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闻言,立马来了兴致:“哦,后来怎样,快说说。”
王熙凤嘴角微微一扬,一双丹凤眼略带轻笑,只听她说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二老爷嘴里说了二太太几句后,便叫赵姨娘回去。”
贾琏听完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事。”
“哼,关键这可是当着老祖宗的面起的事儿。但老祖宗却没有责怪赵姨娘,只是道一声乏了,打发她离去,便什么事都没了。二爷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这是为什么吗?”
王熙凤后面这几句就很值得深思了,按理来说家里的小妾敢和正妻起顶嘴,无论对错,错的都是小妾。
贾琏想了想,“确实有些奇怪,但也代表不了什么吧。很有可能老祖宗当时没功夫搭理她们。”
贾家经历了这么多事,他认为贾母是没心思管这些个鸡零狗碎的事情。
一旁整理屋子的平儿倒是听出王熙凤话里的意思了,但她没有搭嘴。倒是贾琏,王熙凤见他那个样,心里一阵鄙视。
“琏二叔在家吗?”
“小侄贾芸特来拜访。”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喊叫,正是贾芸。从贾母那边出来后,他是有意来拜访贾琏的。
“平儿,去看看是谁在外面叫喊。”贾琏吩咐道。
“是,二爷!”
王熙凤:“还能有谁,东府的芸哥儿啊。”
贾琏闻言立马反应过来,下榻整理了一下,说实在的,现在东府爵位落在这个曾经不起眼的旁支侄子头上,如今二人地位平持,他自然也不会是端着架子。
随着声音落下,平儿带着贾芸来到帘子外屋,给贾芸挪了张椅子,道:“芸大爷请坐。”
“多谢平儿姑娘了。”贾芸礼手,便坐下。
“哟,芸哥儿今儿怎么想着来婶子这里来了。莫不是东府有什么喜事。”
贾芸一抬头,面含微笑,便见王熙凤走了出来,他便站起身子,回道:“芸,见过婶婶。婶婶说笑了,那有什么喜事啊。今儿来是想找琏二叔谈点事。”
“哦,原来是这样。芸哥儿先坐着吧。平儿,去沏壶上好的碧螺春。”王熙凤闻言,吩咐了一声。
“是,二奶奶!”
看着贾芸的样貌,王熙凤倒也不反感,而且对方如今和贾琏一个身份,还是东府当家的。
“当家的,你侄儿有事要和你谈。”
“来了,来了!”贾琏穿好衣服后便听到王熙凤的声音,出来后与贾芸问候了几句。
“芸哥儿,今儿是有什么事吗?”
贾芸看了看,来时他在心中已经有了些想法。
“不满二叔。小侄儿心里有个想法。自从两府过气了些时候,府里便有些拘谨度日。”贾芸说着。
贾琏闻言,心里有些不舒服,暗道:“难道是来借银子的?”
没等他开口,贾芸继续道:“这些日子,芸四处打听了一番,终于搭上了一条路子,想请二叔牵个线,东府做东,求商量一事。”
不是借钱,贾琏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芸哥儿不知是想和你家人士做活儿。”
“那小侄就直说了。前些日子在文承街处得闻一事。薛家铺子要招些分店铺做买卖,小侄儿打听了一番,是销售璃楼的饰物。可惜争抢名额的人太多,听闻二叔常与薛家大爷来往,所以……”
贾琏听到此处,面带疑惑,说道:“芸哥儿怎的就突然想去经商。这不该是我等人家做的,平白跌了身份。”
贾芸心里苦闷,自从他接了东府等级爵位后,可说是天天喝稀粥,省吃俭用维持着。那么大个府,贾珍父子败得差不多了,又被皇帝抄家了十几万两,如今他是隔三差五的就打发一些下人离去。
因为养不起啊,而且在他看来,经商并没有什么不可取的。
“二叔,东府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所以可以的话,还请二叔帮帮忙。事后小侄儿定厚礼相报。”
坐在不远侧边的王熙凤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贾琏,似乎要应下来了。
贾琏点了点头,心里思考了一下,摆着样子回道:“哎,芸哥儿。这个忙嘛,我暂且给你应下了,过些时候我吩咐下人去通知你,好叫你知道,如何?”
贾芸听后大喜,起身礼道:“芸在此多谢二叔了。那小侄儿就不打扰叔叔婶婶了,告辞!”
事情谈好了,二人没再过多聊下去了。这时王熙凤开口喊了一声:“平儿,送送芸哥儿去。”
“哎,好的。”
平儿在前,贾芸在后。王熙凤目送他们离开后,一脸深思,撇了撇贾琏,又摇了摇头。
“你这又是作何无趣。难不成觉得我帮不了这个忙。”贾琏心里微微不悦,作为自己的女人居然怀疑自己的能力。
王熙凤没搭理他,坐下来端着茶盏抿了一小口,然后说道:“哼,你是不管事的。贾家与薛家如今关系微妙。前次事故中,你二婶婶拿了薛家十几万银子,却不办事。薛蟠差点小命不保,最后却没事。你以为呢,以宝丫头那样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回甘心去别家作个姨娘。所以二爷答应的这事怕会折了面子呐。”
贾琏素来不管内里的事,听到王熙凤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那岂不是说薛家和贾家如今闹掰了,只是明面上没有捅破最后的窗户纸。暗道:“不好!刚才答应的爽快了打点。”。
这下子他却泛起难了!
王熙凤见他呆着,起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