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市井百业
可能不是人?
陈浪眉头一挑,以意念问道:“医师姐姐,怎么回事?”
“我从他身上感受到极其微弱的类似妖气的气息,但我无法肯定,现在实力过于低微,无法探查真切。”医师解释道:“包括他身边的女子,也是一样。”
“那是不是有这种可能,我们刚才所见的,根本就不是云池真正的大佬?”陈浪道:“有圣地之称,按理,不该是这样的人主事,就这德行,如何当得起圣地的名头。”
“很有可能。”医师顿了下,接着说道:“但也有可能,我们看到的,只是表象。”
陈浪点点头:“看来,只能暂时先留下来了,多走访走访,或许能看出更多端倪。”
“你个呆子,就不知道拉本公主一把?”
看着陈浪起身后,傻愣愣地站着,本就一肚子火的安乐公主,越发火冒了。
单论身体素质,比起此时已经成就无垢体的陈浪,差了不少,这一摔,够呛。
陈浪连忙将安乐公主拉了起来,殷勤地帮着安乐公主拍打身上沾染的尘土和竹叶,顺便问道:“公主,接下来怎么办?”
安乐公主略微思考了一下:“先去寻皇叔,希望他能帮到咱们。”
陈浪点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至于其它人,除非实在没办法。
此次登岛,两人都严重怀疑,自己被那少年坑了。
作为在云池村生活了十数年的人,又岂会不知他所谓的村长是什么样的人,可即使如此,还是不将实情告知,那贪婪的小眼神,和他们村长,都是一样一样的。
唔……好像也不能说少年不厚道,毕竟人家也提点过,村长对村民盘剥得很厉害!
算了,只能怪自己心思不够细腻。
至于要不要逃离云池村,这个不在两人考虑范围,毕竟,一堆的事,还一样都未办成。
沿着竹林小道返回巨石的时候,楚天阔已经将竹屋盖好,此时正歪在一块修整过的石头上,喝着小酒,烤着太阳。
这一次,他并未像之前那样,弄得简单随意,而是一座实实在在的竹屋,甚至还有些精致。
陈浪径直上前行礼:“侄婿见过皇叔。”
安乐公主听陈浪这般,知道他已经知道楚天阔的身份,此时直接点明,倒也烧了许多弯弯绕绕。
她也快步上前行礼:“见过皇叔。”
“我离开皇城的时候,还没有你,一转眼过了那么多年,都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楚天阔翻身坐起,打量着安乐公主:“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我是不会出山的,你应该知道,我向来不喜勾心斗角,只想做个逍遥俗人,你就不必开口了。”
楚天阔未等安乐公主开口,直接将话堵死。
犹豫了一会儿,安乐公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极力劝说一下:“我承认,父皇贪图享乐,致使朝党奸佞当道,藩王割据,民不聊生,实属昏庸无道,但现在已经幡然醒悟……”
“打住……昏庸无道,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倒是让我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已成如今局面,才幡然醒悟,不觉有些晚了吗?”
楚天阔摇摇头,淡笑一声后,重新在石头上躺下,翘起二郎腿,悠闲地抖着。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安乐公主沉声道。
“只怕是担心自己无法长久享乐吧!”
楚天阔瞥了一眼安乐公主:“就别费口舌了……听说你们去了岛上,一无所获,还欠了一屁股债,别想着跑,那老家伙,我都无法搞定,还是多想想怎么还钱吧!”
他指了指竹屋,接着说道:“喏……房子都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看在你叫我一声叔的份上。”
直接连番推脱,楚天阔顽固得像块石头,安乐公主不免有些气馁,嘀咕道:“要真成了亡国公主,我还怎么混啊!也罢,就先住下,软磨硬泡也得搞定,我还就不信了。”
陈浪听得清楚,不免对自己这“老乡”高看一眼:还挺有韧性!
“既是如此,我们就住下了。”安乐公主也不做作,直接问道:“皇叔可有什么好的赚钱来路,提点一下侄女。”
“这云池村,住户不少,每一位户主,放在当世,皆是宗匠级别的存在,囊括市井百业,多的是赚钱的法子,自己何不去四处找找,说不定就被其中某位看中了!”楚天阔笑道:“学门好手艺,即使真成了亡国公主,也不愁没饭吃。”
呃……刚才的嘀咕,貌似被听到了!
但更让安乐公主心惊的,是这里囊括市井百业,每一位户主皆为宗匠,这其中的分量,难以估量。
她不由在想,要自己手底下有这么一帮子人,将天下金银收入囊中,恐怕都轻而易举,也难怪岛上那财奴,能如此奢靡。
安乐公主抿了抿嘴唇,转身就走,倒也是个行动派。几步后她发现陈浪没有跟来,回头问道:“你就不打算去找点事做做?”
“我已经想好了,跟皇叔学酿酒。”
嗜酒如命,又有高超的酿酒手段,楚天阔必然是酿酒大师,陈浪觉得,自己无需舍近求远,都已经算是熟识了不是。
安乐公主微微愣了下,随即道:“随便你吧!”
在她看来,有陈浪随时跟在楚天阔旁边,倒也是件好事。陈浪终于在她心中有了些额外价值。
“你打算跟我学酿酒,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教?”
待安乐公主离开后,楚天阔将葫芦扔给陈浪。
陈浪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笑道:“我以为,经过昨晚,我们该是朋友了。”
“你倒是挺会搭杆子上架……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另外换一个!”陈浪直言不讳。
“对对对……另外换一个,酒鬼不教你,我教。小子,跟我学画画如何?”
远远地,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人未至,声先到。
陈浪回头看去,树林上空,一人踏空行来,脚步下,一道道灵纹催生,灵光闪烁,如神祗临凡。
来人,正是换了一袭青衫教少年画画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