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诛杀官绅士子,血流成河
彼时,一大批佩刀持弩的锦衣卫从各自的营房倾巢而出,如离弦利箭一样,迅速往江南官绅士子们伏阙的地方赶来。
而陈名夏等江南官绅士子在打得卢九德等人退走后,气焰更是高涨。
周钟等几个激进士子甚至直接拍打起行宫宫门来。
嘭!
嘭!
嘭!
“请陛下明察牧斋先生之冤!”
这些人还一边敲打着宫门,一边高喊着。
而直到外面出现一大批锦衣卫时,这些江南官绅士子才安静下来,看着这些锦衣卫。
“现在怎么办?”
刘余谟还先问了一句。
“继续敲!无非就是抓了廷杖!怕什么!”
陈名夏冷声说道。
周钟亦点首,直接退后几步,然后加速跑去,撞起宫门来。
崇祯听得外面的撞门声,拳头不由得紧握起来。
这时候,平安亦走了进来:“陛下,锦衣卫已到位,将外面的官绅士子皆包围起来。请陛下旨意!”
朱元璋这时候不禁道:“由检,现在是你展现铁腕的时候了。”
崇祯凝重地点了点头。
“慢着!”
朱高炽突然喊了一声。
“嗯?”
朱元璋看向朱高炽,手已经挥了起来,拉下了脸。
崇祯也意外地瞅向朱高炽。
朱高炽则抱着头,卑微地笑着道:“祖父,您先别打,孙儿不是有意要阻止由检展现何为帝王之威,孙儿只是想问,这事我们是不是该问问廷尉的意见?”
朱高炽接着又道:“您得知道,廷尉是上天派来的,代表天意,可以随时让由检暴毙,庶民如今还未启智,故无法下听民意,但我们不能不顾及天意呢。毕竟这些官绅士子是伏阙求见,直接杀了,难免会让廷尉觉得我们是在滥用生杀之权。”
朱元璋把手收了回来,看了朱高炽一眼,道:“这么谨小慎微的,难怪老四不喜欢你!这事,用不着问廷尉,廷尉肯定支持咱老朱!”
朱高炽笑了笑:“孙儿也是为了我们老朱家,白提醒一下,祖父,还是让由检去问问吧,就当是为了由检不提前暴毙”同时,他不禁暗道:“您要是有个随时可能换你储君位的强硬父皇,您也会谨小慎微的。”
朱元璋点首。
崇祯见此便将王承恩叫了来:“你亲自去,即刻去问元辅,这些官绅士子为钱谦益喊冤,伏阙威胁朕,以他之意,杀还是不杀?!”
……
“老人家,他们在为钱谦益喊冤,这事,你怎么看?”
王录此时着一身儒衫,坐在一临近行宫的面摊前吃着面,且不由得看了一眼前面正声势浩大地要求伏阙求见皇帝的官绅士子们,然后还问起了同桌吃面的一位老人。
这老人倒是个积古见过不少风雨的,颇为淡然地回道:“关我这些老百姓什么事,我倒巴不得皇帝直接把他们杀了呢。”
“你这是什么话!”
恰巧,一着男装的李香君因为路过这里,也就听到了老人的回答,不由得厉声回驳了这老人一句,道:
“真正是无知小民!钱公乃江南名儒,才高八斗,颇得士林敬重,忧国忧民,如今身陷囹圄,被奸臣陷害,小民不思为贤臣喊冤,亦不当冷漠至此啊!”
这老人因见李香君衣着华贵,身边跟着豪奴,也知道惹不起,忙点头哈腰笑道:“是!是!”
王录倒是没多言,只依旧吃着面,却也在这时候,听得这李香君对另一清丽女子道:“柳姐姐,怎么样,我为你家牧斋先生仗义执言,你该如何谢我?”
王录听到这里,不由得心道:“牧斋先生,留姐姐。难道这人是大名鼎鼎的柳如是?”
王录正要抬头,就看见前方王承恩带着一队缇骑而来。
王承恩也在这时候看见了王录,立刻示意跟随自己的缇骑停下,而他自己也先停下马,然后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王录这里。
王承恩见王录着的是微服,也颇为识趣地凑耳到王录身边后低声转述起了崇祯的话。
王录听后瞅了他一眼,低声道:“可杀!不以此为代价,不足以避免扬州十日,金华三屠。为更多的老百姓得生存,就得令他们多流血。”
“是!”
王承恩急忙上马离开。
王录也喊道:“结账!”
一时,面摊老板拿了剪子和小秤来。
一时老板称好银子,王录也没拿磁铁吸走银屑,就先离开了这里。
谁让王承恩这个穿蟒袍的大珰一出现,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
王录不想这么引人注目。
“柳姐姐,这内廷的大珰对他怎么这么谦卑?”
李香君因为看见王承恩突然带许多锦衣缇骑出现,且下马后来到王录身边先作揖然后低语拱手称是,也因此产生了对王录好奇之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柳如是说了起来。
柳如是自然一样,看着王录的背影道:“他似乎很有权势!”
……
王承恩这里带回了王录的话。
“咱就说廷尉跟咱想得一样!不会不支持!你非要多此一举!”
朱元璋这时候忍不住给了朱高炽一脚。
朱高炽果断离朱元璋远一些,然后赔笑道:“是,是,孙儿也看得出来,廷尉更看重您,要不然怎么说元末明初时,您是得天命之人呢。”
朱元璋听朱高炽这么说,也忍俊不禁起来,然后看向崇祯。
崇祯这时候道:“传旨,将外面这些以伏阙之名来要挟朕的,意图乱我朝纲者,格杀勿论!”
“是!”
平安应了一声。
一刻钟后,平安策马来到了持刀列在宫外的锦衣卫队伍前,喊道:“传陛下旨意!将这些要挟陛下的,乱朝纲者,格杀勿论!”
说毕,平安就拔出刀来:“拔刀!杀!”
很快,抽刀之声不断。
这些由朱元璋亲自选于民间,而训练到足够忠勇的锦衣卫皆持刀秉弩地朝陈名夏等官绅士子们走来。
“请陛下明察牧斋先生之冤!”
而来伏阙求见的江南官绅士子们此时还在高喊,结果,如雨的弩箭已经射了来。
这些官绅士子们顿时倒下一片,在地上哀嚎起来。
其余还未中箭的官绅士子们顿时怔在了原地。
场面为之一静。
刘余谟最先反应过来,忙撒腿往跑,而彼时,平安已先下马带人跑了进来,且一刀捅进了刘余谟的腹部。
“啊!”
刘余谟愕然地看着平安:“你们竟杀人!”
陈名夏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惊呆了,忙道:“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让锦衣卫动刀了,怎么可以这样!哪有对弈不成直接掀桌子的!”
噗呲!
许多官绅士子因此被大开杀戒地锦衣卫当场诛杀。
而这些官绅士子也都慌了起来,向四处奔逃。
陈名夏也顾不了那么多,也开始往外面跑,但没跑多远,就被三锦衣卫围住了。
陈名夏忙跪了下来:“金吾卫饶命!”
训练有素的锦衣卫没有废话,只三刀,陈名夏就倒在了血泊中。
周钟见此也不敢再撞宫门了,而是怅然无措地站在宫门外,看着锦衣卫们持着血淋淋的刀朝他走来。
周钟当场尿了起来。
“我,我,我……”
“啊!”
随着一个个黑影闪过,只一瞬,周钟就变成了肉泥。
没多久,整个扬州宫门外血流成河,尸连成片,凌然立于其间的锦衣卫们,冷冷看着四周未来伏阙的士民们。
士民们不禁看向了这些锦衣卫后的宫门,生出畏惧之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