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词一下,四人命归明日午时三刻!滨州城,城门口告示台处,围了一众百姓。
“哎,大爷您瞧,那边好热闹,难不成有什么事,要不咱去凑凑热闹。”
被叫大爷的人乃是薛蟠,半月前他家的商队路过滨州,想着来拜望一下自己妹婿叶泽川。当然,这声妹婿是他心里高抬口气叫的,当面可不敢这么说。
“三儿,带大爷过去,看有什么热闹可瞧。”薛蟠肥脸一笑,略带鄙陋,一身华衣,腰带环子玉佩。
一甩衣袖,稳晃埋步向前,何三儿则是在前面开路。一路上百姓围观,有的更是嘴里咒骂。
“都让让,让让……”何三儿在前面挤,薛蟠在后面跟着。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后面不知道哪一个没站稳朝前扑倒。
“不好,扶老子一下~”
扑通扑通,霎时间倒了一大片,“哎呦,那个混蛋推我。”
“哦呦,腰,压着额滴到腰了!”
“大爷,你没事吧,小的该死。”何三压着薛蟠,他自己倒是没怎么,薛蟠看着脸红脖子粗的。
“呼哧~你……你个球囊攘的,赶紧给爷爬起来,压死爷了,哎……呦。”
“干什么,干什么,全都堵在这里做什么~”巡逻的官兵跑队路过,见此情景,立马上前将他们一个一个拉开。
费了好大劲,最后终于把他们疏散开了。薛蟠扶着腰,搭在何三儿肩膀上,嘴里时不时发出痛叫。
“该死一群王八犊子,爷半条命差点赔在这里了。”
“大爷,是小的错,是小的错,您慢着点儿……”
“都散了,都散了,不许聚众……”
……
傍晚,府台!
内堂里,薛蟠前来拜见叶泽川,身份的差距让他有些畏畏缩缩,特别是叶泽川那一举一动不经意间的官威。
“你我也算是亲家关系,不必如此紧张。往日的缺点小事,今后多加改正就是了,大丈夫应当直立天地间,怯懦如何担当一家之主。”叶泽川话间平和,看着薛蟠模样,说了几句勉励之话。
薛蟠闻言心里自然高兴,叶泽川认了他这个舅子关系,让他感觉受宠若惊这趟没有白来,于是道:“妹夫说的是,文龙晓得了,今后定当改正。”
叶泽川点了点头,随后问了些商队的问题,得知薛蟠此次是来走商的,明日便离开了。
“商队的事,薛家尽管放手去做,只要不去做那违法乱纪之事,自然没人小瞧你去。若有其他特殊困难,自来找我。”叶泽川。
“有妹夫照料,自是不敢做那起子违心之事。”
二人聊了些许,也没什么可谈论的,总不过一些家长里短,商业之事。不一会儿薛蟠便告辞离开。
叶泽川起身伸了个懒腰,英莲端来热茶,细心摆放着。
这时,一个衙役来报,道:“启禀大人,门外有个老尼姑求见。”
叶泽川闻言十分诧异,英莲也投来好奇目光,没做多问,自做手里的事。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尼姑?”
衙役回道:“回大人话,前日捉拿匪徒之时,静月庵有个道姑被带入狱中。据杨护卫所言,那四个匪徒寄宿在静月庵,有窝藏包庇之嫌,所以被拿入狱中,待大人决断。”
“原来如此,去看看吧!对了,去把人带到前堂,不要声张!”
“属下明白!”
叶泽川想了想,还是去看看,他不太相信出家人回包庇穷凶极恶之人,但也说不好。
“英莲,走,去看看!”
“是,大爷!”
二人朝前堂而去,一个中年尼姑安静地站在衙门口前,嘴里念着佛经。
忽时之间,只见一男一女从内堂出来,定眼望去,自是见叶泽川相貌不凡,仿佛乃天人也。
“竟是改命之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尼姑心里暗念道。
刚才她观叶泽川面相,仿佛不存在这天地之间一样,但又实实在在出现在眼前,而英莲本该是罹难多苦之命,如今却是贵不可言。
“贫僧尘安拜见府台大人,阿弥陀佛!”尘安师太做了个佛家礼仪。
叶泽川点了点头,回道:“师太不必多礼,本官知师太来此之意,大抵是误会一场。”
他这么说自然是能感觉到,眼前的老尼姑气尘脱俗,已然是入了佛家之道,面有佛相,身有归法,看来应该有些个修行道行,那么自然不会做那丧尽天良之事。
“多谢大人大量,我那徒儿得大人庇护,却是躲过了一劫,日后因果自当善了。”
“师太客气了,请坐!”
“我观师太修行有法,脱俗世间佛礼高深,不知可否说道说道!”叶泽川还是第一次见修炼之人,那么那一僧一道怕是也在某个地方,将来应该是要对上。
“贫僧自幼修佛,仅读些佛家经典,只是略有所成,当不得大人口高深之说。研修佛法,自当有奥妙之理,大人庶务缠身,闲暇时间也可读些静心佛典。”尘安师太回道,她确实没有修行些什么功法,但修佛礼佛几十年,自然有颗慧悟佛心,可观红尘百态。
叶泽川点了点头,看来是没什么好问的了,这时衙役带着一个姑娘进来。他结目望去,只见这姑娘头带妙常髻,身上穿一件月白素袖袄儿,外罩一件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拴着秋香色的丝绦,腰下系一条淡墨画的白绫裙,手执麈尾念珠。
“倒是生的一副气质冰兰相!”叶泽川心里评论着,不他想,眼前的女子应该就是十二金钗之一的妙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