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金河连环杀人案(十二)
“是你!李姊苒呢?”他问。
没错,宣京窦家被灭时,劫走窦唯霖尸体的那个女人。
“你说那个女将军吗?昨夜在你吩咐她夜探平江侯府时,被我半路截杀,已经是我的剑下之鬼了!”女人得意的笑,精心准备就是演出这一场戏。
设计将平江侯府血洗后,借机引由他到平江侯府,入女人的阆中,没想到这一事儿一办,就真的能成。
“不可能!苒苒的武艺我是知道,她怎么会被你截杀?死了?!”不相信,李浩峰怒视这个女人,怎么会截杀武艺比自己还高的李姊苒?
绝不可能!
“你不相信,那么她的这个物什,你可以相信了吧?”丢下一个似护腕的物什,女人见他不信,只好将这个由李姊苒经常所戴的护腕丢在地上,让他看看,如何不信?
“这是夫人送给苒苒的护腕,你,真的把她杀了!”咬牙切齿,李浩峰怒说,被她剑指所威胁不能乱动。
知道苒苒被他们截杀,更加憎恨这些窦家余孽!
“李浩峰,多亏你,在你拔除窦美娘的华芳阁后,让我们有机会顺利成章的拿到平江侯府暗室内的那封书信。
不是这样,我们哪有这样的机会,借你之手铲除他们。”多亏他的所做,女人才会如愿以偿地拿到被耽搁好久,从未拿到手中的书信。
“原来如此。看来,窦美娘和你即使是窦家分支,也有分庭抗衡的一日,因为同一目标是雍王与薛华的来往书信,而窦美娘拿不到想要的书信,她屡次设计,阻拦以你为代表的一方窦家分支势力,得到被薛华秘密隐藏的书信。
女人,你可真行。那份在宣京窦家府邸暗室,被周欣莉女将军搜查得到,记录窦家在全国个州的分支及产业的书籍,你是提前在窦家被灭之前放进去的,是不是?”李浩峰急问,焦急地想知道,是不是她所做?
“猜对了。没错,虽说我也是窦家在地方分支的一员,但我那么做,不过是引诱你们覆灭全国各地的窦家分支。”女人没打算遮掩什么,直言不讳地道,因为那么做,而是为了得到那个秘密。
“你的心,倒是挺狠毒的,居然选择引诱我们,覆灭你们同为窦家的其他分支。
我若想的没错,你那么做,就是为了得到窦唯霖口中曾经说过的,在宣京隐藏的可怕之物吧?”一语中的,李浩峰借此,探问她们血洗侯府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想得到那个秘密既可怕之物?
“是的。”女人没否认,继续:
“因为我爷爷被宸王杀死后,那个可怕之物的秘密,再也没有人知晓。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想起我爷爷,曾与雍王有几次秘密的书信往来,在翻起爷爷留下的那些书信中就得知?
未成侯爵前,薛华,曾效忠于雍王既白乾元,在宣京任职工部侍郎,督造过那个可怕之物的进程。
在雍王与薛华来往书信中,提起,若那可怕之物被建成,足以覆灭半个宣京,摧毁整个皇宫。同样,督造可怕之物,还是我爷爷与雍王在宣京任职时,一起秘密商量而出钱出力的去建造。
奈何,雍王跟我爷爷因为可怕之物的建造进程的事情,引起争吵。因此,雍王离职前往江州,当了地方的闲散王爷,不再过问宣京的政事。
包括可怕之物的事情……”
认真的听,李浩峰皱眉般,泛起疑惑地问道:“雍王和你爷爷【窦唯霖】有来往?莫非雍王……!?”
“没错。”女人不遮掩,也不想掩饰:
“在我爷爷的书信中,看过后就得知雍王并非什么良善之辈。
奸诈狡猾,实为恶魔。
因为可怕之物的建造,就是他第一个先行提出,才有我爷爷的鼎力相助。奈何雍王不知道因为惧怕什么?选择放弃,放弃对可怕之物的督造,转给我爷爷继续,之后脱离朝廷从宣京离开,到江州五平县。”
“惧怕?”李浩峰反问:“雍王在当年怕什么人吗?”
“嗯~”女人颔首,收起单手剑,没打算一开始杀他:
“他是在惧怕,怕那个人杀了他,不过惧怕那个人是谁?我爷爷的书信中,提起的只有一个名字?
雅杰斯。”
瞪大眼睛,李浩峰疑惑地脱口而出:
“雅杰斯?西方的人名吗?”
“西方?什么西方?”女人反问。
李浩峰虽然懒得解释,只能在她面前简述一下:“西方是指另一块大陆,你说的那个人名,是另一个地方才会有的名字,而且起名方式都是先名后姓。”
原来官档上记载,雍王之所以在二十年年前从宣京卸职,转移到江州五平,做起地方的闲散王爷,不问朝政,不握兵权,悠哉悠哉地过着小日子。
是因为惧怕一个人,还是有着西方姓名的人,而不敢再督造可怕之物,从宣京卸职退出。
金河县发生的一切,所有矛头,全都指向在宣京隐藏的可怕之物。雍王未从宣京卸任之前,与窦家有所勾结,一起建造可覆灭半个宣京的可怕之物。
看情况,女帝陛下的叔叔:雍王,真的是非良善之辈。
“在雍王与薛华的来往书信中,有没有说过关于可怕之物一事儿?”追问,李浩峰必须知道,那个可怕之物是什么?
“可惜了,雍王与薛华的书信中,并没有提过关于可怕之物的秘密。
好了,我和你的闲话到此为止。”女人再次举剑,渐渐位置挪动,剑指地道:“来这里不过是想从你的口中,套出关于我爷爷所说的那个可怕之物,那个东西究竟在哪儿?
看你的样子,肯定不知道,也不明白它在哪儿。
多谢你,愿意听我一说。
最后一句提醒你,你调查董长绪等几人被杀的真凶,可是在你的身边,就你一直没有发现呦。”女人浅浅微笑,转身迅捷地夺门而出,不在此地平江侯府多留。
“真凶在我的身边,这女人,到底是提醒我什么呀?”李浩峰刹那间反应,似乎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单手叉腰,他知道谁是真凶在幕后杀人?
不过需要些证据,以免他抵赖。
“苒苒,办的不错,辛苦你了。”李浩峰别视,不得不说,为了引出那个女人,让苒苒冒了那么大的危险。
窗户打开,李姊苒跃进,落地后,扭了扭头,言:“不愧是大人,竟然想得到会有人在末将夜探平江侯府后,被人拦截,这一点不是一般人想得到的。
末将跟随大人,断案精湛到此步,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看情况,敌人的计谋再狡猾,也狡猾不过大人的计谋。大人吩咐李姊苒,如遇杀手拦截,不要做所谓的斗争,以被杀手袭击来个假死蒙混过关。
伺机引出另一股势力的代表,就是刚才走后不久的那个女人。
现在已经明明白白,在金河县隐藏的势力有几股。身为钦差大臣的李浩峰,以女人为代表的,包括杀害董长绪等几人的真凶这三股势力,全部案件的目标,针对于平江侯既薛华此人。
书信也是,被那个女人盗走的那封。
“苒苒,回去歇息,你怕是昨日受了他们的剑伤,回去调养吧。”接下来,李浩峰暂不吩咐她做任何事儿,避免她的伤势加重而出个三长两短。
“明白,大人。”
没多说,拘礼后,转身离开。返回衙门暂且歇息,昨夜被折腾的够呛,李姊苒若不是故意中剑、负伤假死,怕是也不会有后来的引诱敌人上套。
李姊苒刚走出,冯葛利则紧急地走入厢房内,敬礼后,急切地脱口:“大人,在平江侯府的地窖内,发现薛琳儿及老弱妇孺二十多人,是否前去察看?”
发现地窖有没被杀害的人,所以来此问问大人,是否前去看看?
“薛琳儿?”李浩峰没犹豫,请的手势地说着:“走吧!去看看……”
“是!”冯葛利垂头回应,带着大人前往看一看被囚禁在地窖,刚被捕快放出的那些侯府奴婢、夫人等人。
过了一会儿……
平江侯府,西苑。
“大小姐,别跑了!清醒一点!”
“嘿嘿...大哥抓了,爹爹也死了!我无家可归楼!哈哈哈……”披头散发,浅蓝色花纹相间的睡服穿在身上,薛琳儿在周围婢女追逐下,已是失心疯般地傻傻而笑。
缓步而来,驻足的李浩峰,看向已经发疯被婢女所追的薛琳儿,此刻亦是心事嘈杂的很。一夜之间,平江侯府:薛家,除了老弱妇孺以外的人满门屠尽,薛琳儿也因为一夜之间的变化,彻底得了失心疯,成为这样所看到的发疯样子。
说是造化弄人,说不过去。
这就是命吧。好在那个女人,还知道老弱妇孺是无辜的,不能乱杀,留下这些女人的性命。
“冯县令,这些人,就去找个地方,全都安置下来,没本官的大令,谁都不可以接近她们。
至于平江侯府,打扫完所有尸体,将其全部火化。而府邸,包括平江侯在金河县享受的三大特赦,尽数收回、充公,马上前去办妥吧。”别身而说,李浩峰下令,让他率衙役与捕快,包括钦差卫队,打扫平江侯府的尸体和一切。
“是!卑职马上就去办儿。”
转身马不停蹄地走去,冯葛利这就率衙役和捕快们打扫平江侯府,再去办收回平江侯既薛华享受的三大特赦……
……
下午申时,为昏迷不醒的贾成森疗完第二个疗程后,李浩峰从偏房走出,关好门返回东厢房,继续为平江侯府被血洗的事情,做些后续的准备处理。
除了如实陈述地写好奏折,交由钦差卫队长送往宣京,交到夫人手中。更有一大堆琐事儿,等待他的处理。
翌日上午,辰时二刻,埠头边。
“什么?!大人,你要回去?”
曾邢刺史震惊地道,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回去?平江侯府被血洗才过了两日,大人怎么突然想离开?
“是的。
在薛华房中,经过搜查,找到带锥刺的铁锤,以及之前冯县令在埠头边的船舶上搜到的圆领袍,基本可以证明他就是杀害董长绪等人的元凶。
如今元凶已被别人诛杀,所本官得离开赶往交州,展开谁是引起平江侯府被血洗的后续调查。”解释得离开的原因,李浩峰接下来就得前往交州,调查其他窦家分支的剩余下落。
“卑职明白,大人不想被耽误,平江侯府后续的处理,卑职和冯县令一定竭尽全力的处理好。
劳请大人放心……”曾邢刺史抱拳,毕恭毕敬地道。
“嗯~”李浩峰颔首地道:“你们处理平江侯府后续的能力,本官很放心。
本官离开前,记得多照顾贾成森。此人之前诬陷雍王虽有罪,但罪不至死,等到我后续结果调查明白,会派遣钦差卫队押解他返回宣京。”
说了这些,嘱咐也说了,离开前该跟冯葛利县令,这位当年救过他的恩人,说一声心里的感谢。
“冯县令,你已经认出本官是谁。早在最初本官,不,我到衙门的时候,你就认出我是你当年所救下的那位少年,是不是?”摆手地问着,李浩峰特别清楚,这个时候都已经快离开,他还想假装不知道吗?
“卑职是认出大人没错,只是大人与卑职的身份,一大一小,卑职实在没脸当着大人的面说是大人,唤名字。
大人,三年半不见,别来无恙。”冯葛利县令拘礼地道,是认出大人乃是三年半前进京赶考时,所救下的一位饥饿少年,只是没想到,当年的少年,成为如今的钦差大人到江州金河县而来。
“你别来无恙。三年多前,谢谢你载我前往宣京,没有你,也没有后续我成为如今皇帝钦点的钦差大臣。
你的表现,如今也是不错,待你将来荣升更高一品的官位,或许能在宣京,你我会在京兆府相见。
谢谢你,老友,有机会,一定再见。”
李浩峰招手拜别,不再闲说,转身走入这大型护甲船舶的甲板,回过身面向眼前的曾邢刺史、冯葛利县令。
这两人做官的态度还不错,基本上好官做不了,坏官也是,起码有些上进心。等到下次再回金河县,一定以非官员的身份和他们叙旧,最在最特别的地方。
伴随船舶渐渐移动,李浩峰以及李姊苒乘坐护甲战船,被钦差卫队护送,于曾邢和冯葛利两位官员面前逐渐远去,直至在战船于看得见的河湾处拐个弯,被美景遮挡后不见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