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浑身颤抖着从车上跳下来,抱着鞭子跑出很远,摸着被打得又疼又痒的脸颊,好半天才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来到车前。
躲在不远处的杜钦适时地再次扔出一枚石子。
就在车夫的手颤抖着去掀开车帘,看着里面尸体的时候,石子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这一次,车夫彻底被吓到了。
随着“妈呀”的一声惊叫,车夫扔掉了鞭子,沿着土路没命地向前跑去。
“怎么了?”前面的车子停住了,一名衙役回头问道。
车夫跑到费庸的车子跟前。
“费大人,不、不好了,有鬼。”车夫颤抖着声音叫道。
“混蛋,怎么会有鬼?”坐在车子里的费庸喝道,“是不是你小子不愿意随本大人去京城,故意找借口想要溜掉?”
车夫又急又怕,拼命向后面的车子指着。
“费大人,小人不敢撒谎,你看我的脸和手背。都、都是被鬼给打的。”
一名衙役凑过去,仔细看了看。
“费大人,这孙琛死的憋屈,或许真的……”
“胡说,老子做知府这么多年,亲口宣判的死人不少,也亲自监斩过犯人,何曾见过什么鬼魂?”费庸吼道。
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心里也很没底,这孙琛死在自己手里,或许真的是冤魂不散?
掀开车帘,费庸从车上走下来。
“你们两个,过去看看。”他指着两名衙役,命令道。
两个人从马上跳下来,各自抽出钢刀。
杜钦躲在车子后面,探着头看着,捂着嘴窃笑。
见只来了两个衙役,他心有不甘,又掏出一枚石子,用力打在了马屁股上。
那马略惊,用力向后踢了一脚,随后发出一声嘶鸣。
两个衙役忽然见到马匹受惊,不由得双腿也发起软来,向后倒退。
“胆小鬼。”费庸骂道,指着另一个衙役,“你也过去,不看清楚不许回来。”
此时,申翠娘已经绕到了费庸的车子前面,静静地等待着机会。
眼看着费庸的身边只剩下一名衙役和两个抖成一团的车夫,申翠娘猛然站了起来,飞快地抽出了手里的尚方宝剑。
一道白光闪过,随着申翠娘的意念一动,尚方宝剑吐出刺目的光华,疾风般射向了费庸。
费庸只看到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未及发出声音,那颗满是横肉的硕大头颅已经从又短又粗的脖子上滚落到了地上。
两名车夫和一名衙役,眼看着费庸的人头掉落,却没有看清楚宝剑,加上费庸的死亡时间太短,神经系统还没有被完全破坏,身体竟然站在原地很久。
这一下,衙役和车夫彻底被吓到了。
其中一个车夫甚至昏死了过去。
尚方宝剑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了申翠娘的手边,并自行插入剑鞘。
申翠娘一击成功,扭头就走。
此时,前面的三名衙役也发现是有人在车子后面捣鬼,正要追过去,却听到了来自费庸那辆车子方向的叫声,于是,飞快地跑回来。
申翠娘的身法极快,赶在三名衙役回去之前,已经来到了杜钦的身边。
“成功了,弟弟,我们走。”申翠娘说着,一把拉住杜钦的手,就跑向了拴在路边的马匹。
杜钦的心激动得都要跳出来,自己的大仇终于得报了。
经过了这么久的波折,杜钦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轻松了。
可他没有料到,更大的风暴正迎着他而来。