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装孝子寻贾母哭诉
听着贾琏哭诉,贾母是一时间竟摸不到头脑,如此,贾母左右看了眼,而后问道:“出了何事啊?”
贾琏听着贾母询问,便一五一十再又添油加醋的,把刚府门口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他道:“好叫老祖宗知道,前天,京里明月楼失了火,孙儿前去救火,得天之幸,恰好救了梓郡主。不过,孙儿也被火烤的昏了头,二公主殿下怜悯,便把孙儿也一路带回了府里救治。”
“今个孙儿伤好了,梓郡主抬爱,又亲把孙儿送了回来,这本是好事,只是父亲也恰巧吃醉了酒回府。”
“如此,父亲便冲撞了梓郡主……”
后面如何,贾琏话里没有明说,只脸色难看着,站在屋子中央。
屋里众人看的他这般模样,脸色也是各有表情。
未几,贾母道:“可是被带走了?”
贾琏脸色难看,颓然点了点头。
看着贾琏点头,贾母也是皱起了眉头,琢磨起来。
一旁坐着的王夫人,眼里喜色一闪而过,而后语气却是担忧的紧,开口道:“嗨呀,这可如何是好,现府里,也没个能去说话的人。”
王夫人一边说着,又一边看向贾母,道:“我想着,大老爷毕竟也是一等将军,只是冲撞,想来也不是大事,说不得,一会就回来了。”
王夫人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不让贾母出面。
贾琏在下面看着这位荣府二夫人,心里一阵冷笑。
可不是,贾母的脸面多值钱,怎么能就这么用到了贾赦的头上,得留着,以后用给她那宝贝宝玉。
再说,贾赦有爵位在身上,也不大可能出事,就是出事,岂不是正好。
贾琏把王夫人的心思猜的透透的,不过,他也是一言不发,只等着贾母接下来的话。
贾母听了王夫人的话后,脸色一阵青红,未几,她看向贾琏,开口道:“琏儿你莫要忧心,这事容我琢磨琢磨。”
“你既是受了伤,也莫操心这个,且回院里休养着吧。”
贾母言语间有打发的意思,贾琏听得,也不多言,只点了点头又恭敬行了个礼后,便出了屋去。
待到贾琏离开,一直站着的王熙凤看了眼贾母,而后笑道:“我看他脸上还擦着药,想来伤还没好利索,如此,我也回去了。”
贾母脸色平静,听得这话,便道:“是这个道理,你且回去照看着,让他莫忧心。”
……
贾琏出了贾母院,刚走到粉油大影壁那儿,后面,王熙凤便紧追紧赶着上来了。
贾琏见得,笑道:“怎不再陪陪老祖宗?”
王熙凤听见贾琏这么说,轻哼了声,待走到贾琏跟前,又见着左右无人,这才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陪她做甚,前面二公主府过来传话,我担忧你,又是恭维,又是旁敲侧击的试探,原本老祖宗都答应了,说要领着我一道去二公主府看你,谁知那宝玉一哭闹,这事便吹了。”
“还有今个,我那好姑姑话里话外什么意思……”
贾琏听着王熙凤略带几分不满的话,心里暗自得意。
这才对嘛,作为他贾琏明媒正娶的夫人,合该跟他站在一条线上,看看红楼书中,王熙凤一天眼巴巴往贾母、王夫人身上凑,那叫什么事。
不过贾琏心里虽舒坦,面上却是不露分毫,还一拍王熙凤屁股,道:“且回院子,以后可不敢说这话。”
王熙凤妙目流转,又哼了声,而后,就跟着贾琏一道,回了院子里。
这一进院里,王熙凤便拉着贾琏进了屋,而后,便仔细的给他检查起身子来。
待见着贾琏手心、脚心还没利索的疤痕,又是头发、眉毛七零八落的,王熙凤差不点留下泪来。
未几,她口里怪道:“何苦那般搏命的,那天消息传回来,我又一打听,魂都给我吓丢了。”
“那般大的火,又那般高的楼,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后面我该怎么活?”
“还有,你手上、脚上倒是无事,你这脸上这疤,原本多好的相公……”
王熙凤说着,声音便哽咽起来。
听着王熙凤半是怪罪半是心疼的话,又见着其将要落泪的模样,贾琏忙把王熙凤搂在怀里,而后,便从袖子里,取出个巴掌大小的瓷瓶来。
他那些瓷瓶在王熙凤面前晃了晃,笑道:“宫里老太医给配的秘药,说是擦上三五天,什么疤都不留,那老太医是拿了人头做担保的,保管几天后,你家相公身上一点疤都没有。”
说完,贾琏又道:“这一瓶子多,我用不了多少,正好后面留着给你用。”
王熙凤听着贾琏话里话外都为她着想,心里甜蜜,也不哽咽了,只乖巧趴在贾琏怀里,脑袋紧紧靠在贾琏胸膛上。
未几,贾琏见着王熙凤情绪安稳下来,这才一五一十的,说起了前面为什么要救张梓。
他笑道:“说来还惊险,本我和军司马大人还庆幸,说是楼里没什么贵人,只在下面看着,吩咐差役们救火。”
“谁曾想,那梓郡主竟在楼里面。”
“这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这知道了不舍命去救,后若是那梓郡主出个差错,只怕今个我回不得府,得去菜市场等着被砍脑袋。”
王熙凤听得这话,抬起脑袋疑惑道:“这梓郡主这般大的威风?”
贾琏笑着道:“这里面有个说道,太上皇你可知?”
王熙凤点了点头。
“太上皇修道,讲究个阴阳两合,现天家虽说枝繁叶茂,可除了大公主、二公主外,女儿家,也就梓郡主这么一个,这可是独苗,四代里的独阴,若是梓郡主出了事,那就成了天家孤阳不长,太上皇如何得道成仙?”
贾琏这么说,王熙凤就明白了。
如此,她点了点头,又道:“就是太上皇宠爱,想来也不至于这般吧?”
贾琏勾了下王熙凤鼻子,道:“我还没说完。”
“现咋们这位陛下,以前在浅邸时不大受太上皇喜爱,因此没少被别的厉害兄弟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