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抓到了,叶泽川并没有立即审问,大致看了一眼四人的来历之后,便将所有的案卷放回桌案之上。
三日后!
叶泽川高坐衙门,上挂明正天清四字大牌匾,而外堂里围满了百姓,一个个地拥挤着围观。
“听说了吗?承台县张家坡那对新婚夫妇被害了……”
“这事我知道一二……”一个佝偻白发老者缓缓而谈,他可是村里的守村人,村里有什么动静都知晓一点,只可惜那日案发前是自家狗发现的。
众人听了个大概,各自唏嘘不已,当得知张文氏还有孕在身,各自怒不可遏,痛骂凶手丧尽天良!
“可恨,这帮该死的歹人,幸好府台衙门已经将人捉拿归案了,不然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
杨渠等人抓住人的第二日,叶泽川便让衙役布告示,因为这件事早就传了出去众人皆知,而且他也不想刻意隐藏。
“我可是听说了,这群家伙居然躲在尼姑庵里,难不成这庵里的女人们……”
“住口,胡顺儿,你忘里饥灾之年是谁给你一口吃的了,才保住你这条小命。”
“哎,茶爷,别生气嘛,我这不也是随口一说嘛。”这小子贼眉鼠眼的。
老头摇了摇头:“依我看,估计是这群歹徒找不到去处才会寄宿在净月庵的……”
“嘿,老茶头儿,这可不好说……”
“是啊,茶爷你可不要轻易下结论,有理没理咋听听府台大人怎么判!”其他人故意说。
杨渠见时辰差不多了,于是高呼道:“肃静!”
于茂林坐于侧旁桌案边,备齐了纸墨笔砚,这次由他这个县太爷充当叶泽川此案的师爷。
叶泽川眼神示意杨渠,后者微微点头,喊道:“带犯人!”
“威武~”
“威武~”
随着震耳欲聋杖跺声响起,叶泽川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威严赫赫场面,内心对法度更加有力示威。
四人带着脚链枷锁被押解上堂,脚踝的锁链一步一响,四人并肩站立却不跪拜,堂外百姓纷纷议论着,指指点点,嘴里不断唾骂。
面对众人的唾骂四人皆面无表情,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堂上高坐的叶泽川。
见其骨头挺硬,叶泽川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后而说道:“尔等贼寇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其罪罄竹难书。来啊,先打四十杀杖!”
令牌一扔,衙役立马将其四人按倒在地,随着杖棍力重打下,一开始四个歹徒咬牙死撑,随着背后的疼痛加深,各种忍不住叫了出来。
“啊,啊~大哥,好痛啊,呜呜!”最魁梧的老四显然智商不够,不要脸的大喊大叫。
其余两人也是感受到了今天有可能要死在这里,悲从中来,“大哥,我还不想死,怎么办……”
老大恶狠狠地看叶泽川,杀人的眼神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狗官,你敢杀我们,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倒时候他一定带山寨的兄弟们为我报仇,杀光滨州所有狗官,哈哈哈~”
“哼,小小蟊贼也敢口出狂言,不过流寇之人,强占山沟一地,妄想充人,可笑。待处理完你等四人,本官自会肃清滨州方圆百里的贼寇!”
老大听闻觉得叶泽川上在说大话,心里忍不住讥笑,可惜身后的疼痛却让他笑不出来。
待杖刑结束后,叶泽川:“尔等到有几分硬气,看来也是个敢作敢当的贼子。那日可是尔等四人当着张怀明之面辱其妻,杀其人,掠其财!”
老四被打晕了过去,老二、老三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神态。
听着叶泽川数落他们四人的罪状,为首的老土呸了一下,抬头得意地说道:“不错,是老子干的,那又如何?哼,只恨当时那小娘们不解意,老子一怒之下杀了她,她男人也是个怂包蛋,眼睁睁看着我们兄弟四人轮上了他女人,哈哈哈!”四人中的老大狂笑着,堂外的百姓闻言一个个怒不可遏。
“打死他,打死他……”
“这种人渣败类,活着只会祸害一方……”
“大人,千万不要放过这种驴球攘的玩意……”
杨渠在一旁看着癫狂的老大,心里确是嗤之以鼻,他不觉得有什么贼寇能阻挡着自家大人。从来到滨州,可以说是一路杀过来的,灾荒之年各地流民落草为寇,小范围烧杀抢掠,叶泽川上任之初便清洗了九层,只可惜逃了一小部分躲在山沟里苟且偷生。
“……”
啪嗒一声惊堂木,“肃静!”
百姓们禁声,堂之人叶泽川正视四人而道:“既然认罪,那本官宣读尔等罪行文书!”
于茂林连忙递上罪状,“请大人过目!”
叶泽川捋开袖袍,罪状文书压于案桌前,而后宣读道:“庆元九年三月三日,承台县张家坡张怀明及其妻张文氏被害,其凶手手段残忍。后经府台衙门查明,歹人葛大根、葛二犁、葛三荆、葛四洪作案逃离,落脚于净月庵,后被差役做拿归案,今由本府审讯,确其罪行供认不讳,此案于结!”
叶泽川宣读完毕!
于茂林接过罪状,走到四人前面,说道:“尔等四人签字画押吧!”
为首的葛大根,颤抖的双手握着笔看着于茂林指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名字,他到死也没有想到第一次见自己的名字居然是这种情况之下。
最后颤颤巍巍第画一个不圆的红圈,随后接着是他另外三兄弟,也不知道怎么地,后面三人要死之前居然没有叫冤反抗。
叶泽川看着画押的罪状,点了点头,啪嗒一声,衙役手中的杖棍敲跺着,“威武~”
“承大乾刑法所书,本府宣判,葛大根四人杀人夺掠,奸淫妇女,罪恶不赦,判其四人明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退堂!”
“啪!”
判读完毕,惊堂木一声而下,百姓喧闹过后,杨渠差人将四人收押入死牢中,待明日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