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扫荡的战斗,终于胜利了,麻大湖区的军民,却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和努力。山东保安第八旅,几乎全军覆灭。逃亡在外的百姓们,也都陆陆续续地回家了。她们怀着无比沉重心情,埋葬了死难的亲人,又开始重新建设,被鬼子和汉奸们焚毁的家园。周旅长和参谋长,带领着所剩不多的官兵们,又回到了他们的驻地安家庄。在旅部门前,挂起了新的招牌。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扩充队伍。同时,周旅长和参谋长也在反思。在此次鬼子的扫荡、和湖区军民反扫荡中。面对敌人的报复行动,来的如此之快、手段之凶残。他们旅部长官自身、和领导的队伍,所展现出来诸多问题和原因。还在商量规划着,今后队伍如何发展与壮大。在全体将士的共同努力、和湖区人民的大力支持下,没过多少日子,山东保安第八旅,就比以前的规模,更加壮大了。
俺二叔后来回忆时,眼睛里含着热泪、嘴唇哆嗦、泣不成声地对俺强调说;多亏参谋长提出了好多好多的好建议,指导着队伍的日常训练与发展。也辅佐着周旅长,带领着这支队伍,在抗日的道路上,越走越坚决。俺看到老人家那个难过的那啥样儿,不敢打断他的话、更不敢反驳他。只能装出一副俯首帖耳、很认真的样子听他讲。听他讲到激动时,还不得不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地应承着。其实,俺早就听人说起过了,心里也清楚的很。参谋长在那次战役中,因为身负重伤,被鬼子抓进了博兴城,残忍地杀害了。参谋长牺牲后,周旅长在抗日的道路上,一直就是摇摆不定、踟躇不前。再也没有做出过一件,值得让人称颂的事情来。可是俺二叔他老人家,心中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自始至终,都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尤其是到了晚年,更是固执的不得了。也许是在那次战役中,周旅长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参谋长的形象,更是永远地活在了他老人家、和湖区善良的人们心中。俺又怎么能够忍心去戳破,他老人家心中那层脆弱的窗户纸?既然他老人家愿意那啥,俺一个做晚辈的,也就只好尊重他老人家的意愿,在书中继续帮着他,推聋装傻地写那啥吧!
沈主席在旅部会议室,听取了周旅长和参谋长的汇报。知道了俺二叔他们三人一驴,如何在中统局特工们的协助下,救出了特派员。和在这次反扫荡中,英勇顽强、不怕牺牲,杀死了不少的鬼子和汉奸。特别是俺二叔,凭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不但救了周旅长,还重伤了日本宪兵队长小野。也认真地总结了,这次反扫荡的经验与教训。沈主席心情很沉重,他肯定了成绩、也指出了失误和不足。然后,就带着他的青岛海军陆战队,离开了。对于特派员的阵亡,他连一句抱怨的话儿都没说。临走时,还特别强调;对于俺二叔他们三人一驴特工组,在去博兴县城营救特派员、和这次反扫荡行动中的英勇表现,一定要高度重视、大力宣传,予以表彰。要起到警示软弱、振奋军心、坚定抗日信念的作用。
周旅长遵照沈主席的指示,在湖边扎起了高高的颁奖台。在颁奖仪式上,俺二叔牵着“黑豹”,和“独眼”、“瘸子”,一块儿被请上了领奖台。周旅长一番慷慨激昂的表彰演讲后,又耍了一个小心眼儿。他所颁发的奖品,竟然是每人一碗凉面条儿!俺二叔乘着那股子的骄劲儿、傲劲儿、和豪劲儿,外加一股子的兴奋劲儿。接过面条儿碗,猛地就扒了一大口。兴冲冲地在嘴里拌了拌。一抻脖子刚要咽,却突然裂开嘴巴喊那啥!伸手从嘴里抠出来看:原来是他绑鞋用的那截麻线绳儿!惹得满场的人们笑翻了天。你说周旅长这人奇怪不奇怪?他与俺二叔的结识与深交,就是俺二叔绑鞋用的那截麻线绳儿。可是今天,他却用这样办法,将这截儿绑鞋用的麻线绳儿,又重新还给了俺二叔。将他俩的过节,用这种奇葩的方式,做了个了结;解开了各自心中的那道坎儿。原来,反扫荡胜利后,周旅长回到了旅部。在换洗衣服时,无意中从口袋里,摸出了那节麻线绳儿。考虑到自鬼子扫荡以来,队伍中就一直弥漫着一种,既紧张、有悲观的情绪。为了提高一下气氛、振奋士气。周旅长就处心积虑地,想出了这样一个怪异的小妙招儿。让俺二叔,当着全旅上下人的面,出了那么那啥的一个大洋相。你说周旅长这人使起损招儿来,到底那啥不那啥?叫俺说,也太那啥啦!
后来俺二叔回忆时,又跟俺说起了这件事。说当时把他给臊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周旅长他也真是的,刚才还站在高台上,慷慨激昂、夸夸其谈地表彰着。说俺二叔他们三人一驴特工组,不仅多次救过他的命。是悬在他们保安第八旅,头顶上空的福星加寿星;还是抗日救国的战线上,英雄豪杰大那啥。可刚一转过身来,就想出了这么一个那啥的损招儿,丝毫不留情面地糟蹋人。你说这事儿有那啥?可话又说回来,说归说、笑归笑、那啥归那啥。可是俺二叔,还是一点儿都不记恨他。原因是,周旅长就是那么一个那啥的人儿,总喜欢大大咧咧地熊人、骂人、耍弄笑人。其实人心并不坏,还是拿俺二叔当兄弟。直到俺二叔去世前,还迷迷糊糊地忘不了念叨着,“瘸子”、“独眼”和周旅长。还有那头名叫“黑豹”大犟驴。说自己又琢磨出了许许多多打鬼子的小妙招儿,要跟哥儿们共同来分享。就是到了阴曹地府那边去,哥儿几个也要凑一块儿,继续好好地研究研究、探讨探讨。将来如何带领着队伍,抗日救国保家乡!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让俺们这些做晚辈的,是哭不得、也笑不得,心里那股子酸不溜秋、涩不吧唧儿的那啥味儿,还真是那啥的不得了!
抗战胜利后,小野拖着没有了那啥的残缺之身,被遣送回了日本。经过中国政府的批准,让他随身带走了,他在博兴书店买的那些、中国古典文学书。他决心用自己的后半生,重新了解中国、认识中国、研究中国。熟读了:三个国家在打架(三国演义)、水中的老虎(水浒)、红楼高高的,睡在上面做了一个梦(红楼梦)。等中国的古典著作后,就翻来覆去地琢磨着,如何才能联系到俺二叔。他说;中国自古至今,英雄豪杰、文人墨客、才子佳人、术士卜贤,犹如满天星斗、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可是象俺二叔这样精灵古怪、又不失英雄气概的那啥人儿,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从心底里,佩服的直那啥!
解放战争后,周旅长下落不明。有人说,他在济南战役中,被解放军俘虏。经过战犯管理所的教育改造后释放,回到了他自己的家乡。隐姓埋名,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也有人说;他顽固不化,走上与人民为敌的道路,死在了淮海大战中。还有人说,好像是在台北的大街上,大老远的看见像是他。他依旧是国民党军的队伍中,一位了不起的大那啥。
队伍被打散后,“瘸子”和“独眼”,分别回到了他们各自的故乡,过起了田园生活。老来邻里和睦、子孙满堂,小日子过得也那啥。
至于俺二叔,依旧是个那啥的人儿、还是离不开原来的那个那啥样儿。回到家里后,更是一天到晚,几乎无人不打招呼,乐乐呵呵的。还时不时地哼哼着《王小赶脚》中的那啥调儿,生活的也算是很低调。很少跟人提及抗战时期,他们那些那啥的人儿和驴儿,做过的那些那啥的事儿。只是时常怀念“瘸子”和“独眼”,还有那头名叫“黑豹”大黑驴。他说;他们三人一驴,组合在一起打鬼子,配合的那个默契劲儿,是要多那啥、有多那啥!偶尔也偷偷地对人说起过,他那个名叫洪丽的冒牌表姐夜来香。说她不但小模样儿长得特别的好、办起事情来,干净利落的更那啥!就为着这么小的一件那啥事儿,俺二婶儿可没少跟他那个啥。你看他那一脸的老疤瘌,就是老两口儿干架时,俺二婶儿那锋利的手指甲,给他那的啥。让他在邻里乡亲们面前,可没少丢人现眼那个啥。羞的俺们这些做晚辈的,是要多那啥、有多那啥。还没有办法,在人们面前诉苦道冤说那啥。心里那个别扭劲儿,甭提要有多那啥!
讲完了俺二叔他们三人一驴特工组,在抗战时期,那啥的人儿和驴儿、干的那些那啥的事儿。你们听了,一定觉得很过瘾、没听够、还想着让俺继续再那啥。没问题,等俺第三部长篇拙作申请连载时,保准你们看了后,心里一定会感觉更那啥!
随笔:叹文痴。
逐年风雪虐书房,人脑电脑和文章;
岁耋翁痴顽童梦,拙手尿泥涂鸦忙。
作者:绘英。
农历庚子鼠年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