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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儒者 年华

天下第一权臣 馒头炒米饭 3554 2024-07-06 15:06

  “我倒要看看就靠你们这些人,怎么拦得住我们!”年伦的话音刚落,出丧的队友皆是拔剑相向,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起来。

  江水水笑了笑捂着嘴对着竹林里一直看戏的两个人喊了一声:“段兄,你们是不是该出来了?”

  闻声,段天涯和宁芷蕾齐刷刷的蹦了出来,宁芷蕾头顶着竹叶咬着牙看着江水水,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哈哈哈,你不会以为加了这两个人,你们就有胜算了吧?”

  江水水摆了摆手说道:“不不不,我们本来就赢定了,只不过你问问他们两个的身份是什么吗?”

  “我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我最后再问一次,让不让路?”

  江水水向嘴里扔着花生米,眼皮子下垂,透着不屑,他的沉默表示他了的态度。

  “动手!”

  随着年伦的一声令下,现场混乱了起来,那几个用剑的确实是好手,这也让江水水更加确认这些人必是年家一案的真凶!

  董胖子一直守在后方,见打起来瞥了一眼江水水便投入了战斗,一个不识货的人举着大刀就朝他砍了过来,董胖子淡定的一抬手便抓住了刀尖,眨了眨眼睛就着刀身就把那个人扔到了混乱的人群中。

  这突如其来飞过来的人,令忙不迭的人停了停,只三息后便又忙活自己的了,董八磊见到人便提溜起来扔到一边,这人在他眼中看起来就像鸡崽子一样。

  段天涯和宁芷蕾以两人对五人,全是那些使剑的好手,暂时也不落下风。

  年伦的贴身护卫张腾拔剑一拍马身飞起来直奔江水水,江水水手捻着花生米,吹了口气朝着张腾弹了过去,速度之快让张腾在半空中横过刀身来抵抗,虽然挡了下来,却也被江水水化解了攻势。

  张腾心想自己也是六品的高手啊,怎么会被一名小小的捕快就给把招数化解?他不信这个邪,提刀朝着江水水的胸膛砍去,江水水下腰贴地旋转半圈躲了过去,张腾见状由上至下砍去。

  江水水一个半空旋转飞踢率先踢到张腾的肚子上,让他倒退数步,张腾一脸的吃惊,拄着刀半弯着身子看着江水水淡定的吃着花生米,一脸的轻松。

  微风轻拂他身上的白衣,紫竹在他身后交相掩映,只见江水水挑衅的招了招手,张腾再次挥刀砍去......

  一炷香后,宁芷蕾朝着一个趴在地上的人的屁股踹了一脚,便结束了所谓的闹剧。

  年伦被麻绳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下,远离人群,他仿佛在这一瞬间老了十岁一般,生气全无。

  江水水站在他的跟前依旧是吃着花生米,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中全是杀意,这种弑父夺宝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此时年伦知道自己已败,抬着头指使江水水,似乎一点都没有愧疚的感觉。

  “你似乎都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丧尽天良吗?”江水水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

  出人意料的是年伦居然仰天长笑了起来,随后啐了一口对着江水水说道:“当朝廷的狗,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了?”

  “我告诉你,我一点不后悔做的,只可惜事未就,身先死,我以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亲人,我恨,我恨枫林镇出了一个你这样的人!”

  “你杀了自己的父亲和大哥等十几口人名,就为了夺走那尊冷冰冰的玉佛,你居然觉得不后悔?”把江水水气的一甩衣袖背过身去。

  “我,弑父?为了那尊玉佛?”

  “那尊玉佛早就被我父亲在黑市卖了,所得钱财都救济年前受灾的地区了。”

  江水水诧异的回过身来看向年伦说道:“那到底是为何?”

  年伦叹了口气咬了咬嘴唇说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在遮掩了。”

  只见年伦用嘴从怀里叼出信来,吐在江水水的脚边,江水水打开信看着,这时候段天涯和宁芷蕾凑了上来。

  年伦瞬间红了眼,两行热泪挂在他的脸上,他抽泣道:“如今的朝廷哪还有当年半点的风气,朝局混乱,那些衣冠禽兽各自结党营私,以权谋利,百姓苦不堪言,可都要归功于那个我父亲曾经最骄傲的学生!”

  “我父亲不甘愿看着自己教出来的学生毒害天下,这才自己设计了这一场悲剧,而为了不让年家的香火断在他的手上,才让我不参与这件事情,就此事我和父亲大吵一架,拗不过父亲,我只好回到京城,但是我没听父亲的话,亲自回来押运这批黑火药。”

  “就是为了在来年他出京祭天之时,亲手将他陈塘!”

  宁芷蕾皱着柳眉上前一步刚要骂他大逆不道,却被段天涯冷着脸抓住了手对着她摇了摇头。

  江水水看完信就给了段天涯,背过身去,手心里的花生米被捏的粉碎,段天涯看完信后,眼神中泛着泪花,轻轻的拍了拍江水水的肩膀。

  江水水长舒了口气转过身来对年伦说道:“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我可以帮你代劳。”

  “我现在孑然一身,可我还有个女儿在京城,还望,还望你能放过她,另外帮我将亲人们安葬......”

  江水水蹲下身子来单膝跪在地上在年伦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年伦顿时笑了起来,像是在庆祝自己的解脱,但在江水水等人听来确实那样的悲怆,凄凉。

  江水水站起身来从段天涯的手中夺回信,停在他面前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看着他,段天涯拍了拍江水水的手点了点头,做了个让他放心的表情。

  江水水将信放进怀里背着手似有些落寞的带着衙门的人押解一众人先走了。

  段天涯拔出刀来,割开捆绑着年伦的麻绳道:“年老一生廉洁,忧国忧民,我等后辈敬仰他,既然事情未成,就当这件事情从来就没有谋划过吧,给年老留一个好名声。”

  说完,段天涯将自己的刀扔在年伦的脚底下道:“你自尽吧。”

  段天涯转过身去,宁芷蕾咬了咬嘴唇也转过身来。年伦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毫不犹豫的拿起刀来,看着天空中飘落的紫竹叶,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对自己的谆谆教导,叹了口气道:“照顾好我女儿。”

  段天涯攥紧了手中的刀鞘,宁芷蕾要转身,被师哥捂住了眼睛,听他道:“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就好。”

  段天涯转回身走到年伦的尸体旁边跪下来磕了三个头,拿起刀站了起来,背对着师妹说道:“你先回吧,我处理一下尸身,不许回头看。”

  宁芷蕾很不情愿的哦了一声,走了。

  在路上她扯着竹叶,紧锁着柳眉,心里好像压了千斤重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按照大歌朝律法,年所作所为大逆不道,理应诛九族,师父也常常告诫她和师哥,任何时候都是法大于天,她也是始终将这句话奉为自己处世的法则,可是...可是.....现在她动摇了。

  这件事情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不知何时,何地,是否会破土成就生命的种子!

  这件案子就此告一段落,在衙门的案件记事上如此记述这个案件:枫林县年家于大歌朝明涵三十六年间,被山上匪徒盯上家中玉佛,乃行屠戮一事,后将当地衙门及六扇门协助抓获绳之于法,其年家二儿子在返京途中被杀害,玉佛所在不详...........

  案件记事外,江水水所得的年老信件,内容如下。

  吾儿亲启:

  季春一别,为父甚为挂念,而今时辰已到,以此书信做临终遗言,亦可为汝日后之寄托。

  今夜俯身读书于桌前,忆起往昔儿还是孩提之旧事,非搞怪扒瞎,不可度日。至此思来犹觉当时之顽劣,幸及冠后,知礼识大体。

  儿啊,莫怪父亲,父亲自幼读得孔孟之道,眼睛里容不得一粒砂砾。

  今世道,奸佞者多,忠洁者少,已无半点半点昔日清明之气象。吾恨这形势变幻多舛,恨这等宵小之辈,沽名钓誉,滥用职权,以手中之权,中饱私囊,唯利是图,恨人主负吾之所授,昔日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哪去了?

  吾辱之母也!吾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犹恨时无英雄,未有贤者匡扶正义,铲除这等腌臜之辈。沐姓者,虽呕心沥血,可独木难支也。

  东起白驼山,西引蜀道,北有蛮人,西多盗匪。此如虎口之肉,朝不保夕也。幸东有燕家军,西有良玉,北有铁骑,南有督军,此皆国之无双,惜哉,却皆非力缆狂澜之辈,照此朝局延伸,必垮!

  吾老矣,未有廉颇之体魄,亦无蔺相之智谋,唯有此心此身而已。

  经此一去,天人两隔,切记为父之言,一切行动皆密谋已久,万事俱备,此事与你无半点瓜葛,由吾五位学生代劳,望儿肩负起传续香火的重任。

  呜呼,哀哉!

  老夫所作所为不求留名青史,唯不负此心而已,唉,愿后来者居上吧...

  时无英雄,使竖子称雄!勿念,勿悲。

  明涵三十六年,仲夏

  儒者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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