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流逝,转眼便是是七月下旬末。离秋闱还有七天时间,叶泽川不得不动身离去了。
临走时带上了一些衣物,还有自家的地契,吩咐村长照看一下便驾马离去。此去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村口处站着一人,正是柳明,只见马颈上挂着一个小包袱,看样子他也是准备一个人轻身上路。
“泽川兄,你来了。”
“是啊,子明!我们出发吧,有话路上说。”
两人登上马背,朝着金陵城的方向而去。每届的乡试会考,都是在金陵城中。
一路向北,路过泗阳县,他们需得留下一天为离山先生祝寿。泗阳县比起其他城镇大了很多,来往的也可以看到许多衣着富贵的人。
走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处宅邸。
“泽川兄,到了!”
“嗯,我们先到会宾客看看吧!”
两人牵着马,来到宾客停留的地方,将马交给守棚的小厮。二人整理了一下着装,带上寿礼一同塔门而入。
递交了拜贴,门房宣报一声,喊到:“泗阳学子叶泽川与柳明献上寿礼。”
礼归,两人走过屏风,而听到叶泽川的名字,厅内的宾客目光转门口。只见两道人影渐渐走近。
“学子叶泽川拜见离山先生,祝先生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学子柳明拜见离山先生,祝行先生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二人送上贺词,微微拜礼道。
厅内宾客盈门,目光皆看着二人,主坐上的离山先生目光明亮,须发鬓白,整个人打理的神采奕奕,一副学究天人的样子。
“哈哈哈,泽川、子明快快入座,你们可是来的巧啊。寿宴快开始了,你们才到,有闲时怠速之意,一会儿得罚酒。”离山先生一撩胡须哈哈大笑。
看着两人是非常满意,叶泽川和柳明两人入座后,微首言道:“先生说笑了,刚才路过一楼春,子明这家伙眼睛盯着看了一会儿,要不是川拉扯他两下,这会儿指不定还在路上呢。”
柳明一脸懵逼,什么路过春楼,他记得是看一群鸭子赶水下河好吧。
众人见柳明懵逼的样子还以为叶泽川说的是真的,于是目光看向他。
“子明似乎也不小了哈!”
“是啊,不小了,这小子几年没见居然都思春了。哈哈哈。”
“……”
厅堂里大家有说有笑的,各自诗论古今。大家更是羡慕叶泽川在未获得官阶之时便有了治理一方的手段。而且还在县令处留了一段治世之文,日后的仕途很可能一帆风顺。
座谈一会儿,离山先生宣告几句,勉励各位学子,在求学之道是要孜孜不倦。
这已经是他最后一届学子了,往后不在教书坐堂。说起来叶泽川其实不是最后一届,按照他的才学,三年前如果参加科考一定可以取得功名,然后入朝为官治理一方。
可惜在他心目中这个最看好的学子却因为三年孝期停留如此之久,而且至今孤身一人。当下便有了一个想法,“如此不知道泽川是否愿意。”
不免心中有几分惋惜,看着他们说说笑笑,说起来在座的学子大多都是叶泽川的同窗师弟们。
“好了,大家快快入席吧!”离山先生吩咐着。
“是,先生我等就先入席了。”为首的是一个学子,礼敬完随后带着一众人等离开厅堂到宾客席入席。
离山先生出言叫道:“泽川,你先留下来,老夫有话给你说。”
叶泽川闻言点了点头,“子明,你先去吧,给我占个位置!”
“好的,泽川兄!”
待柳明离去,叶泽川上前拱礼,道:“先生可以有什么吩咐。”
离山先生起身说道:“泽川,老夫观你家庭一脉似乎只剩你一人了,不知可否给老师说一说家里的情况。”
叶泽川闻言,暗想:想来先生应该是想关注一下我自家情况,也不是什么事。
于是说道:“先生有所不知,自从父母离去后,今家中就剩川一人。不蛮先生笑话,川时至今日已有二十二了,别人像我这样的年纪早已经成家立业了。”
离山先生听闻倒是有些感慨,是啊,眼前的小子已经二十二加冠之年了。
“泽川,不如先生给你签一段姻缘如何?”离山先生突然说道。
叶泽川听后两眼愕然,暗道:先生这是想做月老给我前线,难道是他家里的女儿什么都。
离山眼神见叶泽川那打量自己的眼神,便明白这小子想什么,道:“好了,你这小子难道不知道老夫女儿早就许配他人了。”
“啊哈哈!”叶泽川尴尬一笑。
只见离山先生继续说道:“老夫有一好友,去岁和他叙旧时听闻他有一女,现如今已有十四,明年年底及笄。是个难得的有才之女,所以老夫我想问问你的可否有想法。”
叶泽川想了想,古代文人喜欢谈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他修身不说,齐家怎么齐,家里就他一个人。
如果前者都未能做到,如何治天下。不得不说,他临行前有这么一个老师提点,却实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