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当治衍圣公的罪!
范永斗等大惊。
他们哪里想到这个带兵攻入京师,带着崇祯南迁的吴王殿下,居然是个对皇权不感兴趣的大忠臣!
他们还以为吴王殿下是曹操一样的角色,可能不好人妻,但好挟持天子肯定是会的。
所以,他们才一来就先朝朱元璋求情。
但现在眼前这位吴王殿下,竟然因为自己这些人没有先向皇帝陛下求饶,而先向他求饶,而雷霆大怒。
他们不知道,朱元璋对来明末世界当皇帝不感兴趣;只对重塑大明纲纪、拯救汉家天下感兴趣。
所以,范永斗这些人也就造成了现在的乌龙。
崇祯也很厌恶范永斗这些人刚才对自己这个君父视而不见的行为,也就附和道:“皇祖所言极是。拟旨,将范永斗、丁魁楚、丁启睿一干逆犯,凌迟处以刘瑾之刑,俱夷九族!”
“另,范永斗、丁魁楚二人为汉奸,当刻跪像于天下各处官衙、城门处,受万民唾骂!着有司造二人头像式的溺器于各处大街要道之公厕,受万民世代之污辱!”
将范永斗等汉奸铸跪像、且极尽羞辱,是王录要求的。
在王录看来,汉人民族意识未振,就在于对汉奸太宽仁。
范永斗等此时听后皆呆愣在原地。
一时,范永斗先瘪嘴哭了起来,哀求道:“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小民不过是个商人而已,小民只是贪财怕死而已啊,皇上您开恩啊!”
“陛下!求您开恩,臣错了!”
“吴王殿下说的没错,臣不该心里没有君父,臣罪该万死,然臣还是想请求您饶臣一命,臣愿意改正,愿意改正啊!”
丁魁楚也哭求起来。
丁启睿也头撞的砰砰直响:“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
一时,这些逆犯俱朝朱由检求起饶来,不停地忏悔。
朱由检懒得听,只喝令道:“拖下去!”
于是,范永斗、丁魁楚、丁启睿一干人便被拖了下去。
接下来就只等着被处决。
“马上就要到曲阜了,孔府收到朝廷的南迁诏旨后,可愿意与朝廷一起南迁?”
而在范永斗、丁魁楚、丁启睿等人被判以极刑后,王录则突然对朱元璋、朱高炽、崇祯三人提到了曲阜孔家。
在王录看来,在这个时代的华夏,曲阜孔家是不能忽视的一个家族。
朱高炽听后先笑了起来,道:“这孔胤植已经呈来奏章,言族人甚多,若离开祖地,恐有衣食之难,故请朝廷先至南边赐孔家田地,再着孔氏族人南迁,如此方不至于圣人后裔受饥馁之患。”
“看样子他曲阜孔家是舍不得南迁的。”
王录回了一句,又道:“但即便他愿意南迁,我们也不能再因为他是圣人后裔而予以优待!甚至为了维护皇纲国法的威严,得对其所做的孽进行治罪!”
“对衍圣公府治罪?”
朱高炽、朱由检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朱元璋则道:“咱当年封孔家为衍圣公,秩二品,晋阶资善大夫,朝会时位列丞相之后。赐祭田两千顷并赐宅、马、米、田及郊祀膰肉等。岁收以供祭祀之用,羡余为衍圣公奉禄。所赐之恩不可谓不厚!咱如此做,是为收天下士子之心,以显示咱的尊儒之意!然如今,这衍圣公府竟毫无忠义之心!”
说到这里,朱元璋就脸黑了下来:“竟不肯举族南迁,甚至还要挟朝廷,朝廷不先去南边给他赐田,他就不肯南迁!怎么,难道,朝廷不照办,他就要留在北方,给建虏或流寇所建立的新朝当臣子?”
王录笑了起来:“在原来的历史上,他衍圣公府的确是这样做的。”
王录说着就详述道:“历史上,崇祯自缢后,李自成就进入了京师,而衍圣公孔胤植在知道此事后,就立即供奉了大顺永昌皇帝龙位,且献出马匹饷银,跪纳了大顺印信。并未因老朱在初建大明时,对其恩宽,而又丝毫的怀念大明之意。”
朱元璋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崇祯也拧着眉头道:“竟这么无耻!毫无操守!”
朱高炽则摇了摇头:“可惜了我大明荣养其家族两百多年。结果是个白眼狼!”
“你们先别急着有情绪,这才刚开始。”
王录说了一句,他能够理解朱元璋三人的反应,毕竟大明朝廷对衍圣公府的确不薄。
“而在这之后,等建虏赶走了李自成,夺了天下时,这孔胤植又写了《初进表文》给建虏的皇帝,且在表文中言‘圣帝山河与日月交辉,国祚同乾坤并永”,并自谦说‘臣等阙里竖儒,章缝微末,曩承列代殊恩,今庆新朝盛治。瞻圣学之崇隆,趋跄恐后;仰皇猷之赫濯,景慕弥深。”
王录说到这里,只听砰的一声,朱元璋不知何时拍桌而起:“咱当年登基时,也没见他孔家这么殷勤,当时咱登基后不久,就下诏着时任衍圣公孔克坚去朝见,孔克坚还以病推脱,只遣子孔希学去南京觐见咱!可见没把咱放在眼里,嫌弃咱是布衣天子!”
“老朱,你先别气,这依旧不算什么。更无耻的还在后面。”
王录说着就又道:“等到第二年,建虏的皇帝颁布剃发易服令,要求天下汉人俱蓄建虏发辫,且着满服,不得着汉服时!这孔胤植保证说:‘遵奉圣谕,俱各剃头讫。……伏惟睿照。臣临奏不胜惶悚战栗之至。’且举行了隆重的剃发仪式。”
“该杀!”
崇祯这时候忍不住大吼一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孔胤植作为圣人后裔,这都能答应?”
“这不奇怪!元时,圣人之裔孔天铎,为慕富贵而意脱汉入蒙,其曾孙就曾名为“塔识不花”,还因此在后来任了蒙古字学教授。只是没想到,他们作为圣人后裔,受本朝隆恩这么久,依旧如此没有操守!”
朱元璋回道。
王录则在这时候说道:“我之前说过,要想救如今的汉家天下,而大明不像以往朝代一样,最终走向灭亡,那就得彻底的革新!走出王朝自秦以来难有三百年国运的怪圈。而这个革新在思想上要做的,最重要一点就是让全天下的汉人都有不为亡国奴的意识!要让汉人有民族意识!所以,这衍圣公府必须为汉家表现出他应有的责任感,首先,就是不能让夷狄有通过他进而有合法奴役天下汉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