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李靖的担心最终还是应验了——江淮地区的辅公祏果然发动了叛乱。
好像是约好似的,突厥也乘机派其大军南下,与江淮的辅公祏叛军一起,对大唐政权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
大唐政权又一次面临生死存亡的考验!
原来李靖他们离开丹阳后,左游仙见“黄河四老”久无消息。而太子和秦王之间虽然有内斗,却并没有出现他所预期的那场内战。他知道事情没有成功,或许已经败露。左游仙明白既然已经打草惊蛇,再不反的话,朝廷肯定要来讨伐。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搏一下。所以他迅速派人联络突厥,南北一起用兵,劝说辅公祏反叛了朝廷。
左游仙为了增强辅公祏的号召力,还精心地假造了一封杜伏威的来信。假称杜伏威在长安被李渊软禁了起来,大唐不日将征讨江淮。他送信命辅公祏立即起兵反唐,杀去长安解救他。左游仙这么做,也是硬把杜伏威绑到了他们反叛的战车上。他们本来还想要胁迫王雄诞一同起兵,无奈王雄诞坚决不从。无奈之下,辅公祏便以杜伏威怀疑王雄诞有二心为借口,杀掉了有勇无谋的王雄诞,并大肆搜捕其他太保,凡不愿参加起兵的太保一律处死。
八月,辅公祏割据江淮称帝,国号宋。他设置百官,公开打出了反叛大唐的旗帜。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一听说辅公祏反叛了朝廷,杜伏威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用说,对于辅公祏的叛乱,李渊肯定会怪罪到他的头上。杜伏威立即找阚陵来商量怎么办?谁知阚陵也急得不得了,一时拿不出好的主意来。
“阚陵,我们赶紧逃吧!要不然陛下肯定要拿我们问罪。”
杜伏威见阚陵一时也拿不出好的主意,心里更加恐慌,连忙催阚陵和自己一起逃走。
“逃?”
阚陵虽然头脑中也是一团乱麻,但他此时还有些冷静。
“父王,我们千万不能逃!”
“为什么?趁陛下还没下手,兴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父王,现在辅公祏造反,朝廷能不注意我们两个人吗?您想此时我们就在他们的手掌心里,逃能逃得了吗?”
“那……那怎么办?不逃难道就在这里坐以待毙?”
杜伏威急得团团转,他跳脚大骂道:“辅公祏这狗贼,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一个好东西!他迟早会给我捅娄子的。果不其然,现在他把我们两个人都连累了!王雄诞那个蠢才,也真是无能。他手握重兵,竟让辅公祏这狗贼钻了空子,真真的是气杀我也!”
“父王,我们本来是无辜受辅公祏这狗贼连累的,如果我们一逃,就正好坐实了我们的罪名。况且我们一家老小都在京城,又怎么能逃得了啊!”
“那怎么办,你快想一个好的办法出来啊!怎么我养了你们这些都是废物,到关键的时候一个也指望不上了!”
杜伏威见阚陵也一筹莫展,急得捶胸顿脚。
“父王,现在也许只能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你快说!”
杜伏威一听阚陵说还有一条路走,就像瞬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我们现在赶紧向陛下负荆请罪,听候陛下发落吧!”
“负……负荆请罪?”
杜伏威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陛下本来就对我不信任,所以我才不得已来京城把自己抵了人质。他要杀我,现在就是借口,万……万一……”
一听说要向李渊负荆请罪,杜伏威心中害怕的不得了。李密、窦建德、王世充等人的下场他不是不知道的。李渊对异己分子心狠手辣,他又怎么会放过自己呢?
“父王,我们不这样做,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我们身在京城,小命就在人家的手中攥着,您说我们又能怎么样?我们现在早点去请罪,还能争取个主动。一旦等朝廷找我们问罪的时候,就一切都迟了!”
“唉,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贪图这个吴王的虚名,来这长安干什么啊!现在倒好,自己把自己给困死在这里了!”
杜伏威一脸的后悔与不甘。这一次,看来是真的被辅公祏给坑惨了!
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只能赶紧向陛下请罪,或许还能有一丝丝的回旋余地。于是第二天早朝,杜伏威和阚陵让人把他们两个绑了,两人来到朝堂上,还没等李渊动问,便“扑通”一声跪在品阶台前,磕头如捣蒜,向李渊请罪。
李渊见他们两个人自己把自己捆了个结实,跪在自己的面前,故作惊讶地问道:
“两位爱卿,你们两人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打扮?”
杜伏威叩首道:“陛下,臣等二人有罪!”
“有罪?”
李渊明知故问道:“你们有罪?但不知两位爱卿究竟身犯何罪啊?”
杜伏威知道李渊这是明知故问,但既然皇帝问了,就要上奏。他惶恐不安地奏道:“罪臣启奏陛下,逆贼辅公祏在江淮地区反叛朝廷,我等有失察之罪。故罪臣与义子阚陵两个人今早就自缚来向陛下请罪,请陛下发落。”
李渊听到此话,这才板起面孔,大声责问道:“杜伏威,朕听说你与辅公祏乃是结义兄弟,你们两人以前同吃同住,情同手足。现在他在江淮又重新叛乱,兴风作浪,使得生灵涂炭,人民不得安宁。你和他关系如此亲近,对于这件事情能不知情?朕看你和阚陵分明是明知此事,却匿而不报,以作缓兵之计。你们二人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李渊说罢呼喝左右,推出去斩首。
杜伏威和阚陵不住地磕头,大呼冤枉。李渊怒道:“事实俱在,你们还有何冤枉?”
杜伏威跪在地上,双眼垂泪说道:“臣和阚陵二人,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臣和辅公祏……噢,是……是逆贼辅公祏。臣以前和他确是情同手足,以兄弟相称,过往甚密。但自从臣与此逆贼一起反隋割据江淮以后,臣就发现他野心很大,不甘居于人下。所以臣与他之间早已形同陌路。臣为了防止他做出什么不利于朝廷的事情,也早已削夺了他的兵权,让他赋闲在家。臣这次为了忠心侍奉陛下,临来之时还专门把兵权交给臣的义子王雄诞,并让他小心提防辅公祏。没想到这逆贼辅公祏却伪造了臣的亲笔书信,以臣的口吻责怪王雄诞有贰心。借机杀了王雄诞并接管了江淮军,并假冒臣的名义发动叛乱。此事臣也是现在才知,事先绝无知晓。臣冤枉啊,请陛下明察!”
李渊没有理会杜伏威,转而诘问阚陵道:“刚才杜伏威所说是否是实情,你从实讲来。”
阚陵奏道:“启奏陛下,刚才吴王所说,句句实情。罪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
“嘿,你以身家性命担保?你是杜伏威的义子,你们早就是蛇鼠一窝。这些话,肯定是你们临来之时早就串通好了的!你的话,朕又怎能相信?”
李渊又责问杜伏威道:“杜伏威,你说你没有谋反,那密信又是怎么回事?”
杜伏威膝行上前几步,哭着奏道:“陛下,罪臣实在冤枉,那密信之事,臣实在不知情。那逆贼辅公祏早已在军中失去威信,他怕他提出反叛无人响应,便以臣的笔迹伪造密信,伪说臣指使他造反。陛下,臣若造反,怎么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反把自己和全家都迁往长安呢?请陛下明察啊,陛下!”
杜伏威说罢伏地痛哭。他不住地以头磕地,以至于额头都沁出了血来。
李世民等也为杜伏威求情道:“陛下,儿臣也认为吴王确系冤枉。哪有以自己为质而不顾全家性命让部下谋反的?如果这样的话,吴王又图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甘愿为他人做嫁衣裳?前次上柱石、岭南道大使李靖从南方回来,经过江淮时,看到江淮地区群龙无首,就担心会发生变故。儿臣也曾经向陛下提起过此事,只是因为当时朝中事多,没有及时处理。此次叛乱,定是逆贼辅公祏不甘雌伏,密谋反叛。吴王至多也就是失察之罪,罪不至死,请陛下明察。”
“是啊,陛下。儿臣也觉得吴王不会谋反。他若谋反,绝不会置自己和一家老小的性命不顾的。”
太子李建成也出班上奏,替杜伏威求情。
“是啊,陛下,臣等也觉得吴王平时谨小慎微,忠心侍奉陛下,不似是有反叛之心的人!”
朝堂之上,也有不少大臣为杜伏威求情。
李渊听了李建成、李世民和诸位大臣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
“杜爱卿和阚爱卿,朕从内心里也不相信你们二人会对我大唐有贰心。但辅公祏反叛,你们二人也确有失察之罪。朕念你们二人对我大唐的一片忠心,特从轻处理。着杜爱卿罚俸一年,回府闭门思过。”
李渊说罢环视朝臣,大声说道:“先前岭南道大使李靖回朝时,曾向朕报告江淮地区将反。当时朕还不信,如今果如其言。看来李靖李爱卿对那一带的情况是了解的。朕欲着赵郡王李孝恭为帅、岭南道大使李靖为副帅,率领大军讨伐辅公祏,众位卿家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
李渊见众大臣无有异议,即命赵郡王李孝恭为帅、岭南道大使李靖为副帅,统军讨伐辅公祏。李靖因休假在家,特派人紧急通知他来上朝。
李渊又转头对阚陵说道:“阚爱卿对江淮地区的情况比较了解,就着阚爱卿随赵郡王李孝恭、岭南道大使李靖军前效力,将功赎罪如何?”
“罪臣领旨。江淮叛乱,虽不是罪臣所为,但罪臣终究逃脱不了干系。参与平叛,罪臣当然是责无旁贷。请陛下放心,罪臣一定拚死向前,把反贼辅公祏的首级献与陛下,以表臣的忠心!”
“好,朕等着阚爱卿践行诺言的那一天!”
杜伏威和阚陵二人俱领旨谢恩。
“现在江淮那边平叛之事已有安排,相信有赵郡王和岭南道大使两人前去,应该能马到成功。而更让朕焦虑的是,突厥大军又再次南下,侵扰我大唐,这将如之奈何?当初朕要迁都以避祸,有些人表示坚决不同意。现在突厥大军南下,兵锋不日即能到达长安,朕该如何退兵?”
李渊说这话时,眼睛却不满地望向李世民。
“陛下,当初众臣大都对迁都一事表示赞同,唯秦王坚决反对。想必他此时已有退敌之策了。陛下,既然现在突厥大军侵犯,您何不问问秦王该怎么办呢?他当初曾自比卫青、霍去病,夸言要效法古人,抗击强敌。还誓言在一两年内定能打败突厥。儿臣相信,对于如何退敌,相信他已经是成竹在胸了吧!”
此时李元吉站出来,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自从上次李世民中毒一事之后,他和太子与秦王之间的矛盾基本上已经摆到了明面上了。是以他这一次毫不掩饰,直接站出来挤兑李世民。
“是啊,陛下。当初若按儿臣的意见,早日迁都,则我大唐首都与突厥有较长的战略纵深。即使突厥遽然来袭,我们也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何至于今日这么紧张?此事皆因秦王当初坚决反对而致!所以现在如何退敌,还当要问一问他了!”
李建成见李渊突然提起迁都一事,便也不忘火上浇油,站起来对李渊奏道。
此时,李世民身体还很虚弱,脸色苍白。他上朝时,李渊见他病体还未康复,专门赐他座位。李世民在座位上端坐着,静静地听太子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话。他知道,他们现在又正好利用突厥入侵之机,对自己发起攻击。
李渊朝李世民望了一眼,他见李世民没有说话,便又对群臣说道:“我大唐初建,连年用兵,国库空虚,人民厌战。现在突厥势头正盛,兵锋所至,我大唐一时确实难以抵抗。朕觉得不如先迁都一隅,暂避其锋如何?”
“陛下,万万不可迁都!”
李世民见父皇又想迁都,这才站起来大声反对。
“陛下,如今突厥虽然兵势很盛,又举大军前来,但只要我们战略、战术运用得当,即使不能打败他们,也可以迫使他们退兵。可我们一旦迁都避祸,则突厥知我惧怕于他,必然乘胜追击。而各地新附之人也必视我大唐软弱,或再兴兵作乱。若如此则我大唐又将陷于更深的危机之中了。这内外危机叠加,足以动摇我大唐的根基。所以儿臣认为坚决不能迁都啊!”
李世民病体未愈,说话的时候身体都有些打晃。但是他说出的话却字字千钧,掷地有声。
尉迟敬德、秦琼等一班武将也都纷纷上奏,反对迁都。朝堂之上一时间分成两派,文臣大都主张迁都避祸,而武将大都反对。大家相互争论,一时僵持不下。
“好了,好了,不要争论了!”
李渊将手挥了挥,示意大家都静下来。
“现在不是争论迁都的时候!突厥的大军不日即到长安,即使现在迁都也根本来不及!还是想想怎么退敌的事情吧。”
李渊把目光望向李世民,“既然你们反对迁都,那你们说说,我们将如何退敌呢?”
李世民上前一躬身道:“陛下,既然是儿臣坚决反对迁都的。那迎战突厥大军一事,儿臣当然是责无旁贷!”
“你……”
“你身体未愈,行吗?”
李渊看着李世民,关切地问道。
李渊虽然受他人的蛊惑,对李世民有些误解和不满。认为他自恃功高,太过张狂。但李世民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当他看到李世民瘦弱的身躯,苍白憔悴的面庞。特别是在朝廷有困难的时候,他仍然挺身而出,勉力支撑,也不免有些心疼。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确实也有些愧对这个孩子。而他如今却不计前嫌,依旧撑着病体请缨上前,让李渊心里着实有些不忍。
李渊把目光扫向太子和齐王,希望他们两人中能有一人站出来,勇挑这一重担。但李建成和李元吉两人却把眼光望向别处,不敢与李渊的目光相对。
这一仗对付突厥大军,谁也没有胜算。更何况江淮之地又反,大唐面临两处用兵,形势更加艰难。面对强大的突厥,大唐从开基以来,上上下下一直弥漫着恐惧症。如今突厥大军犯境,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又哪敢冒着政治风险,去接这样的烫手山芋呢。
这种有风险,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推给李世民最好。现在大唐与突厥实力悬殊太大,要胜突厥万不可能。而如果李世民败了,正好又有了攻击他的口实。所以李建成把自己的目光看向别处,生怕父皇李渊点他的将。
李渊看李建成把眼光转向别处,知他不想上前。李渊心中有些失望,而把这担子交给李元吉,李渊又实在不放心。
朝堂之上,瞬间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陛下,儿臣愿担此重任!”
李世民又再次请缨道。
“世民,这次突厥大军来势汹汹,绝对不可小觑。你的身体未愈,怎可与突厥大军作战?”
“谢陛下关心,儿臣的身体虽然虚弱,但已无大碍!儿臣身为皇子,为陛下冲锋陷阵,当然义不容辞。儿臣甘当父皇的马前卒,愿为大唐赴汤蹈火,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李渊听到李世民的慷慨陈词,不禁伸出拇指大声赞道:“贤者,孝者,朕的秦王也!若诸位卿家都能如秦王一般,则朕何虑突厥来犯,又何愁朕的江山社稷的安危呢!”
李元吉此时见李世民愿挑大梁,父皇即不住地夸赞。他便也按捺不住,慨然上前请命道:“陛下,儿臣愿与秦王一起领兵出征。”
李渊看到李元吉也愿领兵出征,心中才略感欣慰。
“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上一次,就是你们兄弟二人联手,打败了王世充和窦建德。这一次,朕希望你们也能打败突厥,高唱凯歌而还。嗯,有你们兄弟两人携手出征,朕也就放心了!”
李渊于是便在朝堂上,任命李世民和李元吉领大军出豳州道抵御突厥。
这一次,李靖和李世民两人又要分开出征了。与上一次相同的是,李靖要先到江陵与李孝恭会合。
在出发之前,李世民亲自来为李靖送行。
李世民身体虽然基本康复,但仍十分虚弱。这一次是与强大的突厥对阵,毕竟非同一般。是以李靖看着李世民虚弱的样子着实有些担心。
两人边走边谈,苏定方和李世民的随从则牵着马,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李世民苦笑着说道:“我这次之所以要领兵出征,一方面是我作为皇子,责无旁贷。另一方面,我也是要向李兄好好证明一下,我李世民虽然受到重重打击,却并没有颓废!这次不能与李兄一起出征攻打突厥,甚是遗憾。李兄此次出征务必小心!我们上次攻打王世充的时候,就知道江淮军骁勇善战。此次辅公祏割据江淮,也是存心日久,必有精心的准备,所以李兄要小心应对才是。”
李靖点点头,心疼地对李世民说道:“靖到时候见机行事,殿下不必担心。只是殿下身体初愈便要出征,让属下非常担心。此次突厥犯境虽说不是倾其全部兵力,但也几乎是尽出精锐,大有势在必得之势。而江淮地区又生变,对我大唐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怎奈属下分身乏术,不能跟随在殿下左右为殿下分忧。”
“是啊,我也正为这个担心。李兄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否对我说个一二,我也好有一个准备。”
“自从江淮回来后,属下也一直在思考,一旦江淮和突厥一起联合用兵,朝廷该如何应对。既然殿下问起,靖必当知无不言。殿下若觉得可行,不妨这样试试看。这次突厥颉利、突利两可汗联合发兵,倾其全部精锐,想一举灭我大唐,兵势很盛。但据属下观察,这两可汗虽然貌似一体,实则两人之间互有猜忌。我大唐目前两处用兵,兵力分散,很难与之决战。所以属下建议殿下不妨学学前朝文帝对付突厥的办法,采取伐谋、伐交、伐兵等多种战术。充分利用两可汗之间的猜忌和矛盾,使用反间计,分而治之,应该可以退却突厥之兵。”
李世民点点头,说道:“嗯,李兄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突厥的账可以缓一缓再清算,但江淮地区的平叛却一刻也不能耽搁,否则会动摇我大唐的根基。这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还是能掂量出来的。李兄只管放心用兵,突厥这边我会小心运作的。”
两人又谋划了好一会,才互道珍重,洒泪而别。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这一次离别,两人都觉得特别的伤感和悲壮。
现在大唐内部内斗纷争,局势云谲波诡。他们两人谁都不敢想像,等到他们再聚首时,大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