帝位时,为了补充洛阳城的人口,专门从各地迁来三万多人口,如今却只剩下了几千人。大部分人都因饥饿而死,剩下的饥民也满脸菜色,衣不蔽体。李世民立即令人把军粮发放给他们,以让他们渡过饥荒。

  随王世充投降的一干人等,李世民又安排房玄龄、杜如晦等人进行了严格的甄别,对罪行特别大的十几名王世充的同党,如段达、王隆、崔洪丹、薛德音、杨汪、孟孝义、单雄信、郭什柱、郭士衡、董睿、张童儿、王德仁、朱粲、郭善才等,一律押到洛水岸边斩首。

  李世民刚把自己的帅府安排好,中军就来报告李世勣求见。

  “李将军此次前来,定是为单雄信求情来了。你去请他进来吧。”

  果然,李世勣进来后,还没说话,“扑通”一声跪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殿下,属下欲向您为一人求情。”

  “李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是谁?李兄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李世民急忙上前,欲将李世勣扶起来。他这是明知故问,李世勣来求情,不为单雄信还能为谁?他知道单雄信和几位瓦岗英雄关系要好,特别是和李世勣、秦琼、程咬金等人乃是结拜兄弟,发誓同生共死。

  “殿下,属下知道此人数次对您无礼,还曾一再要杀您。实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殿下若答应了属下,属下就起来,否则属下就只能是长跪不起了!”

  “李兄说的肯定是单雄信了?”

  “正是!请殿下格外开恩。属下与他乃是结义兄弟,誓同生死,岂能眼睁睁地看他死在属下的面前。属下愿用自己所有的功劳、官爵来赎单雄信,望殿下恩准。”

  “李兄如是为别人求情,我尚可考虑。若是为单雄信求情,我独不能准!”

  李世民提起单雄信,怒而转身道。

  “这单雄信,可以说是死心塌地地跟随着王世充,誓言与我大唐为敌。我听说秦将军、程将军也曾多次劝说于他,他全是无动于衷。当初李兄为了劝他,差一点将自己的性命葬送在乱军之中。可见这单雄信已经是冥顽至极,不知悔改。上一次在慈溪,若不是尉迟将军及时相救,连我也要命丧在他的手中。此人虽是一员猛将,但既誓言与我大唐为敌,留之还有何用?”

  “殿下,单雄信可能是因其父曾殁于陛下之手,是以始终记着仇恨。他全因仇恨而迷失了自己的方向,也是情有可原!望殿下能摒弃前嫌,原谅单雄信的过错!”

  李世勣见李世民不答应,匍匐在地痛哭不止。

  “殿下,单雄信与属下乃是结义兄弟。当初曾焚香结拜,誓同生死。如今单雄信若死,叫我李世勣如何能独活于这世上呢?望殿下能法外开恩,以全属下兄弟忠义!”

  李世民见李世勣爬在地上,痛哭不止,心中实在不忍。他走到李世勣的面前,把他拉起来,扶着坐到椅子上。

  “李兄,我知道这单雄信因为父亲之死与我大唐有仇。但是我们生逢乱世,世事沧桑,变幻无常,谁又能完全左右自己的行动?如此冤冤相报,这世道又如何安宁?当初父皇之所以杀了他的父亲,乃是遵从为将为臣之责,是不得已而为之,又何曾是为了私仇?我素知单雄信忠勇,为人仁善,素有义名。如此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我又何尝不愿结交?奈何他现在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即使我愿宽宥于他,他又岂会善事于我?是以非我李世民没有容人之量,而是事不能也!”

  “殿下,只要您能答应饶恕他,属下便竭尽全力去劝他归降于大唐。相信只要殿下以诚相待,属下再以情相劝。他单雄信即使是铁石心肠,又岂能不为所动?”

  正说间,中军又报秦琼、程咬金和罗士信等人求见。秦琼、程咬金等人进来后,见李世勣伤心痛哭,一脸的泪痕,知道他正在为单雄信求情。

  “殿下,属下等都曾是单雄信的生死弟兄。属下等也都愿用所有的功名利禄为单雄信求情,请殿下恩准。”

  秦琼等人也在李世民面前,纷纷替单雄信求情。

  “你们乃是真性情中人也!单雄信若知你们这般的为他求情,不知他会作何感想呢!”

  李世民沉思片刻,慨然说道:“既然如此,好吧!既然我帐前这么多的大将都为他求情,我也就准了你们这个人情。我也知道你们此举既是全了你们兄弟的忠义之名,也是为我大唐求才,我又岂能苛责于你们?若是真能劝得单雄信归我大唐,当也是你们的功劳一件。难为了单雄信还有这一帮忠义兄弟,也难为了你们当初在瓦岗的一番结拜。不过私归私,公归公,有一句话我可要说在前面。”

  “只要殿下能答应赦免单雄信,不管有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李世勣和秦琼等见李世民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心中非常高兴。他们见李世民提出要求,连忙满口答应。

  李世民看到他们迫不及待的样子,笑了笑,接着郑重地说道:“单雄信若能答应,就免他一死,他对大唐所犯的所有过错也完全一笔勾消。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可就别怪我李世民无情了。”

  “多谢殿下!但不知殿下要单雄信做到什么才能答应免他一死?”

  李世勣、秦琼等见李世民松了口,俱各高兴,连忙过来感谢。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他单雄信必须要归降我大唐。”

  “必须归降大唐?”

  “要那个犟精归降大唐?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一听这话,程咬金第一个就摇头摆手,连说不可能。

  “单雄信此人我还不懂吗?当年他父亲之死,他们兄弟二人要不是家丁拚死保护,也早死在乱军之中了。这些年来他心心念念要为他的父亲报仇,他对大唐积怨太深了。是以上一次在慈涧的时候,他拚死向前,非要置殿下于死地。现在你叫他放弃他心中的仇怨来归降大唐,这……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只要我们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殿下的善意和我们兄弟的感情熔化的!”

  李世勣也知道单雄信若不归降大唐,李世民是绝不会放他这个死敌一条生路的。是以他一开始就是希望李世民能答应单雄信归降,来救他一命。所以现在他即使听程咬金说不可能,他也还不死心。他见李世民答应,便连忙辞别李世民,拉着秦琼、程知节等人前往刑场去见单雄信。

  不一会儿,只有李世勣一个人哭着回来,跪在李世民面前嚎啕大哭,不住地哀求李世民放单雄信一条生路。

  “没劝动是不是?”

  李世民看到李世勣的神情,知道他们前去劝说无果。他嘿嘿冷笑了两声,对李世勣说道:

  “李兄,刚才我若不答应于你,世人肯定以为我大唐不能容人,说我李世民睚眦必报。现在我已尽心,你也尽力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并非是我李世民绝情不给你面子。当初你前来替单雄信说情之时,我就知道他是绝不可能归降我大唐的。难道我大唐离了他就不行了?既然他如此绝情,仍不悔改,则非是我李世民这人无情了。”

  李世勣再三请求,以头抢地痛哭流涕终不得,最后痛哭而去。

  不一会儿,李世勣满面泪痕,一瘸一拐地又来求见李世民。

  “李兄,你……你这是怎么了?”

  李世民见李世勣走进来时突然一瘸一拐的,右腿明显有包扎,伤口还在不住地沁出血来。他感到十分的诧异,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殿下!”

  李世勣话没出口,已是又流下泪来。

  “殿下,今天是属下的单大哥命丧之时,属下既与他约定生死,却又不能一起殉难。是以属下从自己的腿上割下一块肉来,让单大哥生啖之,则是如同属下与大哥同去了!”

  李世勣言罢大哭。

  “李兄,乃真性情中人也!”

  李世民听了也大为感动。“单雄信有你这样的朋友,相信他黄泉路上也会无憾的!”

  “殿下!”

  李世勣瘸着腿,躬身拱手说道:“殿下,属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恳请殿下务必应允,以全属下忠义之心。”

  “你是要归葬单雄信的遗体?”

  李世勣见李世民点破了他的心思,乃大哭道:“正是如此,属下恳请殿下恩准。”

  李世勣怕李世民不答应,说罢边哭边要匍伏于地。

  “李兄,不必如此。你身上有伤,我答应你就是了!我还特准你假,让你可以安心地归葬单雄信的遗体。”

  “我一生若有李兄这样的兄弟,我也一生无憾了!”

  李世民赶紧上前扶住,也深为李世勣的纯情、忠义所感动。

  “殿下义簿云天,礼贤下士,又何愁身边没有侠肝义胆的忠臣义士呢!属下的大哥虽然冥顽不灵,致使自己身首异处。属下还是要代他感谢殿下的恩情,属下谢殿下恩准。”

  于是李世勣将单雄信的遗体安葬于河南黎阳李密的墓旁,并作碑以记之。

  可怜单雄信一世英雄,却因父亲的死而无法择明主。但能得李世勣、秦琼等这样的兄弟,一生也应该是无憾了。

  按下李世勣忙着归葬单雄信的遗体不提,再说秦琼和程咬金他们。他们身上的伤不重,李靖给了他们一些药膏敷上后便都好了不少。

  这一天,秦琼和程咬金二人相约来到北邙山下,一起祭奠李密和当年在邙山之战中死难的瓦岗军将士。

  当年在北邙山,李密拥有数倍于王世充的大军却被王世充在此一举歼灭。秦琼、程咬金、单雄信、罗士信等人走投无路投靠了王世充;李密、王伯当、魏征等人被逼降唐。后来李密与王伯当又因反唐被杀。

  世事如烟,虽然浩渺却仍然依稀在目。

  唐郑大战过后,北邙山下重又归于沉寂。这里除了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破刀断枪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所有的金戈铁马、所有的战场厮杀都已成了过眼烟云。

  肃杀的冬天已经过去,又是一个绚丽灿烂的春天。那些被战士们踩死的、或被踩倒的叫不出名字的野花,现在又开始倔强地开放。放眼望去,四处绿草如茵,繁花似锦。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重游故地,秦琼和程咬金二人感慨万千。当年的一众弟兄,如今死的死,亡的亡。当年的瓦岗军从辉煌到衰亡,只是在一瞬间,让人怎不感伤!

  李靖也和他们一起过来。秦琼他们在那里焚香祭拜,李靖则在山下的草地上踟躇徘徊,轻歌似吟,如嗟如叹。

  在这邙山脚下,从古自今,打过多少著名的战役。当年的兰陵王高长恭,正是在这里一战封神,成就千古佳话的。再到曾经骄傲自负不可一世的李密,以及曾打败李密后又在此地被碾为齑粉的王世充,这些都如镜花水月一般,转瞬即逝。任谁思想至此,都不由得会感叹世道轮回,造化弄人!

  几个人祭奠祷告完毕后,一起纵马回营。此时夕阳正好开始落山,晚霞满天。金色的阳光从邙山上铺洒下来,给古战场涂抹上了金色的光辉。斜阳把李靖、秦琼、程咬金等人的身影拉的好长。斜长的身影掠过这片古战场,好似在对这片古战场进行最后的检阅。

  三人有说有笑,共度这难得的闲暇时光。这时,程咬金的好奇心陡然又来了。

  “李兄!”

  “什么事?”

  程咬金一脸惊叹的神情,好奇地问道:

  “那天俺们与窦建德的夏军大战,多亏李兄在关键时刻斩杀了假的窦建德使夏军大乱,俺们才有机会击败窦建德。李兄,当时你是怎么想到这一招的呢?哎呀,啧啧啧啧,你的这一招真的是太神了!”

  李靖微微一笑道:“哈哈,这有什么神的?在下的这一招啊,还是跟王世充学的。”

  “跟……跟王世充学的?”

  程咬金一听,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王世充什么时候用过这一招?”

  李靖也不急着回答他,对他说:“这还是秦兄告诉在下的,你若好奇的话你就问你的秦二哥吧。”

  “哦,是吗?还有这样的事?”

  程咬金把惊疑的眼光转向秦琼。

  “噢,对了!不错,我确曾对李兄说过这件事。”

  秦琼突然想起来了,他转身对程咬金说道:“三弟难道你忘了?当年邙山大战,王世充弄了个假的魏王(李密当初曾被皇泰主封为魏王)。在军中大喊已擒住了魏王,众瓦岗军将士信已为真,致使全军大乱。王世充则趁机击败我军的事。”

  “噢,对了!俺也想起来了,原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看程兄好像还有疑问似的。”

  李靖看程咬金的脸上还是一脸疑惑,笑着问道。

  “是的呢!可俺还是想不通,当时窦建德就在军中,他看到这种情况不能起来戳穿吗?”

  李靖笑着反问道:“当时王世充弄了个假李密,当时李密就在军中。他站起来戳穿了吗?”

  “嗨!那时太乱了,怎么戳穿呀。当时大家一听魏王被擒都慌了,根本来不及辨别真假!”

  程咬金气道。

  “对啊,当时太乱,窦建德怎么能戳穿呢!不过说实话,在下当时也怕这一点,毕竟夏军人多,一旦他们识破了就麻烦了。所以在下提前安排窦轨窦将军带领一千五百多名守关的巴蜀兵列阵,一旦发现夏军大乱立即发动冲锋,根本就不给他们从容识破的机会。后来我听说真窦建德在阵中听到自己被斩也慌了,想赶紧起来澄清。就在他一愣神的时候,被我军将士刺了一枪以至受伤被俘。所以说阴差阳错假窦建德倒伤了真窦建德”。

  “嗨,这一招还是王世充用过的,现在李兄又用在了窦建德的身上。也不知是天意若此,还是窦建德与王世充本有因缘,遭此报应呢!”

  三个人说说笑笑,既为大战的胜利而庆幸,也为世事变化无常而唏嘘感叹。

  回到营房不久,李世民突然来找李靖,手里拿着一个黄绸包裹的长包袱。

  “殿下,您这是……”

  李靖不解,茫然地望着李世民。

  “李兄,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李世民一脸神秘的样子,弄得李靖更感到诧异了。

  “李兄,你看,这是什么?”

  李世民轻轻地展开包袱,里面包着的赫然是一把古琴!这把琴由于年代久远,饱经沧桑,满是断纹。更让李靖感到惊喜的是,这把琴的琴尾赫然有一烧焦炭黑的痕迹。

  “焦尾琴,这是传说中的焦尾琴!”

  李靖不由得惊呼出了声。

  他虽没见过此琴,但对此琴的传闻却耳熟能详。他知道此琴系东汉末年蔡邕所创制,名叫“焦尾琴”。

  中国古代有“四大名琴”之说。这“四大名琴”指的是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和蔡邕的“焦尾”。李靖对音乐也颇有研究,又岂能不知。

  “对!这就是传说中的焦尾琴!”

  李世民笑着点点头,把琴递给李靖,说道:“我知道李兄一看到这把琴,一定会认识的。你看这把琴怎么样?”

  李靖接过琴,用手轻轻拨弦。琴声如珠玉,清脆铿锵,嗡嗡铮铮,余音不绝。他拿在手里不住地把玩,爱不释手。

  李世民笑着说道:“宝刀赠英雄,这古琴就应该赠雅士。我从洛阳宫室中偶然发现这把琴,觉得把它送给李兄最合适,所以就特意拿了过来,只是不知能否入得了李兄的法眼?”

  “这……这太贵重了,属下岂敢收受!”

  “哈哈哈哈,贵重?再贵重能有李兄为我打下的这两大胜仗贵重?我还怕它难入李兄的法眼呢!既然李兄喜欢,那再好不过了!”

  “两战胜利乃是殿下之功,全军将士奋力,靖何功之有,竟蒙殿下如此厚爱?”

  李靖连忙起身推辞,坚辞不受。

  “李兄不要再客气了,勿负我的一片心意!”

  李靖见推辞不过,连忙躬身感谢秦王的厚爱。别人送他金银珠宝什么的,他都不在乎。但这古琴确是稀罕物,他却推辞不得。从此李靖是刀不离手,琴不离身,刀琴相伴,成就了美好人生。

  大军休整十几天后,除留下部分将士把守洛阳外,李世民亲披黄金甲,率领大军,押着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高唱凯歌,班师还朝。

  李世民一战而灭两国,擒下了两个强敌。李渊自然是龙心大悦,着太子李建成带领满朝文武出长安城到灞桥迎接。场面、声势非常浩大,规格极高。加上长安城里和沿途看热闹的,以及将士家属来迎接亲人的,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李世民让军中把得胜鼓擂的震天响,号子吹得高亢嘹亮。得胜的士兵们铠甲分明,战旗猎猎,军容整齐,威武雄壮,气宇轩昂。他见太子李建成在路边迎候,连忙下马与太子见礼。

  齐王李元吉见太子李建成来了,连忙也跑过来与太子见礼。他抓住李建成的手兴奋地讲述得胜的情形,手舞足蹈,喜形于色。

  “齐王,你不用说了。我看过你们的奏报,情况也全知道了!”

  李元吉只顾着自己得意忘形,绘声绘色的讲述战斗情况,全然没注意李建成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神情。当他看到李建成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时,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时愣在那里,呐呐地不知道怎么办。

  虽然李世民和李元吉打了大胜仗,为大唐一下子灭了两个强敌,但其实李建成的内心并不是很高兴。他关心的是李世民的这一次战功卓著,会不会威胁到他储君的地位。

  不过当他看到李元吉发愣的样子,也发现自己刚才可能有些失态了。

  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越要有储君的风度!

  无论是李世民还是李元吉的功劳,最终难道不都应该是父皇和他这个做太子的荣耀吗?所以李建成很快便换了一副脸色,显出他比任何人还要高兴的样子。

  “嗯,很不错,我们的四弟也有出息了,打了大胜仗了。”

  李建成用手拍拍李元吉的肩膀,笑着夸赞道。然后他越过李元吉与李世民及众将见礼。大家一起高唱凯歌,浩浩荡荡地进入长安城。李世民将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俘囚及隋朝宫室辇辂等均一并献祭于太庙。

  李渊大悦,乃大宴群臣,三日而不息。但怎么奖赏李世民倒让他颇费了一番周折。他觉得李世民功劳太大,以往的官职无法再能旌其勋德,乃加封他为“天策上将”、陕东道大行台,位在王公之上。增邑二万户,加上以前赏赐共三万户。李靖也因功被封为开府仪同三司,其他各将俱有封赏。

  然而随着李世民的官爵越来越大,他与太子李建成两人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深。

  两人渐浙发展到水火不能相容的地步,为初创的大唐埋下了深深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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