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月的爱
有些爱具有颠覆性和杀伤力,比如小月的爱。她明知道小少爷不是什么好鸟,而她还是深深的爱上他。
有一天晚上何文在镇上喝了酒回来,一头闯进小月的房内,小月己经睡了,她听到外面传来沉沉的脚步声,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小少爷敢闯进来,她心儿立即扑扑扑跳了起来,脸和身子一阵阵发烧,手心马上出了汗。
何文闯进来后,小月惊慌的说:“小少爷,这是佣人的房间,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来?”何文喷着满嘴的酒气,大声说:“我喜欢。”
小月微微的仰起绯红的脸儿,声音颤抖的说:“这不是你喜欢不喜欢的事儿,要是让人看见了,我倒没什么,一个小丫环,而你,小少爷的名声?”
何文马上把门关了起来,说:“嘘,轻点儿,这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吗?”然后一屁股坐在小木床上,小木床因不堪重负而发出抗议似的吱吱声。
何文低声问:“小月,你来这儿有多少日子了?”小月说:“好几个月了。”然后怯怯的瞟了他一眼。
何文说:“我对你怎么样?”小月低垂下头说:“小少爷,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也许只是图个新鲜而己。”后面的话几乎说到何文心里去了。
何文嘿嘿一笑,露出二排洁净的牙齿,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你何必还忸怩不安呢?”
小月说:“小少爷,我是穷人家的女儿,我不想,也不敢,我怕呀!”何文说:“你怕什么?我又吃不了你?”
小月往床里挪了挪,身子弓成蛇状。何文慢慢的揭开被单,发现小月只穿了短裤,两条白嫩的大腿在幽暗的房间内,在昏暗的灯光闪着迷人的光。
何文不由得咽了一口咽沫,小月惊恐瞪大双眼,惊恐的说:“小少爷,你不能这样呀,小少爷。”
在酒精的刺激下,何文早己失去了理智,他恶狠狠扑了上去。小月微微的挣扎了几下,紧紧的闭上双眼,她不敢面对这令人羞耻的一幕。
完事后何文喘着粗气说:“我还会来的。”然后慢慢的穿上衣服,嘴角勾出一丝满足惬意的笑。
小月说:“小少爷,我求你以后别来了,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敢呀,全当刚才是个梦,小少爷。”
说完流下泪来,全身禁不住直抖。
一连数日何文像失踪似的,小月又隐隐的感到失望,在期待中失望。有时晚上躺在床上,总疑心外面传来脚步声。她立即爬起来,趿着鞋披头散发的冲到门口,打开门,门外什么也没有,除了风在枝头低低的呜咽,夜黑得一口锅底。
那天上午,小少爷的奶妈告诉小月,说小少爷马上要成亲了。他娶得是镇上大户人家的千金,这叫作门当户对。
娶亲的那天,小月一直躲在房内偷偷流泪。论相貌那女孩子并不比小月漂亮。婚后不久何文来过小月房间内。
何文说:“结婚后我才知道你的好处。”小月说:“小少爷,我们注定这辈子无缘,谁叫你是小少爷?”
然后狠狠心将小少爷推到门外,任凭何文怎么敲门怎么呼唤,小月都不搭理。
小少奶奶叫玉叶,虽说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却没有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每次小月去打扫房间时,玉叶总是拉着小月的手,叫她歇会儿,别累着。然后和小月聊天,时间长了,俩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小姐妹。
玉叶对小月幽幽的说,她结婚有一个多月了,小少爷和她只亲热过一次,而且还是喝多了酒,俯在她身上却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小月忙问:“叫什么?”玉叶说:“小兰。你知道小兰是谁吗?”小月说:“不知道。”小月原以为小少爷会喊自己的名儿。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和失落。小月用略带忧伤的口吻问:“小少爷为什么会这样?”玉叶苦涩的一笑,脸上笼上层淡淡的凄凉:“我也不知道,小少爷好像把我当一件东西拿回家放在这儿,可我不是物品,我是人,我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灵魂的人,你不知道,小月妹妹,他几乎天天都去镇上喝酒,喝完酒然后上青楼。”
小月说:“他以前好像也是这样。”玉叶愤愤的说:“以前我不管,可现在他己是有妇之夫了。”说到这儿小叶禁不住热泪长流,小月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一缕阳光从窗外打进来,打在玉叶的身上,玉叶丝毫也感受不到温暖。
云雾山中,土匪窝里,傍晚时分,狗头开玩笑道:“小乔呀,我给你找个说话的伴儿,怎么样?”小乔说:“你是不是又看上山下的那户人家的丫头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何必要说这话?”
狗头哈哈一笑:“还是你了解我呀。”又道:“你去给我泡杯茶来。”小乔说:“我己给你泡好了,这就给你端上来。”小月朝外面尖声喊道:“把茶水端上来。”
有人端着托盘,上面放了一壶茶,那人把盘子放好后,便悄悄儿退了出去。小乔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放在狗头面前,茶水还是热的,冒着袅袅的气儿,很快消失了。
小乔说:“喝吧,”狗头端起杯子,无意中看了小乔一眼,又轻轻的放下,小乔一惊,狗头说:“这些天来周围的村子也不得安宁,国军吃了败战,死了很多人,全国上下到处都在抓壮丁。”
小乔说:“他们抓不抓壮丁,与你有什么相干?这是官府的事儿。”
狗头说:“你不懂,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当然不希望国军吃败战了。”小乔说:“难道你还怕国军抓壮丁抓到你头上来不成?”
狗头说:“不是怕,而是担心。”小乔问:“你担心什么?”狗头说:“万一把天下所有的穷人逼急了,闹了起来,那么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小乔说:“这世道乱哄哄的,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会儿是国军,一会儿是小日本鬼子,一会又是土匪,一会儿又是军阀。”
说话时小乔两眼一直紧紧的盯着狗头手中的茶杯,她的心随着狗头的茶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高忽低,狗头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终于将一杯茶喝光了。
小乔说:“我出去方便一下。”等小乔回来时,狗头己死了。她赶紧吃力把狗头的拖到床上,用被子盖上,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