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师徒问对
“明月,你带苏厉在谷内四处转转。”
“是!师弟这边请!”澹台明月礼貌地看着苏厉。
“苏厉告退!”苏厉向鬼谷子等人行了一礼,便跟着澹台明月出了墨渊阁。
“苏秦,青罗,坐!”鬼谷子伸手示意两位师弟入座,自己在主座落坐。
苏秦和青罗入座后,鬼谷子微微一笑,指着竹案上的茶壶道:“老九啊,一别多年,先品尝一下鬼谷的清茶,是不是还是那个味?”
苏秦自斟自饮一杯,闭目昂首品味着,回忆慢慢爬上了他的眼角,“未曾改变,这茶让师弟想起了与众师兄弟跟随恩师学艺的岁月,时光飞逝啊!”
“是啊,一晃我们都快老了。如今战国形势纷乱不清,不知九师弟作如何打算?”
“大师兄以为如今各大战国,谁之实力最强?”
“自然是虎狼之秦!师弟,你莫非想效仿张仪师叔,入秦辅佐新秦王?”
“然也!师兄以为如何?”苏秦微微一笑,看着鬼谷子。
“秦国新君初立,理应是招贤纳士的大好时机。但是新君过于年轻,且在国内毫无根基,全然依赖于其母芈八子及其舅舅魏冉,若要游说新君,必然要过魏冉这一关哪!”
若是苏厉在这一定会大吃一惊,战国这个混乱的大时代,头脑清醒的人还是有的,未来的师父鬼谷子便是其中之一。
“呵呵,师弟又何尝不知其中关节?只是师兄你瞧这列国,除了秦国,有哪国国君有一统华夏之野望?哪国不是得过且过,勾心斗角?”
鬼谷子苦笑着摇摇头。
“是故,苏秦必须一试,无论成败!更何况,魏冉也是极具野心与才能之人,我若入秦与其一文一武,试问天下谁人能挡!”
“好!师弟有此雄心壮志也算华夏之福,师兄以茶代酒预祝师弟游说秦王成功,开创超越张仪师叔的宏图霸业!”
小姑娘澹台明月带着苏厉在谷内四处转悠,这是一个很恬静的小女孩,总是用温柔的语调为苏厉讲解谷内的景色布局。
暮色四合时分,苏厉已经对鬼谷有了初步的了解,明月带着苏厉回到了墨渊阁。
鬼谷子、苏秦、青罗三人看着缓缓走进来的两个小孩坐在最靠外的竹案前,脸上满是笑容。
“我下山的时候明月还没出生呢,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苏秦有些感慨,“我这三弟也还没有出生呢!”
“哈哈,你就放心西去,苏厉有我和老十三教导,你尽可放心!”
“哈哈,有大师兄和青罗在,我自然不会担心,明日我就上路了!”
“大兄为何如此着急?”虽然知道苏秦目的地,苏厉还是要装作不知。
“你就安心在此学艺,十年后再出山不迟,切勿懒怠,晓得了吗?”苏秦没有回答苏厉,只是严厉地恐吓了一下。
“知道了!”唉,故作神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山鸟啁啾的清晨,晨光熹微。
一身白衣的苏秦牵着一匹白马,挥挥手告别众人,洒脱地离开了鬼谷,踏上了西行之路。
山风习习,衣袍猎猎,看着苏秦消失在莽莽密林,鬼谷子转身拉起明月和苏厉的手,轻轻道:“回吧!”
鬼谷子漫步在草色青青的湖边,身后两个小不点亦步亦趋。
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块,鬼谷子用力一扔,石块在清澈的湖面打起了水漂。
苏厉就有些惊愕,小爷我跨越了两千多年来看你打水漂,这该不会是最早的体育娱乐活动吧?
鬼谷子指了指地上一块石块,“苏厉你来试试!”
“是!”
苏厉捡起石块在手中掂了掂,闭上一只眼睛假装瞄了瞄,甩起胳膊用力扔了出去。
石块在湖面跳跃了十几下才无力地沉入湖底。
明月一脸震惊地看着苏厉,没想到这个师弟打水漂的功夫这么厉害!
鬼谷子微笑着点点头,不是书呆子就好。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鬼谷子的关门弟子了!凡我鬼谷一脉,按入门时间进行排序,明月是我女儿,虽然年龄不算最大,却算是入门较早的,你是入门最晚的,排行…第九,是吧明月?”
明月点点头。
“明月排行第三,是你的三师姐。”
“三师姐好!”
“九师弟好!”明月雪嫩的小脸蛋儿上满是笑意。
“苏厉,知道你大兄此行去哪吗?”
“回师父,大兄说要去秦国看看。”
“你认为他会成功吗?”
苏厉摇摇头,我只是一个小孩子,这么考我合适吗?
“听你大兄说,当日你在洛阳可是威风地紧啊,连天子都对你刮目相看!”
“啊?”苏厉有些吃惊,“也没什么,我就是不希望秦王欺负天子,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哈!”鬼谷子仰天大笑,“什么英雄?这世间哪来的英雄?不过你做地不错,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胆色!”
苏厉羞赧地挠着头傻笑。
“看你对列国形势也有一些了解,你认为现在谁是最强大的战国?”
“自然是秦国!”
“你认为秦国能顺利东出,统一华夏吗?”
“苏厉不清楚,但是苏厉知道,秦国现在就是众兄弟中最强大的那个,其他一众兄弟如果不想被打,就只能联合起来,打得他再也不敢搞事情,这样方能平静一些时日。但是如果有人想联合这个最强的兄弟来欺负其他兄弟,抢他们的吃食,那么其他兄弟也会有样学样,如此一来,众兄弟互相猜忌,最强的这个人就可以各个击破了。”
“说得好!”鬼谷子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当日你也是用兄弟的故事来警醒秦王的吧?可惜啊,这个道理山东六国的国君却是极少能懂的。”
苏厉低头不语。
“你想在这里学什么学问?”
“师父,鬼谷有什么学问啊?”
“这世间学问,除墨家外鬼谷皆有包罗,兵家,阴阳,纵横,儒家,道家,医家,农家等等。”
苏厉沉吟半晌,“回师父,我都想学。但是我会主修兵家与纵横之术!”
“哦,为何?”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苏厉看着鬼谷子,慢慢说出了让其震惊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