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可怜见哦,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段大帅的二公子什么时候见到过这样的地方,这还是县衙呢,穷苦成这个模样?那老百姓家得是什么样啊。不会是这县太爷跟自己玩儿心眼儿呢吧。
脑瓜着生疼的段二少无语的看着这被称为是最好的客房。
整间屋子,窗棂破旧,一张四角桌的一条腿还断了,用小棍儿固定着,风一吹,摇摇晃晃,桌子的四面,一共放着两条长凳,但是能不能坐,段鸿锐表示怀疑,他怕摔了。丢人事小,疼是真的啊。
上面放着一个茶壶两个茶碗,茶壶嘴儿还坏了,茶碗上面更是有着明显的裂纹,而且能看出来,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住人使用了,上面灰尘一层。
除了这几样残破的物件儿之外,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一张破床,床露着粗糙的床面,连床幔都没有,抬头看了一眼房顶,星星点点的阳光招进来。
“九命啊,这地儿能住人?”
九命虎局促的攥紧了开山斧:“少爷,这,这怎么说呢,要说住人,肯定是能住人,但是,但是肯定是住不好人。”
松开两个姑娘,段鸿锐提留着宽大的衣摆迈步进去,在里面走一圈儿,那破损的桌子倒了,茶壶两瓣儿了,茶杯碎了,破床塌了,最惨的还是那窗户:“娘嘞,我还以为窗户能关上呢,合计着是关不上的啊。”
可不么,那窗户,此时已经被想要强制关窗户的段二少给拽下来,一扔还碎了。破木头茬儿落了一地,可谓是尸骨无存。孤蕊和诗岚一人一方帕子,轻柔的给少年擦干净手上的灰尘:“少爷,进去查看,让九命将军去就可以了,何必您亲自呢,看得孤蕊可心疼了。”
“就孤蕊心疼啊,难道诗岚就不心疼吗?”段二少笑眯眯的伸手掐了一下孤蕊的面庞,还没清理干净的手指在孤蕊那漂亮的面庞上落下一点脏污,段二少却像是玩笑得逞小童一般。
“爷儿好讨厌哦,好生偏心诗岚,偏偏就往奴面庞上沾染尘埃。”
“就是,爷儿惯是疼爱诗岚的,蕊姐姐羡慕不来哦。”
“不依,奴可不依。也偏心奴可不干。”
段二少笑眯眯的点点孤蕊的脑门儿,伸手接过来她手里的帕子,轻轻地给孤蕊擦了一下脸蛋儿,但却更像是调情一般,孤蕊咯咯咯儿娇笑:“爷,还是您对奴好。”
向后一考,段鸿锐对着九命虎喊道:“来啊,把这个房子给少爷我捅了,这玩意儿,岂是少爷我能睡的。”
一群侍卫,如狼似虎冲过去……
三车货物,差役们找回来的,也不过就是十之一二,段鸿锐不由得感叹,这群差役们活儿干的事真心的慢啊,再慢点儿,这东西还能回来不。段鸿锐翻个白眼儿,放在孤蕊肩膀上的手轻轻地拍拍:“去,给少爷跳一曲。”
“奴来奏乐,给爷助助兴。”纤纤素衣翩然而坐,十指纷飞,弓弦争鸣,刀剑之声骤然而起,而走入场中的孤蕊却是手持软剑,随着音乐,飒然而起。
差役又向前一步:“段公子,找回来的货物,我们已经拉过来了……”
话没说完,差役剩下的话被猛然的痛给止住,段鸿锐的手还没放下,九命的腿还没有收回。。。。只是那个差役,已经飞了。献血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
“来人,给那位什么大人传话,本公子的物件儿从他的治安领地丢失,三日的时间,就给本公子找回来这点儿东西,还好意思来交差。”唇角儿挂着坏笑:“九命,去,叫你的人过去给老子搜,本公子到是要好好儿的看看,看看这位好大人究竟是给本公子藏了什么,居然连面儿都不敢露。”
小太监跪伏在地上,人哆哆嗦嗦,不敢去看正坐在龙椅上的天后娘娘,偏偏他还倒霉,暗骂这今儿背到家的运气。
“抬起头来。”
应是,小太监抬起头来,看着上面坐着的天后。
“到是个年轻的,哀家问你,哀家可是那吃人的?”
“不,不是,不是,是,是奴婢胆子,胆子小,见,见到天后您的威严,奴婢实在是敬仰。”越说,小太监越是大了胆子,恭恭敬敬的说完,人还再行一个大礼:“天后娘娘天威万事,奴婢为之敬仰,天后娘娘万岁。”
听着这小太监的马屁声,天后笑了,天后看向旁边儿国师打扮的男人:“国师,不是缺少一个小童儿么,你看着孩子可好。”
“劳天后费心,就是他了,洛书,带着小公公去摘星阁候着。”
小太监觉得自己可真是一步升天啊,从一个底层的小太监转眼间就成了国师身边儿的,谁不知道国师大人的威名啊,他可是圣宠不断,从先帝到现在,这国师可都是正正经经的足够厉害,因此他到了国师这里,谁敢不高看他一眼,且等着吧,等他站稳了脚跟儿,看他不收拾那几个敢不把他当回事儿的。
一下一下的磕头,小太监被洛书带着离开,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国师和天后的冷冽,大堂里的人都离开,国师乌道人走向天后,坐在天后的身侧,拂尘被很随意的放在条案上,一双手则是已经摸上了天后的面庞,伸手抚平她紧促的眉心:“表妹,怎么了?”
“刚刚接到线报,西邕城那里意外发现了一些宝贝,被送来京城的时候,在西华城外的十二峰那里被山匪给抢了,十二车货物,丢了九车,县衙只找回来不足一车的东西,然后段大帅的二子命手下又在西华永城的县衙里面找出来一车多,只剩下五车不足的货物。这还包括着三车金银细软。”
“可是那被称为天火的物件儿。”
“正是,之前大将军王来折子,说是开采实在是困难,而且还丧命不少,他正在找能人异士寻找一个可以开采的方式,这一行,一共是六车,便是之前用人命换来的,所有的东西。”
“怎么丢的?”
“信件上说是来的路上,被山匪抢劫了,而且过去的探子也确定,确实是被匪患抢劫了。这抢劫的便是那十二峰的山匪。一直都没有剿灭的匪患。”
“那便命当地剿匪么,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乌道人的手从天后的脸蛋儿上,转到了肩膀之上,慢慢的,天后身上的衣服渐少,面带潮红。
“表哥。”
勤政殿里,男女调情娇笑的声音传来,禾嬷嬷挥退一群侍候的宫女太监,自己站在门口儿。
话说这一声表哥,还真不是白叫的,这乌道人在出家之前,他便是天后再娘家的表兄妹,二人在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郎才妾意,姻缘也是悄悄定下,但是不成想,皇后的娘家出了事儿,他们家便用计,把正直豆蔻年华的她迷晕,送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床上。在之后,她便被抬进了太子府内,成了太子妃,而青梅竹马的表哥李云堂,被皇后的娘家给一副药差点儿弄死,破席子一卷,给扔在了乱葬岗,但是也是该他命不该绝,李云堂被一个云游的老道士捡到,医好毒病,游走天下。
后来,老师傅死了,他也学了老师傅三三五五的能力,回到家中的时候,他恰巧又得知了表妹的情况,他便接了皇榜,成了平治帝的国师。二人相见之后,他和皇后这对儿分别了十多年的情人旧情复燃。枯木逢火。
一货丢失,朝堂尚且能安稳,江湖却是已经乱了,这乱之最,当属水月灵台,要说这水月灵台,可是这天下中,最大的情报组织,只要是你的花红足够,那么三日之内,必然给你把你想问的消息给留下,而水月灵台的领主,是一个很俊俏的翩翩佳公子,名号,陵水月,这日,陵水月又在戏园子里看名角儿唱曲儿,带着金色半面的灵月面具的青年端着茶盏跟着角儿哼哼着小曲儿,一个黑衣汉子跑了进来,凑到陵水月的身侧,小声地汇报几句。
陵水月轻轻地一摆手
黑衣人退了出去,站在戏园子的门口儿,另外的一个着急的中年人看着黑衣人:“夜总管,领主怎么说。”
“管事的先回去吧,花红暂时不动。”
管事的很是焦急,为难的看着黑衣人:“夜总管,不能再和领主说说么,这花红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来问的背景,势力可都不小啊。”
“要不你去?”夜总管眼神儿带着揶揄的冷笑。
管事儿的中年才不敢去嘞,谁人不知道啊,他们这位领主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曲儿,也爱写曲儿和唱曲儿,一旦干这个的时候,谁敢冒那天下之大不韪啊,真是闲自己活得命太长了么。管事儿的不敢再言语,人就那么蹲在茶楼的前面儿,一动不动,眼巴巴儿的看着里面。
夜总管无奈的摇头,这曲儿还有两炷香的时间才结束呢,那么着急作甚,这情报的事儿吧,好赖接到任务花红之后,回不回答就是主子一句话,不同意到时候把花红个退回去就成了,他们挣的钱还少啊,作甚那么着急啊。
最后一曲儿落下,台上的俊男靓女直接对着地下的男人行礼,对着男人行礼:“领主,奴唱的可好。”
陵水月笑眯眯的把两颗金珠子扔过去
“谢领主赏。”身穿戏服头戴凤冠霞帔的女角儿说出来的话居然是男声,接住金珠子:“领主,要不改明儿我就唱戏去吧,比干活儿挣得多。”
“用不用领主给你开一个青楼啊,名字就叫百花开。”
“别,千万别,我可不想以色侍人。”说着话,男人已经摘掉了头顶的凤冠,交给旁边儿的小厮,脱着戏服向下走:“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唱一出儿了,多谢雪妹子。金珠就送与雪妹子,也学学别的小姑娘,打个耳洞,弄二斤金子戴戴。”
一句话没说完,已经卸妆结束的雪走下台,抬脚就踹。“姓花的,又叫老子妹子,你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啊。漂亮的总让人忽略你的性别……”
“好了,别闹了,楼里有事儿,回去办事儿了。”陵水月站起来,两个正在闹的两兄弟收起来玩笑的心思,挤眉弄眼的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