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李云雷之死
有些事儿毫无预兆。这天李云雷带着手下四,五个人来到县城最有名的青楼,那几个人先在青楼外面等着。
李云雷先找到老鸨,说:“我要李彩云。”老鸨笑了,脸上的皱纹像波浪一样荡漾开来,两眼脒成一条缝:“客官,你真有眼光,她可是我们这儿的头牌,价格要翻一翻。”
李云雷心儿疼了一下,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平静的说:“钱不是问题。”
然后由人领着上了二楼,穿过幽暗的过道,那人到了门口,说:“客官,到了,请。”然后识趣的走开了。李云需手抖着敲响了房门,门很快开了,开门的正是李彩云。
李彩云先是一愣,继而双手紧紧的捂住脸,身子抖成一团,像风雨中的一片树叶。
李云雷说:“妹妹,妹妹,你不要哭,我是来救你的。”李彩云突然松开双手,泪水从手指间慢慢的滴落下来。她激动的说:“不,不,不,我不要你救我,爸爸妈妈就是因为你当了土匪而死的,我也因为你当了土匪而受牵连,爸妈死后,表哥把我接到他家,我以为他是一片好意,原来他是人面兽心,有天晚上,表哥在我茶杯里放了药,我喝了,药性发作后,我控制不住居然缠着他睡,后来表哥玩腻了,把我卖到这儿来。”
李云雷听后,猛地用拳头擂了一下窗边的梳妆台,台子上胭脂盒,花粉盒都跳了起来,他咬牙切齿的说:“这畜生,我决不会轻饶他。”
正说着楼下一阵喧哗,夹杂混乱的脚步声。李云雷意识到不妙,他本能冲到房门口,迅速的打开门,但己经来不及了。
上来七,八个穿制服的兵,李云雷忙退进房内,转身跑到窗户边。朝下一看,这个窗户正对着大街上。
大街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和车辆,李云雷来不及多想,一跃身,从窗户内往外跳,还没等他落地时,像从地底下忽儿冒出六,七官兵,举起枪对着他,砰,砰,砰,又砰,砰,砰,一连数枪,李云雷的身子顿时像马蜂窝一样,他慢慢的倒在血泊中,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死去。
他的头颅被割下来,高高的挂在城墙上展示,跟他一起来的几个手下,早己被官兵用乱枪打死了。
己有七,八个月身孕,悲痛欲绝的徐丹凤,此刻只有一条出路,离开土匪窝。她怀疑是狗头告的密,因为李云雷下山时也只有狗头知道。狗头什么时侯叛变她不得而知。
如今作为云雾山中的第二把手的狗头已理所当然的成了当家的,他佯装着召集山上所有的兄弟,准备去县城报仇。
丹凤是由李云雷在世时的一个心腹领着,云雾山中有九十九条路,而真正下山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其余的路上都布满了陷阱。
丹凤很快回到村里,回到父母身边,一个月后她为死去的李云雷生下一个早产儿,取名为李天霸。
何小满带着翠红赶往县城,路两边的村庄都是一片破败的景象。何小满边走边说:“那天我不该对你那样,这事本身与你无关。”
翠红说:“你肚子里有一股怒气,你把怒气当作力量撒在我身上。”何小满说:“你这样跟着我,就不怕我天天向你身上撒气吗?我这个人脾气有时暴躁得很。”
翠红说:“你撒吧,我才不怕呢,我喜欢男人身上有一股野性的气味。”
俩人是第二天赶到县城。
卫世儒是具城赫赫有名的商人。他有茶楼,典当铺,米店,布庄。卫青是他小儿子。他大儿子卫星在经营着这些店铺。何小满来县城的第三天被卫家大总管收下,暂先安排在米店里。
大总管也是徐家庄,他从何小满声音中听出了他那家乡的口音,所以才破例收下了他俩。
何总管大约五十岁的样子,体格健壮,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他十二岁离开了村子,来到这儿当伙什,埋头苦干了数年,积累了经验和人脉,才一步一步爬上大总管的位置。
光阴荏苒,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
何总管见了他俩自然万分感慨,说他自从父母过世后,老家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你俩的声音让我想到过去,想到小时候,想到地主家的天井,回廊,花园,想刭地主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姨太,小姨太和一个个水灵灵的小丫头,还有膀大腰圆的粗使,短工,想到地主每年秋天差人手拿着算盘,挨家挨户收租的模样。
停了片刻,又问:“听说九个月前,村子里去了土匪,土匪不是打家劫舍,而是要人,那闺女是咱们村子里头号美人,树大招风,女孩子太美了,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里也容易招祸呀!”
小满说:“何叔,我俩在这儿也没什么亲人,我和翠红就把你当作亲人了。”
何总管忙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
何小满忙拉起翠红的手,俩人扑通一声跪下,口口声声喊何总管为干爹。
何总管不能不答应了。他刚紧一只手扶起何小满,另一只手扶起翠红,翠红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何总管用力捏了一下,翠红差点儿叫出声来。
翠红想何总管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