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至此并没有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做过多的探讨,天王爷能在宴会上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开出个头,搭个戏台,然后让江水水上去唱戏把罢了,但凡在一旁帮帮腔就算是仁义尽至了。
“江兄,宴会上我还真想和你挨着坐,不过啊,宫里的规矩大,一点办法都没得。”
江水水摆了摆手道:“得了吧,你不是就像离着近一点好看戏吗?”
离歌笑一掸玄黑色的蟒袍说道:“这等好戏,实属难得,你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说是齐聚一堂共赏明月,共度中秋佳节,其实还不是都等着看你这出戏的?”
江水水站起身来走到敞开了的门口,楠木的香气在日光的照耀下缓缓地渗透出来,天空之外万里无云,说明今晚的夜空也一定是满天繁星,皓月当空。
江水水回过身来,眼神中似乎已经将今晚的璀璨星空尽收眼底,慷慨激昂的说道:“那我就把这出戏演到极致!”
傍晚,两辆马车在皇宫大门停下,照理是要搜身的。文武百官三三两两的往里走着,越是小的官进去的越早,去晚了可就落人话柄了。
金吾卫身着金黄色软甲排列在路上,今日大宫门值班的是金吾卫左前卫赵无刚,此时也正手扶宝剑来回巡查。瞧着天王爷从马车上下来了,立马迎了上去。
“金吾卫左前卫赵无刚,见过天王爷!”
离歌笑正搀扶着嫣然从马车中出来,听到这般铿锵有力的声音扭回头来道:“赵将军好,今夜你值班?”
“回王爷,是在下值班。”
正在接受搜查的官员听到风声,也都跑了过来问安,离歌笑跳下马车一一回礼道:“诸位大人,快快入宫吧,我一介闲散王爷可不敢耽误各位大人。”
吏部尚书杨凌上前道:“天王爷过谦,我等还望与王爷一同入宫。”
离歌笑见是杨凌,心里不敢怠慢,语气委婉的道:“杨大人,今日我陪朋友来的,多有不便,还往谅解。”
杨凌一听天王爷的朋友也随着来了?心里一琢磨便知道是谁了,毕竟最近江水水的事情在京城里可是最一等的话题,正这么想着呢,只瞧一白衣男子从后边的马车走了过来,身姿雄伟,面如冠玉,却带着几分清秀儒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再看其身旁的女子,若仙子下凡,巧笑倩兮间顾盼英飞,两人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江水水这边刚下马车,就瞧见一大人当官的围着离歌笑,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好在沐一珞扯着自己走了过去,到跟前见所有人都瞅着自己,倒是有些不自在,这些可都是些大官啊!
离歌笑见江水水有些窘迫,便把他拉到身边对着众人说道:“这位便是我相见恨晚的朋友,江水水。”
虽然众人心早有心里准备,但是真人站在眼前,也不免有些失态,江水水的名字在这些京官的耳朵中可是如雷贯耳了,如今见得真人,再联想起前些时日的诗句配上其不似凡胎的容貌气质,就越发的期待今晚上要发生的事情了。
江水水干咳了两声作揖向众人道:“小生江水水,见过诸位大人。”
对于江水水的拘束,沐一珞看在眼里,偷偷的用手挠他的后背,惹得他冲她挤眼。
“一珞,怎么出去一年,连你杨伯伯都不想搭理了吗?”杨凌摸着胡须笑着对沐一珞道。
沐一珞嬉皮笑脸的向前一步行礼道:“见过杨伯伯,杨伯伯最近看起来又英俊了不少了呢。”
闻言杨凌大笑不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你这女娃娃,就会拿你杨伯伯打趣,你杨伯伯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在乎这张脸好看不看?”
“杨伯伯到老也是英俊,听我姨娘说,您当年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呢。”
这小马屁拍的杨凌胡子都支楞了起来,估计要不是天王爷和诸位同僚在场,非拉着沐一珞好好聊聊家常不行。
“诸位大人,左丞相已先一步入宫了,还望入宫后再做细谈。”赵无刚见人流渐渐多了起来便催促他们进宫。
“这邪性老头,今年怎么入宫这么早,往年都是踩着点到,巴不得让所有人都起来相迎于他。”杨凌身边的一名官吏不满的嘟囔道,被杨凌瞪了一眼便乖乖不再言语了。
杨凌哈哈一笑对着离歌笑道:“既然如此,天王爷,那容许我们先行一步了。”
待他们走后,江水水被赵无刚亲自搜身,离歌笑身为当朝一字王爷,这些俗套是免了的,只不过在他强烈要求下,象征性的公事公办了一下而已。至于像沐一珞嫣然这样的女眷,都由配备的宫女搜身,无需太多宫女,因为也没有多少女眷,朝中大臣没有那个礼数带女眷,来的女眷也无非是王妃以及一些诰命夫人,想江水水沐一珞这等恩赐入宫的,今年独此一家。
江水水见沐一珞在搜身的时候还调皮的冲自己吐舌头不由得白了她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在这时素不相识的赵无刚,这位金吾卫的左前卫小声的在自己耳边说道:“大可放心,朝中有诸多贵人相助,不可自乱阵脚。”
闻言江水水冷静的看着这位左前卫,见他也是像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天王爷,您这位朋友身手想必定是了得,只可惜有公务在身不能和这位公子切磋切磋。”
“哪里哪里,赵将军的武功我可是知道的,我这位朋友怕不是你的对手啊。”
赵无刚点了点头,居然默认了,这倒是让江水水嘴角抽了抽,切了一声,这时候沐一珞凑到身边道:“刚在你俩嘀咕什么呢?”
江水水见沐一珞一副调皮捣蛋古灵精怪的样子,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她的小琼鼻道:“他和我说啊,女人都不是东西,只会拿自己的男人开涮。”
“放屁,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听呢,略~”说着沐一珞就吐出小香舌,却被江水水揪住扯了扯。
嫣然见两人这会子好这般嬉闹也不觉间莞尔一笑道:“真是搞不懂这两个人,我都还替他们担心着呢,当事人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离歌笑听见了摸了摸玉簪道:“一珞嘛自然不消说,从小就是离经叛道的,却比谁都聪明,至于江水水,怎么说呢,只觉得是书上才会有的人。”
“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啊,这宣纸书上才有的人,可不只有江水水一人。”
嫣然的话引起了离歌笑的兴趣,搂住她的腰道:“好姐姐,告诉我呗,还有谁像江水水这般有趣?”
嫣然扯了扯离歌笑的脸颊眼睛笑的眯了起来道:“可不就是眼前人吗?”
这两对金童玉女的恩爱实在让一旁的赵无刚看不下去了,又实在不好做出什么大煞风景的事情来,只好佯装嗓子不舒服的干咳了两声,别说还挺起作用,江水水沐一珞,离歌笑嫣然闻声都是互相帮对方整了整衣襟。
“赵将军今晚上就辛苦你了,我们不打扰你执行公务了。”
赵无刚站在原地,看着四人往宫里走去,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让自己人今晚上都机灵点,少爷进宫了,不容许有半点闪失!”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