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崔哒的动作,每个珍珠帘一一打开,屋中主人也热情的回复,邀请她坐在自己屋中,和小孩子一样的她怎么可能停下脚步,必须每一个屋子都转完才罢休。
当打开了史义国的屋子时,崔哒又把窗帘放了下来,假装路过立刻冲向下一个房屋。
坐在里面的史义国等候多时,哪知是这种情况,急忙拉开窗帘,却找不见身影,不知道进了哪间屋子。
这里面都是贵人,他也不敢轻易打扰,无奈的回屋了。
不多时旁边的帘子悄悄伸出一颗头颅,嫌弃的瞥了一眼,继续前行。
人员差不多到齐了,崔迪朝她招招手,妹妹见状嘟着小嘴慢吞吞的走了回来。
开场是一段舞蹈,站在中间的居然是她,给自己送邀请函的女子。
虽然见面两次了,但不得不承认这张纯天然的容貌很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当她走到舞台中央时,丝竹之音泛起,梦幻身姿骤起,宛若蝴蝶随风纷飞,又似广寒玉兔孤傲清冷,看的众人如痴如醉。
即使是现代来的陈洛都不由感叹,同样是青楼,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古人的娱乐不比未来差,特别是天子脚下,文娱之风更甚。
优美的舞蹈,虽然没有任何特效,却产生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代入的氛围,时而欢快,时而清冷,不近烟火般的孤傲,冲击着所有人的内心。
其他桌上的男子一脸的痴呆相,有甚者桌上的酒杯洒落都不知。
一曲舞毕,后面的丫鬟托着裙摆,盈盈一福起身说道:
“妹子邵贝贝见过各位公子,在此献丑了。”
一道清灵的声音飘荡在大厅中,坐着的一众男子半天都没回味过来,口水几乎滴落。
“再来一个!”
楼上还好点,楼下见有人开口,众人纷纷起哄大喊。
邵贝贝此时香汗淋漓,小口微张,见台下太过热情,说道:
“舞蹈是崔迪姐姐指导的,妹子脑袋笨,暂时只学会这一个,日后有机会,再跳给大家看。”
哦吼,一般青楼为了获客,舞蹈偏妩媚妖娆;我说舞蹈怎么如此大气,原来是崔迪教的,非常切合诗会主题。
大家一听是崔迪编舞,顿时哑口无言。先不说有个丞相爹,只论崔迪自己一人,那可是京中传奇,如果不是突厥公主挑衅,想见到她的舞姿皇上都难。
邵贝贝亮个相就退下了,今天能借助她的场地就知足了,不敢喧宾夺主。
史义国拥促着一人走上台去,周围全部起身相迎。
“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站在舞台中央,身姿挺拔,气质优雅,仔细看来和皇上有些相似,。
“速速请起,今日被邀来当司仪,不是皇子,大家放开了玩,别客气。”
果然和是皇家,玩虚的真溜,等众人行完礼才说自己不是皇子,面子活一点不少做,陈洛对这样的人一直嗤之以鼻。
反而他人都吃这一套,以为皇子平易近人,大肆夸赞他年少有为。
“马上就要科考了,举办诗会是给大家放放松,我借此提前祝各位榜上有名。我在场大家好像有点放不开,剩下的就交给史兄了。”
闻言史义国立马拦住皇子,众人都高呼不要紧。
“使不得啊,二皇子您一走,这诗会顿失三分颜色,我可承担不起啊。”
大家一起附和挽留,谁不想在他面前展露才华呢,他若走这诗会得散一半。
二皇子无奈的被架上二楼,让他稍作休息,观赏即可。
一出好戏,肯定是二皇子和史义国他们的双簧,套路还挺深。陈洛也没想到主持人能请到皇子,逼格一下上去了。
史义国嘚瑟的说道:
“哎呀,我也没当过司仪,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大家多担待。下面咱们直接开始,秦兄要不你先打个头吧。”
“是啊,秦公子博学多识,今年的状元肯定跑不掉,作诗是他的拿手好戏!”
天气也不算热,那秦公子一把扇子甩的像狗尾巴,自以为风流倜傥,嘬一口茶后念道:
“一片两片三四片,皇子引众来相见。
五片六片七八片,品茶吟诗把颜欢。”
大厅响起掌声,纷纷称赞好诗,端起酒杯围着他,秦公子好不得意。
继续往下走去,后面越来越无趣,弄得陈洛直打哈欠。对他而言这些说是打油诗都夸大了,只是在强行对称的胡扯。
“诸位,咱们也进行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请楼上的也来一首呢!听说崔姑娘也来了,大家想不想见识见识!”
“来一个,来一个。”
听到“崔迪”二字,众人气氛高涨,对于楼下的他们来说,女神是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
在热闹的起哄声中,崔哒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满脸的骄傲。
“姐姐喜静,托我给大家念诗一首。”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
心底清静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不愧是才女,此诗一出一出高下立判,陈洛不禁在心里鼓掌,他也想不到崔迪还懂农活,暗道捡到宝了。
被女子比下去也不见他们羞臊,能亲自听闻女神的佳作,和舔狗一样在下面发疯。
“再来一个!”
崔哒没有搭理他们,转身回屋给姐姐汇报战果,仿佛诗是她自己作的一般。
见女神没了动静,为了掩饰尴尬众人把矛头转向了司仪,史义国在台上尴尬的推脱着。
见实在躲不掉,便假装恶狠狠的看向起哄的人,说要记住他们,一会等着喝酒吧。直到瞥见了角落里的杨涛,史义国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人人有鼻子,独君大得凶。
直悬一座塔,倒挂两烟囱。
亲嘴全无分,闻香大有功。
江南一喷嚏,江北雨濛濛。”
所有人跟随他的目光看向杨涛,称道史公子真有才,描述的入木三分,听完全诗都捧腹大笑。
杨涛和他对视时就发觉不对了,一直保持微笑看着他,也不理会旁边的笑声。
“谢谢史公子赐诗,在下感激不尽。”
嗯?陈洛有些吃惊,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终于做出了选择,他变态了,黑化了;这样也好,不枉自己多次救他。
一拳打到棉花里,史义国也没力气使了,无奈的收回冷笑,因为他还没爽够。
“这位是江南的亚魁,不知能否给我们京城的学子作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