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等人刚进入城内,就有人前来禀告:“禀督师,城内之人大部分为流贼家属,还请督师定夺。”
将士们一个个目露凶光,虽然说不能对平民百姓动手,但并没有说不能对流贼家眷动手。
流贼是贼,而跟随他们的家眷自然也会被划入叛军之中。
对于如今的孙传庭来说这并没有什么,既然他们选择了跟从流贼,那自然是和贼人没什么两样。
再说了,这打完仗自然是要犒劳犒劳军马的。
而在原本的历史中也确实如此,官军在攻进唐县之后当即就开始了大开杀戒。
他们见人就杀是人就砍,一时间整个城池内哭爹喊娘横尸遍地,官军士兵仿佛要把一切仇恨与愤怒。
把对农民军的仇恨,把对李自成的仇恨都要一古脑儿倾泄出来似的,他们似乎从没有这样凶残。
那些手无寸铁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压根儿就不在他们的眼中,对于他们来说。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或是老翁和一个誓死拼杀的农民军士兵是没有什么两样的。
据说官军整整残杀了三天也抢掠了三天,也强奸了三天,至三天结束的时候屯驻唐县的农民军的家口男女,全被杀戮殆尽,那惨状真是不忍目睹。
然而在这个时空却不行了,在孙传庭分别崇祯他们之前,杨永明就通过崇祯一再叮嘱告知于他。
攻下城池之后不能无故对手无寸铁的百姓进行杀戮伤害,哪怕是唐县中的流贼家属,也是一样。
孙传庭一直铭记着这些话,再加上在这个时空中因为各方面原因让孙传庭不像原本的历史上那样充满各方面的压力。
这也致使孙传庭不似原本历史那般一心想着斩草除根一战而定的心里,这让他内心中并没有太重的杀意。
当士辛向其并报之后,他当即传下命令道:“传令下去,陛下有令,流贼家眷亦是我大明百姓。
不可对其肆意妄为,若有胆敢违抗者,皆按十杀令执行。”
一句十杀令让将士们躁动的内心平静下来不少。
随后孙传庭让人将城内的流贼家属聚集起来,对他们进行了一番安抚,特使也站了出来将崇祯的口谕说了一遍。
这才让不少流贼家眷慌乱的内心安定下来不少。
在孙传庭所部连下两城的时候,杨永明所率领的京营在前往郏县的途中也遇到了阻拦。
杨永明他们在与孙传庭分别之后当即率部向郏县开赴,在行进了两日左右后。
根据斥候来报,在大军前方必经之路的一个小镇中有流贼据守,而且规模不小。
杨永明当即与陈奇瑜几人进行了一番商讨,陈奇瑜认为这里驻守的流贼应该是李自成对于京营战力的一次试探。
杨永明也是如此认为,由于大军行进了一天再加上天色将晚,杨永明在陈奇瑜的建议下当即让人寻一开阔处扎营休息。
驻扎在小镇的流贼确实就如杨永明他们所猜想的一样,是为了试探京营战力所设。
李自成在拿下河南建立政权之后便对他的军事力量做出了调整,将原本一体的军队分成两部分。
分别为野战军和地方部队,地方部队用来驻手已经攻占下来的地方,野战军则是用于攻城掠寨和敌军主力对战的战斗部队。
而这野战军又被李自成分为中权亲军、左营、右营、前营和后营五营,这五营由二十二名高级将领分别统帅。
其军职设权将军、制将军、果毅将军、威武将军、都尉、掌旅、部总、哨总等官。
此次被李自成派来试探京营战力的乃是五营中的前营,统领大军的乃是制将军谷可成。
麾下有左果毅将军谢君友,右果毅将军田虎,前营兵力共有一万左右,其中有四千骑兵皆为精锐。
谷可成在得知明军到了之后,当即派出大量斥候,杨永明那边自然也是第一时间派出了大量的斥候。
一时间双方的斥候不断交手,虽然谷可成这边知道此次的明军战力不同以往。
也心有戒备,但由于流贼这边长期对明军的胜利,至使他们的心底还是对于官军有所轻视的。
而官军这边对于此次流贼的战力也并不怎么了解,再加上前面多次对战的胜利,以及蒙古草原的胜利。
这样京营众人心生傲气,虽然那一次只是新军所做,但在他们心中大家都是吃一样的东西做一样的训练。
甚至作为京营更加刻苦,没理由他们就做不到。
因为双方这样的心理,至使他们第一次接手的时候很多人为他们的轻视而付出了生命代价。
双方的斥候都有着不小的伤亡,但也让他们在这一次短暂的交战中,从对方斥候的身上了解到了一些消息。
谷可成听完斥候的回报后,对身旁的谢君友和田虎一脸凝重道:“没想到连明军的斥候装备都如此精良战力斐然。
那更不用说这支明军的主力了,看来如军师和闯王所预料一样,这一次明朝廷恐怕是把所有家底都拿出来。
此战是我们与其在北地的决战。”
谢君友二人皆是一脸凝重的点头表示认同。
谷可成继续开口道:“光是这些还不够,我们此次要了解到他们真实的战力以及更多的情况。
为后面的决战做好准备。”
谷可成想了片刻后道:“本将欲今晚夜袭官军营地,你们觉得如何?”
谢君友想了想回道:“回将军,官军经过一天的行军此时应是疲惫之师,此举确实不错,但就恐他们预料到我们的举动。”
谷可成点头:“确实,临行之前李军师就与我交代过了,前段时间明朝廷发生众多事件。
李岩军师就猜测那崇祯小儿恐有高人相助,让我此次再三小心。
这样,君友你与我共率四千骑兵夜袭明军大营,田虎,你率领剩余步卒镇守小镇。
今夜所有人甲不下身刀不离手,更不可分散休息,不怕他们猜到我们的举动,就怕他们反其道而行。”
二人听完谷可成的话后顿时面面相觑,田虎疑惑道:“将军,明军此时乃是疲惫之师。
就算猜到了我们的举动,恐怕也只有经历防御,那还有精力行此事。”
谷可成摇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想到了就不能放任不管。
虎子你记住了,今夜万不可轻心大意,若发现明军也不可随意出战,只需就地坚守。”
田虎点头凝重道:“将军放心吧,某以向上人头担保,定不会出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