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小月跑了
这天早上,李妈刚洗漱完毕,眼皮突地跳了几下,俗话说眼皮跳,没好兆。她马上想到小月,按吴郎中的说法,小月打胎己有一个星期了,身体应该恢复了。身体好了,她应当去接客,不能老是在这儿白吃白喝白住,这儿是青楼,不是慈善机构,永远不养闲人。
这样想着李妈匆匆忙忙的上了二楼,推开小月房间虚掩的门,李妈一看顿时呆了,小月不在,她去那儿呢?李妈连喊数声,毫无反响。李妈这才发现窗户像城门一样大开着,她快步走到窗户边,发现窗户系着一根又长又粗的绳子,绳子一头垂在潮湿的地面上,地面上有脚印。
李妈马上明白了,小月是窗户上顺着绳子滑下去。可能是昨晚,大白天会有人发现。李妈又想到吴郎中,看来他俩是狼狈为奸一对狗男女,如果不是吴郎中去帮助她,营救她,她怎么可能逃出来?
这样想着李妈赶紧转过身,冲出房间,冲到楼下,大喊:“李贵,王佑过来,我有事。”李贵王佑听了李妈尖锐的喊声,忙从外面冲进来,异口同声的问:“李妈,有何吩咐?”李妈说:“刚快去吉和街吴郎中家,先看看吴郎中在不在?”俩人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俩人匆匆赶回了。说:“家里没有人。”李妈问:“店里有没有人?”李贵说:“药材铺里也没有人。”吴郎中家有个药材店,专门卖中草药。李妈气极败坏说:“这对狗男女跑了,跑了,让这对狗男女在我眼皮底下跑了。”李贵瞧着李妈那张由于极度的恼怒而扭曲胀红的脸,低声下气且小心的问:“李妈,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官?”
李妈狠狠的瞪了李贵一眼,说:“蠢材,这种事怎么能报官?”李贵连连点头,说:“知道了。”李妈接着说:“你俩听好了,四下里去打听他俩下落,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他俩还能跑多远?记住不要在外面声张,我不信就找不到这对狗男女?”
其实并没有逃走,是吴郎中用得调虎离山之计,你想想看一个怀孕的女人,怎么可能从那么高窗户上滑下来,万一失手岂不是人命关天。这根系在窗户的绳子是用来蒙蔽李妈双眼的,没想到李妈还真信以为真。
而小月那时还在房内,她按在吴郎中的想法,大气也不敢喘的趴在床底下,等李妈走后,马上换了吴郎中带来的一套男装,又戴上假胡子,对着镜子照了照,乍一看确实像个男人。
就这样小月从房内出来,假装客人,大摇大摆的从二楼下来,出了大门,吴郎中早己在外面等侯她了,俩人便上了一辆马车,那时天己渐渐黑了。
马车行驶了有一个多小时出了县城,又行驶一二个小时,来到一个小镇上。街两边都是低矮陈旧的房屋,马车停在一处不大庭院门口,这儿是吴郎中的老家,老家除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看守庭院的人外,没有什么亲人。
吴郎中十多岁就从这儿走出去,来到县城开了那家药材店,他家世代行医,吴郎中理所当然继承了祖业。下了车己是半夜了,天黑风大,街道两边树木发出哗哗响声,伴随几声尖锐阴森的狗吠声。
俩人下了车,马车便掉过头,很快得得得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小月微微仰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这时一颗流星从天上滑过,短暂的辉煌后是无边的黑暗和寂静。小月想人的一生有时还不如流星,流星毕竟还有过辉煌,而自己似乎从未辉煌过。
想到这儿小月问:“吴医生,这是在那儿?”吴郎中双眼在黑夜中闪着光:“这是我老家,在这儿绝对安全。”
俩人说着进了院子,这是屋里的灯亮了,看门的老郑从屋内走出来迎接他俩,吴郎中忙向老郑介绍小月,说小月是他的女人。小月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老郑说:“你俩还没有吃吧,我去给你俩弄点吃的。”吴郎中说:“你快去弄吧,我俩确实饿了。”老郑走后,空荡昏暗的堂屋里只剩下他俩。
吴郎中看了一下小月的脸色,说:“我刚才向老郑这样介绍你,你听了心里是不是挺别扭的?”小月说:“一点儿也不别扭,我知道你的苦心,如果你不这样说,我的身份就不明不白了。”吴郎中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说。”小月说:“我己经想好了。”
吴郎中一愣问:“你想好什么?”小月说:“把肚子孩子打掉,这是一个孽种。我不能把它留在世上,既然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救了我,我想等胎打完了,如果你不嫌弃我,身子好了,我为你生一个大白胖的儿子,咱们好好儿过日子。”
吴郎中说:“你这是报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