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院屋中的妇人,薛姨妈大清早地刚在下人们的服饰下着装穿戴好,便见薛蟠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来了。
“儿给母亲请安。”薛蟠作礼说道。
“我的儿,快过来坐。这些日子你都在外面忙些什么,整日不见人影。出门在外,与人说话结交要稳当着点,莫要叫人小看了去。”薛姨妈关切地问着,心里颇为担心,这些日子薛蟠整日不见人影。
生怕他又惹祸了去。薛蟠闻言,有些无奈,没办法,谁叫他以前那么混账,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混账。
“妈,您放心。儿子我这些日子可没有去乐高吃酒。您不知道,这些日子,柳家大爷跟璃楼乔主事应下了合作之事。您看,这是契约还有楔刻。有了这条财路,我们薛家相信很快就会崛起。”
随后薛蟠将这几天都所见所闻都给薛姨妈一一道出来。薛姨妈听着也大为震惊,暗自想着:“没想到这乔主事居然如此大方,竟然将四成的利润让给薛家。”
想到这里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脸上略微带着愁容,问道:“儿啊,这能成吗?无缘无故的这璃楼主事为何会让这么些利润给咱们家?”
说实在的,要是薛宝钗在的话,那她心还能有个底,毕竟自家女儿可是比儿子聪明万分,只可惜……
“妈,您听我说完。本来儿子也是不敢相信天上掉馅饼,喏,您看这个。”说这薛蟠将一张烫金花边请帖递给薛姨妈。
薛蟠脸上微微得意,这些年来,终于在母亲面前抬头挺胸了一回。薛姨妈望着自家儿子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倒是好奇,接过贴子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璃楼金贴,五月二十八日,于云兮楼订,敬邀!”
就这么几个短洁的字,虽然什么都没有表明,但那右下角文昌侯府的度印赫然盖在上面。
薛姨妈双眼放大,语气微微一颤,“儿啊,这这……难道是文昌侯府的宴请贴?”
“是的,妈。据乔主事说,这次是那位要亲自约谈,所以邀请了四家商会的当家管事去谈合约。您不知道,儿子这张帖还是托妹妹的福,那位抬眼才给了这么一张。”薛蟠肥圆的脸是露出得意之色,满眼的自信光芒。
“嗯,原来如此……”薛姨妈表面高兴应和着,但她心里还是有几分寡意,曾几何时他薛家的崛起机会,居然是再自己女儿身上。
封建社会,男尊女卑。薛宝钗即便才情满赋,但奈何是个女儿身。如今投了人家做妾,换得一家富贵之数。
母子两个谈了好一会儿,薛蟠才教来人服饰梳洗。为了今天的宴会,他可得仔细着……
而叶泽川之所以吩咐乔卫东给薛家也递一张,主要还是想以薛家为主,毕竟有薛宝钗这层关系,他也好掌握一些。
水静王府!
其主人水静王端坐王府内厅,右侧三个文人扮相的男子,左侧则是两个军中把手,一身武人气息与周围格局显得格格不入。
在他们之上则是一个黑色劲装中年大汉牛继宗,熊腰虎背,毛须一脸。看得出,那三个军中把手乃是随他而来的。
牛继宗神色俨然,端起热气腾腾的香茶吹了一口,呼呲呼呲的喝着。
水静静则是看着一张折子,脸色波澜不惊,但内心实则大怒。好一会儿才放下,看了厅堂内的众人,道:“镇国公,前些日子为何不听本王嘱咐,责令那赵忠诚和李显通约束一下手底下的人。”
两人被抄家灭族,这一番折腾下来,相当于他断了一条臂膀。如今城防大营,他们基本没有什么人手在其中,这下算是彻底失去了一条后路。
不得不说,皇帝的雷霆手段确实凌厉。要不是因为有忠平王在前面挡了刀子,这一番纠缠下来,他估计好不到哪去。还好当初将忠平王也拉下了水。
去其他几人见水静王发怒,都不敢动作一下。牛继宗倒是不怎么害怕,毕竟他也是老牌国公了,但当下不得不服个软,“王爷还请息怒,此事怪老牛我,忘了王爷的嘱咐。”
本来也不算什么事,只是那天他将水溶的话没放在心上,所以忘了提醒赵、李二人了。
“可是如今皇帝撸了我们武勋一派在城防大营的人手,可如何是好啊。”
面对牛继宗的疑问,水溶脑袋也是有些大,如今他们武勋一派的人手,也就那么几个有实权的。其他的都是虚享爵位,如今太上皇年事已高,一想到这里,水溶心里就有些烦闷。
“文昌侯……”
牛继宗看着水溶思索着,他们几人都静静地等着。
“镇国公,有空找个机会去接触一下文昌侯此人吧,先摸清楚其虚实。”水溶目前也就这么个想法了,到现在他与叶泽川也没什么交流过。
只不过在皇家酒宴上敬了几次酒,谈了几句,不过这些都不足以了解。而且他暗自派去盯梢的几波人,好几次去了都被处理了。
这就说明了文昌侯此人不仅仅是文人那么简单。自古最怕的就是文德武权之人,即有文官一脉的背景,又有爵位军权,这样的人到后面那怕是皇帝都十分忌惮。
牛继宗附和着,目前来看叶泽川确实与他们开始有些碰撞了,那么了解对手底细是必不可少的。
“嗯,那老牛便先告退了。王爷有事且差人来使。”
“嗯!”水溶点了点头,目送牛继宗带着手下离开。
而其他三人也陆陆续续告退,最后剩他一人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