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县令糊涂官,结果还就是这个糊涂官愣是撬动了一个有能力的清官的地位,这说起来也是一个很惊讶很好笑的事情了。
而这看无字天书的就是这个死牢里的大官儿,大名陆进笙,字白岩,平治三年的榜眼,后被下放做了一郡之首,五品大员,也算是励精图治,结果就是这么一个睿智的大员,在一个阴沟里面翻了船,被他的手下师爷和妻子王氏以及一个他只见过一面的黑袍男一块儿给算计了。
但是终究还是暂时不能让他死,还需要用他来牵制这个他背后的势力,就只能这样先关着他,以期望他能疯了或者是自己死了。
其实,段鸿锐这次过来,就是要看看这个人能不能值得一救,在他来的时候,老爹给他列的单子上,第一个名字就是这个,说他是一个大财之人,完全就是一个钱串子,一个能把钱给玩儿的活起来的人。
一开始他还觉得这个人挺废物的呢,毕竟能阴沟翻船的,还能有多厉害了,但是进来之后的那次简单的对话,还有这个人的心态,让段鸿锐对他有了一个怀疑。
花了钱,日子就好过啊,段鸿锐甚至每天都能出去逛逛街,虽然出来的距离很近,也就是大牢的周围百余米的范围,但是比那死牢的阴郁匆匆还是好了很多很多的。
少年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牢头儿跟在后面儿给拎着大包小包,狗腿子模样十足。
陆进笙难得的放下他的无字天书:“小友回来了。”
“昂,老头儿啊,怎么样,要不要吃点儿,今儿看见那番邦的瓜果挺不错的,少爷我特意买点儿给你们尝尝。”一颗切好的蜜瓜,十几个叫不上来名字的甜果子,以及一筐红红的大枣儿。
陆进笙一看见这,平静无波的眼神划过一抹亮色,但很快就被他给隐藏了起来,别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这里面有人在盯着他,这双眼睛是谁他一直都没有找到。所以一点马脚都不能漏出来的,露出来可能就会死掉。
官场,算计,一步错从而步步错。
段鸿锐回到小床上,懒洋洋的躺在上面吃着大枣儿,一口一个,十分的甜脆好吃,枣核就随意的吐出去,扔在地上,反正到时候有人收拾。
阿大接受完检查,对着官差露出来一个爽朗的笑:“差大哥,辛苦了,最近好像巡查的有些严格啊,可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去去去,你个卖柴的知道个什么,好生的卖你的柴就好了。”官差扒拉开这个不能给他带来任何一点儿好处的人,然后就开始检查后面的人了。
阿大回到茅草屋,在里面看见了正在晒太阳的屠老:“老爷子,公子过的很舒服,他说暂时别动,那大牢里面有问题,需要先处理掉内奸,再有公子怀疑,说是那人进大牢可能是自己算计的,那人对外一直有消息传出去,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所以,公子说他在里面还要多待几天,不过怕有人用毒,叫诗岚过来一趟。”
可算是听见自己能用得上的地方了,有狐蹦蹦跶跶的过来:“干嘛还叫一个小娘子啊,我去就行了么,阿大,快点儿,把我给送进去。快点儿。”
“屠老,诗岚小姐可在附近?”阿大都没有搭理有狐的提议,他可不敢把这个拖油瓶给弄进去,万一帮忙不成,帮了倒忙,他们少爷有点事情的话,那可就完了。
屠老爷子鼻尖轻嗅茶水的香气,声音漫不经心的说道:“叫她去就好了啊,诗岚过来需要三日”
“有狐小夫人毕竟是……”
“叫她去吧,她可是比诗岚还要好用,尤其是一些阴损的招数儿。告诉鸿锐,就她了。”
“对对对,就我了,就我了,小阿大,我告诉你,要是你不配合的话,小心我直接把你一顿胖揍,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红,草儿为什么青,人为什么贱皮子。”
“啥意思?”
“让你丫的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作妖儿,看我不……”五根微微肥嘟嘟的手指一转,露出来上面粉嘟嘟的指甲,“快点儿把消息给传过去,哎呀,要不着我还知道轻重,今儿我就过去找他了,小相公需要我呢,太激动了,太激动了。”
阿大很是不措的看着屠老:“老爷子,这,这,我,我,公子要的是诗岚,我要是,要是把,把她送过去的话会不会,会不会……”
“阿大,我告诉你,要是你再提那个小狐狸精的话,就别怪我给小相公吹枕边风,看小相公不打断你的狗腿的。”
呵呵呵呵,阿大傻笑,都这样了还能咋样,但愿明天少爷见了不会当场打死他就谢天谢地了。这么想着,人忍不住打个饱嗝。
鹞鹰嘟嘟嘟的用尖嘴戳着窗子,屠老挥手,窗子无风而开,鹞鹰飞进来,大眼珠儿滴里嘟噜的转着,似乎是在找人
“甭找了,你爹没在这儿,先把信给我,然后你等两日,你爹就回来了。”
鹞鹰嫌弃的啄啄短腿儿,然后把黑色的信笺桶啄下来扔给屠老爷子,反正它爹的爹也说了,交给这个老头儿也是可以的。
屠老爷子看完了这个内容之后,人猛地坐起来他直接喊了一声:“阿大阿二,马上带着小娘子去死牢,把人药晕了,速去把这封信给段鸿锐送过去,”
“屠老,怎么了?”阿大衣衫不整的跑过来,神情还带着慌乱和焦急,可以看得出来,他确实是睡着刚刚爬起来的
阿二则是好得多,今夜他巡逻放哨。
“是啊,屠老,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刚刚鹞鹰送来的信,除了还要去办正事儿之外,还另外有安排,所以,别废话,麻溜儿的叫人,带上药。速去。”
四个人要走,奸佞小鹰也站在了房沿儿,那意思是他也要跟着去。
“阿大阿二,你们俩速去,痕迹务必要清理干净,要鸿锐一个答复,老头子我去找一个人,需要做一件事儿,鹞鹰你们看好了,千万别让他惹事儿。”
夜风从细窄的窗口吹进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传来,但很快就消失于无形,牢房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而那阵香气,似乎就是一阵风吹来了一阵夜花的香气,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谁都没有往心里去
当香味传到了死牢深处的时候,陆进笙还笑了一句:“真是少爷进来了,咱们这里收拾的干净了,老夫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过花香了。”
唐和成和杨震东笑着点头,然后也是笑着调侃了两句。
渐渐地死牢的周围也安静了下来。阿大趴在房顶看着旁边儿的正在打哈欠的小夫人有狐:“小夫人,请问这怎么还不见效?快点儿吧。”
“等会儿,你总不能不考虑后果吧,万一你们少爷不走,都中了迷香算怎么回事儿。”有狐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