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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以假乱真

鲲鹏于飞 秋风暖阳 7930 2024-07-06 15:04

  李靖焦灼地观察着战场的形势,他此时仍然没有贸然地投入战斗。

  李靖知道他这五百名陌刀手虽然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但这区区五百人撒进战场也就像瓢水入海一样瞬间无形,最多也只是泛起一点小小的涟漪而已。

  有时在战场上,不是完全靠盲目的“勇”就能解决问题的!

  “得赶紧想办法,要不然这一仗必然凶多吉少!”

  面对如此前所未有的恶仗,李靖也是焦急万分。他站在高坡上遥望面前喊场震天,杀得昏天黑地的战场,左右徘徊苦思良策。

  他紧急让人找来窦轨,问窦轨还有多少兵马守虎牢关?

  “秦王殿下命在下率两千人马守虎牢关的。”

  窦轨看到李靖紧蹙的眉头,耳听着战场上传来的喊杀声,知道战局危急。他此时也非常担心着正在阵中厮杀的李世民的安全。李世民乃是窦轨的外甥,李世民的母亲死得早,所以窦轨平时就对李世民特别地关爱。此时李世民被围在战场上,生死系于一线,窦轨如何不紧张。

  “李将军,要不你率军在关上驻守,在下率兵杀入阵中,前去相助秦王殿下。”

  “窦将军,你不用担心,秦王乃有天助,不会有事的。”

  “可是……”

  “不过现在战场也确实紧急,将军可能只能留五百人马守关了。将军可在关上虚置旌旗,以作疑兵。请将军立即率领一千五百人在关前列阵做预备队。密切注意战场态势,一旦我军不敌后退,您要随时做好接应,免得夏军趁乱夺关。而一旦发现夏军阵脚大乱,您立即乘机冲杀,给他们以最后一击。”

  “夏军阵脚大乱?”

  窦轨朝前方的战场看了看,有些疑惑地望着李靖。

  “战场形势瞬间万变,有时机会只在眨眼之间,将军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只……只留五百人守关,人数是不是……”

  虎牢关对于唐军的重要性勿庸置疑,一旦虎牢关失守,夏军将长驱直入,届时整个战场形势将发生惊天逆转。所以窦轨即使看到李世民处境艰难而心急如焚,也绝不敢贸然驱兵入阵。现在他见李靖如是说,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对,只留五百人。但请将军一定要在关上虚置旗帜,布好疑兵。窦建德见我军敢于出战,肯定是以为关上已有援兵。他现在正全身心地投入在战斗中,还无暇顾及到虎牢关!”

  窦轨见李靖说话的时候脸色凝重,知道李靖之所以要抽调守关的一千五百多人马做预备队,肯定是因为战场形势极端危急,不然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虚关以待。

  “好的,在下这就去准备。”

  窦轨知道李靖的才能,是以对他的话一点也没有怀疑。所以现在虽然没有李世民的命令,让他带领预备队随时准备加入战阵,但他也毫不犹豫,立即回去着手准备。

  李靖吩咐完窦轨,这才转身大声地对身边的五百名陌刀手说道:

  “兄弟们,现在该到我们上场的时候了。”

  那五百名陌刀手见战场形势危急,早就急不可耐,就在等李靖的命令。他们一听李靖说轮到他们上场的时候了,一个个跃跃欲试,就要入阵冲杀。

  “大家记住,我军上场不是要你们立即去拼杀,而是要去做一支奇兵。大家还记得我先前对大家讲述的计划吗?”

  “记得!”

  “大家一定要记住,今天这场大战能否取胜,就看我们的这关键一击了!大家千万记住,我们这一击不在于硬拚,而是在于出奇制胜。大家一切按照我事先布置好的做,不管身边有多大的战机,无论面临多大的困难,都绝不要恋战。大家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

  众人齐声答道。

  李靖命令大家把事先收集好的几百面唐军旗帜都一一卷起来。他又用严肃而热切的目光扫视了一眼这些由自己亲自训练起来的陌刀手们;这些跟随自己南征北战,一直勇往直前,从来不知后退的将士们。虽然战场形势危急,耳畔喊杀声如雷。但从他们这五百人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惧怕,而是对战斗的渴望,对荣誉的渴望。

  “出发!”

  李靖点了点头,向这五百名陌刀手猛地一挥手,率领他们像箭一样冲入敌阵。他们在战场上形成冲锋的阵形,绝不恋战。李靖一马当先,像一枝利箭一样。他避开夏军的截杀,率领这五百人马直冲入到敌后。

  到了敌后他们突然展开唐军军旗,数百面战旗在夏军的后方迎风招展,气势如虹。他们手举战旗,在夏军的后方左右驰骋,就像无数唐军攻过来一样。

  五百人一起大声喝道:“夏军将士还不投降,你们的后路已被我军截断了!”

  “看,你们的夏王窦建德已被我军俘虏!”

  “夏王窦建德已经做了唐军的俘虏!”

  “夏王窦建德已经做了唐军的俘虏!”

  虽然战场上人声嘈杂,杀声震天。但这五百人齐声高喊,仍然似雷鸣,似虎啸,瞬间传遍山野。

  夏军听说后路被截断了,非常惊恐。又突然听说夏王窦建德已经被唐军俘虏,更加惊恐,一齐朝这边望来。

  果然见到自己阵后唐军军旗无数,迎风招展,个个心惊。又突然见到唐军把一个头戴王冠、外罩龙袍,内穿黄金甲的人物高高举起,大家更加骇怕。

  “那不正是夏王吗?”

  “夏王真的被唐军抓了!”

  夏军见夏王被抓,正在惊悚间,还没缓过神来。但见一个威风凛凛的唐将手起刀落,夏王窦建德的的人头瞬间落地,尸身的脖颈上鲜血立即喷涌了出来。

  “啊,夏王被唐军杀了!”

  “完了,大夏完了!”

  夏军一看后路被截断,自己的皇帝都已经被斩首,内心一下子崩溃了,四散而逃。

  “夏王已被斩首,夏军快快投降免死!”

  “夏王已被斩首,夏军快快投降免死!”

  李靖带领五百名陌刀手一路斩杀,一路把夏王的人头和躯体挑在刀头上高高举起,展示给夏军将士看,并一路呼喝夏军投降。

  “夏王死了!”

  “夏王死了!”

  那些唐军将士见唐军已截断了夏军的后路,并看到夏王窦建德也被斩杀了,个个又突然都来了精神,奋力冲杀,战场形势竟然迅速发生了逆转。

  “冲啊,杀啊!”

  还在抵抗的夏军见夏王真的已死,也都纷纷地放弃了抵抗,或逃或降,已全无斗志。窦轨正在关前的高坡上紧张的观察着战场的形势,见夏军的阵脚果然大乱,心中大喜,迅速带领一千五百名生力军杀入阵中。他们左冲右杀,所向披靡。夏军群龙无首,就像海水退潮一样瞬间就没了冲击力,十几万人转瞬间便成了庞大的溃败的海洋。他们丧魂失魄,争相逃命,互相踩踏致死者不计其数。

  唐军追出三十里,斩杀了近万人。

  有人肯定纳闷,怎么李靖的运气这么好,刚杀入战阵,就抓住了窦建德,并一刀斩了他?

  其实李靖杀的哪是窦建德,乃是他使用的疑兵之计。只不过是他带领陌刀手冲入阵中,随手抓了个夏军士卒,用旗帜遮挡后快速给这个士卒穿上他预先准备的夏王窦建德的衣服而假冒的窦建德罢了。在乱军之中,夏军士兵如何能仔细分辨,所以误认为真的是夏王已死。何况被斩首的人头鲜血淋漓,更难分辨。因此一时间才能以假乱真,乱了夏军的阵脚。

  其实真的窦建德当时正在战场上指挥战斗,突然听到自已被杀,也是非常惊惧。他让身边的士兵拚命呼喊“夏王还在”的消息,以正视听。可惜士兵喊声混乱不齐,全然没有李靖那五百兵将的气势大。而窦建德又被裹挟在一群卫兵之中,不敢单独现身辟谣,是以在乱军之中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存在。战场形势骤变,夏军士气已无,已经溃散,再难聚集。

  窦建德惊惶失措,见夏军溃散,也开始不顾一切地在阵中来回穿梭,已证明自己没死,想稳住阵脚。一个不小心,被唐军的长枪刺中,几欲跌下马来。他见夏军大乱,实在无法收拢,情急之下只身逃窜到牛口渚躲避起来。

  唐军车骑将军白土让、杨武威追逐窦建德,一路尾随到此。窦建德伤重不支落下马来,白土让挺枪欲刺。

  “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窦建德大声求饶道:“求求你们,别杀我!我是夏王窦建德。如果你们放了我,保你们一世的荣华富贵。”

  “什么?你是窦建德?”

  “哈哈哈哈,你这个怂样也会是夏王窦建德?你若是窦建德,我还是窦建德他爹呢!”

  杨武威和白士让两人根本不信,他们完全以为窦建德已在战场上被唐军杀死了。他们绝不会想到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狼狈不堪不住求饶的人是那窦建德。他们手指着窦建德,不住地取笑奚落。

  “你不要再装了,窦建德早在乱军中被李靖李将军给杀了!”

  “杀了他,不要跟这小子啰嗦浪费时间了!”

  白士让说罢举枪又要刺来。

  “别杀我,我真的是夏王窦建德!”

  窦建德慌忙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玉玺给杨武威和白士让看,他们两人这才相信眼前之人真的是窦建德。两人大喜,立即下马捉住窦建德,欲解往唐营。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保你们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

  “你们看,我已是一个可怜无用而又受伤的老人了。”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夏军虽败,我大夏国还在。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可以满足你们的任何条件!”

  窦建德此时身上血迹斑斑,满脸狼狈,已经完全没有了一国君王的威严。他低声下气地不住地对两位唐将求饶。只是话还没说完,竟失声痛哭起来。

  “放你?哈哈哈哈!”

  “抓住你,乃是奇功一件,我们又何愁荣华富贵呢!”

  杨武威和白士让此时满心欢喜,知道抓住窦建德乃是奇功一件,又哪会放窦建德走?他们用备用马匹驮着窦建德,兴高采烈地押来见李世民。

  李世民此时正在战场上指挥大军打扫战场,归拢战俘。夏军有数万人被俘,战俘太多,他们几千人归拢数万人根本就归拢不过来。有很多战俘趁机逃走,李世民也没办法。

  “秦王,我们抓到窦建德了!我们抓住窦建德了!”

  白士让和杨武威看到李世民,大老远地就高兴地叫道。

  “什么?他们说抓到谁了?”

  战场上声音特别嘈杂,李世民没有听清楚白士让和杨武威的声音。

  “他们好像喊的是抓到窦建德了。”

  “什么?窦建德?”

  “窦建德不是在战场上被李将军给一刀杀了吗?”

  “秦王,窦建德真的被我们给抓到了!”

  直到白士让和杨武威二人来到李世民的面前,把窦建德推到李世民的面前。李世民这才看到他们二人押来的,正是活生生的窦建德,他不禁一脸的茫然。他还不知道李靖在阵上杀的是假的窦建德,直到此时他才仿佛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怪不得当初自己问李靖的时候,李靖还神神秘秘的,脸上露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诡异神情。心想也是,一旦泄露的话,这一招就不灵了。

  “这李靖,鬼点子真是多!”

  “不过倒也是,要不是他想出了这一招,战场上最后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呢!”

  李世民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称赞李靖的谋略。

  此时,李世民看到真的窦建德被抓大喜过望。

  从夏军溃败开始,一直到这个时候,李世民都还有点感觉这一切胜利仿佛是在梦中似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对十几万的夏军,昨天大家还在心心念念能否取胜,今天就把一个活生生的夏王窦建德擒在了自己的面前。刚才在战斗中面对夏军汹涌如潮的反扑,唐军将士们被围在核心,精疲力竭,杀得几近绝望,而一转眼间,胜利却又陡然来到了面前。这一战不仅是消灭了一个强敌窦建德,而是等于消灭了两个强敌,擒到夏王窦建德和郑王王世充!

  这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当初战役的所有计划之外!所以李世民此时仍然恍在梦中,他轻轻地用剑柄磕一下自己的大腿。

  “唉哟,疼!”

  “看来这一切不是在梦中!这一仗我真的建立了不世之功!我真的打败了窦建德和王世充!”

  一种无法名状的惊喜迅速传递了他的全身,并一直传递到他的神经末梢。他激动的无法自己,他的身体就像是瞬间被火灼了一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若是没有其他人在场,李世民肯定会快乐地蹦起来。他要纵起青骓马(自从他的宝马飒露紫战死在邙山,这已经是李世民换乘的第三匹战马了),在山野中飞奔,尽情地庆祝自己的这一无与伦比的胜利!

  “唉哟,疼!”

  “世民,你放过我吧!无论如何我也是你的舅辈。你放过我,我保证我大夏国向你大唐称臣纳贡,永不敢相叛!”

  一声沙哑的呻吟和求饶声,把李世民从刚才的狂喜中拉了回来。窦建德被白士让从马上拉了下来。由于他胳膊和腿都被绳索绑着,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他疼得呻吟了一下,斜躺在李世民的面前,浑身是血一脸的狼狈。

  “士民,当初我也曾与你的父皇同朝为官,我也是大夏国的帝王。我还曾礼送淮阳王和同乐公主归唐。士民,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从今以后,我唐夏两家永结同好,绝不相背。”

  窦建德此时可怜巴巴地望着李世民,向着自己的这个晚辈不住地哀求着。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这个上午还不可一世的窦建德,大声地斥责道:“当初,我父皇苦苦劝你要顾念亲情,不要帮助外人王世充。你自以为是,对父皇的劝告置若罔闻!我们大唐军队讨伐无道的王世充,与你有什么相干?你竟跑到你的领土之外,来与我们交战!刚刚的时候,我们两军血战,我几欲丧身在阵前,你又何曾对我有过一丝的亲情和关爱?今天你遭遇如此惨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耳!”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黄毛小儿,口口声声说我这三千甲兵不值一提。今天,你好好看看我这黄毛小儿如何?看看我这三千甲兵又如何?不是照样可以打败你这不可一世的大夏皇帝!你纵是如何的不可一世,最终不还是做了我李世民的阶下之囚?你现在求我?没用了!你去求你口口声声要救的王世充吧!可能他会念及与你的亲情,会不顾一切地来救你!”

  窦建德此时老泪纵横,懊丧不已。这场惨败本已让他痛心不已,如今又被自己甥辈的李世民责骂,更是羞愧难当。悔不该当初不听李渊的好言劝告!悔不该当初不听凌敬的劝谏!悔不该自以为是,不听皇后曹氏的劝告,导致落得如今这样凄凉的下场!

  悔不该为了一个王世充,最后搭上了自己,搭上了自己整个大夏国的命运!

  悔不该……真的悔不该……

  现在,窦建德要后悔的东西太多了!

  昨日他还是君临天下,与李渊平起平坐,没想到今天却已经变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这一切恍如一场噩梦!

  他现在是多么的希望这仅仅是一场噩梦啊!

  因为若是噩梦的话终还有醒来的时候,但现在他已经连醒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上苍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愿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愿意一切重新来过。

  现在的窦建德已经早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被李世民骂得无言以对,只能自我解嘲道:“唉,现在我若不自己来,恐怕以后还得烦您远途去攻取呢。”

  他说话低声下气,已全无了帝王的风范!

  窦建德的所有将士都逃走了,十几万的军队转瞬间灰飞烟灭!

  由于俘虏太多,李世民也根本无法安置。于是在当天索性就遣散了所有的俘虏,随他们自己选择,去留自便。有些夏军士兵留在了唐军营中,有些便自行返乡去了。

  李世民安排好虎牢关的防务,敲着得胜鼓,高唱《秦王破阵乐》。用几十辆囚车押着窦建德、长孙安世、郭士衡等人来到洛阳城下。

  李元吉虽然早就看到李世民传来的捷报,但当他亲眼见到李世民仅用三、四千兵马就破了窦建德十几万大军,看到押着窦建德的几十辆囚车,仍是惊得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绝对想像不到,前一段时间,他还是惴惴不安地担心李世民与窦建德的战事,想着李世民一旦战败,他将面临怎样的一个形势。而现在,李世民已经把一个不可怀疑的胜利摆在了他的面前。

  李元吉欣喜若狂,他简直要高兴坏了!

  这一战,不仅是李世民的功劳,也是他这个作为副帅的李元吉的功劳。他知道秦王肯定已给朝廷上表报捷,他也赶紧给朝廷报捷。

  这一战他和李世民立了多大的功勋!力擒窦建德,且王世充的投降也是早晚的事。想到此次随二哥出兵,立下如此战功,心中是无比的畅快。

  李世民押着窦建德等一干战犯来到洛阳城下,叫王世充来看。

  窦建德见到王世充,不由得痛心疾首,恸哭不止。心中懊悔为了这个无能的王世充赔上了自己,以致有了今天这样悲惨的结局。窦建德越哭越伤心,用头拼命撞击囚车上的木框,弄得满脸、满身是血,已然完全失去了一个君王的风度。

  王世充早已得知窦建德战败,但他始终不敢相信,那么强大的窦建德,怎么会败在数千唐军的手里!

  王世充一直在心中暗暗地祈祷着,祈祷着这只是一个谣传。他觉得终有一天,当新的朝阳在东方升起来的时候,窦建德会率领大军来到自己的洛阳城下。等到他在城楼上遽然看到被俘的窦建德,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软瘫瘫地靠在城垛上。

  王世充绝望地看着伤心欲绝的窦建德,也是大哭不止。他本来还以为窦建德几十万的军队突破虎牢关,打败李世民应该不成问题。所以他盼星星、盼月亮,盼望窦建德能早日到来。没想到盼来盼去盼到最后,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本来还以为有一线希望,没想到一切希望都成泡影。

  王世充指着窦建德一边哭一边骂道:“汝这个蠢才,当初我早就向汝求援,让汝快点发兵。如果你早发救兵,虎牢关还在我的手中。你早点到此我们两军里应外合,何愁打败不了小小的李世民?可你一直自以为是,踌躇不前,以至于坐失良机!汝这个蠢才现在还有何面目来见我!”

  王世充说完在城楼上捶胸顿足,号啕大哭。

  李世民让长孙安世等人进城叙说窦建德失败的情况,劝说王世充认清形势赶快投降。否则大军进城将杀得片甲不留。

  王世充召集诸将商议突围,还想作困兽之斗。他提出率军突围南奔襄阳的计划,但众将领中只有单雄信和朱粲赞成突围。

  将领们纷纷都说:“郑王,原本我们依赖的是夏王窦建德,如今夏王已被俘,我们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就没了。况且当初夏军是何其强大,没想到在唐军面前竟然仍是不堪一击。现在唐军两军合在一处,又是得胜之师,士气如虹。即使想突围,也绝对不会成功的。”

  王世充见大家已毫无斗志,知道突围无望。他只得哀叹一声,身穿白衣带领郑国的太子、百官及二千多人到军营门前投降。

  单雄信见王世充已全无斗志,气得跳脚大骂王世充无能,自己眼瞎错投了狗雄。此时的王世充已没了火气,不管单雄信怎么骂他始终是不发一言。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单雄信又怎么会投降他李世民呢!”

  单雄信见王世充一言不发,知道现在骂他也没有用了。看着王世充一行人跪在城下,迎接秦王李世民的大军!单雄信只是呆呆地站在城楼上,万念俱灰。

  此时,他比王世充更绝望。他不仅再也没有可能为父亲报仇,而且自己也成了李世民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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