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县城杏花青楼
李妈不喜欢人们叫她老鸨,所以认识她的人都叫她李妈。李妈年纪不大,四十出头,年轻人时曾是杏花青楼的头牌,那时县城的有钱的阔少公子,老爷都认识她。经过几年打拼,她成了杏花的青楼的掌门人。
李妈坐在青楼一间不大的会客室内,问佣人:“人带来了。”佣人说:“人己来了。”李妈说:“把人带上来。”
有人把小月带上来。小月那晚被人下药弄昏迷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己来到县城。小月一脸疲倦的站在李妈面前,身后跟着二个高大的男人。
李妈站了起来,走到小月面前,绕着小月走了一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小月,觉得小月模样不错,是块这方面的材料,心里有几分喜欢,但她并不表露出来。
回过头来问那两个男人:“她多大了。”那二个男人来时陈总管告诉他,如果老鸨问起:“你就说她十四岁。”其实小月己十六岁。在青楼年纪越轻,价格越卖得高。年轻就是一种资本,一份财富。
李妈笑道:“十四岁,十四岁有这么成熟这么丰满吗?”那俩个男人异口同声的说:“她发育早,是个早熟的女孩。”
李妈说:“我不想在年龄上纠结,你俩打算要多少钱?”
其中一个个头略高,有胡子的男人说:“一百块大洋,这个价位不高吧?”李妈从鼻腔内哼了一下,道:“还不高,你要多高?我还不知道她从那儿?叫什么名儿?”
胡子男人说:“她叫小月,从乡下来,乡下的女孩子没见过世面,但人实在,没花头,这样的女孩子更容易调教,我相信在你李妈的一手调教,用了多久,便是你们杏花青楼的花魁。”
李妈笑了:“你不必奉承我,一句话,到底要多少钱?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乡下丫头多了去。”
胡子男人问:“那李妈愿意出多少银元?如果不行,别耽误时间了,我还得赶下一家青楼。”
李妈说:“这样吧,你若诚心卖,我诚心买,九十块大洋,怎么样?”胡子男人忙击掌而道:“成交。”
李妈问:“你要银票还是银元?”胡子说:“银元。”李妈忙朝身后的男人说:“老张,你去帐房取给他吧。”
晚上李妈来看望小月,小月说:“我己有身孕了。”李妈一听不免一惊,知道上当吃亏了,说:“你肚子孩子是谁的?”小月说:“是何家庄何老爷的。”
李妈问:“你在何老爷家当丫环,是不是?”小月点点头。李妈说:“如果我知道你怀孕了,我也不会要的。”
小月微微的仰起脸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问:“李妈,你放了我吗?如果是这样你就是我再生父母。”李妈忽儿冷冷一笑,咬着唇儿道:“别做梦了,先找个郎中把胎打掉,然后养好身子,接客,如果你想走也可以,找个人赎身。”
赎身?举目无亲的县城,上那儿去找这样的人?
第二天上午,小月呆呆的站在窗户边,呆呆的望着楼下街道,街上是来来往往行人车辆,脚步声说话声小贩的吆喝声汽车的行驶声,混合在一起,充斥在小月的耳朵里。
小月想从这儿跳下去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发出叭的一声巨响,流了一摊血死了。
正想着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小月说:“进来吧,门是虛掩的。”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老张领着一个三十出头,肩挎的医药箱的男人走进来。老张随即走了。男人自我介绍起来。小月忙打断他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来干什么?”
吴郎中说:“是李妈叫我来的。”小月从窗户边慢慢走过来,说:“你坐吧。”吴郎中把沉重的药箱放在梳妆台上,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椅上。小月说:“你回去吧,我不打胎了。”吴郎中说:“这不是你想象那么简单容易,李妈是这儿最高统治者,她的话就是圣旨,你不想打也得打。”
小月头一仰,两眼怒视着说:“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药箱从这儿扔到大街上。”吴郎中说:“我相信,但又不相信。”小月问:“你是什么意思?”吴郎中说:“我饶了你,但李妈决不会饶了你的。”小月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怕她吗?”
吴郎中笑着问:“你不怕她怕谁?她可是这儿女皇?”小月锐声说:“我看她是女娼女盗女匪女霸女流氓。”
吴郎中忙制止小月:“嘘,千万别大声,让人听见了传出去,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小月说:“怕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吴郎中说:“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你还年轻,有的是希望。”
小月说:“吴先生,我从未听说过,一个卖到青楼的女人,还有什么希望,青楼又不是学校,又不是洋堂,那来得希望?这儿分明是人间地狱。”
俩人正说着,李妈从外面缓缓的走进来。看了一眼吴郎中,问:“吴先生,你打算怎么弄?小月怀孕有多少日子了?”
吴郎中说:“我刚掐脉算了一下,日子不长,配上中草药打下胎不是问题,不过要慢慢来,不能太盲目了。”
李妈说:“你不要太伤身子,因为她以后要接客,第二要安全,这两样你应该能做的,毕竟你学过西医,又贯穿中医,中西结合,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应该不用吹灰之力。”
吴郎中说:“李妈过奖了。”吴郎中明白李妈是来监督他的,这个女人对什么都不放心。
吴郎中站起来,缓缓的转过来,打开放在梳妆台上的药箱,配了几副药,用纸包好,走到小月,用迅速一瞥告诉小月,放心吧,这只是普通的养神药。
小月会意。只郎中便仔细叮嘱小月,这药什么时侯吃?吃多少?然后又回过头来对李妈说:“李妈,你放心,一剂药不行,二剂药,二剂药不行三剂,直到胎打下来为止。”
李妈说:“我有什么不放心?吴先生干事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