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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0 变 故

鲲鹏于飞 秋风暖阳 7523 2024-07-06 15:04

  谁也没有料到,大灾之后,在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喘过气来的时候,一场更可怕的瘟疫便又接踵而至了。

  先是洛阳附近有大批的灾民病倒,然后便是漫延到了洛阳城内。大家还没来得及提防,瘟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快漫延到了京城长安。长安城里开始不住地有人病倒、死亡。没过多久,瘟疫便在长安城里大面积地弥漫开来,甚至出现了“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的情况。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长安城一下子便笼罩在一片可怕的死亡气氛中。

  最可怕的是,李靖家里也有人病倒了。最早病倒的是早先一直忙前忙后,替李靖和红拂女夫妇热情张罗灾民的张伯。他上吐下泻,身体逐渐虚弱,病情是一日比一日严重。李靖夫妻两人从来都把张伯当成家人,自从李伯去世后,就数张伯最疼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把张伯当亲爷爷似的,对张伯也是特别依赖。有些时候在孩子面前,张伯的话甚至比李靖他们做父母的话还起作用。所以张伯病倒后,李靖立即想方设法救治。但是由于长安病患太多,药房里的药都抓完了。四下里根本抓不到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伯一天不如一天。

  李靖心中着急,急忙奔赴终南山中去找药王老神仙。可疫情在东都洛阳刚开始的时候,老神仙即积极进行救治,到如今长安疫情大爆发的时候,老神仙那里所有的草药也都用光了,一时也没有办法。

  李靖和红拂女见连老神仙那里也抓不到药,都很着急。谁知张伯却非常平静地对他们两人说道:“老爷、夫人不必伤心。老奴这把贱骨头这一辈子过得舒心、幸福。即使现在就走了,也觉得值了。老奴先是跟随三郎,后来又跟随你们。不管是三郎还是老爷你们,都待老奴如家人,老奴即便是死,也感到非常地欣慰了。”

  “若是有来……来生,老爷和夫人若不嫌弃,老奴还愿做牛做马,伺候老爷、夫人!”

  张伯说完不久即撒手人寰。

  李靖和红拂女两人非常伤心。张伯跟了他们这么多年,善良无私,忠心耿耿,做事一丝不苟。待他和红拂女如亲人,全心全意地照料他们。而且张伯又是李靖他们和虬髯客之间最大的念想。只要张伯在,李靖他们就感觉好像虬髯客还在他们身边,悉心地照料着他们。

  可没想到这场瘟疫一来,张伯竟第一个走了。

  李靖和红拂女对虬髯客最后的感情寄托也随着张伯的离世而彻底没了!特别是两个孩子和所有的仆人们,一个个更是伤心欲绝,悲伤不已。

  刚安排完张伯的丧事,没想到更令李靖始料未及的是:他自己的夫人,红拂女也接着染上瘟疫,病倒了。

  李靖此时是心急如焚。这次瘟疫来势汹汹,病程很快。李靖担心红拂女也会像张伯一样。他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红拂女也离他而去!虽然他知道此时去找药王老神仙可能也没用,但是他还是心急火燎地去找老神仙,希望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出现瘟疫后,朝廷也非常重视,立即着太医署、太医局做好防疫治病工作。皇帝李世民还亲自向天祝祷,祈求上苍降责于他,而不要伤及黎民。

  “什么?红拂女小妮子也病了?你怎么不早说呢?那快走,带老神仙一起去看看。”

  “可……可您这也没药啊!”

  “先别说那么多了,快去瞧病再说!”

  药王孙思邈此时也忙得不可开交,但当他听说红拂女也病倒后,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病了一样,急急忙忙地立即随李靖赶过来诊治。

  孙思邈来时,红拂女正一直在持续高烧。

  她头痛身疼,浑身无力,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李靖和药王老神仙进来时,红拂女刚刚有些清醒。

  “老……老神仙来了!小妮子……起不来了,只好躺着给老神仙问安了。”

  她想要坐起来,却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连说话都是觉得费了好大力气似的。她只好躺在那里勉强地招了招手,向老神仙笑了笑,算是向药王老神仙打招呼。

  “老神仙,小妮子这……这病还有救吗?”

  红拂女知道现在草药紧张,老神仙再是神医,但没有药也不行啊。所以她也就没对治好自己的病抱什么希望,只是缓缓地对孙思邈说道。

  “有救!谁让喊我是老神仙呢!我老神仙来了还能没有救吗?”

  药王孙思邈见红拂女病得确实厉害,十分地心疼。他和蔼地笑了笑,温言安慰红拂女道:“你这小妮子不用担心,只要是老神仙来了,就没有治不了的病!你这小妮子要是不在了,又有谁跟我这老神仙斗嘴呢!”

  红拂女一听,苦涩地笑了笑。

  “老神仙,以前是小妮子不懂事,是您老人家逗……逗小妮子玩呢。可……可是以后,就是小妮子想和老神仙斗嘴,恐怕也……没……没机会了!”

  李靖忙安慰她道:“你不要担心,有救。只要老神仙说有救就有救!”

  红拂女无力地摇摇头,苦笑着说道:“靖哥哥,你们都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是救不了了。即使老神仙能治,可……可也买不着药啊。”

  她拉着李靖的手哽咽着说道:“靖哥哥,我就要不行了。我死之后,靖哥哥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啊。”

  红拂女的一句体己的话,把李靖的眼泪说得溢满了眼眶。

  “夫人,你不要瞎担心,没事的!只要有老神仙在,有我李靖在,就是到天涯海角,也会找到药来治好你的病的!你千万不要自己放弃努力,我们都一起努力,不要放弃!”

  “哎,哎哎,旁边还有我老神仙在了啊,怎么就在我老人家面前卿卿我我,儿女情长起来了啊?我老神仙一个人孤单单地生活了大半辈子,你们这不是诚心让老神仙难受嘛!”

  药王老神仙在一边不耐烦了,佯装生气道:“什么天涯海角,海枯石烂的。我老神仙最听不得这些话了,就好像真的是生离死别似的!谁说老神仙治不了啦!治不了别人,我老神仙还治不了你啊!要不然你的靖哥哥天天眼泪扑嗽的,叫我老神仙看着也心烦!”

  李靖也被老神仙说的不好意思了,他轻声地安慰红拂女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有老神仙在,你千万不要担心。”

  孙思邈详细地查看了红拂女的病情,从身上药箱里掏出方剂,让人立即去煎水。

  “咦?老神仙您原来有……”

  李靖和红拂女见老神仙突然从药箱里拿出方剂来,都非常地惊讶。

  “有什么?我老神仙不是说了嘛,我说有救就有救!”

  李靖和红拂女见老神仙真的有药剂,这才放下心来。红拂女在家人的服侍下服了药,终于又安心地睡去了。

  李靖把药王老神仙让到客厅用茶,并躬身感谢老神仙救治了红拂女。

  “诶,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么?就是你早就该去叫我来了。若是我老神仙再来的迟一点的话,这小妮子能不能救过来就真的说不准了!”

  李靖有些为难的说道:“晚辈也没想到病情发展的这么快,前两天感染倒下的,今天情况就变得这么严重了。另外晚辈怕老神仙那里没草药,即使找到老神仙您本人来,您也没办法啊!所以与其惊动您使您看着无能为力而伤心,还不如我们自己独自面对呢!”

  “那你今天怎么又想起来去找老朽了?”

  “今天看着红拂女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所以晚辈才又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找您看看。没想到您这里还真的有药!”

  “原来是这样!”

  药王孙思邈叹口气道:“老夫本来也料到了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也提醒太医署提前做了一些准备。只是老夫也没想到这次瘟疫来的这么急,这么猛。导致一时草药短缺,难以紧急救治。长安这边还好点,洛阳那边更严重。”

  “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病人,你们肯定都忙坏了!”

  “忙倒没什么。作为医者,在这大灾大难面前责无旁贷,肯定要挺身上前的。但最可恨的是,在大灾大难面前有些人的贪婪和自私!”

  说到这里,平时总是笑呵呵一脸和气的老神仙突然脸色凝重,一脸愤怒。他目光如电,右手还握紧拳头。

  “疫情本来就可怕,但最可怕的是人们内心里的恐惧和自私。朝廷每次一旦公布治病的药方,有些人即使没有病也拼命地囤积草药。家中草药都快堆积如山了,而市面上却什么草药也买不到,更有些人趁机囤积居奇,导致很多病患无药可用,致使在社会上引起人们更大的恐慌。老朽对这种人最为痛恨,特意奏请陛下,要求严厉打击那些无病而囤积草药制造恐慌的人。”

  “老神仙说的没错,大灾大难面前,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人性的!这种人确实非常可恨!他们非但不帮忙,还尽制造麻烦,给朝廷添乱!只是晚辈不解,那后来老神仙怎么又解决草药问题的?晚辈记得先前张伯病重的时候还没有药呢,怎么给红拂女治病的时候就有药了?”

  李靖知道现在市面上草药根本就买不到,老神仙虽然在和太医署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但若让老神仙为了红拂女而破了朝廷的规矩,李靖也觉得于心不忍。所以他不解地问老神仙道。

  “哈哈哈哈,老朽活了百十多岁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点事情哪能一下子就难倒老朽了!”

  提到这事,药王老神仙的眉头又重新舒展了开来。他朝李靖又开心地笑了笑,自豪地说道:“老朽多少次被事情为难过,但从来没有在问题面前束手无策!只要人不失去信心,办法总是有的。老朽又与太医署的医官们一起紧急研究,寻找那些廉价的、现时能找到的新鲜药草作为各种成药的替代品。哈哈,这次老朽也学乖了,你不是屯积草药吗,老朽和太医署就事先不发布药方。由陛下敕命官府统一熬成方剂后再按需配发,没病的他想装病骗取方剂也办不到,这才慢慢地收到了效果。如今我的数个弟子与太医署的人正紧急赶往洛阳那边,指导官府按照老夫的新配方救治患者。”

  “噢,原来是这样!”

  李靖这才明白老神仙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能带来治病的方剂了。

  “哟,光顾着坐下说话了。老朽还不能与李兄弟长聊。这段时间事情繁杂,头绪众多。老朽还要去太医署忙老朽自己的事情去。噢,对了,小妮子余下的方剂老朽会派人定时送过来,叫她按嘱服用就行了。等过几天后老朽再来检视她的病情,视情况给她调汤换药。”

  坐下话还没说两句,药王老神仙就急着要走。

  临出门时,药王老神仙还不忘郑重地叮嘱李靖:“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管什么病,都是来的猛,去的慢。这一次的瘟疫更是如此。红拂女这小妮子这一病,致使她身体较虚,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调养,千万不能让她伤心动怒啊。”

  “老神仙放心,晚辈都一一记着了。老神仙您年纪大了,也要注意休息,不要操劳过度。”

  “我嘛,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看——”

  药王老神仙见李靖担心他的健康,便特意地甩了甩胳膊,动了动腿脚。

  “你看,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样?别看我老头子已经一百多岁了,身体可一点也不比你们这些小娃儿差呢!”

  李靖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老神仙居然还把他们当小娃儿一样看待。

  “好好,我们是小娃儿,您是老神仙行了吧!但人毕竟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一点才行。”

  “好吧,老神仙知道了!你只管好好照顾小妮子就行了!”

  送走老神仙后,李靖赶紧进屋去看红拂女。见她睡得很安详,虽然时不时地还会咳嗽几声,但呼吸也不像刚才那样急促了。看到红拂女的病情有了好转,李靖心中一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张伯去世后,李生正式接替了张伯的职务。好在李生忠诚可靠,诸事也安排得井然有序,李靖才能一门心思地陪护红拂女。

  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调理,红拂女的身体逐渐康复。只是身体还比较虚弱,不能长时间的起床行走。毕竟年纪大了,恢复起来也没年轻人快了。

  苏定方和秦玉娇夫妇俩也时常过府探视。自从红拂女病倒后,他们两人不畏传染,时常过来探视。他们比李靖的两个儿子还关切,不时嘘寒问暖,端茶倒水,殷勤服侍。

  这一日,苏定方小夫妻俩又来探视红拂女的病情,李靖陪着他们小夫妻俩在房中,陪着红拂女说话。红拂女的身体逐渐康复,大家的心情也越来越好。

  这时李生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道:“老爷,薛仁贵薛将军有急事来访。”

  “急事?”

  李靖和苏定方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感到讶异。

  “急事,现在能有什么急事呢?”

  李靖还没吱声,红拂女听说薛仁贵来了,高兴地说道:“仁贵这孩子聪敏、懂事,很讨人喜欢。我记得这孩子已经好多天没来了,等他来了,让他进来陪我说说话、聊一会儿天。”

  李靖见夫人高兴,便说道:“这段时间朝廷上下抗灾防疫,估计他们宫廷侍卫肯定事多。仁贵他又是侍卫首领,事儿肯定就更多了。所以这段时间来不了,也是有原因的。好吧,待会我把他叫进来和你见见面,陪你好好地说说话。”

  李靖说罢便让苏定方夫妇二人陪着红拂女,自己从房中迎了出来。他见薛仁贵已等在客厅中了,只是他一脸的焦急,站在那里不住地搓手、徘徊,好像真有急事。

  薛仁贵见李靖出来,也顾不得施礼,急切地说道:“老师,不好了,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了!”

  “天大的事情?”

  李靖一惊,见他着急的样子,觉得事情肯定不小。李靖急忙问道:“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大事了?”

  薛仁贵一脸严肃的样子,急切地说道:“太子李承乾谋反!”

  “你说什么?太……太子谋反?”

  这消息就像是一个炸雷一样,震得李靖浑身一颤。

  谋反本就是大事,不管大小,都会搅动朝纲。又何况是太子李承乾谋反呢!

  李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盯着薛仁贵惊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他好好的,又怎么会谋反呢?”

  薛仁贵摇了摇头道:“这里面的具体情况学生也不完全知道,只是听说这几年太子性格变得特别乖张,行事也常有失纲常。好像是说他嫉妒陛下偏爱魏王李泰,怕李泰威胁自己的太子之位,意图暗杀李泰不成。后来竟联合汉王李元昌、驸马都尉杜荷、陈国公侯君集,图谋逼宫夺位。结果事情败露,现在这些人全被陛下抓起来了。”

  “啊,竟……竟有这等事?”

  即使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李靖,乍听到这个消息也惊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太子李承乾原来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怎么突然就变得性格乖张了?又怎么突然就谋反了?

  呆了半天,李靖才恨恨地说道:“肯定是侯君集这个小人,唆使怂恿太子谋反。老夫早就说他心术不正,德不配位,陛下就是不信!不过老夫也想不明白,陛下待陈国公侯君集也不薄,他为什么要唆使太子谋反呢?”

  薛仁贵也恨恨地说道:“学生听说前次陈国公率兵攻灭高昌国后,擅自将一些没有罪的人发配充军,还私自将高昌国宝物据为己有。上行下效,手下将士们也纷纷盗取金银珠宝。陈国公害怕自己做的丑事被揭发,也不敢治将士们的罪,致使高昌国亡后,国库被哄抢一空。班师回朝后,陛下得知,曾将陈国公下狱法办。只是后来在其他人的劝说下才又把他放了出来。学生估计也许是因为此事吧,他对陛下怀恨在心,怂恿太子谋反。不过学生听说陈国公侯君集已经刚刚被陛下下令处死了。”

  李靖对侯君集征灭高昌后的事情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侯君集居然敢怀恨报复陛下。

  李靖气得一拳砸在几案上,恨恨地说道:“为将不忠,祸国殃民。如此小人,死有余辜!”

  薛仁贵听李靖骂侯君集这么难听的话,也惊得张大了嘴巴。侯君集毕竟也是李靖的学生,他没想到李靖说的这么绝情。只是薛仁贵又哪里知道李靖和侯君集两人师生关系的特殊性,而且李靖又很少在他面前提起侯君集的过往,是以他从来不知李靖对侯君集的看法和评价。

  “是啊,真是没想到,陈国公竟会干出这样丧天害理的事情!”

  “老夫以前就对陛下说过,这侯君集德不配位,迟早出事。只是陛下不知怎么就受了此人蒙蔽,对老夫的话没当回事。你看,现在最终还是出事了吧!”

  “老师……”

  薛仁贵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望了望李靖,似有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

  李靖见他刚才还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现在却突然吞吞吐吐的,似有隐情,心中疑惑。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他见薛仁贵仍然在那里欲言又止,便着急地问道:“仁贵,怎么话说到嘴边又咽回去了,难道还有什么更重大的事情?你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老师!”

  薛仁贵犹豫了一下,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学生听说太子李承乾谋反,按律本当斩首。陛下顾念到逝去的长孙皇后,心有不忍,苦心保全,才将他流放黔州。”

  “嗯,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陛下的做法,相信朝廷上下也能理解。”

  李靖听了点点头。他知道长孙皇后去世后,陛下对长孙皇后留下的几个儿女特别关照,疼爱有加。此次他不忍处置太子李承乾,应该也是在情理之中。

  薛仁贵又有些犹豫地说道:“本来学生不想告诉老师的,但此事终该要让老师知道。老师,您的大公子……德謇也受到了连累。”

  李靖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没站住。

  “老师!”

  薛仁贵就怕老师受不了这个消息,所以一直吞吞吐吐地不敢说出来。他见老师要摔倒,连忙上前扶住。

  李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连忙追问道:“仁贵你快说,德謇,德謇他怎么了?”

  薛仁贵看到李靖着急惶恐的样子,不忍再说。但不说给老师知道也不行,他朝师母的房间望了望,才吞吞吐吐地小声说道:“大公子也同时被捕,被判流……流放岭南。”

  “什么?流放岭南……”

  李靖扶着几案,一下子呆呆地怔在那里。

  “我……我的德謇儿啊……”

  谁知就在这时,李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悲呼。然后是“咕咚”一声,传来有人摔倒的声音。

  李靖一听心知不好,他急忙回身,却见夫人直挺挺地摔倒在房门内。

  “师母!师母!您醒醒!”

  苏定方和秦玉娇两人正在那里手忙脚乱地想把红拂女扶起来。

  但见红拂女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牙关紧闭。无论苏定方和秦玉娇两人怎么呼唤,却已是人事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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