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章大小姐面对爬窗者
那个人紧紧的趴在窗户上嘻皮笑脸的说:“爬窗又不是爬灰?”这分明是一种挑逗。大小姐没出过门,没听过脏话,一直养在深闺人不识,当然不知道所谓爬灰?
大小姐靠在窗户内,把头微微的伸了出来,两眼发亮,嘴角蠕动了几下,好奇的问:“什么是爬灰?”那人笑了:“就是公公调戏儿媳妇。”
大小姐顿时臊得脸儿通红,狠狠的啐道:“你好不要脸,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那人道:“半夜三更的你叫谁?你难道不顾及自己的名声?”
大小姐想想也是,便忍气吞声道:“你们这伙人来了后,把我们的何家大院搞得鸡犬不宁,你们那像当兵练武的,分明是一群强盗。”
那人说:“强盗,真有意思,我们成了一群强盗,世上有这么温文尔雅的强盗吗?大小姐,我的真名儿不叫强盗。叫强强,知道吗?叫强强。”
大小姐说:“我管你强强还是弱弱?你快走吧,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会打断你的狗腿。”强强却说:“我是奉何老爷之命来这儿值班巡逻,保护你们的,难道何老爷出尔反尔吗?”
大小姐说:“不错,老爷是叫你们来保护我们的,不是叫你们来爬窗的。”强强说:“爬窗和保护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行动不一样,就像爬窗和爬灰,只是理解不同而己。”
大小姐恼了,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大声叫道:“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强强忙换了话题说:“我今晚值班时看见我们的安队,趁着夜黑,悄悄儿溜进徐姐的房内,进去后又立即关上门,随后房内的灯就灭了。”
大小姐说:“你可不要胡说呀,小心安队长打掉你的门牙。”正说着,院门外一阵嘈杂,夹杂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人高声喊:“云雾山中的土匪来了。”
强强一听来不及打声招呼,纵身一跃,一溜烟似的消失的院内。听到喊声,这班人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在一起,个个手拿着枪,站在院内的最高处瞭望台上,居高临下,端起枪,对着外面,砰,砰,砰,又砰,砰,砰,撂倒几个土匪,又大喊:“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晚咱们看谁的枪杆子厉害。”
喊完便迅速从暸望台上冲下来,迅速的打开院门,风一般的冲了出去,土匪们一看遇上了对手,而且是正规军,不敢恋战转身跑了。
何鸣看到这伙人大获全胜,想这银元没白花。土匪赶跑后,大院内的丫头,老妈子,媳妇,太太,大小姐都激动兴奋的跑出来看热闹。大院内顿时灯火通明一片喧闹,仿佛在过节似的。
何鸣对老陈说:“幸亏没听你的话,把这些人打发走,否则今晚就麻烦了。”老陈说:“老爷,我目光短浅,胸无谋略,那能和老爷你相比呢?你就是再世的孔明。”何鸣说:“你也变着法子的恭维我了,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怕你身边的女人被这些兵们勾引坏了,也难怪这些兵们个个都是帅哥?”
老陈却答非所问的说:“如今何家大院是安全了,那乌岭镇那边会不会?”何鸣想值钱的东西差不多都搬来了,但这话他不能透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个我知道的,我会想办法的。”何鸣说完回房去了。
白天强强看见大小姐在院墙角赏花,见四下里无人,奇怪了这大白天的人都去了那儿了?强强轻轻的走过去,轻轻的说:“大小姐,好雅兴呀!”
大小姐说:“我在房内绣花绣累了,就出来透透气儿,没想到又让你撞上了。”强强说:“这不是撞上,而是咱俩有缘分。”大小姐说:“缘分是什么?是天上云还是枝头风?依我看是敲门,是爬窗,是,是在门前窗下来回的蹓哒,是贼一样发光的双眼,说穿了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强强说:“你的意思都是我制造的过错,就像今儿你在这儿赏花。”大小姐横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我没说你的错,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
强强说:“套用一句名人的话,生存即是合理的。”大小姐倒是吃了一惊,睁大双眼说:“你还知道名人,我以为你们都是一群粗俗的武夫。”
强强说:“这是你们的偏见,认为当兵的都是武夫。”大小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偏见谁没有?”又问:“这丛花漂亮不漂亮?”
强强顺水推舟的说:“其实人比这花更娇美更迷人更惹人怜爱。”大小姐浅浅一笑:“你的嘴还是很甜的。”强强说:“当然很甜了,不信咱俩亲一口。”大小姐假装恼怒道:“放肆,你以为你是谁?”
强强说:“大小姐看来你还是不懂得轻松幽默了,我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己,何必生气?”
大小姐说:“这种话只适合晚上说,黑灯瞎火的说。”强强道:“如果大小姐不介意的话,今晚我又准备去爬窗。”大小姐笑道:“你还爬上瘾了?”
强强说:“也许是,只要大小姐不认为我是居心叵测就中了。”大小姐看了看院内,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几个丫环说说笑笑从院子东头朝这边而来。
大小姐说:“我不同你说了,时间长了,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看上你了。”强强说:“不是你看上我,而是我看上你了,你是大小姐,怎么会随随便便的的看上别人呢?你说对不对?”
回答他的是大小姐那袅娜多姿的背影。太阳己经升高了,明媚阳光洒满院内每一个角落,一对蝴蝶从院外飞进来,飞到花丛中,在上面翩翩起舞。
这时安队长走过来,说:“强强,你大白天的站在这儿发什么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