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升在茶棚听着,偶尔到茶店门口走动一下。
到了下午又听见一人在说起了一件事,引起他的注意。
威县与聊城的之间有一处古村落,在那个地方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富饶之乡或其他什么的,而是有一个传世几百年的武术之家,更确切的说是一个武术之乡。
这个武术之乡与其他地方比较特别,没有门派,没有掌门,没有明文的清规,戒律,只有师傅和徒弟之间的约束。
当地人除了必须的务农,经营,更多的时间就是习武,以强身健体。
外乡人要来此乡习武健身,也会受到耐心的传授,当然要想学到习武的真本领那就看自己的情商、悟性、耐劳,更重要的是看每个人的德性。
但凡有一技之长的人也都可以在此处安身,生活和养老。
相传百余年前,山东、河北以及周边地方,武术门派庞杂,相互割据,权势、利益争端不断,经常血洗屠村,人民生活不得安生,相持了几十年。
说是有一年,有一个少林俗家弟子,遇难落到此地,被当地一富户收留,就在此地长期住了下来,过了几年被那富户看中并收了上门女婿。
此人姓陆,当地人称他为大师傅,为人十分地厚实,又足智多谋,心胸开阔,经过几次大的事件和博斗,周边的一些势力都被他收的服服帖帖,心悦诚服。从那时之后,这个地方就变成了黄河中下游冀豫晋鲁江湖中人的崇尚之地,与太极、形意、八卦、少林等各大门派有很深的渊源,常年都有一些武术高人经过或稍停。
吴东升听说了这个事,就想得到冀县去走一趟,反正来回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就决定第二天去冀县,他在刚投师入道的时候经常在冀县习武,对冀县的地情,风俗很熟悉。
吴东升在信安出发的时候已先让人传书给冀县的程宝珠的师兄范文杰,告知会到冀县相会,具体事宜没有说。
吴东升的妻子程宝珠的师兄,范文杰就住在河北冀县城范府大院,其师傅是樊大师,在掌法和轻功上有很深的造诣。
范文杰祖上是个文人世家,文章箸称于天下,而范文杰也说不上弃文从武,小孩时就能诗会赋,过了十岁在河北就少有名气了。
由于祖辈、父辈长期在朝野里的尔虞我诈,玩弄于权术,非常讨厌从政的生涯,特别关键的是在范文杰五岁时,一次偶然的机遇,樊拳师看中,收了门中弟子,以传授武艺。十二岁之前还不放松学文教育,文武也只能五五开,十二岁之后就完全弃文,全心投入到练武之中,习文赋诗填词,散文,书画完全成了业余爱好。
说是程宝珠的师兄,其实程宝珠都是范文杰一手带出来的,似兄似师的,感情很深,只是习武之人柔性少了些,刚性多些了。
冀县离威县不远,吴东升当天就到了冀县范府。范府高宅,亭院宏大依旧,只是在这个时候,房屋四周多了很多的护院的义士。
范文杰没有外出,看到吴东升已经到了,就放下手上练活,把吴东升引到了内院密谈。范文杰知道吴东升要来,具体情况虽然没有明说,但凭他想像,在这个时候来山东,肯定是与郭小龙有关。
范文杰虽说与郭小龙偶尔有些交往,但由于门派的限制,没有过深的交情,仅仅是保留表面上的江湖礼节而意。
范文杰听了吴东升来山东的由源,来山东主要是为了师兄的一个传信,具体什么事没有言明。
吴东升知道程宝珠的师兄的能量在山东是呼风唤雨的,一直以来对范文杰敬佩有加,能文能武,要论胆识远远超过自己。
范文杰虽然是程宝珠的师兄,但长期以来就像是自己的亲人,兄长一般,亲情带有一种依赖。
原计划在师兄的事完了之后再来与范文杰相聚,因为出了那武术之乡的事,就提前来向范文杰请教“大哥,今天来主要是有一件事,威县那边有个武术乡,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今天来想请教一下大哥。”习武之人,对这种事特别地感兴趣。
范文杰听岳东升说起那威县武术之乡的事,就说“威县那习武的乡村以前就有了,只不过在近几年才出名。你办你的事,不用去照会他们。”
方圆几百里,凡立足武林中人,不管是那个门派的,都会以一种礼节的方式保持江湖的习惯,逢时都会礼节性的走动,除非是邪教组织,武林的败类。对于这一点,范文杰自己在这乱世的时候,在山东和周边的一些正派的帮会,不同的门户之间都有结盟。
茫茫秋夜,天空是这么的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是这么的静,静得如遁入空门,两人彻夜长谈,江湖上的林林总总,爱恨情仇,一切都是那么的了然于胸,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吴东升在范府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回威县了。离开的时候,范文杰像似有很多话要说,几次欲言又止,难以言表,江湖上的事有太多的难言之隐,况且是不同的门派之间,最后只能交待吴东升要注意安全,事情办完了就回信安城去,不要在江湖上多停留。
吴东升回到了威县,师兄派来的人已经到了。吴东升没有再停留,就随师兄手下的人赶到了通州营房里。见师兄郭小龙已经负伤趟在军帐中,不过伤势不是很严重。
郭小龙支开了军帐中的其他人,对吴东升说“我们的师傅常遇春,离开已经有三十一年了,在这三十一年里我都在到处闯荡,没有个落脚之处,要不是遇到燕王,我可能活不到现在。”
吴东升对师兄说“大哥,师傅是怎么逝世的?那一年我听说师傅逝世了,我就从信安赶到了师傅的柳河川驻地,见到了李文忠。李文忠说师傅的灵枢已经运送南京,我又赶到了南京。守卫的人不让我进去看师傅的遗体,我只能在南京找到了师傅手下的将士住了下来,等到师傅下葬后,我在钟山下为师傅守了二十一天。听说师傅的后事非常荣哀,朱元璋还亲自参加了葬礼,朱元璋给他盖上龙袍下葬。自那之后我们虽见过几次面,我多次问你,但你都没有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