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包扎
“只要我家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放过你们,你,你。”万进财用手指着张志海和魏小安。
张志海点头,“员外,希望你家人能杀了我,我会给你留机会的,守财兄弟现在除了整天喊杀人了,什么都不知道,万小姐呢,样貌不错,长春院已经好久没进新人了,我相信,她去了肯定很出色,不久的将来就能成为头牌,名气响遍京城。”
“张志海,你会不得好死的!”岳师傅大叫一声,他的手指头仍然在不断流血。
张志海对魏小安说,“魏公公,告诉你,千万不要得罪岳师傅,他儿子会来寻仇的,你知道岳萧山吗,双剑无人能敌,你可要小心点。”
“岳师傅,我也是被出卖的,你家儿子萧山兄弟若要寻仇,找他百户大人,千万不要找我!”魏小安已经被松绑,能走路,但一身痛得要命,他恨恨地拿起鞭子,朝刚才鞭打他的那个人打去,“你找死!”
不过,鞭子还没碰到人,就被那锦衣卫抓住抢走,反手给了他一鞭,打在小腿上,他痛得瞬间跪到地上站不起来。
“今天我累了,要休息,你们可以串供,好好想想,我们明天继续。”张志海往外走,魏小安急忙爬起来跟在后面,提醒道,“岳师傅的伤口应该包扎一下,不然会感染。”
“哦,是吗?”张志海又倒回来,“岳师傅,魏公公说,你的手指头要包扎一下才好。”
马上有人按住岳师傅的手,张志海走过去,用刀横着轻轻一挑,那碎了的指头直接掉了下来,“包扎一下!”
“是。”一名锦衣卫捡起地上掉落的指头包起来。
岳师傅咬着牙,一声都没哼,强忍着痛,额头不断冒汗。
“岳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魏小安原本想和岳师傅搞好关系,这事本与他无关,他不想结仇,不想被岳萧山追杀,不想过恐慌的日子,可他万万没想到张志海居然把岳师傅的指头剁了下来,他心里一万句骂人的话跳起来。
“把牢饭准备好,他们商量好了,送他们到牢房,不要让他们饿着。”张志海吩咐道。
“是,百户大人。”
“我可以走了。”魏小安说。
“卢剑星无聊了,你去陪他聊天解解闷,你的身份我会去核查。”张志海看都不看他。
魏小安搞不懂张志海葫芦里卖什么药,审讯,只搞一个开头,也不继续审下去,他转头看到岳师傅的手指头不断地流血,脸色也越来越惨白了。
想到岳萧山,他开始发抖,急忙在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带将岳师傅受伤的指头剩下的半截捆上,一边捆一边说,“岳师傅,我和他们真不是一伙的,我刚才让他们给你包扎也不是这个意思,真是误会。”
万进财、万柳絮全部瞪着他,魏小安急忙解释,“各位,我真的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你是猫哭耗子。”万柳絮站起追着魏小安打。
“好男不跟女斗,让着你不是怕你,你现在不是大小姐了,是阶下囚,不要任性好不好。”魏小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不要闹了,都要死了,还闹。”医官拿着药走进来。
“百户大人说了,明天还要继续审,你还不能死,”医官说完给岳师傅包扎伤口,又说,“明天不好好交待,就砍两根指头,后天就是三根,指头砍完了,就只能砍你的脑袋。”
岳师傅并不领情,“你转告张志海,这仇我会记住的。”
“脑袋都要搬家了,你还能记住什么呀?”医官包扎好了,转身对万进财说,“员外,岳师傅就是给你看家护院的,人也忠心,你真忍心看他受这个罪?把来龙去脉给百户大人交代清楚不就完事了吗?”说完便出去了。
魏小安赞同,“我觉得医官说得有道理,你说了,大家都解脱了。”
“你滚。”万进财要打魏小安。
这时候,如意解开了岳师傅的绳子,魏小安四面受敌,趴在门边大喊,“开门,我要坐牢,我申请坐牢。”岳师傅解绑了,再不走,自己小命就没有了。
他嚎得太大声,一个锦衣卫走过来开门,魏小安急忙跑出去,听到那个锦衣卫对万进财说,“员外,黄大人正在想办法,争取把你们的案子移交到刑部,他会救你们的。”
“谢谢黄大人。”万进财听了,心中有底气,也不闹,挺直腰。
那锦衣卫带路,把他们带去牢房,魏小安和卢剑星关在一起,万家那群人关在一起,陈明镜在对面另外一间,单独一个人。
万守财看到父亲和妹妹,也没有什么反应,手里拿着一根草挽来挽去,嘴里不停地说“杀人了,杀人了!”
万进财看儿子这样,不停地叹气,眼底都湿润了,“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万柳絮懒精无神地靠墙坐着,如意挨着她。
“我掐死你。”魏小安卡住卢剑星的脖子,恶狠狠地说,“我挨了鞭子,差点被……都是你害的,你事先设计好圈套害我,亏我还把你当兄弟……”
魏小安越掐越气,卢剑星利用他的好奇心,一步步把他引进坑里,现在想来,他的出现就是那几个公公的死期,这些都是提前算好时间的。
卢剑星一直在闭目养神,眼睛都没睁开过,突然冷冷来一句,“再闹,我就把你赶到旁边牢房去。”
“小人,小人。”魏小安使劲掐了一下,赶紧松手,到旁边牢房和岳师傅在一起,可能活不过五分钟,还是和卢剑星一间比较安全。
卢剑星不说话,魏小安也不敢说话了,现在他知道卢剑星冷血无情,不敢惹他,一晚上两人无话,其他牢房也是一样,到处都很安静。
黄元洪从锦衣卫衙门回到家,就躲在书房大口喝茶,心底非常恐慌,不好的预感一直在头顶盘旋,他说不出来到底要发生什么大事。
“魏公公,请。”魏朝把衣帽拿下来,摘下脸上的布,后门小厮领他进了黄元洪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