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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准备打仗了

宝贝特工组 绘英 3923 2024-07-06 15:05

  周旅长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个醉鬼特派员。和参谋长一同,两人急匆匆地来到了作战室。周旅长往地图前的椅子上一坐,两只眼睛,就迫不及待地盯在了地图上。参谋长站在地图前,拿杆儿指着挂墙上的地图,上面那些用黑蓝箭头标记出来的,敌我双方兵力部署说:“根据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看,此次鬼子扫荡,共调集了:惠民、广饶、临淄、邹平、桓台,再加上咱们博兴城县城里的鬼子和汉奸,六个县的日军和伪军,共计不下万余人。还有不少乌龟王八壳子装甲车,从四面八方,对湖区展开了严密地封锁和包围。气势汹汹、来头不小。单从人数和阵势上看,就和前几次有所不同。看来,这次小鬼子是要动真格的了。大有不一口吃掉我们,誓不罢休的样子!”

  周旅长“霍”地站起来说:“那还等什么?老办法、部队化整为零,钻进湖里的芦苇荡。让小鬼子看不见、摸不着、抓不住。折腾够了,他娘的自然也就回去了!”参谋长听后忙摆手:“旅座,万万使不得!”周旅长生气地瞪了大眼睛问:“为啥使不得?”参谋长急忙解释说:“旅座您想啊。是咱们为了解救特派员,才把小鬼子招来的。他们此次扫荡的目的,就是要消灭我们、报一箭之仇!如果小鬼子找不到我们,那口怨气出不来,必定会祸害咱湖区的老百姓。旅座。咱们自从拉起这支队伍的那天起,就打着抗日救国的旗号。吃着湖区的百姓、喝着湖区的百姓。保护湖区的老百姓,也就成了咱们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可如今小鬼子来了,咱们却一枪不放、眼睁睁地看着小鬼子,祸害咱湖区的老百姓。撒手不管,自己先躲起来了。旅座你说,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先不说小鬼子对咱们恨之入骨,必除之而后快。就是济南的沈主席,也绝不会放过咱们。还有寿光的张景月,也必定找出一千条理由、一万个借口,乘机吞并咱们。湖区的老百姓,从此以后,也就再也容不下咱们了!旅座。这让举国上下指责、后世子孙唾弃、遗臭万年的事情,咱可万万做不得。还望旅座三思呀!”

  周旅长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低头倒背起两手,在案前踱了一个来回,然后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是啊!大道理不用多说,这谁都明白。可目前这种情况,咱们除了躲,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参谋长回答说:“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咬牙挥拳,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打!”

  周旅长听后吓一跳,眼睛惊地提溜圆。气呼呼地问:“打?怎么打!你又不是不知道,目前旅部周围,能应急调动的部队,和旅部所有的文职人员加起来,还不到鬼子兵力的十分之一。就更不用说咱们的武器装备、作战能力,和人员素质了。如果真的打起来,根本不堪一击。差不多就等于自己找死!”

  参谋长也不无忧虑地点了点头:“是啊,旅座说的没错。打、咱们也许会倒在小鬼子的枪口下,死的很惨。可是如果不打、我想过不了几天,就必定会被咱们中国人、自己借故给收拾掉。到时候,恐怕你我会死的更惨!旅座。事到如今,伸头是一刀、缩头必然也会挨一刀。如其死后落的个不抵抗,汉奸卖国贼的骂名,还不如轰轰烈烈地干他一场!死后,咱们的子孙后代,或许还能记得咱;湖区的老百姓,也许还能念咱们一个好。如果万一大难不死,咱们就能在这鲁北的这片大地上,高高地竖起一面抗日救国的旗帜。到那时,旅座。咱们还愁不能东山再起?”参谋长这一席大义凛然、慷慨激昂、发自肺腑的知心话,彻彻底底地把周旅长给打动了。只见他虎劲儿被搧乎了起来,大拳一挥,豪言壮语似地喊了句:“那就打他娘的,怕他个毬!”随即冲外大吼一声:“来人!”

  后来俺二叔回忆时,常常竖起大拇指,夸耀那个姓曹的参谋长,不愧是抗日救国的大英雄。也有人偷偷对俺二叔说;曹参谋长,一定是个暗藏在,保安第八旅内的共产党。还有人悄悄告诉俺二叔;说也许是共产党的大领导,派曹参谋长,来引导山东保安第八旅,抗日救国的。当然了,俺二叔的这些话,也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当时,俺也没往心里去。更没有到县里的文史档案馆,去查证。自古笔者撰述、朋友聊天、鹦鹉学舌。俺也就是姑且那么一说、你们也就姑且那么一听。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是真是假,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您要是想批评,就尽管批评好了。俺就权当是抛砖引玉,在您的批评声中,寻求更多的知识和进步。求之不得、不亦乐乎?求那啥时得那啥,心里才觉得更那啥!

  你看俺这张那啥的嘴,又把话题扯远了,还不如接茬往下说;作战参谋应声跑进屋。借着参谋长激发出来的那股子英雄气,周旅长冲他下达了作战命令:“传我的命令:一、立即给省里的沈主席发报。告诉他,鬼子的这次扫荡,是铁壁合围。人数十倍于我,装备精良、来势汹汹。请求火速支援;二、命令特务连,抽调一排,分组出去,迅速摸清楚鬼子的兵力部署,向我汇报;三、二排分组化装突围,联络各个在外驻防的部队,迅速回援;四、抽调各团、各营、以及旅部的一部分文职人员。分散到沿湖各乡、各村、通知老百姓,四散投亲拜友。若走不掉的,可暂时下到湖中的芦苇荡,先躲藏起来。五、各作战部队,迅速构筑工事,准备迎敌,打他娘的!”

  作战参谋刚要转身离开,周旅长又急忙将他叫回来。吩咐说:“告诉二歪,让他和“黑豹”,抓紧时间,多磨些面粉。还要通知‘瞎子’和‘瘸子’,叫他们多蒸馒头、多擀大饼。尽可能的多准备下一些干粮,做到有备无患!”作战参谋急匆匆地向旅长敬了一个礼:“是!”可还没等转身,又被周旅长给叫住了。不知为什么,周旅长这回儿有些尴尬。啰嗦着补充了一句说:“千万不要做面条儿!记住了?”作战参谋回答说:“报告旅长,属下记住了!”周旅长这才挥了挥手,让他离开。眼看着作战参谋走出作战室,参谋长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帮助周旅长,坚定了抗日决心,还是另有别的什么原因。参谋长像是完成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任务似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据俺二叔后来回忆说,那次的旅长周胜芳。起初,并没有打算真心硬碰硬地和鬼子干。因为保安第八旅自成立以来,纪律松散、缺乏训练、人员素质低下、装备极差。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旅长周胜芳,心里老想着偏安一隅、耍滑头。凭借着身居麻大湖区,水域辽阔、芦苇茂密,河湖港汊、地形复杂的优势,不轻易地去招惹小鬼子。若是小鬼子真的来了,就率部躲进湖中的芦苇荡里,和小鬼子藏猫猫儿。这次鬼子来扫荡,是那个姓曹的参谋长,苦口婆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了他。日后才有了博兴县的历史上,山东保安第八旅,和鬼子硬碰硬的那一仗。气急败坏的鬼子和汉奸,不仅放火焚烧了麻大湖上的芦苇、还丧尽天良地血洗了湖边的几个村子。也使得山东保安第八旅,损失极为惨重。那个姓曹的参谋长,也就是在那次战役中,因为身负重伤,被小鬼子抓进了博兴城。在以后的日子里,曹参谋长严词拒绝了鬼子的高官厚禄、和金钱美女的诱惑。受尽了百般酷刑的折磨,却依然坚贞不屈、破口大骂鬼子和汉奸。最后,小鬼子黔驴技穷,只好将他处死。临刑前,那个姓曹的参谋长,昂首挺胸、大义凛然。并放下豪言壮语说:“再过二十年,老子还是一条打鬼子的好汉!”说完后,用力推开了,架着他的两个刽子手。自己走到铡刀前,掖了掖衣领,仰天大笑。毫无畏惧地钻到了小鬼子的铡刀下,慷慨就义。

  从此,国人失去了一位抗日民族大英雄、保安第八旅,也就失去了主心骨。自从曹参谋长殉国后,旅长周胜芳、和他的山东保安第八旅,就没有了引路人。从那以后,再也没能做出过一件,值得让人称颂的事情了!不过,这些都是本书以外的话题了。老话儿说得好;“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既然是题外的话,俺也就没有必要,再没完没了地、继续跟你们那啥了。

  还是书归正传吧。接着以上的话题,咱再继续那个啥。上万的日军和伪军,气势汹汹地向着湖区扑了过来。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麻大湖。单说小野率领的这一路,从博兴县城赶来到日军和伪军。完成了对北面一侧的包围,架好机枪和钢炮,摆开架势,虎视眈眈、就等着大太君的一声令下,即可开战。小野等不及地架起望远镜,冲着湖边的一个村庄瞭望。看到成群结队的老百姓,扶老携幼、拖家带口。挑箩筐、背孩子,推小车、大包小包。牵牛驴、赶猪羊、抱鸡鸭,慌乱地逃往湖中的芦苇荡中去躲藏。

  小野调整了一下方向,继续用望远镜观察。发现保安第八旅的官兵们,还在阵地上挖战壕、修掩体、筑工事。从官兵们那惊慌失措、杂乱无章的表现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事先毫无思想准备,一副匆忙应战的慌乱样。这样的军队,又如何胜得过穷兵黩武,武装到牙齿的虎狼之师!小野放下望远镜,蔑然而笑。然后对着身边的一个日军士官说:“今古世界的战争史上,还闻所未闻。敌人来到面前了,才知道布防修工事。这样的军队,在我们大日本皇军面前,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根本不足为虑!”日军士官也傲然而笑地回答说:“队长,那就下令开炮吧,统统炸死他们!”小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现在就下令开炮,他们就会立即逃进湖中的芦苇荡。跟我们打游击、捉迷藏。麻大湖水域辽阔,芦苇茂密、分布面积广,河湖港汊、地形复杂。我们不熟悉里面的情况,很难找到他们。若贸然进去,弄不好、还会吃大亏的。只有等到各处的皇军和皇协军,全部到位,统一完成了对他们的合围之后。再突然发起进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样才能做到事半功倍,一举把他们全部消灭!”想了想,又愤恨中带有几分羞涩地说:“吩咐下去,一定要活捉那个可恶的小那啥、还有那头凶猛的中国大黑驴!”由于过度的气愤与激动,小野说完后,还是控制不住心脏怦怦乱跳、气喘吁吁。可他不想让那个日本士官看出来,就不得不努力装出一副,极为镇静的样子来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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