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太上皇那张脸瞬就耷拉了下来了,一双冰冷无情的双眸像是一把刀子在江水水的身上狠狠砍了一刀。
“呈上来!”
秦金喜一打哆嗦麻利的跑下去跑上去,把状纸拿给太上皇看,太上皇眼珠子转着道:“离晖,你可有话说?”
离晖也没想到江水水一介小小的捕快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自己,一时间语塞,吞吞吐吐的说道:“这是污蔑,太上皇就是此人拐走了沐一珞,阻挠臣的婚事,他是害怕臣把沐一珞从他身边夺走,所以才这样信口雌黄的!”
太上皇刚要说话,离歌笑突然出言道:“是啊,拿自己的命信口雌黄,你觉得江水水是个傻子?”
这话说到点子上,显然做出惊天地的诗词的江水水不会是个傻子,在别人眼中这就说明状纸上的罪行八成是真的了。
离歌笑这句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正中要害,即使太皇上想要包庇离晖也是在明面上不可能的了。
太上皇听着下面议论纷纷猛的一拍桌子,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太上皇捏着眉心道:“皇上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按父皇的章程来吧。”
“你………”太上皇被离乾莫的置之度外顶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半晌挥了挥衣袖道:“罢了,着三司调查清楚吧。”
一直没有吭声的老实人柳南王突然蹦出来带着哭腔道:“太上皇,您可是看着晖儿长大的啊,可不能让他遭受别人的污蔑啊。”
太上皇原本就压着火呢,被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刺激顿时间站起身来道:“朕着三司审查罪状的真实,不就是要还你儿子一个公道吗,你这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样说,难不成是要朕包庇他吗?”
柳南王面色煞白慌张得说道:“臣弟不是这个意思啊,哎~”
离晖始终在端详着太上皇的面色,虽然很气愤,但是他瞧见了太上皇偷偷的朝自己使眼色,便立马出声道:“臣愿接受三司会审,还请太上皇还臣一个公道。”
“算你还是大体,快把你爹搀回去吧。”
“太上皇,臣的婚事……”
“刚说你识大体,你现在官司缠身,还有心情谈婚论嫁,朕才懒得管这闲事,下去!”
闻言离晖只好扶着自己的父亲回到座位上,太上皇端起酒杯也不喝,就这么端着对江水水道:“江水水,你觉得这样如何?”
“太上皇圣明!”
白秤在席间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刑部干了大半辈子了,他当然知道太上皇打的什么算盘,如果真的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恐怕江水水这出戏的作用不会太大,于是乎他站了出来道:“太上皇,臣觉得此事事关皇家颜面,不可马虎,为了今早的还世间一个真相,臣想请太上皇下旨允许臣可以到外省缉拿相关官员入京问话或者先派遣调查官员到罪状上的地方走访。”
白秤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既可以剩些麻烦,又不至于出差错,毕竟刚才世子也说了,江水水可能因为某些事情而故意抹黑污蔑他。”
白秤说话的时候还故意在某些事情四个字上着重声音,寻常人听来无可厚非,但是有心人听来就大不一样了。
比如说太上皇,现在的朝局可是他一手造就的,他知道白秤是站在皇上那边的,三司会审以刑部为主,也就是说他的小算盘可能在白秤这里就给卡死了。
现在他站出来说这番话,显然是替江水水讲的。
太上皇闭上眼睛半晌没说话,然后突然笑了起来道:“白秤,朕突然想起件有趣的事情来,沐相长女可来了?”
沐一珞上前跪在江水水身边道:“民女在。”
太上皇笑着道:“长得确与你母亲有几分相像,听说你为了他才逃的婚?”
“回太上皇的话,是的!”
“哈哈哈,好好好,咱们大歌朝不比那些乳臭的朝代,动不动就要把好端端的女子浸猪笼,吊死什么的,可也不能太过火是不是?江水水的文采朕是见识到了,配得上你这才女,既然你不喜欢离晖,你们俩就……”太上皇将两只手一和接着说道:“右丞相你觉得怎样?”
沐天休起身作揖道:“臣刚才说了,年轻人的事……”
不等沐天休说完,太上皇挥了挥手道:“得得,你坐下吧,问你也白问,你这女儿和朕那个女儿一样不让人省心,那朕就帮你做这个决定吧,就定…额…你们俩是一对。”
沐天休听完便坐了下来,面无表情,但是眼珠子里的火星子倒是清晰可见,他是做住了,有人可坐不住了,离晖刚要起身,便被他的父亲老实巴交的柳南王暗自拽了下来,奇怪的是离晖这个近乎邪性的世子居然真的再没有了动静。
太上皇想刚发现白秤一样接着说道:“白秤,你看朕把你给忘了,刚才你说什么?”
白秤嘴角微微勾起,转身面向皓月道:“太上皇您看看都这个时辰了,咱们还没吃月饼呢,臣可是宫里的月饼馋坏了,有关事宜,还望日后再议,请太上皇恩准。”
太上皇笑着捻着胡须道:“你们也都不提醒朕,快快,愣着干什么,还不为众爱卿分月饼。”
自此事情告一段落,宴会又进行了起来,尽显欢乐的气象,大歌朝的宫中宴会不似别的朝代,并没有那么多规矩,所以可以玩的十分的尽兴,只不过能来这宴会的都是老人了,没有什么玩性了,太上皇离裕盛但是童心未泯,亲自带着百官去放烟花,又在桂花林中饮酒作乐。
离晖嘛,呵呵,早早地跟随柳南王自己的父亲称身体不适离场了。
其余人等皆是子时,也就是现代的凌晨一点才陆续在金吾卫的护送下离开皇宫。
一辆去往北街的马车上,江水水和沐一珞缠绵抱在一起,两人都喝了不少酒,面色红晕。
特别是沐一珞,小脸红扑扑的更添几分撩人心魄的美色,此时正对着江水水的耳朵吹着风。
江水水揪住她的双唇酒意朦胧的说道:“今晚上你有些贪杯,身子还没补好呢,下次可不许不听话。”
沐一珞抓住江水水的手对着虎口咬了下去,可惜的是不知道是喝醉了的缘故还是舍不得,弄的倒像是舔一样,皓齿咬着不放,就像叼着一块肉,还漏出一副傻笑的样子。
“开心了?”
“开森~不过可以更开森。”沐一珞说着松开江水水的手,坐到了江水水的腿上和他面对面,一缕青丝垂落在脸颊一侧,加上酒气微醺的样子,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雪白的鹅颈现在也是白里透红,步摇随着马车微微的晃动,一双充满神秘雾气的眸子空灵的摄人心魄。
“这可是在马车上,你想做什么?”
沐一珞嘻嘻一笑搂着江水水的脖子道:“你心里想的,就是我心里想的。”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是今晚的月亮绝对是有生以来最大最圆的,江水水的喉咙开始耸动起来,那红唇近在咫尺,小小香舌呼着带有酒气的热浪,就在江水水打算破戒的时候,沐天休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时在宴会刚结束的时候,沐天休趁着沐一珞不在的空挡对江水水非常非常非常友善的说道:“我知道我女儿还是完璧之身,所以我希望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之前她依然还是,你懂得?”
于是乎江水水将那红唇阻挡在外,沐一珞瞪大了眼睛,双手揪住江水水的衣领道:“江水水,你什么意思,我现在都是你的人了,亲一下怎么了?”
江水水双手瘫在半空中安抚这沐一珞道:“咳咳,可别瞎说,你现在恢复自由了,这初吻还是你未来的夫君吧。”
此言一出,沐一珞那眼泪是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借着酒气疯狂的拽着江水水的衣领,身子在江水水的腿上晃动。
“江水水,你个大怂包,你到底什么意思嘛,不久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了,你说这种话,是不是不想娶我?”
“你冷静啊,不对,是咱们都冷静冷静,一珞,略~你先别晃了,都快吐出来了。”
“我不~今天你必须给我讲明白,你说!”
江水水抓住沐一珞的双手不让她动弹,于是乎无论沐一珞怎么反抗,也只是坐在江水水的腿上和他大眼瞪小眼,虽然是不是的把头猛的往前一伸搞突然袭击,但都未得逞。
回到府中,江水水依旧使用卷被子大法降伏住了这头猛兽,加上这猛兽也喝醉了,只嘟着:“大怂包~”就睡着了。
江水水在她睡着后,偷偷看着她,小孩子一般可爱的睡相,轻轻的在她的小琼鼻上一点道:“我越爱你,就越怂,却有真的想把你据为己有,你这妖精,总是让我这般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