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太白先生方才说孔明现在何处?”
“信阳!”
徐庶眉头微蹙。
“只怕诸葛亮是为了家师而来,家师水镜几日前臣随军前往信阳,便听家师说起,孔明有前往寻他之意,如今看来确有其事啊。”
“难道这诸葛亮看到这局势难以掌控,准备动身前往追寻水镜求助?”
徐庶摇摇头。
“孔明心性极高,必定不会因天下之事寻求于家师,而且我等三人下山之前曾听闻师父道出我等三人一句箴言,孔明便是不可再往,否则祸福难料。”
刘协眉头微蹙,思绪片刻。
“太白,准备快马,朕要亲自去会一会这诸葛亮,看看他来找水镜究竟为何事!”
“诺!”
“陛下,且让元直随行!”
“好!”
不多时,三人便策马出发,历时三日,终于抵达信阳城,这里被朱雀炮给轰开城墙之后,这几日已经开始修筑。
镇守信阳的正是甘宁。
“陛下前来,有失远迎!”
甘宁得知消息当即出城迎接。
“不必行此大礼了,朕前来信阳不过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不用管朕!”
甘宁自然不敢多问,只能轻点颔首,撤兵回城。
信阳城中的锦衣卫来报,诸葛亮就藏身于一家驿站之中,三日未曾出现。
“现在何处?”
刘协问道。
“还在驿站之中!”
刘协二话不说,带着李白徐庶闯了进去,诸葛亮盘腿坐在卧榻之上,身旁烫着一壶酒,模样甚是惬意。
“陛下!”
“诸葛亮你身为蜀国丞相,来我后汉,朕现在便可以细作罪名将你处死!”
诸葛亮笑了笑。
“陛下不会!”
刘协拔出天子剑架在诸葛亮脖颈前。
“你说朕会不会?”
诸葛亮抬眸看着刘协
“陛下若是想杀了孔明,也不会不远千里来此,不如坐下,与孔明共饮一杯吧!”
刘协没想到这诸葛亮还真是直接,索性也不再吓唬他,收起宝剑在一旁落座。
诸葛亮替刘协斟满一爵酒。
“陛下,请!”
刘协早已闻到这满屋的青梅酒香,口舌生津,端起酒爵浅尝一口。
“比起长安的美酒还是差了些。”
“哈哈哈,陛下当真是爽快之人,这青梅煮酒,看来并不适合陛下这等豪爽之人饮用。”
诸葛亮却一杯接着一杯,直至喝醉倒下。
“元直,这诸葛亮是不是疯了,为何在此地饮酒买醉,长醉不起?!”
徐庶望着诸葛亮,心生担忧。
“陛下,只怕孔明已经见过家师了。”
“什么?锦衣卫未曾见过他离开此地,为何能见到水镜先生?”
“陛下有所不知,家师可拜会梦中周公,自然也能于梦中与孔明相见,孔明非嗜酒之人,而今却在后汉喝地酩酊大醉,只怕知晓此事所引发后患。”
刘协突然很好奇,诸葛亮到底为什么会醉生梦死,看上去也是无比颓废。
“陛下若真想知道真相,元直可给陛下引荐家师!”
“那他现在何处?”
在刘协印象中,像这种隐世高手一定不会轻易见到,可不曾想这水镜先生司马徽就在信阳一处农庄,躬耕陇亩,与寻常百姓农夫无异。
“这便是水镜先生吗?”
刘协打量着正在农田耕作的水镜,除了长须长袍,其他皆没有一点隐世高手的样子。
“陛下,家师自诩农户,并无他人那般高傲。”
但刘协却摇摇头。
“世人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只怕你这位师父正是因为看不上天下任何一人才会显得如此和善,谁又会与豺狼鸡犬置气呢?”
徐庶这么多年也未曾看清自己师父,但如今刘协一句话去让他仿佛察觉到了其中端倪。
“这……”
“既然这水镜先生心气高傲,那朕正好见见他,看看诸葛亮究竟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刘协走到田间,司马徽还在提着锄头耕种,见到刘协,放下手中农具,双膝屈地。
“草民参见陛下!”
“你便是水镜先生司马徽?”
司马徽轻点颔首。
“不知陛下远道而来,寻草民有何贵干?!”
果然,言语中,司马徽透出的不屑让刘协心生不满。
“整个后汉皆为朕之领地,你既自诩草民为何资格询问朕之来意?!”
司马徽笑了笑,捡起地上农具继续手头农活。
刘协拔剑,一剑直接斩断了他的农具。
“陛下,不知草民耕作做错了何事?陛下要这般惩罚草民?毁其器具,无异于夺取他人性命!”
刘协听到司马徽说出这番话,心中暗道果然他不简单。
“你暗中联络敌国宰相诸葛亮,朕若是给你按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你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朕杀!”
司马徽这直起身子,直视刘协。
可脸上已经没有愠色,反而笑了笑。
“陛下,草民无权无势,数年来待在此地未曾离去,何德何能,通敌叛国?”
刘协冷笑一声。
“倘若这水镜先生自诩佣庸人,那这天下还有谁是聪明人?”
“陛下过誉了。”
“朕没有夸你,只是朕想知道诸葛亮寻你作甚!?”
他现在没有心思去动水镜,毕竟这么一个大佬自己要真是得罪了,那指定没有好果子吃,可是诸葛亮不一样,自从来到后汉见到水镜先生之后,便日日宿醉,一醉不醒。
“孔明虽是草民学生,不过他自有决断,陛下不必如此追究。”
“他乃是蜀国丞相,却在我后汉日日宿醉,朕怎能不管不问,届时若两国再交战,一切损失伤亡岂是你所能承受?!”
刘协一番狡辩,水镜依旧不为所动。
此时,徐庶见状走了上来,躬身作揖。
“陛下,师父,元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水镜反观徐庶,没有任何言语,但眼神之中透出的威慑却足以令他胆寒。
“陛下,草民家中还有些粗活,陛下若是无事便先离开此地吧,免得脏了龙体!”
“你!”
刘协还未说完,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处一侧,便是刚来见到水镜先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