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自从那一次和李靖一家同游阿房宫遗址后,就与李靖一家人成了至交。特别是和红拂女,相处得就像是亲姐妹一样。长孙皇后清闲的时候,经常邀请红拂女进宫去与她说说话,拉拉家常。
自从李世民登基以后,长孙皇后一直在李世民的身后默默地支持他。长孙皇后经常与李世民一起共执书卷,谈古论今。她每每与李世民论及时事,总能从容以对,发表自己的独特见解,对李世民与朝政都大有裨益。长孙皇后还利用自身对丈夫的影响力来护慰朝廷贤良,匡正李世民的过失。她一方面欣赏和“庇护”着像魏徵那样敢于直言的忠臣,另一方面也在不断地提醒着李世民要行仁政。她以女性特有的博爱和宽容,在大唐王朝发挥着独特的作用。
君明后贤臣直,文治武功,春风和睦,亲切包容。大唐初期才能迎来了它令后世魂萦梦绕的理想境界——“贞观之治”。是以唐太宗对长孙皇后一向爱重,大唐臣民也对这个贤后非常爱戴。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前几天长孙皇后陪同李世民前往九成宫避暑时,偶感风寒,导致旧疾复发,而且越发严重。
第二天,李靖即进宫进谒李世民。
此时的李世民满脸倦容,眼睛红肿。很明显昨日一晚,他并没有睡好。
“陛下,臣听贱内从宫中回去,诉说皇后娘娘的凤体有恙。皇后贤惠恭谨,深受万民爱戴,是以臣听后也夙夜难眠。不知现在皇后的凤体怎么样了,是否已经康健?”
“唉!”
李世民见李靖问起长孙皇后的病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伤心地说道:“这几天太医看了,也用了一些药石,但未见好转。太子承乾也非常着急,今天还专门到普光寺上香,欲请法师昙藏入宫为他母后祈福,希望能有好的结果。”
李靖双手合十,虔诚地祝愿道:“臣李靖祈望菩萨显灵,保佑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李世民不无感慨的说道:“唉,皇后这病完全是累的,她操心家事国事,太过劳累了。”
说到这里,李世民的眼睛有些红了。
“皇后小的时候就受过不少苦,更是尝到了同龄人少有的艰辛。她父亲去世的早,小小年纪就被同父异母兄弟欺凌,甚至被赶回舅家。她的童年、少年可以说是在舅舅家长大的。及至嫁到朕的李家,也没有一刻消闲。那时太上皇正受炀帝杨广猜忌,整日提心吊胆的。后来太上皇在晋阳起兵后朕又忙于国事,东征西讨。她又为朕牵肠挂肚,劳心费神。你说等到太上皇登基后,她总该过上一些好日子了吧,可又因朕屡遭废太子李建成和齐王的陷害,她为朕辛苦地忙里忙外,孝敬太上皇和各位皇妃,极力弥补朕与太上皇的嫌隙。皇后可以说是殚精竭虑,辛苦至极。像她这样一直是如此辛劳的状态,即使再强壮的身体也吃不消啊。何况她身体本就一直孱弱,如何能承担得了啊!”
李世民说起自己的这个贤后,觉得有许多话要说。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的这个贤后,觉得自己亏欠长孙皇后太多了。
“朕与皇后大婚之后互敬互爱,无论有多困难,她都无所畏惧地与朕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及至朕登基后,皇后还时常与朕一起共执书卷,谈古论今。她常常都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连朕有时都感到很惊讶。”
说到这里,李世民深深地叹了一口。
“唉,朕没当上皇帝之时,她怕朕遭人陷害,时时小心谨慎,提心吊胆。等到朕当上皇帝了,她又担心朕当不好,有失众望,也是时时谨慎,匡扶朕失。像她这般的日夜操劳,又怎能不生病呢?”
长孙皇后堪称是中国史上的一代贤后。她不仅时常提醒着李世民要行仁政,要从善如流。她还生怕长孙家族因她而位高权重,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即使其兄长孙无忌忠勇能干,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功劳而居宰相之位。长孙皇后也时时警示他以盈满为诫,说服胞兄虚位让贤。可以说明君贤后,在大唐初期交相辉映,像日月双星一样映照着初唐盛世。
李世民一直以自己的生母窦氏去世的早而叹息。现在又为自己的这位贤后在自己刚刚登基没几年就身染重病,不能与自己一同君临天下而伤心。
李靖见李世民伤心,自己也非常难过。长孙皇后是那种具有母仪天下的胸怀和一代贤后的气度。几乎每一位大臣都被她的品德所折服,何况李靖和李世民两家以前又是至交呢。
李世民说到这里,眼中突然涌出了泪水。他无限伤感地说道:“这段时间,朕的心里其实很苦、很孤独。自从长孙皇后病倒之后,朕觉得几乎没有人能与朕说一说知心话儿,朕一肚子的体己话儿又无处倾诉。”
李世民说着说着,泪水竟“叭嗒、叭嗒”地滴了下来。
李靖坐在那儿,低下头,没有吱声。他现在不敢用眼睛看着李世民。因为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俨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常人李世民!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不是男儿不落泪,只是未到心痛时!
李世民又何尝不是?
现在坐在李靖面前的哪里是当年那个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三军统帅?又哪里是那个金殿之上,君临天下,指点江山,挥斥八极的一代圣君?
李世民以前一直受到父亲和兄弟的排挤,在夹缝中艰难地寻求平衡。是长孙皇后在背后默默地替他穿针引线,一点一点地在太上皇面前维护着他。玄武门之变后,他又面临着太上皇和一班朝臣的冷眼,也是长孙皇后在背后,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为他纠偏容错。现在他好不容易凭着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国家慢慢走上繁荣,外敌也基本肃清,正是可以长享安乐的时候了。可这时长孙皇后却偏偏病倒了。长孙皇后的病倒,击痛了李世民心中那根脆弱的神经,使他完全不能自已。他想找个人诉说,但茫茫人海中,谁又是他可以倾诉的对象?
特别是作为一个帝王,又使他如何能在其他人面前奢谈儿女情长?
在普通人的眼中,帝王总是高高在上,君临一切,不食人间烟火。但其实他们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
高处不胜寒!
一朝登基,六亲情绝!
皇者寡也,帝者孤也!
李世民抹了抹眼泪,接着说道:“朕当了皇帝之后,以前的知交挚友由于敬畏朕,对朕敬而远之,不敢随便说话。而有些人朕稍稍对他亲近些,就恃宠而骄,胡作非为。朕和长孙皇后唯独觉得爱卿夫妻二人,不恋权,不贪富贵,平实近人,所以朕一直把爱卿夫妻两人当知己相处。可又碍于礼制,不能以兄弟相称。朕现在很怀念以前朕与卿等一起冲锋陷阵的日子。那时我们兄弟情谊胜过一切,战时同心协力,闲时把酒言欢,何其畅快!可这样的日子终……终是一去不复返了!其实朕每时每刻都以卿为兄长,把卿夫妇二人当成知己。今天朕有个难得的机会,能在卿的面前,得以促膝相谈,一诉衷肠。望卿夫妇二人不负朕望,常来宫中串串门,陪长孙皇后说说话。卿可千万莫辜负朕和皇后的期待啊!”
李靖闻听此言,泪水也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他激动地站起来躬身说道:“臣这一生最大的荣幸,就是得遇陛下和长孙皇后这样的明君贤后。陛下和长孙皇后一直不嫌臣鲁莽愚钝,对臣关怀备至并引以为知己,还把臣的两个孩子引入宫中,与太子、王子们一起读书。陛下对臣如此眷顾,臣敢不尽心竭力!陛下但有差遣,臣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此时二人各自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竟如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絮絮不绝,在宫中畅谈了好久。
李靖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对于皇后的病情,臣有个建议,不知陛下认为如何?”
李世民知道李靖颇通药石,听到李靖有好主意,忙站起来急切地说道:“对了,今天早上朕还打算派人去请爱卿进宫的呢!朕知道你精通医术,朕前番几次病重,都幸亏爱卿救治。爱卿快去给皇后诊治一下,让皇后早点康复起来。”
李靖一听,慌忙站起来躬身说道:“陛下之言,臣听了实是惶恐。臣对医术只是略通皮毛,哪敢妄称精通医术。臣有一前辈朋友曾送给臣一些方药,专治军中常见病症。前番能侥幸救治陛下,也是正好有对症的方子罢了。昨晚贱内回去以后,臣也询问了皇后的病情,臣听了以后,感觉实无法医治,更不敢妄治,以免耽误了皇后的病情。”
“噢,原来是这样!那……那又怎么办呢?”
一听李靖说不能治皇后的病,李世民刚才满怀希望的眼神又瞬间失去了光彩。
“陛下,臣虽不能治,可臣的那个前辈朋友或许能治。”
“哦,爱卿的前辈朋友是谁,快告诉朕!只要能治好皇后的病,要朕怎么感谢他都行,朕甚至可以亲自登临他的府上去请他!”
一听说李靖的前辈朋友或许能治,李世民又惊喜地站了起来,完全忘却了他作为帝王本该有的矜持。
李靖小心翼翼地说道:“长孙皇后乃是我大唐的国母,对家国天下是何等的重要,又对臣的一家关怀备至。臣当尽心竭力,只是……”
一见李靖把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李世民有些着急。
“只是什么,爱卿快说。不管他提出什么条件,朕都可以答应他。”
“陛下放心,臣的这位前辈朋友从不爱财,所以他每次诊病,倒只关注救人,从不关注诊金问题。”
“那……那爱卿有什么担心的?这人是不是不容易请动?爱卿只管告诉朕,大不了朕亲自去请他就是了。”
李世民有些疑惑,一脸迷惘地看着李靖。
“陛下误解臣的意思了。”
李靖赶紧拱手躬身说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管是谁,能有多大的架子,敢在陛下面前拿大呢!只是臣的这位前辈朋友乃是山野乡民,平日如闲云野鹤一般自由惯了。他的性格率性纯朴,从不懂宫廷、君臣礼仪。臣是怕他进宫为皇后治病,一时言语不周,冒犯了陛下……”
“哈哈哈哈,原来爱卿吞吞吐吐的,却是为了这事啊!爱卿与朕相处多年,你觉得朕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
李靖脸一红,赶紧躬身赔罪道:“臣倒是确实多虑了。陛下仁义宽厚,胸怀八方,思想境界又岂是臣所能惴度得了的呢。既然这样,臣即往终南山一趟,请药王老神仙孙思邈来给皇后诊诊脉。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李世民一听“孙思邈”三字,眼中顿时放出光芒来。
“孙思邈?受卿是说终南山的那位老神医?对了,朕怎么把这么一位大神医给忘了呢!朕记得朕十几岁的时候太上皇还曾带朕去找他看过眼疾呢。此人确实医术高超,性格孤傲。朕记得当年太上皇倾慕他的医术,曾邀他到府中,被他一口回绝了。只是那时他已年纪很大了,如今他还健……健在吗?”
李靖连忙笑着说道:“还健在,身体硬朗着呢。”
“那真是太好了!”
李世民高兴地道:“既然这位神医还健在,那就请卿替朕跑一趟,去请他为皇后诊病如何?”
说到这里,李世民又不放心,补充道:“不过,朕也知道像老神医这样的人物,从来不慕权贵,不受约束,不是能轻易请出山的。若是爱卿觉得需要,朕亲自跑一趟也可!”
“陛下,那倒不必。老神仙是一个急公好义之人,他从来都是只看病,倒不在乎来找他看病的人是谁。事不宜迟,臣现在就动身前往终南山,去请老神仙进宫如何?”
“好,那就有劳爱卿了。”
“陛下客气了,这是臣义不容辞的职责所在,何谈‘有劳’二字呢!”
出了皇宫,李靖不敢怠慢,立即骑马前往终南山。
到了药王谷后,李靖找到药王孙思邈,向他叙说了长孙皇后的病情。孙思邈一听,二话没说,立即骑着他的那头宝驴与李靖一起前往长安。
进得宫来,李世民知道孙思邈医术高超,立即亲自迎接并安排诊治。孙思邈仔细询问了皇后的过往病史,认真地望色、闻味、切脉之后,才出了皇后的寝宫。
李世民从孙思邈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信息,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待孙思邈坐下后忙问道:“老人家,不知皇后的病情如何?”
孙思邈微微笑道:“哈哈哈哈哈,陛下不用担心,皇后的病情虽然来的急,但目前尚无性命之忧。草民还要再看一看太医治病的方子,再下结论。”
“快去太医院把太医诊治的方子拿过来让神医看一下!”
李世民听孙思邈说皇后无性命之忧,心情大好。他忙命人去往太医院取宫中太医开的方子,而且说话时还特意用上了“神医”二字。
孙思邈听了笑了笑,躬身对李世民说道:“陛下谬赞了!草民只是诊的病多了,有些许经验而已。‘神医’二字,草民可实不敢当。”
“不妨,不妨。朕常听李爱卿夫妇二人在朕的面前提及老人家,他们还把老人家称为老神仙呢!是以朕称老人家为‘神医’也不为过。”
“哦,是吗?”
孙思邈朝李靖望了望,李靖一直站在那里,笑着看着他们一老一少两人对话,没有吱声。孙思邈仰头哈哈笑道:“哈哈哈哈,让陛下见笑了。那是李兄弟夫妇和草民闹着玩而已,陛下可千万不要当真!草民只是凡人一个,哪是什么‘老神仙’呢!”
“诶,当得,当得。老人家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当真是老神仙呢!”
孙思邈见李世民坚持称自己为“老神仙”、“神医”,一时也不便去多解释,免得人家说你矜持,是以也就不再反驳,随李世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他救治过太多的人,大家都这么叫他,他也听惯了。总不能每一个人这么叫他,他都去反驳吧。不是他一定要接受这个“神医”的称谓,而只是把这个称号当作是对自己的勉励而已。
不一会儿,内侍匆匆地把太医开的方子拿了过来。那些为太后诊病的太医们听说皇帝请来一位“神医”给皇后诊病,也都不太放心跟着过来。他们一方面自视很高,从内心里瞧不起那些走江湖的游医方士,更担心“神医”指出自己处方的问题面遭到皇帝的责罚。当他们看到孙思邈接过太医开的方子认真地看着,一个个都十分地紧张忐忑,生怕自己的方子有什么瑕疵。待他们看到孙思邈微微点头,心中才略为放心。
“陛下,”
孙思邈指着太医们开的方子,对李世民说道:“皇后本来身体虚弱,又突染风寒,导致风寒束表,皮毛闭塞。卫阳被遏,营阴郁滞。故而恶寒发热、无汗、身体疼痛。”
李世民对于中医的这些术语不甚明了,但皇后生病时的一些症状他还是清楚的。他听了孙思邈的话,不住地点头。李世民关切地问道:“老人家,那太医的方子可是对症用药?”
孙思邈看了看站在旁边胆颤心惊的太医们,笑着点点头道:“从太医开的方子来看,对症确是对症。可能是因为皇后毕竟是国母,生命安危系于天下,所以太医用药稍显谨慎。这些药只是药性较浅,一时难以见效。陛下不急,草民给开一个方子,应该会有效果。”
李世民听了以后高兴地说道:“莫怪世人皆称老人家为‘神医’,果然名不虚传。”
孙思邈摆摆手笑道:“‘神医’二字草民实在是愧不敢当。那都是世人谬传,陛下可千万莫信。”
孙思邈说完即挥笔开好一方。
“快,快!拿这方子到太医处配药!”
“慢!请陛下等一下!”
内侍刚要过来拿方子,孙思邈连忙摆手阻止道。
“怎么了,老神仙还有什么吩咐?”
李世民着急皇后的病情,见孙思邈开好了方子,就急于让内侍到太医院配药。他突然听孙思邈叫等一等,便有些疑惑地望着孙思邈。
“陛下先莫急,此方名叫‘小青龙汤’。药性较猛,草民须到我终南山的草堂中配药,配好后再送来按草民的医嘱煎服。”
李世民诧异道:“老神仙,朕的宫中虽然不能说包罗万象,但是凡是能叫出名字的药草,应该说是应有尽有,更有异域进贡的各种奇珍异宝。难……难道朕的宫中还配不了这样的药?”
孙思邈笑了笑说道:“陛下,草民知道宫中什么药都有,但是药的炮制却不一定相同。草民一直认为人无论贵贱,生命的价值都贵于千金。而一个处方能救人于危殆,脱死往生,价值当更胜于此。故对每一方药都精心炮制,不敢省却一点人工。所以草民的药房中所有的药虽不一定比宫中的名贵,却每一味都炮制得恰到好处。”
“这……”
李世民有些疑惑地望了望李靖,李靖赶紧走过来躬身说道:“陛下,臣在终南山药王谷曾亲眼见过老神仙炮制草药。臣从来没见过像老神仙那样对待草药的炮制的。那真是一丝不苟,非常认真严谨,陛下不必有任何疑虑。”
“噢,原来是这样!”
李世民听了后,对孙思邈更加敬佩。他乃诚心诚意地说道:“既然老人家医术这么精湛,对中药处方的炮制又这么严谨,何不出山协助朝廷对中医诊疗各个方面进行规范,以免庸医、劣方害人?”
孙思邈笑道:“善哉,善哉!医道仁心,医者总想治好更多的人,草民也早有此愿。陛下爱民如子,心怀八方,令草民敬佩。既然陛下有此心,倒是造福苍生的善举。医病救人,又本是草民的本职所在。陛下但有差遣,草民必当竭力。”
李世民见孙思邈慨然应允,不觉大喜。
孙思邈又接着说道:“此方药配好后,草民即让人送来。此药性猛,一定要遵嘱服用。等到皇后病稍好一点,草民会及时更汤换药,再行调理。”
孙思邈说到此,又郑重地关照道:“陛下,皇后这病,是原来就有病根,加上新染风寒所致。皇后现在身体虚弱,切忌伤心费神。即使将来病好后,也不能太过劳累。请陛下多多关照皇后,让她少操心劳神,注意调养。”
“多谢老人家,朕都一一记下了。”
李世民认真地听着,并把孙思邈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孙思邈回到山中后,调好汤药,立即让徒弟送进宫来。他每隔一段时间便入宫诊治,再行调汤换药。经他一两个月诊疗后,长孙皇后的病体便渐渐康复了。
孙思邈也欣然接受李世民的邀请,与朝廷合作开展医学活动。至唐高宗显庆四年(659年),他主持修订完成了世界上第一部国家药典《唐新本草》,为我国的中医学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