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司昨日炸开锅,所有士兵的情绪高涨,都为一件事,那就是举检右、中二营的上官。
因为叶泽川的一句话,让他们压抑已久的情绪得到释放,据他们上诉举报。有六成是因为军饷,一年多来,右、中营的副护军李、杨二人合伙贪污、克扣军饷。
按照他们的做法,以朝廷拨款不足、国库空虚为由,每一季度才发一次军饷,而且还是扣半。
“岂有此理!”叶泽川眉头一锁,大怒。望着户部原有的拨款账户,在看军中拨发的两者一对比,足足被吃了七成。
按照大周军兵饷钱,只要入伍最低也都是三十钱每月,最高则是一两银子,有职位在身的另计。(大周货币一钱等于十文铜板、一两银子等于一百钱。一两黄金等于十两银子。)
而军营账簿一年前就开始不对劲,这一年中户部一共拨发了四个季度的军饷,共计三十二万两。
“提督大人,这是军械、甲胄的账簿。”户部官员将算好的账册递给叶泽川。
叶泽川拿过对比,看着上面的数字,“长枪四万五千杠,其中新枪五千。军刀三万把,其中新造八千把。甲胄两万五千披,……”
拨款制造的军械、马匹、甲胄等等一系列东西,消耗的银钱十八万两,而户部拨款记册供九十八万两。
看完之后,叶泽川都有些懵了,这群黑心的军将,真是得了泼天之胆。
砰的一声,叶泽川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桌子,大账中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传令,将左、中、右三营的护军、仓库管事都给拿来,如有反抗军法处置!”
众人闻言松了一口气,叶泽川的亲卫立马去拿人。不一会儿三营的护军,还有各仓库管事立马被带到大帐之中。
“拜见提督大人!”
“……”
几人看着那碎成渣渣的桌子,在看叶泽川面无表情的样子,立马就知道不好了。
“刘彪,本都问你,左营钱粮、军械、马匹、甲胄等物资如何?”
听到他的发问,刘彪和他身后的管事单膝下跪,急忙说道:“回大人的话,末将账册皆有管事傅柏平管理。”
身后的管事闻言便知道要问话了,于是回道:“提督大人,左营所以物质都是下官经手,这是账簿。”
将簿子递给叶泽川,他继续说道:“大人,下官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发的,做了什么,用了多少每一笔都有日期记载。左营所有的银钱军饷、甲胄等等物资,都是由右、中营二位护军大人经手的。”
叶泽川大致看了一眼,确实都对得上,那么左营没问题,想来也是,刘彪是皇帝的人,自然不会搞自己。
“你们二位难道就不给本督一个解释吗?”
赵忠诚、李显通二人显然装不知道,不明白叶泽川说什么,只是道:“大人,或许是您弄错了也说不定,军饷等银钱都是户部拨给的。”
反驳叶泽川的正是赵忠诚,八字胡,若笑非笑样子看上去十分狡诈奸滑。
“哼,你以为本督没有证据会召你们来吗?自己好好看看吧。”叶泽川将一沓书纸、折子扔在他们两个脸上。这些大部分是皇帝派人调查的,他也就拿来用用。
二人心里有些发怵,手略微颤抖地捡起来看了看,脸上瞬间苍白。东西上记载的正是他们如何架空户部拨发的银钱过程、人证、物证。
“完了,完了,全完了!”赵忠诚双眼暗淡,一旁的李显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暗道:姓赵的,你害死我了。
为什么会怎么说,原因是他本来是保持中立的,只是经不起赵忠诚的引诱,几次美女、酒席、送财就收买了他。
以至于两营合谋起来打压左营,因为刘彪是皇帝的人,后者又不想放弃城防司军权,所以暗中照顾了刘彪不少。
要不然他早就被踢出去了。赵忠诚乃是老北静王一脉提拔起来的赵家军,相当于养的一条狗,因此不言而喻都知道他背后是什么人。
“来人,将此二人拿入大牢,务必追述出其余军饷银钱等物资去向。”
随后叶泽川吩咐一声,赵忠诚和李显通立马被卸甲五花大绑。
“姓叶的,你没有权利绑我,我乃护军之将,你绑了我势必军心大乱……”喊归还,但不能喊出背后的人,不然他会死得更快。
“督军大人,末将知错了,知错了……”李显通一脸死灰,嘴里不断叫喊,他身后并没有什么背景,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基本上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得来的。
“……”
听着赵忠诚的威胁,叶泽川不以为意,反而是李显通,还没有审问就求饶了。
“这样也好,快刀斩乱麻!”
他没有过多想事,直到第三日,因为军饷等银钱的事,居然拉出了赵忠诚倒卖军械的事,还将军中原有新的器械倒卖给……
叶泽川立马写上折子递给皇帝,上面记载了城防司里发生的事,还有与赵忠诚交易的人背后是谁。
直到第二日,他才收到皇帝的回复,有太监带来密旨交给他。
叶泽川摊开一看,皇帝让他带军将犯罪深重的将领一律抄家灭族,将所得的七成按贪污之钱充入军中。
另外就是让他停止查下去,此事到此为止!至于缺少的将领之位,皇帝会亲自派人补充。
“看来陛下是想自己处理啊,想来也是,这是他们的家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掺和了。”
将密旨看完后便点燃,随后对杨渠说道:“传我军令,点军将三千,分五路去这几个罪军之将家里,抄家灭族!”
杨渠闻言,浑身一颤,用军队抄家灭族,历来都是最大恶极之人才会使的,那简直就是不给活路的机会,凡男女老少一律血洗。
“是,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