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慧凤儿巧言逗贾母
如一般人听的这话,定然或是劝慰、或是说些好话。
可王熙凤是如何说的,她抢着先的道:“那时要活不得,如今这大福可叫谁享呢!可知老祖宗从小儿的福寿就不小,神差鬼使碰出那个窝儿来,好盛福寿的。寿星老儿头上原是一个窝儿,因为万福万寿盛满了,所以倒凸高出些来了。”
这话也是好话,却极致的高明。
贾母说这事,本也没想听什么众人的好话、恭维,只是气氛到了,触景生情。
可被王熙凤这么一说,竟成了有福的象征,那边寿星爷的头上满出来,贾母这还有个窝,这不是说,贾母日后还有享受不完的福寿吗?
贾琏心里想着事,正待说话,却听陪在贾母身边的王熙凤娇笑着开口了,她道:“好叫老祖宗知道,我从金陵过来,一路上都想着,这日后的相公,是个何等的人物。别人千言万语,都比不过自己亲见一面。那天,我一进京,待看到老祖宗,一颗心立马就放下了,如老祖宗这般神仙老母,那嫡亲的孙,定是不差的。果不其然,我一见到相公,那是一颗心也化了,魂也丢了。抢着拜堂时,浑浑噩噩的,还慢了他一步。”
贾母听了王熙凤这话,被逗得开怀大笑,待笑罢,贾母指着王熙凤道:“你呀,你个猴儿,这张嘴说话让人舒坦的紧。罢了,你昨个刚破了身子,也莫在我这陪了,且回去休息,后面,记得常来同我说话。”
贾母一句话,便免了今个王熙凤要站的规矩,待说完,又转头叮嘱起贾琏来,道:“后厨新进了些紫薇花蜜,待会,你去取些,给凤儿用了,这刚做了女人,正是体虚的时候,可不能大意了。”
贾琏进来后,是一直插不上嘴,待听了贾母的话,他点了点头,口中道:“谢老祖宗的赏。”
贾母说完了话,摆了摆手,就让贾琏领着王熙凤出去了。
待出了院门,贾琏同王熙凤一道走着,刚才还笑嘻嘻的王熙凤,这会走路姿势却是格外的别扭,眉头还时不时的皱上一下。
贾琏见了,伸手搂住王熙凤,口中道:“好凤儿,相公抱你回去。”
王熙凤脸皮子臊了下,左右顾盼间,将脑袋凑到贾琏耳根子处,悄声道:“这不好吧,一会若是被人看见……”
贾琏被王熙凤口中呼出的热气弄的心痒痒,他嘿的一笑,左手一勾,右手一环便把王熙凤抱了起来。
王熙凤嘴里惊呼,眼中却全是笑意,双手环着贾琏,嘴里吃吃的笑着。
贾琏抱起王熙凤,颇威风的一甩头,笑道:“你是我的凤儿,如何怕别人看了去,她们看了,也要当做没看见。”
贾琏的院子就在贾母院后面,他抱着王熙凤,穿过穿堂,几步功夫,便到了地方。
进了院子,贾琏便见院里林之孝一家同他的奶嬷嬷一道,已把昨夜的狼藉给清理了个干净。
王熙凤趴在贾琏怀里,见众人都望了过来,脸上一红,便挣扎着,要从贾琏身上下来。
贾琏觉察到王熙凤有些不乐意,心里暗自笑着,手抱的紧了些,快步间,就进了正屋里。
一进屋,贾琏便用巴掌,不轻不重的在王熙凤挺翘处拍了两下,而后一手环头,一手抱腰,就把王熙凤放在了椅子上。
待放下,王熙凤便张牙舞爪要同贾琏要说法,她抓住贾琏衣裳,恼道:“让他们看见了我后面还怎么做奶奶?”
贾琏坏笑着,道:“如何做,照常做便是,难道,你还怕他们笑你?”
王熙凤听得这话,妙目流转间,笑道:“我自是不怕的。”
昨夜贾琏想干坏事却是被一阵昏沉给打断了,今个无事,他刚又一路抱着王熙凤,只闻着脂粉香味,他身上便来了火气。
如此,贾琏嘿嘿一笑,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手背在身后,一勾便将房门关上了。
做罢这些,王熙凤也是懂贾琏要干啥了,她面色红润,从椅子上起身,道:“大白天的,你知不知羞……”
贾琏听的这话,又是嘿嘿一笑,也不出声,只走到王熙凤面前,伸手拦腰一抱,再两步腾挪,便把王熙凤放到了床上。
此时王熙凤也有些气喘,她舔了舔嘴唇,眼里却又带着些许后怕。
贾琏看得王熙凤这模样,心里一阵好笑。
他并非色中饿鬼,今个这么做,却是有深意在其中。
前世读红楼,贾琏曾思考过,为何王熙凤能把贾琏那般吃的死死的。
这其中,有王夫人的关系、有王熙凤的精明,最主要的,还是贾琏自己的性格。
贾琏其人,虽有些不太光彩的爱好,可骨子,却是带着股贵气,他与人为善,见不得人间悲惨,就是办那种事,也是以利诱而非权压。
至于王熙凤,别看着能说会道,其实书不曾读过半本,也不通晓什么道理,分明一个生的风流的泼皮。
如此一来,秀才遇到兵,君子被欺之以方,贾琏便是被王熙凤治的死死的,显得软弱无能。
现今这贾琏内里已是换了他,他自然不能让这般情况,再落到头上来。这成婚刚一日,王熙凤便敢把他的两个丫鬟打发了,他贾琏如果不治治王熙凤,只怕后面这女人手伸的更长。
当然,昨夜好事没办成,自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他琏二爷火气有些大,得泄泄。
贾琏一边想着,右手便是灵活的解开了身上扣子。
说来也怪,这男人办正事是当真聪明的紧,早上醒来还不大会穿的衣裳,现却是三两下便被贾琏褪下了。
贾琏脱了衣裳,往旁衣架上一挂,而后,便是一条腿压着床,身子往前一凑,胳膊撑在王熙凤肩膀旁,脑袋顶到了王熙凤脸上。
贾琏嗅了口王熙凤脸上的脂粉香,一对桃花眼,热切的眼神好似要把王熙凤一口吞了。
王熙凤半依在床上,只见着贾琏的模样,便知她怕是拗不过贾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