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靐那一声响亮的长吁声,惊动了尚未走远的沙得意以及一小撮鬼子,他们立马回师地下,结果就碰见了来填补狗洞的潘驹。潘驹一见敌众我寡,自觉不敌,便欲撤走,但“百步穿杨”的沙得意反应迅速:只见他抬手一枪,稍加瞄准,扣下扳机,那子弹便十分准确地射中了潘驹的脑袋……旁边的墙上。
潘驹一听枪响便知道,地上的鬼子们肯定会来支援,到那时,指挥部定会失陷;与其那样,倒不如宰了这一班鬼子。于是,潘驹立刻回身,提手举枪,扣下扳机。幸好,这次没有卡壳。
随着几声枪响,沙得意一行人全部进了十八层地狱,但也随着这几声枪响,地面上的小鬼子也全都拥了回来,潘驹一见自知抵挡不过,便立刻出了宿舍,关上铁门,然后落锁,然后便迅速跑到雷靐跟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报告了一遍。雷靐想:“这次,根本就没有隐蔽的时间,但如果直接就撤,那就太没面子了,而且也没脸向组织交代。与其直接就撤,到不如先打上一打!”想毕,便下令:“全军将士,跟我来,然后就大踏步地向狗洞的方向走去。全连将士,无不一脸严肃地提刀拎枪,跟在雷靐的身后。这边,河井与小河井冲了进来,进来之后,他俩二话不说就要撞门,结果,可想而知,在此不再叙述。
两人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手下同时大吼道:“何してるの?ドアを开けろ!(你在干什么?开门!)”于是,他俩的手下便开始一个一个地撞门,在尝试了亿下后,他们……以失败告终。小河井此时是相当无语,但河井却等不及了,他气得给了她弟弟一耳光。吼道:“铳は持ってないのか?(你他娘的没带炮么?)”小河井一听,摇了摇头:“出発时、根は持っていくことを考えなかった(出发时,压根就没想着要带)。”
河井听后,气得又赏了他老弟一耳光,然后让手下人上手雷。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座上锁大门终于被炸开。几千鬼子迫不及待地跑了进来,然后,伴随着几道寒光和几声惨叫,他们均人头落地——雷靐已率领大刀队赶到此地。
看着手下的人被大刀砍倒,大小河井全都目瞪口呆,河井连忙下令:“手雷を鸣らす(上手雷)!”
于是,伴随着几声拉保险的声音,几颗手雷在空中划过一条二次函数部分图像后,来至门口,接着伴随着几道寒光,这些手雷原路返回——雷靐及其手下生生地用大刀拍回去了。
河井一见手雷被退回,大惊失色,连忙下令:“下がれ(撤)!”然后,就抢先跑路。“上行下效”,其他人一见长官跑路,便也赶紧往洞口挤,但洞口就打么大,人又那么多,所以说,呃,我向各位懂的。
大小河井作为指挥官,自然活了下来,而下去的其他人,几乎都下了地狱。回到地下后的河井,看着手下人的尸体,河井气得大叫:“私は何度も言ったが、撤退するときは押さないで、あなたたちはどうしても闻かない!(我说过多少遍了,撤离的时候不要挤,你们偏不听!)”叫毕,放声假哭。
此时,站在房外的潘驹听见河井假哭后,扑哧一声笑了。但也就是这一笑,彻底激怒了河井,河井立刻下令全军进攻。雷靐在听到潘驹发笑的时候时侯,就知道大事不好,在河井下命令之前就宣布撤退并锁门了,自然没有伤亡。
在撤退的路上,雷靐与张岚德就是否撤到地上的问题产生了严重分歧:雷靐坚持要打,但张岚德坚持要撤。于是,撤回紧急处后,利用及其短暂的休战时间,开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关于是否撤退问题的会议。
会议开始时,雷靐先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打!因为一旦撤,一来没有容身之地;二来撤退是不忠于抗日的表现。
张岚德听后问到:“连长,您觉得就咱这点兵,这几杆钢枪,几发子弹,几把大刀,就能挡住三万鬼子?这不是找死么?”
“张岚德,”雷靐怒吼道,“注意你的言辞,咱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就该为咱的国家献身,而你却在这里宣传汉奸文化,是何道理?”
“连长,”在张岚德回道,“我不是在宣传汉奸文化,我是这样想的:咱若真的在无支援的状态下开打,而您又不允许撤,必然下场是非死即被俘,到时候上面肯定要派人来救,但这样会造成更大的伤亡,所以我认为应该撤,再做打算。”
“既然如此,”雷靐笑问道,“咱撤出后,去哪?咱若撤走,鬼子必定会在这驻军,到时候再回来就难喽。”
“啊这……”张岚德一时被问住了,这时,在张岚德旁边的潘驹说话了:“连长,当初鬼子刚打过来的时候,我跟我爹曾修建了一个简易的防空洞,就在我家附近,不知您意下如何。”雷靐一听,先是一愣,然后说道:“也行,那好,现在就撤。”
1939年2月24日上午,雷靐率领全连将士,携带弹药粮食,从紧急处的秘密出口处有序且悄无声息地撤出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