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朝堂之上!
“天祸滨州,洪水肆虐,无禾无麦,官吏如恶豺,使民储罄,民食树皮,撅苦根,咽黄灰……”
朝堂之上,太监宣读着叶泽川上奏的折子,还有一幅寻欢作乐千里饿殍图,一前一后,将人性的恶劣演示的淋漓尽致。
“……饿而食死人肉,食死人骨,路人相食,食人者死……”
皇帝听着太监念词,再看那幅刺眼醒目的画,双眼不由得湿润了起来,神情略微恍惚。
朝堂之下,众大臣们纷纷低着头,一瞬间思绪百千,各自心里忍不住暗叹着。
太监念到最后,竟忍不住伏地悲痛大哭起来,滨州就是他老家,十一二岁时因家里贫苦,被亲爹送进宫净身作了太监,虽说不男不女地活着,但总归有口饭吃了。
“……忍饥者死,疫病死,饿殍满道,皮骨堆路,白骨盈野,天愧于民也。”
最后几个其声拖得长耳尖锐,锐利刺痛人心。
此刻,朝堂之上落针可闻其声,大臣们闭言不发一语。半刻过后,皇帝回过神来,强忍着愤怒,努力控制着情绪,寒冽地说道:“滨州刺史梁伯台及下,府台张利民及下,各府知州、知府……县令者,罪大恶极。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弃灾民于水火不顾,枉顾朝廷之命。”
“传朕旨令,凡县级以上官员者,杀!无!赦!”
嘶~
大臣们心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这得死多少个人啊。”
皇帝最后着三个字说出来,让朝堂之下所有人寒毛颤栗,一个个心惊肉跳的。
“陛下,还请三思啊,滨州官员固然有罪,但要是一并处斩,恐滨州无人用矣。”
听着前台御史的话,皇帝没必要回答,而是一个眼神冷冷地看着他。御史被盯得满不自然,冷汗从额头上冒出,心里十分慌了。
其他大臣都不得不佩服前台御史的勇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默默回到原位,心里送了一口气,好在皇帝没有迁怒于他。
皇帝见大臣们的样子,一个个的沉默寡言,真是一遇到问题,就想缩头乌龟呀,令人气氛。唯独叶泽川没有丝毫慌张,这也是他最欣慰地点地方。
心中思意着:“朝廷有文昌侯,当真是朕之幸!”
“朕已经拟好派遣官员名单,三日后随文昌侯一同前往滨州。”
听到这里,大臣们拜道:“陛下圣明。”
有人接锅了,他们自然放心了。接下来就是看戏了,虽然滨州官员要死很多人,但不妨碍他们这些京畿重臣。
三日前,朝堂一支骑兵连夜披甲奔赴滨州各地,迅速将当地一种官员缉拿入狱,并吩咐差役开仓赈灾。
信阳县,一片荒芜之处,难民们聚集在一起。
有人气虚高喊:“有救了,朝廷派人来救我们了。”
只见一队身穿差役的人马发放着物资,“乡亲们,朝廷已经得知大家的情况了,罪恶之人已经被捕了……”
差役们一边发放东西,一边大喊着。难民们没有听,只顾着拿好自己到手的食物,有吃的、衣物,简单的一些东西,灾民们满足地抱在怀里。
“乡亲们,都安静一下,府台的知府被下狱了。朝廷派人使者来救我们了~苍天呐,你终于睁开眼睛了,啊~”一个躬搂着腰杆的老头喊着,身边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搀扶着他。
“我苦命的妻儿啊~”老头一瞬间老泪纵横,自己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如今就剩他和小儿子了。
“阿叔~”其他人叫喊一声,他们自己也是可怜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悲痛。
“真的吗?”
“太好,老天爷有眼啊~”
……
“他太公,你快来看看我儿他怎么了,怎么叫都不醒。”
老头哭喊了好一会儿便默不作声了。突然听闻有人叫自己,抬头起身朝一个妇女走去。
上前看了看,不一会儿便摇了摇头走了。妇人面黄肌瘦的,枯手里拿着几个馍馍,还有粥水。
见老头离去,双眼失神,喃喃自语着:“儿啊……儿啊,你闻闻,这是是馍馍哦,怎么了,不是跟娘喊着饿了吗,快起来吃馍馍了。”
“娘……哥哥他怎么了。”
“没事的,没事的,你哥哥只是睡着了。”
“呜呜呜,娘亲,哥哥他……他死了,哇~”
很多失去亲人的难民们,也都掩面哭泣了起来,他们伤心难过啊,灾难淹没了他们的家园,带走了他们的亲人、孩子丈夫。
除了信阳之地,滨州各地同样有着此刻的情景。
除此之外,并州县级以上的大小官员,共计七十三人,带起家眷者近千于人。此刻被统一关押在滨州州衙,带叶泽川赴任后,在夺判决。
……
其日,叶泽川忙完所有事后,还有一日便要出发了。
林府中!
“玉儿,此去短则半年,多则一年,我便回来了。”叶泽川环抱着林黛玉,轻轻说着,心里却是万分的不舍。
林黛玉微微靠在他肩膀上,“嗯,且安心去,玉儿等着你回来。嫁衣已经绣好了,你什么时候来娶我。”
叶泽握着她的玉手,嗅着女儿身上的芳香,心不由得沉醉了,“明年,待我归来时,便迎你过门,可好!”
“嗯!”林黛玉呢喃一声,她已经知道他的心意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来期盼了。
二人静静的独处着,享受着在一起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