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水硬吃了白斐瑾两个鞭腿,手臂都麻了,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挺瘦的,劲头可真不小。好歹江水水也是正八经的六品高手,在同龄中算是绝对的好手了,可是现在面对白斐瑾的攻势,也吃不太消。
白斐瑾腿上的功夫可真了得,不一会儿就把江水水逼到死角,说好的友谊的切磋呢,这家伙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既然如此,江水水也开始认真对待了。
瞧准机会一招擒龙手擒住他的腿猛地一扯,直接令白斐瑾劈了岔,但白斐瑾的腿就像弹簧一样又在平地上弹了起来,在半空中一个回旋踢直踢江水水的脑门。
江水水也不是吃素的,右拳急速收缩猛然朝着白斐瑾的脚心打了上去,直接让其倒飞了出去,虽然最后平稳落地,但从他微微颤抖的小腿可以看出这一下子挨得结实。
白斐瑾意欲再斗上几个回合,却被离乾莫大笑制止道:“行了行了,还非得当着朕的面分出个胜负?”
白斐瑾朝着离乾莫深作揖,转身抱拳对江水水道:“承让了!”
江水水嘴角扯了扯,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说他赢了?
离乾莫让太监们把桌椅摆好,挥手让江水水坐下,不等开口呢,一小太监从水中长廊跑了过来,还一个不小摔倒在地,气的秦寿张嘴就骂:“不长眼的东西,惊了圣驾把你拖出去砍了!”
那小太监擦掉额头上的汗,也顾不上什么砍头不砍头的了,连磕三个头慌慌张张的道:“皇上,永成长公主来了!”
闻言离乾莫噌的就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扭头和秦寿说:“快快,先离开这里,去几个人把她挡在外面,快去!”
那小太监道:“皇上,已经来不及了,估计长公主已经到了!”
江水水嘴里嚼着干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就是皇上的妹妹来了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让本公主好找,原来跑这里躲清闲来啦!”江水水闻声朝着屏风的方向扭去,这水中亭榭可离着屏风少说五六十米,声音如此有穿透力且十分脆耳,就像两只玉环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
只见屏风出走来一宫状美人儿,落落大方的蒲柳之姿,隔着远远的依稀瞧其容貌,精致无比,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各个长相不凡,可惜在她身旁愣是一点光彩都没有。
离乾莫这边见无处可躲便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叹了口气,直到永成公主走进亭榭才强颜欢笑道:“你怎么来了,不陪太后绣花了?”
永成公主离清圆一双洁白的纤纤玉手掐着腰道:“一天天的闷死啦,最近上供的东西又没有好玩的,可恨的是昨天晚上我高烧不退,没看着烟花,气死啦!!”
离乾莫咳嗽两声道:“那有什么好看的,你昨天发高烧了,今天还出来干什么,快回去将歇才好。”
离清圆一听这话嘟着嘴,眉毛一跳一跳的大喊道:“皇兄,自从你当了皇上就越来越冷落我这个妹妹了,好,不想看见我,我这就走!”
离乾莫立马开口道:“怎么会呢,朕最疼你了,这不,特意召江水水入宫来,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
离清圆一听到江水水瞪大了眼睛跑过去拽着离乾莫的袖子兴奋的问道:“人隔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离乾莫朝着正在吃干果的江水水努了努嘴,离清圆转身盯着江水水,可以说是从头到脚的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甚至还走过去在江水水震惊的眼神下用两只手揪他的脸,还拍了两下。
离清圆一脸嫌弃的指着江水水道:“就是他写了那些诗词,怎么看起来傻呆呆的啊?”
江水水嘴角抽了抽心里想掐死这位公主,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离清圆又突然转回身来把江水水手上的干果都抢了过来,还把他从椅子上拽了下来自己坐了上去,这令江水水傻了眼。
“我不信你就是江水水!”离清圆在椅子上指着江水水说道,那小手又长又细,放到现在手模都比不了。
江水水心想你爱信不信,关我屁事,哪成想离清圆又接着说道:“除非你用我的名字写首诗词我听听。”
江水水向一旁的离乾莫投去求救的目光,直接被他忽视掉了,就像昨天晚上太上皇问他意见的时候一样。
江水水无奈的摇了摇头作揖道:“臣不敢乱用公主名讳。”
离清圆听到江水水拒绝,直接拍桌子喊道:“让你作就作,作的好则罢了,作不好可是要挨板子的!”
离乾莫也出声附和道:“写吧,写吧,朕也想听听。”
真是要了亲命了,看着这突然驾到的刁蛮公主,长得是真可人,怎么就如此乖张呢?
“来人,把他这个冒牌货给本公主拖出去仗打四十大板!”
江水水直接吓得浑身一哆嗦,二十大板就皮开肉绽了,四十大板岂不是一名呜呼了!于是连忙开口道:“慢,我写还不成吗?”
离清圆笑着点了点头道:“快快!”
江水水犯了难,自己一直都是剽窃唐宋大家朗朗上口的诗词,虽然自己前世学的是文科,但一时间是在想不起来,带清圆两个字的诗词,眼看着离清圆的面色渐渐阴沉了起来,突然想起居士的一首《阮郎归·初夏》,便咳嗽两声道:“公主,臣想好了。”
“说来听听!”
江水水走了两步假装在思考,伸出一只手道:“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
“碧纱窗下水沈烟,棋声惊昼眠。”
“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离乾莫听完拍了拍手道:“好好好,昔日曹仙才七步成诗,你这走了没两步就作了这么好的一首词,再高产一些大作,就当真无愧的是咱们大歌朝的诗神了,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呐!”
离清圆嘟着嘴把头扭向一边道:“算你是真的了,我再问你,你是怎么把沐一珞那疯丫头勾地逃婚去寻你的?”
江水水正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呢,没成想这刁蛮公主逮住他就不放了,看样子离乾莫这位皇上是巴不得有他应付自己这位皇妹,所以是指望不上了,便开口道:“两情相悦,无可厚非。”
离清圆生气的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江水水道:“听说疯丫头还是完璧之身,你是不是不行啊?”
离乾莫闻言厉声喝道:“放肆,朕还在跟前呢,就敢口出秽语,越发的没规矩了!”
离清圆撒娇道:“皇兄,这是事实嘛,要不是他不行,怎么能抗的住疯丫头的死缠烂打?”
“人家的家事,你就不要过问了,再说这些没规矩的话,就把你赶回自己宫里去,关你的禁闭。”
离清圆双手插袖嘟着嘴道:“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江水水偷偷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抬头却发现离清圆幽怨的看着自己,好像很生气,但又不想是寻常的那种生气,总之说不上来,于是江水水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的不瞧她。
可是离清圆还是不打算放过江水水,凑到他身边小声的说道:“有没有想过当驸马?”
此言一出吓得江水水差点没腿软摔倒在地,得亏离乾莫假装很生气的拍了一下椅子教训起她来,要不然你叫江水水怎么回答?
离清圆面对自己皇兄的训斥,也只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根本不放在心上,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在江水水身上打转,看的江水水是毛骨悚然。
“好啦,皇兄,我不说就是了,可是我看这家伙满顺眼的,要不皇兄赏他当我的陪读好不好?”
江水水现在只想跪在地上不起来了,干什么啊这是,就非要弄死他呗,原本当这个什么随身金吾卫已经够心烦的了,这要是去了这刁蛮公主那边,还不如一剑杀了他呢。
“胡闹,这等人才岂能屈才去给你当伴读,朕已经让他随身当个金吾卫了,怎么你还想和朕抢人?”
离清圆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咱们还是要问问当事人才好,你说是不是大才子?”
江水水直起腰杆子一口回绝道:“臣只想待在皇上身边侍候,不劳公主错爱了!”
离清圆没想到江水水会拒绝的如此干脆,气得她皱着眉头朝着江水水的脚就是狠狠一跺,嘴里嘟囔着:“好,你别让本公主抓到把柄,不然要你好看,生气,走了!”
这位刁蛮公主来得快,去的也快,前脚刚走,离乾莫后脚就长长舒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江水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带他去领东西吧,朕回寝宫压压惊。”
离乾莫走出去没两步,回过身来对着作揖的江水水道:“安心待在朕的身边,亏待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